第355节
只有平安心里最清楚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也许,林梦月对萧煜祁真的是用情至深吧。因为席间慕雨岚一句话就将林梦月的泪水给勾了出来:“唉……原本想着月儿及笄之后就好订下日子了,现在世子……月儿,看来姨母听不到你叫一声娘了……” 慕钦扬无所谓地笑笑:“我看林梦月像木头人一样倒是可爱一些。” 平安沉默着不答话。 慕钦扬用扇子敲敲她的肩膀:“你说是不是?平安?” 平安扯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今天是十月初十了,离最后一次见他已经足足有十天了。自己都没有追究他若即若离不明朗的态度,他反倒好了,竟真和她赌起了气?真是小气的男人!! 平安的郁闷萧煜祁并不知道,他一心只以为自己离她远一点儿才是最好的。此时,他的房间里迎来了两位身着夜行衣的男人。 灯光之下萧煜祁并不敢以自己本身的面貌示人,依然是宋天圆圆憨憨的黝黑的脸。但是萧云卿在却立马察觉出眼前的男人身上的熟悉感! 他疑惑地看了萧云舒一眼,低声想问:“您……” 萧煜祁伸出手掌打断了他的话:“是的,你猜的没错。” 萧云卿立马单膝跪地:“云卿就知道您不会那么容易被人……” 萧煜祁将他扶起:“云卿,若非情势所逼,我不会出此下策。这一招实在太险!若是被锦都那边知道,就是欺君大罪!” 萧云舒叹了一声:“堂兄,萧家太盛,现如今如果不在锦都那边下手之前将萧家保住……” “最近朝中局势渐渐开始动荡起来。圣上又猜忌心甚重,我也料到可能会祸及萧家。”萧云卿说,“只是,世子,云舒,你们准备怎么做?” 萧云舒将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萧云卿点头:“我一定配合。清河那边确实是最好下手的突破点,我会去安排。” 387歹毒! 萧清河的存在有些尴尬,他虽然是七房的嫡长子,但是身世却和平安有些相像。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便离世了,父亲续了弦生了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儿子。继母一心想要让自己儿子继承七房的田庄和家业,自然眼里容不下清河。 萧煜祁那时不过十来岁,见到四五岁的萧清河手臂上一块块青紫,便找他七叔要了清河过来,一直带在身边当书童。 所以,萧家七房的嫡长子在世人眼中几乎是一个不大明显的存在。倒是小萧清河两岁的那个弟弟,因为萧七爷的疼爱而被大家所熟知。 萧煜祁沉声道:“云舒,明天早上就让清河回七房。暗中派人保护好他。” “是!门主。”萧云舒恭敬答道。 七房并不在云慕城,而是在云慕城西北边上的云门城。萧七爷半年前就有派人过来想叫清河回去,却被慕雨岚以世子不在做不得主为由给推了。 慕雨岚心思灵透,哪里不知道萧清河回去之后会遭受到什么。萧煜祁死讯一传来,她就将清河收到了自己身边,七房又来说过一回,还是被她回绝了。 十月十一早上,萧云舒出面,慕雨岚这才答应让清河回云门。 而另一头,萧云卿已经悄悄离开云慕城,往云门而去。 接连几天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要到达云门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四五天时间,消息不会那么早传过来。易想容那边也没有进展。 碧水雅阁柜台下边的青石板砖已经被她给蹭得纤尘不染,可依然没有等到什么动静。已经到了十月中旬,晚上凉意袭人,她想着是不是该在地上铺上一层被褥躺着等。 头两天蹲着坐着一夜,硬邦邦冷冰冰的地板硌得她浑身不舒服。易想容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在碧水雅阁打了烊,小二们全都休息之后,还真悄悄搬下来一套被褥。 碧水雅阁不比“醉清风”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着。碧水雅阁做的是吃的生意,并没有房间供客人休息,所以,一般三更就打了烊,店里就没人了。 十月十四晚,易想容以为今天又要白等,窝在柜台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将她吵醒。她屏声敛气,竟听到乒乒乓乓用什么东西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她疑惑着,怎么会弄这么大声响? “声音小一点儿!”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斥责。 “没,没办法,要把这地砖弄开,只……只能这样。”另一个男人似乎极为害怕,说话都不利索了。 “要是把人引过来,老子一剑就把你给宰了!”那人又威胁道。 “是,是,我,我小点儿声。” 两个人在大厅里忙活了有小半个时辰,易想容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传过来,没过多久,就又听见地砖碰触的声音。 “埋得小心点儿!要是让人看出动了手脚,老子立马做了你。” “绝,绝对看不出来。” “好!那赶紧走!” 易想容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才从柜台后钻了出来,她嗅嗅鼻子,暗暗嘀咕:这么大的味道!到底是埋在哪几块地砖下面? 她循着味道过去,拿着剑柄轻轻敲击在地砖上,大概敲了七八块左右,听到了空空的声音! “还得要本姑娘亲自来挖!等我揪出幕后黑手,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易想容一边用剑尖撬着地砖一边恶狠狠地说。 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将下面大大的一包东西取出来。 “心肠歹毒!竟比本姑娘还要狠!”易想容冷哼了一声,将那包东西往旁边一放,又将地砖铺了回去。由于泥土被先前两人给带了出去,几块地砖显得松松垮垮。易想容顾不上这么多,将包裹一拿,几个腾跃就往屋顶而去! 夜黑风高,她的身影轻盈而矫捷。自从门主让她只管这条线以后,她心情舒畅了许多。 要知道,关押卢海的那几天,她可是郁闷到了极点。血淋淋的东西,谁会喜欢呢?尤其她还是如花一般的女孩子。其实,不得不承认,好几次她真想像楚睿说的那样,一剑给卢海个痛快,也给自己个痛快!省得每一次走出牢房之后她都恶心得想吐。 萧煜祁的窗户依然如以前没有关紧。易想容夹着包裹推开窗户,忽的一滚就轻盈翻了进去。 “有头绪了?”萧煜祁的声音从帐幔后冷冷清清地传了过来。 “门主,他们竟埋了这个在大厅的地板下头。”易想容将手中包裹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