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羞涩的玫瑰花绕着他的肩膀攀援上去，很小心的收敛起倒刺以免伤到主人，然后很高兴的占据了制高点，在萧梧的脑袋上来回晃悠，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在左顾右盼。 秦笙已经笑的肚子疼了，一脸高冷的萧梧身上脑袋上开满了红玫瑰的样子太搞笑了：“你这一株植物就比得上好多了，你看谁家植物能有这么活泼！” 萧梧伸手把脑袋上的玫瑰给拽了下来，它还不乐意，扭了扭，又爬回去了，就是认准了这个视野最广阔的地方。 萧梧抹了把脸，索性自暴自弃了，反正在山上也没别人看到。况且这玩意儿跟他融为一体，本质上跟他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他还是有点眷顾宠爱着的。 当然，只是那么一点点！真的！萧先生别扭的不肯承认自己的小爱心。 玫瑰花舒服的呆在萧梧头顶上玩了一会儿后，似乎明白了自己被唤出来使命，晃了晃漂亮的花冠，玫瑰藤上飘起了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地生根，很快就变成了一株株幼嫩的玫瑰花，藤蔓扭动着攀援上茂盛的草木植被，仿若缠绕在大树上的菟丝子，抽取着其他植物的养分，仿若植物当中的吸血鬼。 萧梧和秦笙眼都不眨的看着，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大片大片的玫瑰茂盛的生长起来，原本嚣张的灌木野草在短时间内就失去了大部分的生命力，被嚣张的玫瑰当成了篱笆，开满了玫瑰花的漂亮篱笆缓缓扭动着，给主人让开了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小路。 “我的天！”秦笙一只手捂住了嘴，满眼震惊：“你还用号令别的植物做什么？有了玫瑰，你就是植物之王了！”要是哪一天萧梧真的能号令别的植物了，说不定这霸道的玫瑰还会吃醋闹脾气，直接把对方给吞噬掉。 萧梧一向清冷的脸上都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脑袋上最大的那一朵玫瑰花在他脸上蹭蹭，好像求表扬的小孩。 他木然的伸出手去挠了挠花的下巴，如果玫瑰花也有下巴的话。 但是显然讨赏的玫瑰很满意，重新回到了他脑袋上，洋洋得意的摇晃着硕大的花冠。 接下来萧梧再也没有动用到柴刀，两人一路所过，在身后留下了一条无比美丽的玫瑰路，只限一人通过的小路两旁，玫瑰盛放。 潺潺水声越来越近了，萧梧的记忆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褪色，他们果然找到了萧梧记忆当中的水源点。 但是也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比如，正在水源旁边喝水的一群......野猪。 深山老林里有野兽太正常了！水源旁边容易遇上这些野兽，也太正常了！ 靠啊！正常有个毛用，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啊！那群野猪已经发现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了！ 夫妻俩反应迅速，好不犹豫转身就跑。 身后夯哧夯哧的声音很快就接近了，带着一股强烈的腥臊味道，野猪群已经追上来了。 趴在萧梧头顶上的玫瑰花因为主人急速的跑动，被拖在半空里甩来甩去，如果这是个人的话大概快要吐了，不过显然花的感受也不怎么好，花瓣都耷拉下来了。 一怒之下，缠绕在萧梧身上的玫瑰花藤瞬间暴涨，漂亮的花鞭迎头抽向了追在最前头的一头野猪，“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身强体壮的雄性成年野猪抽了个滚儿。 野猪发出一声惨叫，猪的惨叫声真的很难听，难怪人在形容惨叫声难听的时候会说像杀猪一样。 这一声，不光是追在后面的野猪被震住了，前面疲于奔命的两人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玫瑰花藤从野猪身上凌空飞起，带起了一蓬细细的血雾。 野猪那么厚的皮，传闻中子弹都难对付，居然被细细的玫瑰花刺给扎透了！ 这还不算，花藤并没有抽一鞭子就算了，一鞭接着一鞭的不住抽下去，就认准了那头惨嚎不断的头猪，顷刻之间就给抽的不成猪形了，浑身血淋淋的满地打滚。 猪群显然被吓坏了，一双双凶悍的小眼睛里透出惊惧，开始向后退，哗啦啦转身就跑了。 夫妻俩看着花藤大显神威痛殴野猪的场面，已经看傻了眼。 “真凶残啊！”半晌后，秦笙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那头野猪的凄惨样子了，它连哼都哼不出来了，看那样子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活不成了。 一条看起来漂亮脆弱的玫瑰花藤，生生抽死了一头膘肥体壮的成年野猪！看样子还是野猪群的头猪！说出去谁能相信啊？末世果然疯狂！ 出了气，玫瑰花藤抖着沾上的猪血灰尘碎叶子等等，迟迟没有回到主人身上，像个哼哼唧唧受了委屈的孩子。 萧梧直接拎着它到了水潭边，用清水给洗干净了，温柔安慰：“放心，洗洗就干净了，爸爸不嫌弃你！” 居然还知道嫌脏，这还是个爱干净爱漂亮的小宝贝！ 秦笙也凑过来，用手捧起水往上面洒：“对对对！洗洗就干净了！宝贝儿真棒！要不是你爸爸mama今天就危险了！” 花藤满意了，顶着一身的水去蹭了蹭秦笙的脸，mama身上有非常舒服的气息，它能迅速长大还多亏了mama帮忙呢！宝贝儿喜欢她！ 连商量都不用，这三只迅速就组成了爸爸mama宝贝儿的奇特家庭。 安抚好了自家小宝贝，萧梧看着血淋淋的野猪开始犯愁，这玩意儿就这么丢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啊，好歹是他们家宝贝儿第一次狩猎的成果呢！ “野猪是保护动物吧？”秦笙想起另一个问题来，这玩意儿好像国内不许随意狩猎的：“咱们要是弄回去了，会不会被人给举报了？” 现在末世刚开始，他们家还养着一群牛羊呢，暂时不缺rou吃，实在没必要为了一头野猪惹麻烦。 “对了，不如先放到空间里？”她这会儿想起自己的空间来了，想起来后就险些给自己一巴掌：“我真是蠢啊！刚才逃命的时候咱俩直接躲进空间不就完了吗？”至于被一群野猪追的跟孙子似的？ 果然是意外拥有的宝物，还不熟悉呢，危急关头居然一时没有想到！要不是玫瑰宝贝儿有自主意识及时出手，他们俩只怕真要葬身猪腹了！ “......总会慢慢适应熟悉起来的。”萧梧也想起空间来了，一脸无语，不只是秦笙忘了，他一时也没想起来，那个空间他们俩一直当仓库用着呢！ 有空间就好办多了，秦笙把死不瞑目的野猪收起来：“你不是说外围山上没什么厉害野兽吗？野猪还不算厉害？” “野猪原先都是生活在深山里的，很少会出来。”萧梧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么一群野猪，怎么会忽然跑到外围来了？要知道动物也害怕人类，人迹多的地方它们轻易不会踏足的：“这件事情回去要告诉大家一下，野猪出现在外围了，以后都得多加小心！” 秦笙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一个湖泊：“哇！这片水源地的确不小啊！要是用来灌溉的话只怕还不够吧？真把山上的水抽干了也不行，万一山上出现了火烧山就坏了。” “我们也只是把这里用作以防万一的预备，而且，我怀疑这附近有地下暗河。”顺利找到了备用水源，萧梧挺高兴的，把准确地点记住了，拉着秦笙下山：“走！这附近有不少蘑菇，我们采一些带回去晒干，到了冬天也是一道好菜。” 附近果然有不少的蘑菇，秦笙分不清食用菌和毒蘑菇，就跟在萧梧身边，他采什么她就跟着采什么，带来的背篓很快就被蘑菇给装满了。 下山的路上，花藤还抽死了一只受惊飞出来的野鸡，有着很漂亮的长尾巴。秦笙看了一眼，认出来这是环颈雉鸡，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顿时哑然。 “没事儿！”萧梧一脸淡定的把野鸡放进背篓里，上面用蘑菇盖好了：“小东西不起眼，没人会注意。”再说萧家寨子的人根本就不清楚山上的动物都有啥是受保护的，经常有人闲着没事儿上山套野鸡兔子。 只要不是野猪那样容易引人注意的大家伙，就没什么问题。 把玫瑰收起来下了山，正好遇上了寨主家的大儿媳妇，在家门口外头看着俩孩子，看见萧梧和秦笙，笑眯眯跟他们打招呼。 公爹都说了，要不是萧梧提前给了预警，他们早有防备，说不定也得跟现在医院里那些人一样，得了那样难受的病干捱着，她心里对萧梧可是感激的紧：“上山去了？哎呦，还采了这么多蘑菇呢！” “没事儿嫂子也上山去采一些，回来晒干了冬天好歹是个菜。”萧梧态度也挺好：“寨主在家没？等下晌我找他老人家有点事儿。” “在家在家！”寨主家大儿媳连连点头：“我跟我爹说说，叫他下晌别到处去了，在家等着你。”心里盘算着还真得上山去采蘑菇去，放在往年这口吃的不算啥，今年不一样啊，要是粮食出问题了，那菜大概也跑不了，多晒点蘑菇和菜干，以防万一吧！ 第17章 乱象初现 中午饭就吃了野鸡炖蘑菇，纯野生的野鸡加鲜嫩的蘑菇，炖出来香滑可口的，赵玫瑰吃到最后走路都得扶着墙。 午觉起来后，萧梧就去了寨主家，他果然没有出门，看到萧梧进门还招呼他坐下来喝茶：“我家小二从外面带回来的茶叶，听说好几百块钱一斤呢！” 爷俩坐下来喝茶，萧梧把备用水源的事儿提了出来，寨主立刻拍了大腿：“成啊！不瞒你说，我这几天为了这个事儿犯愁呢！眼下咱寨子的庄稼暂时是没啥事儿了，可等到抽穗开花之前，还得浇好几遍呢！这会儿那水位就降了不少了，下游那些村子也指望着河水救命呢，眼瞅着怕是不够使！要是能有备用的水源，那就是咱寨子的救命法宝啊！成！怎么不成？等晚上凉快了我叫大伙儿开个会，咱也不对外声张，就咱寨子自己动手，砌一个小水库出来，蓄上水，防着真的大旱。” 大旱是一定会有的，萧梧心里有数，既然寨主早就有了忧患意识，他也没必要说出来徒增困扰。 “还有那山上，我和笙笙上山去寻水源的时候，看见野猪群了。”萧梧省略了自己一家三口跟野猪不可说的故事，只草草提及了发现野猪：“往年里野猪可不会到外围山上来，寨子里的人习惯上山去采蘑菇套兔子什么的，以后可得多加小心了。” 寨主摸起烟袋抽了两口，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刀刻上去的：“唉！野牲口都上外头来了，怕是山里头也有些不大好，是得叫大家伙儿多防范着些了！” 到了晚上，估摸着家家户户都吃完饭了，老寨主果然在大喇叭上喊了，叫寨民们都去开会。 萧梧家这会儿正好轮到浇地，也早就知道会议内容了，就没去，老二爷给弄好了水管设备后，倒是去听了一耳朵，回来跟旁边等着轮号浇地的人闲聊：“这水库要是弄好了，真遇上旱灾，咱也有个指望，是个好事儿啊！” 不过他紧跟着就开始告诫其他人了：“老寨主有句话说的对，这个事儿咱们得保密，不能往外说，要不然真的缺水了，人家上咱们这儿来借水，咱借还是不借？借吧，自个儿还不知道够不够用，这不借，那就是不管人家死活了，到时候闹起来，咱可就麻爪了！” “那可不！”寨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什么事儿对他们有利他们心里明白着呢：“小五啊！听老寨主说，那水源还是你们两口子上山去找到的呢！你说你们俩怎么就那么能耐呢，脑子活泛眼光也长远！老寨主说这事儿之前，我咋就没想到要找备用水源呢！” 萧梧拿着铁锹，借着头灯的光亮查看水流情况，听到这话就笑了：“等到修水库的时候，我可就比不上你了！” “哈哈哈！”一群汉子蹲在地头上哄笑起来：“还别说！小五念了那么多年书，比咱们那是聪明远了去了！不过这要说到下地干活修水库，你这坐办公室的小身板儿还真吃不消！” 秦笙在另一边看着水呢，身边也有人闲磕牙：“五儿媳妇，听说你们在山上看见野猪了？” 秦笙心想我们不光看见野猪了，还跟野猪展开了一场生死大逃亡呢：“是啊！以后大家伙儿上山可得多加小心！萧梧说那地儿以前可是看不见野猪的。” “这外围山里头多少年看不见那东西了，咋忽然就冒出来了呢？”其他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都有些担忧，要是野猪一类的东西真的下山了，人身安全可就受到威胁了，还有地里的庄稼，只怕就该被祸害了。 野猪那玩意儿祸害起庄稼来可厉害！ 等萧梧家浇完地，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老太太挂念着儿子和媳妇，还没去睡，门口也给留了灯，瞧见他们进门，赶紧给端了热水来：“都泡泡脚！浇地那水可凉了，就算大热天的也不能轻忽了，尤其是笙笙，每到那几天就爱肚子疼。” 等两人洗了澡泡了脚出来，赵玫瑰已经给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用中午剩下的鸡汤下的，上面还盖了煎的金黄的荷包蛋。 两口子匆匆吃完面，洗漱后就睡下了，可能是累坏了，直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秦笙醒来已经是八点多了，外面院子里传来萧志军大声说笑的声音。 她爬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去洗漱，才看到萧志军居然在推磨，那小石磨顶多直径半米多，可也是纯石料的，他光着膀子推得起劲儿，老太太就用勺子把泡好的豆子给添进去，白色的豆浆顺着石磨边缘流出来，汇聚到下面的石槽里。 “这是在做什么？”秦笙洗漱完了也过来凑热闹，萧梧顺手打了一碗豆腐脑给她，浇上了酱香扑鼻的卤汁。 “妈想做豆腐，大家跟着凑热闹呢！”萧梧小时候也见老太太做过豆腐，那时候家里日子苦，老太太靠着做豆腐养家糊口，天不亮就开始忙活，一天到晚起早贪黑的挣不了几个钱，跟现在玩闹一样的做豆腐可不是一回事儿：“妈做豆腐很有一手的，十里八乡都很有名。” “那是！”那边萧志军一边干活一边还不忘嘴贫：“舅娘那年轻的时候可是有名的豆腐西施，十里八乡一枝花！” 老太太拍了他一下，合不拢嘴：“这孩子！多大的人了嘴还这么贫！彩云啊，你别光顾着看啊，那边有豆腐脑有煮好的豆浆，还有油条，想吃什么自己拿！” 张彩云在一边看他们磨豆子做豆腐看的入迷：“我还从没见过怎么做豆腐呢！这磨出来的都是水啊，怎么能变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呢？” “那你可瞧好了，看这豆浆是怎么变成豆腐的。”萧志军哈哈笑着：“等学会了说不定你也能当上新一代的豆腐西施呢！”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张彩云真的对这事儿特别有兴趣，真的跟着老太太学起了做豆腐，往后还真靠着这门手艺给家里缓解了不少压力，这是后话了。 这会儿张彩云还是只好奇豆腐是怎么做成的，那边秦笙吃完了豆腐脑，拉着萧梧到一边说话：“空间里的野猪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那么放着吧？我看表哥是个胆子大的，要不然咱们两家把野猪收拾收拾，分了？” 萧志军的确是个胆子大的，一听说有野猪，顿时来了兴奋劲儿：“哪儿呢哪儿呢？五儿你该不是骗我吧？” “小点声！别叫人听见了！”萧梧拍了他一下：“那玩意儿也是受保护的，嚷嚷出去了对咱们没好处！” 萧志军抓了抓头皮：“嘿！你说我就不明白了，就野猪那东西，简直就是祸害，咋还成了保护动物呢？养殖场里不照样养着杀rou卖的？” “你也说那是养殖场养的，跟野地里长的能一样吗？”萧梧翻了个白眼：“等晌午外头没人的时候送你们家去，这玩意儿也就我姑父会收拾，咱都不是那块料。” 李东来听说有野猪，晌午觉也不睡了，就等着野猪送过来，秦笙和萧梧趁着大中午大家都热的不出门的时候把野猪从空间里弄出来，直接放上小推车推了过来，上头还盖了些青草。 李东来把他兄弟李西往也叫上了，哥俩一看这大野猪，顿时惊叹一声：“好家伙！这得有个五百斤了吧？” “这可是野猪群里的头猪呢，个头最大的就是它了！”秦笙说，要不是这样，这家伙也不能跑在头一个来追他们，结果被花藤打的死不瞑目。 “笙笙你上屋里玩儿去，这东西处理起来脏，你离的远点儿！”兄弟俩已经把野猪给弄到了阴凉地儿里，各种家伙什儿也备好了，立刻开始忙活起来。 姑姑过来把秦笙拉进屋里去：“那有啥好看的？别吓着你了！家里有你嫂子从老家那边带来的葡萄干，可甜了，我拿给你吃啊！” 拿出来的也不光是葡萄干，什么纸皮核桃、和田大枣、炒蚕豆等等的，装了一大盘子，几个人就坐在屋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下洼子村。 “他们那里也是可怜，先是山崩把村子给埋了，幸好没出人命，后来不是忙着重新弄房子吗？人多杂乱，也不知道啥时候混进了坏人，好几家丢了娃娃的，找都没地方找！” 他们这乡下地方，又不像城里边有监控，混乱里人贩子把孩子抱走了还真没地方去找去。 “丢了孩子的人家真是活不下去了！你说这些可恨的人贩子咋就抓不绝呢？丧良心的东西，啥昧良心的钱都敢赚！老天爷咋不开开眼天打雷劈了他们！”姑姑说着说着破口大骂了起来。 话音未落，大晌午青天白日的忽然咔嚓一声，天空居然真的响起了一声惊雷。 屋里说话的和屋外收拾野猪的都吓了一跳，还有些正在家睡午觉的人家听见动静爬起来：“咋？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