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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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心智清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扣留一个正派弟子,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万木春。”年玉琢说:“你退下。” “是……”万木春回神,忙应。 他对李冬有一些些担忧,但是没办法,全教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的去留,每一个人的生死,全都是教主说了算。 若真是容卿公子惹恼了教主,要杀要剐,他们也插不了手。 “玉玉。”李冬执意上前地扑向年玉琢:“我痛痛。”他说哭就哭,还哭得泪花带雨。 “你下去——”年玉琢说:“本座不是你的玉玉。”对方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容卿:“我与你只是陌生人。”他撇开头,拼命和李冬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个人被自己留下来,却是打不得骂不得,年玉琢发现自己只能躲。 “你在跟我玩躲猫猫吗?”李冬说:“玉玉抱,不玩躲猫猫。” “别再过来了。”年玉琢咬着牙:“本座没有闲心陪你玩躲猫猫,你回啸风殿去,自己好生待着。” 等他想出适合的地方,再把人……送走。 “呜!”李冬随地坐下,哭。 “你……”年玉琢远远观望,那一瞬间急得想过去把人扶着。 “我乖乖喝药了,”李冬说:“我乖乖吃饭了……” 年玉琢抿唇看着他。 “玉玉抱。”李冬揉揉困顿的双眼:“玉玉抱去睡觉……” “苏令崖。”年玉琢喊了一声这个人真正的身份:“你要知道,若是跟了本座,从此正派和你无缘。”他握紧拳头:“你不会愿意的。” 第75章 年玉琢6大魔头的心肝儿 这次是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连续在地上坐着哭了足足一刻钟,铁石心肠的教主还是袖手旁观, 别说抱抱了,连个温暖的眼神都不给。 李冬气。 非同一般地气。 昨天还跟自己吃嘴嘴吃来吃去的男人,今天乍一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顿时就翻脸不认人! 这个做法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么说来, 没有被打断狗腿都是幸运的。 “呜……”李冬抽泣:“困困……”等不到年玉琢的垂怜,他揉着眼睛往旁边一倒, 竟然蜷缩在地上开始睡觉。 “……”当听到那熟悉的小小呼噜声,就像一声声催命符,催断年玉琢的肠。 他闻声而确定, 李冬真的睡着了。 “暗……”年玉琢一个字才说了出来,又狠狠地咽了下去:“——是我魔怔了, 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教主仿佛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台阶下,他立刻过去把李冬抱起来。 “来人。”年玉琢说:“准备热水和毛巾。”他自己亲自动手, 绞了素帕帮李冬洗脸,擦手, 把这个人脸上的泪痕洗干净。 走出啸风殿门口。 “好生伺候。”年玉琢扫了一眼门边的婢女。 未等婢女跪地答应, 他已像一阵风般离去。 失恋的男人怎么办,当然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最近有什么棘手的单子?”教主突然踢开慕堂主的院子:“给本座来两单。” “见过教主。”慕堂主忙下跪喊人:“额, 棘手的单子确实有……”堂里一直都不缺生意,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几个鬼:“可是教主,您……” 自从教主上任以后,就不沾这些血腥的事情。 其实当上护法, 也是不必再碰血的。 前些年教主还是堂主,倒是名声在外,是个拼命三郎。 手上的人命,大抵可以震撼近几年新晋的小子们。 “废话少说。”年玉琢说:“再啰嗦,本座叫你去守回风堂。” 慕堂主忙说:“遵命。”只因那回风堂是个环境恶劣的穷乡僻壤。 只是教主的心情,怎地一下子就坏了? 后来给了教主单子,慕堂主才从蔡护法那里得知,教主和容卿公子的婚礼不知因何故被叫停。 说到容卿公子,这几天有份来议事堂禀报教务的人都见过。 是个面容很俊俏,可惜脑子有点那个的美公子。 常年在芙蕖院走的堂主护法都约莫心里有数,脑子不好使的美公子,一定是他们教主通过不正当的途径掳回来的。 慕堂主有些些好奇是哪一家这么倒霉? 不过那是教主的事了,他们做属下的无权过问。 避免舟车劳顿,慕堂主给年玉琢挑的都是就近的单子。 以年玉琢的轻功,一来一回,有六个时辰足以。 他回来的时候夜已深,身上不仅风尘仆仆,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教主。”听见婢女的恭迎,年玉琢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习惯性地走进了啸风殿。 “准备热水。”他说:“送到客房。”然后把踏进去的一只脚缩回来,转身前往客房。 “玉玉。”李冬身着一套里衣,站在门内眼巴巴地叫唤:“你今天去哪里了?” 六个时辰就是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他整整一个白天没有见到年玉琢。 这一个白天对方去了哪里,周围没有人愿意告诉他。 也是的,全教上下都把他当成傻子招呼。 “为何不穿鞋?”年玉琢绷着脸说:“回去歇着,本座没有空闲陪你。” “你要干什么?”李冬跨出门槛朝他走去。 “你怎地这么不听话?”年玉琢情不自禁地往后退,这种情况哪怕大敌当前也没有试过。 “我听话的。”李冬充满心机地放了一个烟雾弹,然后笑嘻嘻地飞扑过去:“玉玉!” 年玉琢‘无法抵抗’这个‘猛如迅雷’的飞扑,他闷哼一声被李冬扑个正着。 “玉玉?”李冬有些惊讶:“是,被我扑痛痛了吗?”他的手指看似笨拙,却迅速掀开教主的衣领。 这次就更惊讶了,为什么武功高强的教主会受伤? “无碍。”年玉琢立刻把伤口掩回去:“只是被剑尖刺到了一点点。”是个非常小的皮外伤。 “玉玉去打架了吗?”李冬担忧地看着他,然后做了一个让年玉琢愣住的动作:“呼呼……痛痛飞。” 教主冷冰冰地吐槽道:“你觉得有用吗?” “有用的。”李冬说:“我帮你呼一呼你就不痛了?” 趁着教主不注意,他掀开教主的衣领呼了两下,神情万分诚恳:“是不是没那么痛了呀?” “嗤……”教主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头。 “嘻嘻。”李冬笑成一个小傻子:“哈嘁……”他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马上抱着胳膊发抖:“玉玉冷。” “快进去。”年玉琢立刻脱下外袍给小傻子披上:“若是得了风寒,小心要了你的小命。” “嗯,我很乖的。”李冬说。 教主的心脏又是一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玉玉。”李冬说:“我可以看你洗白白吗?” 年玉琢抽了抽嘴角:“你为什么要看本座……沐浴……” 表情都扭曲成这样了,显然是不乐意。 “哦。”李冬说:“那我不看了,我乖乖去睡觉。”他迈着小碎步走向大床。 “……”本座没有不乐意,但是这句话注定没有机会说出口。 年玉琢深呼吸了一口气,阖眼转身进了净房。 肩上的剑伤他是不在乎的,第二天才去芙蕖院,让万木春包扎。 “教主?”万木春吃了一大惊:“是容卿公子把你误伤的吗?”否则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伤到年玉琢。 在一旁吃果子的李冬差点噎着:“咳咳……”教主受伤跟他有什么关系! 认真计较起来,有。 如果没有他这根搅屎棍,年玉琢就不会心情不好,年玉琢不会心情不好,就不会去接单子,不去接单子,就不会受伤。 “不是。”教主干净利落地否认。 “哦。”万木春还以为李冬失宠了,可是眼下看起来又不像,至少教主还是走到哪都带着一条小尾巴。 但是你说没失宠,成亲取消了。 李冬过了两天才知道,教主单方面悔婚,很好,他一点都不生气。 这两天他总在想,自己的出现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如果是的话,什么时候能够功成身退? 李冬和男主角们谈了这么多次恋爱,难得碰上一个不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的男主受,他既欣慰又有点心情复杂。 毕竟是自己选了一个一点都不帅的出场方式,男主受不喜欢天经地义。 却说张君洛离开玄阴教后,快马赶回紫霄派,禀报师父王牧心。 “师父……”他满脸羞愧:“弟子无能,没有将三师弟带回来。”这一趟两手空空去,两手空空地回来,什么收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