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何太医脸都快笑成一朵花儿了,“我不是来找你切磋的,是来跟许二姑娘一起商量着给侯夫人开方子的,你有什么话要与许二姑娘说,只管说便是,我上了年纪的人耳朵不好,肯定听不见你们说什么的。” 汪思邈就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跟他师兄年纪差不多大,也好意思说自己‘上了年纪的人’?不怪师兄与他是死对头呢,这货的确有时不时将人气得牙痒痒的本事。 懒得与他多说,也知道赶肯定是赶不走何太医,躲也是躲不掉的。汪思邈索性拉了许夷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问她:“手术过程中没有遇上什么难题吧?如今承恩侯夫人脉象如何?预计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如今这个天气,只要严格按照我教的法子消毒,术后感染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不过,不大并不代表没有,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何况她之前挣扎了那么久,早已是体力严重透支,又曾休克,大脑和五脏六腑都曾缺过氧,还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甚至… …根本醒不过来了。敏敏,你这样啊,最迟明日中午,若她还没有醒,你就得设法把她弄醒了,不然,她指不定就要成植物人,这样躺一辈子了,届时她自己也痛苦,家人也痛苦。” 许夷光还是第一次听说‘休克’、‘缺过氧’、‘植物人’这样的词语,压根儿就是有听没有懂。 不过,结合汪思邈的前言后语,她还是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忙点头道:“师叔放心,我也想到术后感染的问题了,所以已请承恩侯太夫人打发人替我收拾了屋子,打算等承恩侯夫人初步恢复后,再回家去。您交代的话我也都记住了,最迟明日中午,若承恩侯夫人还 没醒,一定设法弄醒她,不过,‘休克’与‘植物人’我融会贯通顾名思义,大概能理解是什么意思,‘缺过痒’我就理解不了了,师叔能与我解释解释么?” 汪思邈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便忘了把自己那个时代的专业术语适当转化一下了。因见何太医时不时的往他们这边偷瞄,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还是等你下次去师兄家时,我再慢慢儿的告诉你。对了,这大年下的,你也不说去给你师父师母拜个年的?还有你娘,上次不是与你师母聊 得挺好吗,不然你过两日空了,带了你娘一起去?你师母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娘也能顺道散散心了,老是闷在家里,天长日久的,身子都要闷坏了。” 许夷光就定定看向了汪思邈,直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起鼻子,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啊?”方收回了视线,笑道:“没有啊,师叔脸上干干净净的,我就是想知道,除了我师母高兴,师叔是不是也高兴我们母女去拜年?其实本来我是定了明日和我娘去的,如今却是走不开了,等忙过了这阵子,我 们肯定还是会去的,所以师叔放心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师叔且先回去吧,也省得师父与师母担心。” 汪思邈跟人比脸皮厚,就少有输的时候,何况是跟许夷光一个小姑娘比。立时大大方方的道:“我自然也是高兴的,那我和你师父师母可就等着了啊,你这两日发现情况不对,也立刻打发人找我去。” 第253章 喜之不尽 将汪思邈送到门外,看着他由承恩侯府的婆子引着走远了,许夷光方折回了屋里,坐到了桌前,看何太医开方子。 何太医却是至今一个字都没有,见了她回来,反倒先笑嘻嘻的问道:“哎,小丫头,你们叔侄俩方才说了那么半日的瞧瞧话儿,都说了些什么呢?” 他一直竖着耳朵,却一个字都没听见。 许夷光笑道:“没说什么啊,您老想好怎么开方子了吗?想好了就教教我啊。” 何太医就翻了个白眼儿,“不是说了,让你别再在我面前装相的吗,不过要我教你也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承恩侯夫人母子俱安的吧。”不待许夷光说话,又道:“你不想或是不能直接回答我也没关系,只需要我问你,你点头或是摇头就行了,那我问了啊,你是不是用的剖腹取子的办法?这个法子倒是有不少的记载,我也曾听说过,就本朝,也有这样的事,可这个法子大多只能保小,产妇却是几乎没救的,你是怎么做到大小都保住了的?是你那个师叔教你的?可为什么是你师叔教你,还是你师父也会?我这下更好奇你师父是谁了,小丫头 ,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告诉我,我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也没问题的,反正我儿子们和徒弟们都笨得要死,差你可差远了!” 真是羡慕死这小丫头的师父了,也不知他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个好徒弟! 许夷光被何太医最后那一脸的嫌弃弄得忍俊不禁,道:“您老这么多问题,我光靠点头或是摇头,可回答不了。所以只回答您第一个问题。” 说完点了点头,反正这事儿最终也是瞒不住的,她也没打算要刻意去瞒,如今让何太医知道,就知道吧。 何太医见许夷光点了头,越发的兴奋,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母子俱安的啊?” 真是快要好奇死他了。许夷光却笑道:“我说了只回答您第一个问题的。至于我怎么做到的,以后您应该会知道,再就是到底是我师叔教我的,还是我师父教的,就更不重要了,您只要知道,无论是我师叔还是师父,都立志悬壶 济世,造福黎民百姓就够了。好了,我得瞧瞧侯夫人去了,您先开着方子啊,我待会儿再过来。”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心里暗暗庆幸,她还可以躲到承恩侯夫人的产房里去,不怪汪师叔方才离开时那么高兴呢,他和何太医都是男的,只要何太医想,真是连上茅厕都可以跟着他啊。 许夷光很快回了承恩侯夫人的产房,她仍昏睡着,不过床前守着的人,已自谷雨和承恩侯太夫人,换成了谷雨和她的那个奶娘。 谷雨见她进来,忙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上前,低声道:“姑娘,您回来了。” 许夷光点点头,“夫人一直好好儿的吧?我还是再给她把个脉吧。” 说完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谷雨忙低声与承恩侯夫人的奶娘道:“王mama,有劳暂时坐开一点,我们姑娘好给夫人把脉。” 王mama立刻依言退到了一边。许夷光便凝神给承恩侯夫人把起脉来,脉象还是有些虚弱,但胜在平缓,呼吸也十分的均匀,她不由松了一口气,与谷雨道:“你继续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我继续和何太医一起给夫人开方子去,早些把药 吃下去,夫人的身体也能早些缓过来。”谷雨忙应了,王mama忽然上前两步,“噗通”跪到了许夷光面前:“许二姑娘,若不是您,这会儿我家夫人早已……更别说小公子了,奴婢满心的感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报答您的大恩大 德,就让奴婢给你磕个头吧。” 说完“砰”的一声,重重磕下了头去。 许夷光不防她说跪就跪,怔了一下,忙要扶她起来:“王mama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对了,你家小公子现在在哪里?我还没见过他呢,能让我瞧瞧吗?” 王mama忙道:“小公子这会儿在我们夫人的正房里,太夫人带着奶娘丫头们亲自照料,奴婢这就带姑娘去看。” 许夷光点点头,“那就有劳mama了。” 冲谷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守着承恩侯夫人后,随王mama去了承恩侯夫人的正房。 一时进了正房,见过承恩侯太夫人后,王mama把许夷光的来意一说,承恩侯太夫人便立时让奶娘抱了孙子出来给许夷光瞧。孩子早已不是之前那副血淋淋的样子了,而是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包在大红底绣着福禄寿三星翁牵梅花鹿的包被里,小脸红红的,五官还没长开,但鼻子高挺,头发乌黑,一眼就能看出再过几日长开后, 必定是个漂亮的孩子。 许是因为孩子是自己接生的,感情不一样,许夷光的心一下子软得能滴出水来,因孩子睡着了,便压低了声音与承恩侯太夫人道:“太夫人,我能抱抱小公子吗?”承恩侯太夫人忙笑道:“自然可以,要不是姑娘妙手回春,这会儿他和他娘可都早已……姑娘如今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们家是绝不会忘了姑娘大恩大德的,便是宫里皇后娘娘,也一定不会忘了姑娘的 。”许夷光便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孩子,笑道:“太夫人言重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大夫该做的事而已,对了,小公子多重?六斤六两啊,怪道抱着有些沉手呢,真好,皇后娘娘与亲朋好友们知道了,一定都会替您 老人家和侯爷、夫人高兴的。”承恩侯太夫人听得越发的高兴,“他娘有多瘦姑娘也看见了,我们也没想到,这小子竟能有六斤六两,皇后娘娘打发来一直侯在府里的公公已经回宫复命去了,侯爷也已亲自安排管事们各处报喜送红蛋去了 ,想来很快亲朋好友们就能知道了,真是托姑娘的福。” 许夷光之前并没见到有公公在,想是让侯府其他人陪着在别处,不过就算那公公也在正房这边,当时兵荒马乱的,她也顾不得去注意。 见承恩侯太夫人满脸的疲色,她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我再瞧瞧夫人去,您老也千万注意将养与歇息,可别大喜的日子累坏了,后面还有洗三礼满月礼等着您主持呢。”承恩侯太夫人上了年纪,又一日内先喜后悲再喜的,最容易忽然就倒下了,承恩侯身体又不好,不怪都盼着人丁兴旺呢,像承恩侯府这样,遇事连个能顶上的人都没有,又有什么意趣。 第254章 方皇后 回到承恩侯夫人的产房后,许夷光立刻开了张方子,让人送去给何太医,看他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增减改进的。 随即趁此机会,让谷雨将王mama给叫到一边,按汪思邈教的法子,给承恩侯夫人按压了一回腹部,以助她能加快宫缩,尽早排完恶露,尽早恢复。 刚忙完,何太医的方子送回来了,添了一味药,另有两味药的剂量酌减了一点点。许夷光看过之后略一思索,便不得不佩服何太医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经他添减后的方子,可比方才自己开的那张,高明多了,忙与王mama道:“王mama,劳烦您打发人,按这张方子立时抓药去,抓来后加三 碗水熬半个时辰,立时服侍夫人吃下。” 王mama忙恭声答应着,双手接过方子安排人抓药去了。 安排完之后,想到许夷光从上午过来,一直忙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又是感佩又是歉疚,忙又让人摆了饭,亲自给许夷光布菜。 弄得许夷光是大不自在,却因的确饿了,还是用了不少。 刚用完饭漱了口,春分回来了,行礼后道:“太太说知道姑娘这边一切顺利,就放心了,让姑娘只管忙您的,不要挂心家里,她有吴mama和立夏作伴,不会有事的。” 许夷光点点头,“我的东西呢,都收拾好带来了?” 春分忙说“是”,“都给姑娘带来了,已经送到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了,我还四下瞧了瞧,那院子虽小,却精致也安静,姑娘一定会喜欢的。”许夷光又是点点头,本有意写封信让送去给傅御的,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主意,反正她如今人在承恩侯府的消息,很快便会人尽皆知了,傅御自然也不例外,有什么话,还是等她回去后,再慢慢儿的说吧 。 冬日天短,酉正时分屋里便有些看不大清楚了,王mama忙让人多点了几盏灯,又小声问许夷光:“许二姑娘,您要不要去客房先歇歇?夫人这里有我呢,何况何太医也还没家去,可不能给您累坏了。” 许夷光的确有些累了,道:“还是等药来了,我看着夫人吃下去后,我再去歇息吧。” 王mama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多说。 稍后药来了,许夷光便瞧着王mama服侍承恩侯夫人吃起药来,所幸承恩侯夫人把一碗药大半都吃了,应当很快就能起到效果。 只是刚吃完药,承恩侯太夫人的贴身mama便进来了,行至许夷光跟前儿屈膝行了个礼,低声说道:“许二姑娘,皇后娘娘驾临,立等着见您,请您随奴婢来。” 许夷光大吃一惊,皇后娘娘竟这时候驾临承恩侯府,还要见她? 不过想也知道应当不是坏事,所以最初的惊讶过后,许夷光便镇定了下来,笑道:“敢问mama,我能不能先去换件衣裳,再去见过皇后娘娘?我怕我这身衣裳太失礼了。” 贴身mama闻言,笑起来:“姑娘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是个再随和不过的人,您待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许夷光便不再多说了,交代了春分与谷雨必须有一人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承恩侯夫人后,方随贴身嬷嬷出了产房,去了之前她才去过一次的正房。 正房外已凭空多出了十来个内侍与宫女,个个神色肃整,腰背笔挺,便不是穿的宫装,也能一眼让人看出他们的来历。 待验证过许夷光的身份后,其中一个宫女,便带着许夷光进了屋里去。许夷光目不斜视的进了屋后,余光看得上首的榻上坐着两个人,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一个是承恩侯太夫人,一个是方皇后,忙眼观鼻鼻观心的跪了下去:“臣女许夷光,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 岁。” 很快,上面便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免礼,赐座。” 方才那个引许夷光进来的宫女便忙上前扶了许夷光起来,一直将她送到左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坐了,方轻手轻脚的退到了一边去。 方皇后这才笑道:“抬起头来,让本宫好生瞧瞧救了本宫弟妹和侄儿的小仙女儿。” 许夷光便依言抬起了头来,笑得恰到好处而不失恭敬的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实在当不起娘娘这般夸奖,臣女不过只是尽了一个大夫应尽的责任与本分罢了。” 趁机飞快打量了方皇后一眼,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华贵威严的贵妇,不想方皇后却出乎她意料的年轻与貌美,一点不像已近不惑之年的人不说,人也十分的温和。 不过温和归温和,贵气却仍是自方皇后的一颦一笑之间,不经意的倾泻出来,让人一眼便知道,眼前的人高贵无匹,只能仰视。方皇后打量许夷光就要仔细得多了,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回后,方笑道:“果然是个娇花软玉般的小仙女儿,不怪母亲赞不绝口,本宫见了,也喜欢得紧,就是若非亲眼所见,本宫可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个娇 滴滴的小姑娘,救了本宫的弟媳与侄儿啊。”承恩侯太夫人笑道:“若不是才亲身经历了,我也不敢相信,不怪娘娘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许二姑娘来了后,你弟妹才起死回生,直至母子俱安的,娘娘不是才见过你侄儿吗?长得跟你弟弟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知娘娘还记得你弟弟小时候长什么样儿不?我原本还以为,有生之年,怕是见不到……万幸老天爷待我终究还是不薄,待咱们方家也终究不薄,我如今去了便是去了那头,也终于有脸见你父亲 ,见方家的列祖列宗了……” 承恩侯太夫人说着,不由又红了眼圈。方皇后见状,忙笑道:“母亲怎么不高兴了要哭,高兴了也要哭啊,仔细人许二姑娘笑话儿您。好了,您快守着您的宝贝孙子去吧,我还要问问许二姑娘弟妹如今的情况,我说要亲自去瞧她吧,您又偏要说 什么不吉利,不让我去,只好如今问问许二姑娘这个大夫了,问完了我也好早点回宫,皇上可只给了我两个时辰。” 承恩侯老夫人闻言,这才忙忙拭了泪,急道:“自你父亲去世,又是这么多年了,这好容易才回家一趟,怎么也要用了晚膳才回去啊……”说完见方皇后不说话,知道这在寻常人家易如反掌的事,换了皇家便是难如登天,只得拿帕子捂了脸,往内室看孙子去了。 第255章 洞察 承恩侯太夫人一走,方皇后眼里的伤感与柔软便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仍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但许夷光分明能感觉到她的气场不一样了,这才是方皇后身为一国皇后,素日对着臣下时的态度吧 ? 许夷光腰背就挺得越发笔挺,无形中越发的谦恭,心跳也骤然加快了不少。 方皇后看在眼里,笑了起来,道:“本宫才还在想,像你这样初次见驾,却一点也不紧张与拘束的小姑娘,本宫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一个都没见过,谁知道,你终究也没有例外。”许夷光忙笑道:“臣女方才也紧张来着,只不过没让娘娘看出来而已,何况太夫人她老人家也在,她那样的慈爱,有她老人家在,臣女的紧张便也打了折扣,不比现在,臣女一个人直面娘娘凤威,自然紧张 也再遮掩不住了。” 方皇后点头笑道:“你倒是个坦白的,那就如实与本宫说说,你是怎么救了本宫的弟媳和侄儿,保得他们母子均安的吧。” ‘如实’两个字,让许夷光知道自己万万不能隐瞒。何况等明日承恩侯夫人醒了,也是瞒不住的,遂低声说道:“臣女不敢欺瞒娘娘,臣女是用的、用的剖腹取子的方法,只如今夫人还没醒来,臣女也不敢说,夫人与小公子已母子俱安……当时事急从权,除 了这个法子,臣女再没有旁的法子,相信众太医与稳婆也没有旁的法子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娘娘降罪。” 说完不敢再安然坐着,站了起来,肃手低垂下了头去。 方皇后却仍是笑得一脸的温和。半点也不觉得许夷光此举有多血腥,有多惊世骇俗似的,“本宫也曾听说过剖腹取子的传闻,当时那个情形,除了这个法子,也的确再无旁的法子了,好歹两个里能保住一个,本宫不怪你。可你是怎么让本宫的弟媳,肚子都被剖开了,至今却仍活着的?本宫听过的那些传闻,乃至书上的记载,剖腹取子的产妇,可几乎都没有能生还的,你又有几成把握,本宫的弟媳能醒来?此番之事对她的以后,可会有影 响?”许夷光忙道:“多谢娘娘不怪。至于臣女如何让夫人至今也仍活着,就说来话长了,所以臣女长话短说吧,其实臣女并未将夫人的肚子都切开,只在小腹处,切了道三寸左右的口子,切之前以烈酒消了毒,切开后,立刻清洗干净,撒上止血药粉,再将夫人的zigong以特定的手法扯出来,慢慢切开,将小公子取出来,再消毒止血后,缝合了而已……这样夫人的伤口既不算大,也没有失血过多,自然不会有生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