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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曜遥简直快要吓哭了。 天知道在等待火山灰的时候他是这么熬过来的,先是陆渊突然一动不动,把他吓得瑟瑟发抖;接着就是撑着他挂在剑尖的后衣领猛然又往下掉了掉,让他整个人跟风干的腊rou一样挂在半空;再接着,陆渊居然昏过去了! 要不是陆渊在昏迷前扯了他的后颈领子,指不定他现在已经掉下结界,可以飞下大地,和火山灰肩并肩了。 所以慕曜遥甫一见到殷栗出现,整个人立刻狂叫了起来,“老祖救命啊啊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死啊————” 殷栗很冷静,背在身后的右手握拳骨节发白,面上却神情冷淡。仪态端庄的殷老祖听到慕曜遥凄惨的求救信号后微微一笑,直接在空中迈步走到两人面前。 然后,一脚踢出了溯雪剑。 失去了唯一支撑物的慕曜遥瞪大了眼睛,豆大的泪水从脆弱的眼眶中奔出。他无力地堕下结界,满眼都是忧伤与绝望,在心中响起一曲哀婉的悲歌。 他半阖上双眼,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前因后果,心中喃喃道:果然啊,穿的一身白像鸡腿菇的,没有一个好人。 鸡腿菇,他慕曜遥的一生之敌。 慕曜遥原本正等待着落地时的那股疼痛,却迟迟没有感觉到,正纳闷的时候,反而感觉到自己落在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他涕泗横流地感慨,这,难道就是天堂吗?在天堂应该都是他最爱的二次元小jiejie了吧。 他伸手摸了摸触感,有点硬,但是不碍事。 等他满目激动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后,慕曜遥霎时间就听见美梦破碎的声音。 自己正被吴缘像夹死猪一样夹在胳肢窝里面,同时吴缘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语气和表情出奇地嫌恶,“喂,你能不能别摸了?” 说着吴缘就一把扯下慕曜遥在他胸腹乱摸的手,自己打了个寒颤,这妖怪太变态了。 慕曜遥定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后,有一瞬间的哀伤,但立马又恢复起来,露出一个又惊又喜的神态:“嗳?我没死啊?!” “死?”吴缘见他正常之后,戳了戳慕曜遥的胳膊,“你能不能自己走?” “好像……不行哎……”慕曜遥徒然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被这么一吓,自己不尿出来都算好了,手脚已经酸软到了极点,现在他就是一根在锅边等着下热水的面条,浑身无力。 吴缘‘啧’了一声,虽然觉得麻烦但也没辙,把慕曜遥从胳肢窝夹着的方式转而丢到肩上变成扛死猪的动作,“你死个屁,剑被抽出来之后,老祖就把你弹上来让我接住了。” 弹上来?慕曜遥抖了抖,怎么听着像弹棉花一样,但迫于吴缘的压迫他不敢出声。抬头看去,吴缘正带着自己往山上跳,几个翻转就到了原来山壁的位置。 在正中间,已经有了一个新鲜出炉的山洞,是殷栗方才轰出来的。 殷栗现在心情很不爽,他最近心情越来越糟糕,怎么想都得赖陆渊。他把陆渊的溯雪从山壁中抽|出来后,单手拎住了陆渊的袖子,把人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吊在半空往回走。 溯雪他亦单手拿着,脸色幽晦难测,在注入一丝灵力后,殷老祖确定了,这柄剑还真的是他在陆渊年幼时送给他的溯雪。 当初送了没有几日,在准备演武时,陆渊就跳出来跟他说已经丢了,让他一阵稀奇,半大的孩子怎么就把剑丢了,没想到如今多年之后才破了这桩悬案。 竟是陆渊自己把剑拿去炼入了身体,成了本命法器。这剑算不得什么顶好的东西,但莫名其妙就占了陆渊本命法器的名额,让殷栗觉得匪夷所思。 他右手拎着陆渊,左手拿着剑气势汹汹,用灵力轰开了一个山洞,然后把陆渊像扔死狗一样扔到了山洞里面。 砚清原本心惊胆战地看着,唯恐陆门主当场‘现形’,眼下见陆渊这幅昏迷的模样,也惊奇出声,“卧槽!陆门主他……” 怎么没有变回去?! 他说一半,连忙急急忙忙刹车,捂住了嘴。 旁边的松萧和竹笙两人侧过头来,一脸困惑,“师尊?你刚刚说了什么?” 砚清骑虎难下,干脆清咳嗽两句说道,“我是说……这陆门主被殷前辈抓着手臂扔山洞,就像是个烤鸭进炉子一样……”这番话敷衍得让竹笙和松萧两人都觉得不对劲了,纷纷示意师尊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砚清立刻端出长辈的姿态准备力挽狂澜,背手而立,虽然顶着少年脸没有一丝说服力,但声音依旧沉稳,“你们两个唉,真是不开窍,做人要有一颗擅于联想的大脑,我们行医者也应该如此,看见病人脸红得知道是发热,发热就是风寒,风寒湿邪……” 话还没有说完竹笙和松萧就拉着他进了山洞内。 殷栗从陆渊的储物袋中抖落出一堆夜明珠,扔在山洞各处照明,见砚清进来就让出了位置,自己拿着溯雪,转而神态自若地示意:“给他看看。” “嗳,好嘞。”砚清唯唯诺诺地走过去,开始给陆渊搭脉,四下都安静的不少。 被吴缘扛回来扔墙角的慕曜遥,安静如鸡的抱着膝盖琢磨。 按理来说,自己每次突然出现在一个地方,必然是因为此处有机缘,但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难道是这个难得的金手指也不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