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一股凄凉感自她的眼睛往外散发开来,秦慕轩却连看也不看就朝万俟敏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切仿佛都重新归于平静,只剩下苏染雪默默躺在地上,流出一大片鲜血,就在这时,一抹鬼魅的身影悄悄朝她靠近。 危机解除的万俟敏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腰间就多了一只大手,察觉到是他的气息,万俟敏唇角微微勾起,却又使劲压下去,道:“你不是让我滚开吗?” 说着,她还用手抠着他的手,他自然不放,沉魅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边,“那不是在演戏吗,而且为夫并不觉得滚这个字是在骂人。” 似是想到什么,万俟敏一张脸唰的一下红了,顿时就破了功,嗔他一眼,“不正经。” “哈哈。”秦慕轩心情好的大笑两声,同时为了以免自家亲亲夫人继续上纲上线,连忙主动问,“青萝呢?” “哼,还不是因为你下手太狠,她再不去看大夫,恐怕一条小命都要交代在你手上了。” 秦慕轩清楚自己的力道,自然不会相信青萝会受那么重的伤,不过既然是自家夫人的话,那就绝对是对的,立即露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夫人教训的极是,为夫错了,甘愿受罚,主动请求接受滚一滚的惩罚。” “滚!”万俟敏小脸通红,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秦慕轩眼中浮上一抹笑意,片刻之后眸光又变得深远,其实他和万俟敏这边的麻烦都比较容易解决,真正凶险的是程君谦和冯向正所面临的,此时不知二人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 “师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念你对我有教导之恩,并不想让你太难过,倘若你不念我这份情的话,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冯令雪露出了她凶残的本性。 程君谦紧蹙眉头,面无血色,沉声,“朕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收你为徒。” “呵呵。”冯令雪目光骤寒,“没想到你还有力气教训我,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 说着,冯令雪就又在程君谦的头上扎了一针,痛得他闷哼一声,脸色更白,“朕教你医术并不是为了让你害人,而是为了让你治病救人。你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是令朕失望透顶,即日起你再也不是朕的徒儿!” 冯令雪满不在乎,“我在意的从来都只是你坐着的这个位置,只要你乖乖地写下禅位诏书,我可以考虑让你颐养天年。” “你做梦!”程君谦厉喝,“即便朕死了,国主之位也轮不到你来坐。” 冯令雪冷笑,“看来师父还不知道现在万俟敏恐怕早已变成一具尸体了呢。” “你说什么!” “本来我并不想告诉师父你的,可师父一点都不听话,我只能把这个事实说给你听,好让你死了心。”冯令雪得意洋洋,冷笑连连。 “是你杀了敏敏?”程君谦怒喝。 冯令雪挑眉,“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师父,没了万俟敏,你恐怕也只能把国主之位给我了。你放心,我会让幻耀国更加国富民强的,还会实现先前那些先辈没能完成的大业。” “敏敏死了,她居然死了。”程君谦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只知道重复这几个字,失魂落魄。 冯令雪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喝道:“你别装疯卖傻,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国主印拿来,那样我还可以让你见万俟敏的尸首一面。” 听到这话,程君谦猛地回过神来,低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似乎听出他话语里的可商量成分,冯令雪立即回答,“当然是真的,师父,徒儿无论如何都不会骗你的。” “好。”程君谦俨然一个伤心欲绝的父亲,是一个为了女儿可以做任何事情的父亲。 冯令雪不疑有他,急忙催促手下把早已写好的诏书拿来,心中还在责怪冯亭正太过小心谨慎,不让她随身携带诏书。万一这点时间里,程君谦又反悔了,那该怎么办? 正文 第250章 主动交上来 就在冯令雪以为自己多年的夙愿就要实现的时候,笼罩在冯府的气氛可以说是黑云压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冯向正,冯亭正的脸色相当难看,喝道:“你进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召开家族大会吗,你还没有资格参加!” “我也是家中的一份子。” “别以为你被国主叫回来,你就不一样了,就可以眼高于顶了,我才是冯家的家主,我说不让你参加,那你就不能参加!”冯亭正加重了语气。 “如果我非要参与呢?” “放肆!”冯亭正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若想让你的妻女不至于枉送性命就给我滚出去。” “你还是一向喜欢威胁别人。”冯向正言语里夹杂着一丝讽刺,“可惜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而你,也必须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冯亭正冷了脸,“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 眼下冯令雪应该已经控制住程君谦了,他可不能让冯向正耽误了他的时间。这样想着,冯亭正越发觉得时间紧迫,正准备接着跟族人商议大事,却发现冯向正还站在原地轻蔑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团火噌的窜上来,冯亭正怒喝,“人呢,都死了吗?快把他给我拉出去。” 然而,还是没有人动,冯亭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一脸戒备的看着冯向正,“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只不过做了些当年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罢了。”冯向正缓缓靠近他,黝黑的脸上流露出冷冽的笑,“你当真以为族人会跟着你做足以诛灭九族的事情吗?痴心妄想!” “我能给他们皇家的荣耀。”冯亭正嘶吼,这个巨大的吸引力难道还不能够让那些贪婪的族人为之拼命吗? “那只是你自己想要的而已,你身居家主之位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过族人想要的是什么?”冯向正犀利的眸子扫向他,质问着他。 冯亭正眼里闪着一丝慌乱。 冯向正接着说道:“你从来都没有,你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个不该属于你的位置上,这些年你一直工于心计,却从未为族人争取过任何利益,甚至是默许一些冯家人在地方上压榨百姓,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冯家百年来积攒下的名声,几乎全都被你消磨殆尽,毁于一旦!” “不是的!”冯亭正下意识的否定,“我也是为了冯家考虑,功高震主,即便我们一直忠心耿耿,国主也难免不会对冯家有忌惮之心。” “你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默许那些人的恶行,只不过是在为你自己搜罗钱财而已。”冯向正一语道破。 冯亭正脸色煞白,一时不知该如何诡辩。 冯向正一脸正气,掷地有声,“冯家世代仲勋,国主又岂是不辨忠jian之人,更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倘若真的有一天国主觉得冯家威胁到了他的位置,威胁到了国家的稳定,那冯家也会为之尽最后一次忠心。” “你!”冯亭正举起手,怒道:“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