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程颖慧写的十分排比，什么家人健康，阖家团圆之类的，总之好词儿用了不少，一次没发完，还是变成了两条短信发过来的。 夏言最简单，就是祝她新年快乐。 孙静言回复了两个好朋友的短信。 除了她们两个以外，还有其他的人也纷纷给孙静言发了短信，不过有些人自己没有手机或者小灵通，估计是拿了爸妈的短信发的。 对于这种，孙静言回复了“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如此简单的回复，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毕竟到了初中以后，就到了一个家长们比较敏感的年纪了。 到了晚一点的时候，这样的消息就没有了。 孙静言数了数，自己竟然收到了十多条短信，还有赵刚这样的合作伙伴的，看来自己还真是挺受欢迎。 陪着老太太看了一会儿热闹的节目，等到孙二华和四叔都回来了以后，孙静言便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里，也无事可做，当下也不是睡觉的好时候，等会儿凌晨的炮声会更加猛烈，睡着了都会被吵醒，所以孙静言决定等到放完了炮以后再睡觉。 实在是无聊，便又把书摸了出来看，幸好这次多带了两本书，不然这时间还不知道要怎么打发呢。 听外面放完了鞭炮，孙静言便放下书，开始睡觉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被吵醒来，因为老太太人老了，睡得少，再加上最近高兴，所以年初一一大早就起来，外面还是黑乎乎的。 孙静言被吵醒了，裹了裹被子，睡懒觉的事情，谁也抵抗不了啊。 回笼觉没睡多久，还是被吵醒来，老太太也不嫌麻烦，爬到二楼来咚咚的敲门，将姐弟两个叫起来。 孙静言无奈，只好起来了，她知道，这老太太可是会掀人被子的。 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依旧是睡意朦胧的。 孙静言看了看时间，便换上衣服，去洗脸刷牙，然后出门锻炼。 “这大年初一的，还出去锻炼啊？” 孙静言说：“是啊，奶奶，锻炼这种事，就跟读书一样，一天都不能停的。” 比平时起的更早，许多人家还没开门放鞭炮呢。 再过一会儿，那些小孩子就要出门拜年了，跟人家撞在一起不好，孙静言便缩短了锻炼的时间，做的差不多了，就回家了。 然后是吃早餐，迎接各路拜年的人，然后孙静言自己也要出去拜年，她已经过了提着袋子要糖吃的年纪，所以只好跟着尹爱莲出门了。 每到一户，孙静言都安安静静的，除了拜年的话，不肯多说一句。 这样的拜年，这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有些关系好的人家，尹爱莲还会多坐坐，主人家热情，也会问孙静言一些问题，问得最多的，当然还是她的学习成绩，估计这么转一圈，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考了年级第一的事情了。 孙静言倒不是想要宣扬，但是她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谦虚，考得好是事实嘛。 所有的人都调侃孙静言会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孙静言也陪着笑，上一辈子，她确实是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只是，她并不是村里培养出来的，而是城里读书上去的。 如今大学扩招，可以上大学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农村考上大学还是不容易，乡下的教育资源没那么好不说，他们抵抗诱惑的能力更差。 在孙连胜身上，孙静言得到的经验是，如果有新鲜事物出现，直接不让人接触，反而会产生更大的诱惑力，如果能够适当地去接触了解，反而有助于纾解好奇心，减少成瘾的几率。当然，特殊的，如毒*品是不在此列的，因为这个是接触就会上瘾。 比如网络，如果能够适当的引导，以正确的方式上网，反而不那么容易沉迷。 孙连胜现在是有时间上网的，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向孙静言撒娇，希望能够延长上网时间，但是不上网的时候，他也没有时时刻刻惦记着。 只是，孙静言自己并非在这个教育系统学习，所以她也不太了解，这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让考大学的人那么少。 花了一两个小时，才在村里走完了，孙静言回到家里，还是要给那些上门拜年的人泡茶之类的。 对于孙静言来说，过年早已经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倒是孙连胜，最近跟村里的小孩子玩的很开心，说到底，还是因为孙连胜有不少的炮可以玩吧。 大年初一过去，大年初二要去外婆家。 老太太一大早跟四叔商议说：“你把他们一家送到外婆家以后，再去把你大姐接回来吧！” 在姑妈一家那边，老太太也是外婆，所以她要准备迎接自己女儿一家来吃饭，好在四叔也会在家里cao持着。 四叔表示没问题。 老太太的心思好理解，就是去女儿家晃一圈，以示娘家人还是有点家底的，让那边的人不要欺负她闺女之类的。 大家明里暗里的攀比，还是挺明显的。 孙静言背上自己的包，随手将一本书揣在包里，无聊的话，她就找个角落看书好了。 四叔将他们一家人送到外婆家的门口，然后就走了。 许多亲戚看到那辆车，顿时眼神就不一样了：“二华，那是你弟买的车啊？” 孙二华的弟弟在外面做生意，还赚了点钱的事儿，亲戚们是都知道的。 孙静言和孙连胜自然是一个一个过去，给姨妈姨夫舅舅舅妈之类的拜年。 只听见孙二华说：“哪里啊，我去年腿摔了，走不得远路，这不回来过年，四弟就租个车接送我。他刚做了房子，哪里有闲钱买车啊！” 孙二华的声音很大，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到。 “真不是自己买的啊？还以为是买的车呢！” “当然不是了，养车也费钱的很，这次过年要不是因为我这腿，人家也不会租车了。” 尹爱莲在一旁帮着解释，总算是让大家相信了。 倒不是两个人不想往脸上贴金，大家亲戚这么久了，是什么人都有点数，牛皮吹出去，现在是有了面子，以后就有麻烦无数了。别人来借车啊，让你给当司机啊，之类的事情，估计会层出不穷。 车的事情没得聊，二姨夫又问：“你的超市怎么样了？赚了不少钱吧？” 孙二华找了椅子坐下，接过了别人端来的茶，说：“就那么样呗，比卖菜好点，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 尹爱莲说：“去年能赚几个钱啊？我们是新手，浪费了不少钱不说，还有他这腿，也花了不少钱才治好的，去年没赚到钱。” “三姨夫，谦虚了啊！”有侄子笑呵呵地玩笑。 “三姨夫跟你谦虚啥？难道是怕你找我讨烟酒啊？真赚到钱了，不用你说，我主动就请你了不是？三姨夫真没钱。” 孙静言坐在那里，默默地听着大人们的你来我往，觉得好生无趣。 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又问起了孙静言和孙连胜兄妹成绩的事情。 在外婆家这边，孙静言的表兄弟表姐妹一堆，年纪大的，已经成家了，年纪小的，还没开始上学。 孙静言夹在正中间，自然是兄弟姐妹比一比成绩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孙静言身上，这小姑娘去了城里以后，就养好了许多，不再那么黄瘦黄瘦的了，本来营养不良的头发，现在也是乌黑顺滑，衬着白皙的脸，越看越好看了。 孙静言本来是遗传了尹爱莲的白皮肤的，只是以前在乡下过得不好，所以有些黄，现在养好了，整个人就漂亮多了。 “静静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孙静言脸微微一红，说：“哪里，可能是长开了。” “还是读书好，不用出去晒太阳刮风，静静的手都是白嫩嫩的。” 乡下人看到白嫩嫩的手，很多时候就觉得这人不干活，特别是女孩子。 孙静言看了看自己的手，现在还小，不过十根手指确实是细细的，白白的，挺好看，她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的手长得挺好看的。 孙二华说：“在城里，又不用下田下地，我都养白了不少。静静能干，帮我和她妈干不少活儿呢。我腿不好的时候，家里都是她做饭洗衣服的，她mama离不开超市，只能够靠她了。” 这个时候，亲戚们的眼神才变了，原来小姑娘并没有多享福啊！想想也是，孙二华动弹不了，那尹爱莲就要一直待在超市里，没人做饭，那就只能小姑娘做了。 此时又有人说：“静静真能干，又会做饭，成绩又好。” 孙二华乐呵呵地说：“那是，静静很乖，连胜也很乖，这次考试进步了很多，两门都考到九十分以上了。” 家底不能随便炫，超市赚多少钱的事儿不能随便说，但是孩子的事儿，是可以夸张点的，钱可以借，但是不可以借孩子！孩子听话，不就是家长教得好吗？ 旁边的一个侄子把椅子挪了一下，靠孙二华更近了，说：“等会吃完饭，咱们牌桌上玩两圈？要不，三姨夫你今天别回去了，咱们可以搭几桌台子出来，好好玩玩。” “是啊，一年难得放松一次嘛。三姑妈不会这都不许吧？” 尹爱莲说：“我哪有什么不许的，你问你们三姑夫。” 孙二华说：“这次怕是不行，我老娘让我早点回去，还能见见我大姐一家。下午四弟的车会来接我的。” 大家说起今晚和明天搭台子打牌的事情，就更加热闹了，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能说服孙二华。 孙二华十分清楚，这些人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钱了，以前打牌可没有这么积极地叫他。 孙静言看了看，觉得有些无聊，亲戚间倒不是什么算计来算计去的关系，家里有难的时候，人家也是伸手帮忙的，只是看到穷亲戚好起来了，有些人恐怕难免又嫉妒的心思。 外婆家的菜，当然没有孙静言自己下厨做的好吃，草草吃完饭，大家又是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三姑父要回去，姨妈你也回去啊？” 尹爱莲说：“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不是还要去你大伯家吃饭吗？” 一般外婆家请客以后，就是大舅舅家请吃饭了。 “喔，那静静姐弟两个回去吗？” “她们跟我在这儿，大半年没有见到外婆了，多陪陪外婆啊！” 于是孙静言和孙连胜姐弟的去向就这么被决定了。 过年期间，孙静言和孙连胜，跟着尹爱莲吃了这家亲戚，吃那家亲戚，孙静言自家没有地方，所以没有请客吃饭的条件。 亲戚们也不在意，反正谁家有条件就谁家请，这样能一直吃到大年初七。 不过大年初七就要回城了，所以大年初六的时候他们就回到了奶奶家。 孙静言带去的书已经看完了，后面两天实在是闲得无聊，还写了两个故事的大纲，才把时间打发过去。 大年初七，四叔又将一家人送回城里，这大包小包的也是免不了的，老太太攒了一年的酸菜茶叶鸡蛋干豆角小鱼干之类的，全部被翻出来，打包好，拉到了城里。 孙二华在老太太给打包的时候，说：“给四弟留点，别全给我们了。” 老太太说：“你们一家四个，他才光棍一条，哪里要吃那么多，还不如都给你们呢。” 对于老四还没找对象这事儿，对他这过年期间不肯好好相亲的事儿，老太太是怨念十足，连带着对老四也是话里话外埋怨。四叔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呵呵地说：“二哥，你都拿走吧，我想吃了，就去你家吃，还不用我自己做，多方便。” 孙二华看了他一眼，十分无奈。 看这光棍的性格，孙二华也明白自家老娘有多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