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赌局
董武犹豫了一下，抬头对玲珑道：“我替他还！” “既然董叔这么肯定，那就这么定了。” “我先带他回去，银子回头送来。”董武说着转身就准备带人离开。 “等等。”玲珑出了声。 “你屁事怎么这么多？”董武回头十分不耐烦的道。 “董叔怕是忘了，还有有利息呢。” “你就说，一共要结你多少银子！” 张老开口道：“不多，七百一十三两，抹个零七百一十两就够了。” “什么？七百一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当老子的银子大风刮来不啊！”董武不干了，“老子怎么记得按规矩还本加息算起来最多只要六百两吧？” 玲珑闻言笑出了声，“董叔是多久没来万利了？这是新规矩。” “狗屁的规矩，你到底行不行啊？会不会做人？把关澜给我叫回来。” “董老大，老夫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抹了零已经是退一步了。”张老阴着脸有些不悦，“万利的规矩，二百五十两以下包括二百五十两到期不付利息，二百五千两以上，欠的越多利息越多，拖的越久，利息越多，到期不还……一根手指四十五两。” “挨千刀的，他你娘净图这些黑心钱，老子早说关澜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的黑心不要脸，小的也一样，都是狗玩意儿！”董武破口大骂起来。 玲珑等董武骂够了之后才缓缓道：“董叔，这是万利。” 说罢，玲珑起身向后一跃，脚尖一提，勾着桌缘，整个人向后翻，连着桌子也被她掀了起来，桌子在半空中翻就几翻，稳稳当当的落在董武面前。 “就用万利的办法来解决。”玲珑落地后扬着下巴对董武道。 “你的意思是....赌？”董武有些不确信的扬起了一条眉毛。 玲珑点头，徐木立刻就吩咐人着手去办。 “也不能让董叔亏，按规矩二狗还欠万利六百二十两。”玲珑上前慢慢走向董武，“咱们就玩五局，五局中若董叔您赢了其中任何一局，人带走，我们不但不要六百两还给董叔您三千两。若我赢了五局，人带走，给万利一千二百两如何？” 董武听着确实有些心动，首先不论输赢，他都可以带人走。若赢了，那就是白花花的三千两银子；可若是输了，他还要再多给六百两。 董武内心纠结着，这可是暴利啊！他忙活一年也才选挣个三千两，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一次挣三千两！说不心动，那是假话。 玲珑观察着董武神情的变化，适时生声。 “董叔考虑的如何？难不成五局您一局也赢不了？还是说……您怕输给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后生？”玲珑挑衅的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狗屁！老子会怕输？笑话，来！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睁大你的狗眼看着。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说着，董武挽起袖子走到桌边。 “等等。”张老立刻出来叫停，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董武试面前，伸出了手。 “干什么？” “二十两。” “什么二十两？” “王二狗本要还七百一十三两，我抹了零，那就是七百一十两。砍了两根手指头，那就要还六百二十两，你和小东家用六百两成倍的赌我不管，但那二十两必须给。” “凭什么？” “嘿！你还有脸说凭什么，大门你砸了吧？我修门不要钱啊？小东家为了你那个手下二狗摔了一个杯子，那杯子可是跟“万利”这块招牌一样的岁数，陪了我们万利的伙计那么多年，我没再给你加二十两就不错了，知足吧！” 董武铁青这脸，一挥手对手下道：“给他！” 张老接过钱顿时就笑开了花，胡子都料了下。张老边转身迈步，边打开钱袋数钱，直到数完后分文不差才快步回到玲珑身后。 “张老，您就那么爱钱啊？”徐木忍不住道。 张老将钱能放进袖中，抬眸看着徐木正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行，不论怎么说您都有理。” “不跟你说了，我上楼了。”说着，张老就要往楼上走。 “哎！您不留下来看看？”徐木扬声问道。 张老头也没回，“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样，不如趁空档算账实在。” 玲珑闻言都笑着摇了摇头，张老真的是她见过最爱财的人，没有之一。 一个伙计匆匆跑到徐木身边，低声耳语后又离开。 徐木冲玲珑点了点头，意思是准备好了。 玲珑对董武道：“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董叔不放心自可派人查看。” 董武一句客气话都没有，回头冲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去办。 “对了。”玲珑盯着二狗看目光些冷，“刚才忘了说，若我赢了，王二狗从此以后不找万利的麻烦，否则……我亲自断了他两条腿，如何？” 董武回头看了王二狗一眼，转头对玲珑道：“好。” 万利，一本万利，不论是对于开赌坊的人来说，还是对赌博的人来说都是如此。 一切准备就绪之时，人群中有一青年男子突然站上了桌子，高声喊道：“下注了，下注了！赢了七翻啊！赶紧啊！左边小东家，右边董老大，七翻，一本万利啊！” 话还没说完，人群便蜂拥而上。大家都是赌徒，自然以赌为乐，更何况还有热闹看，又是七翻，万利平时也就五翻，这利润可大着呢！ 等所有人下完了注之后，焦点自然就转移到玲珑和董武身上了。 玲珑和董武两人面对面站在桌子前，桌上摆着的是摇骰子的一系列用具。 “就赌大小吧！”玲珑漫不经心的拔弄着骰子。 “成。”董武点了点头，“但为了公平起见，必须由我的人来摇骰子。” 玲珑笑了笑，“没问题。” 董武回头，点了一个汉子出来。汉子话不多说，上来就准备摇骰子。汉子先打干竹杯让两人瞧了一会儿又合上，一起手，就一阵猛摇。 玲珑双手抱在胸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左手手臂。脸上的表情十分悠然，唇边一直勾着。 大汉“啪”的一声，将竹坏按在了桌上，抬眸扫了玲珑和董武一眼，“请。” 董武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小。” 汉子转头看向玲珑。玲珑挑了挑眉，朱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大。” 汉子一掀开竹杯，董武愣了片剂。十个点数，是大。董武看着玲珑，汉子呼出一口气扬声道：“十点，万利小东家胜。” “再来！” 还有四局，他就不信他董武一局也赢不了。 …… 直到最后一局，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绝大部分人都压董武赢，那个小东家已经连赢四局了，若再赢下去，他们的银子就会打水漂了。 玲珑任然一脸悠闲，甚至还开口催促那个汉子。 “快点行不行，万利还要开门做生意。” 汉子都感觉到自己手心都出了汗，不由得握竹杯握紧了些。把把都赢，这小东家的运气要不要那么好？最后一局老大要是没赢，不仅要赔钱连脸都赔，老大要是拿我开刀怎么办? 董武的脸色十分难着，紧瞪着那竹杯子。邪了门，一局都没赢，莫非那小屁孩学了关澜那臭娘们的赌术不成？ “快点。”玲珑不而耐烦的用手指点着桌子，一下一下的，伤佛敲在人的心上，让人没由来的心头发紧。 汉子吞了口唾沫，一闭眼，摇起了竹杯，竹杯一停，玲珑立刻脱口而出——“小。” “大，我选大！”董武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全场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围住，瞪大了眼，就等汉子打开竹杯。 汉子脑门上冒出了许些汗珠，抖着手打开了竹杯。 谁也没说话，大气都不敢喘。 玲珑耸了耸肩，无奈的道：“没办法了，愿赌服输，只好交钱了。” 说着玲珑转身挤出了人群，对着万利的伙计喊道：“伙计们，准备上门收钱，咱们今晚吃rou！” 伙计们顿时爆发出欢呼声，震的众人耳朵疼，心更疼。 董武走之前玲珑把董武踢掉的书真挚万分的送到董武手里，言语真切无比，表情十分到位，声情并茂。 “董叔，今日一别没有什么可以送您的，唯有这本书可表达用小侄对叔您的感激。” 董武黑着脸接过，“小兔崽子，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董叔，我相信，只要您换照书上说的做您一定可以把您和您的兄弟，养的膘肥体壮，发家教富，黄金万两不是梦。” 董武挑了挑眉，疑感的接过。 真有这种好书，你能送我不成？ “叔，您信我，慢走不送。” 说着玲珑推着董武往外走。董武出了万利，走了好一段路，从怀里掏出那本书，皱着眉瞧，他不识字啊！ “三碗，你过来一下。”董武喊道。 “来了老大。”说着，一个青年男子从队位的后方窜了上来。 “你读过书，帮我瞧瞧这上面写的什么字？” “好嘞！”三碗接过书一瞧，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不妙。那万利的小东家对老大说的那番话他可全听见了，这分明就是拐着弯…… “哎哎！看了老半天了，你到底识不识啊！”董武往他头上一摁。 “识，识。” “快说。”董武催促道。 “老大，真要说啊？” “叫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屁事？”董武踹了三碗一脚。 三碗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 “何以发家，唯有养猪。” 三碗闭着眼，正等着董武揍他。可下一刻，只感觉到手里的书被人抽走了，耳边传来董武的喃喃自语。 “养猪？养猪也不错，也还算有钱赚。” 三碗内心喊道——老大，那小东家骂我们是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