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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她攒足了怒气值,开了微博小号大战喷子。 关于回击喷子这方面,她可以说是自学成才了。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见过太多莫名其妙的人,她对于这类人群还是有些基本了解的,没有逻辑,思维混乱,正常人的沟通对于他们无效,想要一招制敌,讲道理是没用的,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例如,在另一位搬运了事件全程的营销号微博下面,最高赞的发言十分迷惑: “之前上热搜我就没好感,看眼神就很有野心的,为了红什么都能出卖的那种,绝不是普通女孩。” ......无fuck说。 封溪点进那个人的微博,扫一眼自拍,很少有露全脸的,不是拍手就是拍一只眼睛,据她冲浪近十年的经验看来,此人应该是对外貌时而自信时而自卑的那种类型,不敢露全脸,却又忍不住po出还满意的部位...... 封溪懒得跟这种“看眼神鉴人品十级学者”讲道理,手指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出去,顺便贴上了她自己主页中半遮半掩露出来的一只独眼图—— “看眼神像长得很丑的样子。” 能不能给别人添点膈应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挺出气的。 挑挑捡捡地回击了几条评论以后,她握着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早点睡,明天有事儿。” 封溪反复看了好几遍,似是不敢相信,回道,“你要带我一起去?” 沈绪放不置可否,“你没时间?” “有。”封溪斟酌着,又删掉了那个字,撅着嘴重新打了一行,“明天再看吧。” 次日起床,封溪是被沈绪放叫醒的。 他站在床头,看着蜷在被窝里的人,表情无奈,“先去洗漱。” “那么早啊。”封溪声音迷蒙,一副还在梦中的样子。 “不早了。”沈绪放说着,把人强行从被窝里扯了出来,“楼下有人送秋冬的衣服过来,你洗漱完就去试试。” 因为封溪不喜欢逛街,也没兴趣给自己置办衣服,所以cao心的孙奇就像当初给自家总裁置办换季衣物一般,跨进秋冬,顺手给总裁夫人也备上了一份。 卡其色风衣,流苏牛仔小马甲,修身格纹小西装,铆钉机车皮衣,还有各种各样质地不同,款式各异的裤子,以及包包配饰,封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得眼花缭乱,后知后觉地看向沈绪放,“这些都是你买的?” “是孙奇置办的。”沈绪放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平时我的衣服都是他准备的,要换季了,你看看这些合不合身,喜不喜欢。” “不喜欢还能退吗?”封溪随口问。 “不能。”沈绪放财大气粗,“已经付过钱了。” 那还试个屁。 封溪随手挑了件小西装外套,搭配浅色做旧牛仔铅笔裤,一双白色贝壳头板鞋,一个小小的链条包,休闲中不失成熟知性,也没有什么造型压力,还蛮适合封溪的穿衣习惯和出席场合。 “就这样吧。”她换好衣服下楼,看着沙发上的沈绪放问,“你外婆过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 “我替你准备好了。” 封溪点点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欣喜。 沈绪放计划周全,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带封溪出席。 “外婆每年生日都会回老家的宅子那边过,不会有很多人,你放心。”在车上,沈绪放交代一些东西。 封溪,“老家在哪啊?” “不在临京。”沈绪放解释,郭老太太自从上回假称住院以后,就去了凌南市的老宅养病。 郭家原本是商贾之户,上个世纪在凌南起家,后来自沈绪放外公这一辈开始修习学问,为了求学搬迁至临京,原本的生意落没了,但成就了书香世家的名誉,三代人代代高知,尊师重道,敬老尊贤,虽然子孙开叶不多,可个个都惦记着老人家,未敢怠慢。 沈绪放在絮絮地讲解老人家的喜好,车子还未驶离临京市区,封溪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城东福利院的院长打来的。 院长少有主动给封溪打电话,她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心就有些异样的感觉,接通以后,听到院长说找到当初捡她的那名超市售货员身份信息了,她心尖猛颤,然后就唤着司机停了车。 “对不起。”她跟沈绪放道歉,“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去了,我现在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平平淡淡地生活了二十年,从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说不紧张是假的,故作镇定也是真的,她看着沈绪放,眼眶里莫名其妙蓄了些热意。 “我现在必须要去了解一下。” 沈绪放没问她是什么事,只看她隐忍的眼神,就说了一句,“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封溪摆手拒绝,“外婆年纪大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缺席她老人家会伤心的。” 不一会儿,看他还不放心,封溪又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以的,你放心吧,我一会儿打车过去,如果结束得早,我再找车子去凌南找你呗,正好你先去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如果你我都没去,那老太太一定认为我把你拐跑,到时候对我印象更糟糕。” 封溪稳着语气,说得条条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