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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为傻眼了。这,这是? “发什么愣。”陈玉春冲着他笑了下,用手肘推了推:“赶紧的,跟上我的动作,学会了,三两下就能洗干净。你看老幺和崔元九多利索,轻轻松松的就把羊给拾掇出来了,你可得学着点。” 张志为不想洗羊杂,太费劲,还不如喊他干些力气活:“春哥儿,羊杂给你洗,我学了也没用。” “你就打算把事扔给我?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屋里歇着?” “没,我不进屋,我给你打下手。”张志为咧嘴露出个憨笑。这是在陈家,搁陈家眼皮子底下,他可不敢太过份。 陈玉春看着他脸上的憨笑,心里就冒火,他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我教,你学。你学不学?不学我就回屋里呆着,你一个人在这里吭哧吭哧的洗,待三弟准备张罗羊杂汤,出来问你要羊杂时,我看你怎么说。” “春哥儿,你……” “学不学?” 张志为看着他冷硬的眉眼,心里很是别扭,又有些微微犯怵:“学。” “你可得认真点学,我是不会帮你洗羊杂,这是你的事。”陈玉春用自己的袖子替丈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把你累的,平时你多能干,田间地头的农事哪样难得倒你,就这简单的洗羊杂,大冬天的还累出了汗,你啊。”温温和和的语气,最后的叹息仿佛是把勾子,勾得张志为心跳都慢了半拍,心里头刚刚滋生的一点点怨气,瞬间消了个干净。 第43章 烤全羊是道很费时间的美味,得早早的就上烤架开始烧烤。 rou厚的地方, 先用刀划出小口子, 方便入味。 一层香油, 一层刷料, 慢慢地边刷边烤。 陈原秋在旁边看的跃跃欲试, 腆着个脸笑笑嘻嘻:“三哥,你要不要歇会儿?我来刷,我觉得我看会了。” “就这么会功夫就看会了?” “嗯嗯嗯!” 瞧着老幺迫不及待的模样,陈玉平想起曾在某音上看到的评论。 眼睛:我已经学会了! 双手:并没有。 脑子:刚刚看的是什么? “三哥你笑什么?”还笑出了声,陈原秋挠了挠额角:“我真的看会了,这个容易的很,一层香油一层刷料。”说着话,他还拿手比划了两下:“时不时的将烤羊翻个遍, 一层香油一层刷料。”越说越得劲:“三哥,让我试试。” “你来吧, 我在旁边看着, 给你指点指点,今天这只羊就交给你来烤。” 这话说的陈原秋听着老激动了,眼睛大放光芒:“好啊好啊!” 烤全羊要说难也确实不算难,掌握好火候是关键, 最重要的还是刷料得调好。 小小一碗刷料, 陈玉平来回琢磨了半个时辰才调出来。 刷烤全羊最合适不过了,当然,也可以刷五花rou刷烤鱼刷土豆片青蔬等等, 同样也会很美味。 教会了老幺刷烤全羊,刷得还挺有模有样,陈玉平放心的把这事交给了他,让阿父在旁边看着点火候,炭火不够了,记得往里添上一点,炭火太猛容易焦臭,炭火不够又烤不出外酥内嫩。 陈老汉烧火是把好手,孩子们还小时,便是农忙,他也会稍稍提早回家,老伴儿烧菜他看火,俩人絮叨些家常里短。 那会儿日子苦,家徒四壁的清贫,可心里头,却泛着微微甜。 五花rou没有,新鲜的鱼有两条,还有大哥夫拎过来的活鸡一只。 “烤全羊少说也得两个时辰才能吃,先烤两条鱼一只鸡怎么样?垫垫肚子,咱们能不能吃完?然后烧道羊杂汤,弄个羊血羹。”好歹也是大年三十,午饭就吃一只烤全羊一道羊杂汤似乎太简单了点,陈玉平寻思着,羊血也有不少,另外烧成羊血羹,烤两条鱼烤一只鸡:“家里的土豆也烤一点,菜园里的青菜也烤一点,荤素搭配着。” “能吃完,肯定可以吃完,咱们人多,大不了年夜饭晚点再吃,反正要守岁,上半夜吃年夜饭,下半夜煮饺子吃,明儿凌晨就不用吃早饭,直接回屋里补个觉。”陈原秋给安排明明白白。 陈老爹乐呵呵地笑:“我俩是没有意见,怎么着都可以,你们自个儿看着办,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去地窖里拿土豆。”陈原冬起身往外走:“顺便把鸡和鱼拾掇出来。” 柳桂香笑吟吟地接话:“我上菜园子里摘把青菜来串上。” 崔元九正逗着草哥儿耍,遂把孩子放回了竹榻里:“二哥,我和你一道去。” 陈玉平重新调了个刷酱,都用烤全羊的刷料,烤出来就一个味道,不合适不合适。 鱼有鱼的烤法,鸡有鸡的烤法,青蔬自然也一样,得各有各的美味才行。 他是半点都不嫌麻烦,有金手指在,他很享受做吃食,尤其是精心烧出来的吃食,家人们吃得津津有味,他就觉得特别开心,很有成就感,这也是种小小的幸福。 崔元九拎着只活鸡,陈原冬拿着土豆和鱼,两人来到屋后的井边。 “大哥夫,羊杂洗得怎么样?” “动作看着见利索了。”崔元九调侃了句,蹲到一旁手起刀落,鸡血放了小半碗,待手里的鸡没了气,直接扔到了旁边的木桶里,大步进了灶房,提着一壶烧开的水,烫鸡,清鸡毛。 陈原冬拾掇鱼也很有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