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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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不一样了,在这里有摄像机,有镜头,有各种剪辑。青山不许人老和拍广告拍杂志不一样,是一个完整连续的故事,他在里面和形形色色的人物演对手戏。 现在他终于能够在电视机前,看最终的完成品,他既新奇又诧异。之前他已经看过了很多影帝的影视作品,在表演的时候也想过要吸收影帝的风格,但是当电视剧播出的时候,他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影帝完全不同。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具身躯,却截然不同。 李谕看自己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忍不住举起手机,对着电视屏幕拍了一张照片。一个出道多年已经摘得影帝桂冠的人当然不会这样做,但他不是。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严肃作品出现在电视上。 看电视的时候,李谕忍不住抱住膝盖坐在沙发上,膝盖上还得搭着抱枕。在某些他觉得演得不好的地方,他可以随时用抱枕挡住视线。 令狐己问他对好评的感受,他说要等等才能得意,确实是真心话。他现在每一点得意后面都还存着忐忑。因为这部剧他很明显感受自己是越到后面演得越好的,很多地方他根本拿不准自己有没有把握好。但因为电视剧的后期编辑,所以观众可能还没有看到他演得不好的地方,所以一直要到五十集都播完他才能彻底放心。 这些天不论李谕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他说:“青山很好看,你在里面演得很好。”有些老演员直接说:“李谕这是改戏路了啊?真和以前不同了。” 不过网上的评论终于如李谕担心的那样,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剧中男主的戏份主要有两条线。一条线是家庭线,男主与父亲的关系,与妻子儿女的关系,是刻画重点。另一条线是事业线,男主对戏剧的钻研,排戏,以及后来努力不懈地保护和推广本派技艺。这两条线又有交织的部分。 李谕明显在事业线演得更出彩,因为他的那种气质实在很适合戏剧舞台。一扮上,那样子活脱脱的名角儿,电视机前的票友们都赞叹不已。 家庭线李谕也不能说是演得不好。但是和事业线比起来,就没那么出彩了,而且家庭线里前面和李谕对戏比较多的是演他父亲的严老师,严老师的演技那真是炉火纯青,哪怕是真影帝上也比不过,何况李谕。 不过尽管如此,父子两人的对手戏依然好看。问题比较明显的是李谕和女主的戏份,李谕宣传期和女主演员看起来明明气氛很好,两个人挺有默契,但戏里一看,两个人的化学反应并不强。 有些观众就指出李谕和女主的戏份并没有恩爱夫妻的感觉。尤其是一开头,两个人还是未婚夫妻,明明是最热恋的时候,但真没那种感觉,明明男帅女美。而且影帝从前是出了名的和女演员化学反应强的,和谁演对手戏都会让人有一种“好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这次剧中,男女主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还不如戏外默契。 对于这一点,有说影帝演技退步的,在电视剧里演感情戏不上心,明显没有唱戏部分上心。也有说是因为影帝看起来年轻,同龄女主看起来像jiejie,面相比影帝老,所以没有甜蜜感——这种说法可惹了女主粉。 当然也有一些人表示感情线又不是本剧重点,随便看看好了。 但由此牵出的对影帝演技的讨论就不再是一边倒的好评了。对普通观众来说,确实注意到了李谕的演技忽高忽低,有些部分真是神来之笔,十分动人,让人感叹果然是影帝才能演出这种感觉!有些细节又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平淡或用力过猛。 这就好像一盘好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第一口十分惊艳,第二口却觉得有点咸了。多少有些遗憾。 为了这个演技的问题,李谕把身边的人审了个遍,包括令狐己。 他审令狐己的时候是在床上,两个人都衣衫不整。 令狐己刚去国外出差回来,一回来就和李谕小聚。正是最干柴烈火的时候,李谕问:“你回来之后……” 令狐己抢答:“好,什么都好……星星月亮都给你……”他给李谕带了礼物,是一枚有名的珠宝工作室制作的宝石戒指。宝石漂亮到完美,戒指造型也相当华丽,他一看就觉得适合李谕,所以带回来给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献宝。 李谕说:“我是问……你有没有看我的新戏的评论?” 令狐己一边不耽误正事,一边笑着说:“看到了。不都是夸你吗?” 他断断续续说:“夸得我……都……嫉妒了……”他为gdp做出贡献都没得到这么多赤裸裸的赞美。但怎么说呢,他自己不是也沦陷了么。 李谕说:“也不全是好评……” 令狐己说:“宝宝还要水军吗?” 李谕骂了他一句,兴致都弱了。令狐己直发笑,又费了些劲才把李谕撩起来。 两个人做过之后,令狐己拿了戒指来,和李谕一起欣赏。李谕将戒指戴在手上,一边看着宝石在灯下的光芒,一边说:“我其实早就料到了,现在评论这样,我心里反而踏实些。”他话虽如此,还是有些怅然。 不过幸好收视一直保持稳定,数字始终很好看。虽然才是开年,但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会是全年前五的收视率了。再加上一众星光璀璨的演员出演,话题度也不缺。 因此在何樊看来,李谕这一步是走对了。至于李谕演技上的一些瑕疵,他和李谕也讨论过了。他觉得不是大问题,因为之后李谕拍《寻》的时候状态是很好的,他相信李谕。 之后为了庆祝青山不许人老的高收视率,电视台又特意召集剧组一起录了两期节目,给剧继续加油造势,顺便为之后二轮三轮的播出做宣传。 所以年末时候李谕忙得团团转,等工作差不多都结束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快要过年了。 但今年与去年不同,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李谕已经完全习惯了此处的生活。他有了工作,一份他其实内心里还挺喜欢的工作;有了一个情人,虽然他们正处在一个有些奇妙的游戏里,但令狐己确实是个讨人喜爱的情人。 快过年的时候,李谕回了老家。他先去了曾秀琴家,他忽然又意识到,他还习惯了另一件事——他没有了王宫,但他多了一个母亲。 这个想法多少让他有点眼眶发热。 曾秀琴一看到李谕,就十分开心。她提到了青山不许人老。 “大家都在看。我每天出去散步,遇到人都被问这部剧。真是特别火!大家都说你演得特别好!”曾秀琴积极地将身边对这部剧的反应反馈给李谕。 不用说,她为他骄傲。 李谕心中放松下来,他不会在曾秀琴面前提到什么“还是有批评的评论”,他只是微笑着说:“我也觉得很好,真的。” 曾秀琴打趣他:“你可别膨胀了的。拿多少奖都不许膨胀。”她笑声轻快,心情很好。 她告诉李谕,从今年开始她就把教室关掉,不再带学生了。李谕的外婆去世了,她也没必要长期呆在本地了,以后她会常常出去旅游,也可以经常去探望李谕。李谕很赞同。 年初三晚上母子两人一起看完了青山不许人老的最后两集。曾秀琴依然赞叹李谕演得好。李谕的手机也一直在响,他收到许多人的祝贺。 其中也有令狐己。他已经和李谕约好了明天见面。李谕回到自己房间,才给令狐己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李谕还在睡着,忽然就听到客厅似乎有什么响动。 每到这时候,他还是会怀念他的宫殿的。宽广深大,一个厅能抵现在一套房子大。 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似乎曾秀琴在说话,还有个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声“李谕!”,但仔细听又听不到什么。 李谕悄悄起身,想想又拿了根高尔夫球棍,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他打开门,走到客厅,就见曾秀琴正双手抱胸站在客厅中间,与她面对面的是一个男人,头发已经斑白,听到李谕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三个人一时间都愣在当地。 曾秀琴是没想到李谕已经醒了,还手里举着高尔夫杆。 陌生男人似乎也很错愕李谕的戒备。 李谕是莫名诧异——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几秒钟之后,陌生男人对李谕说:“你不叫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冷漠。 李谕说:“叫你什么?” 曾秀琴苦笑道:“你走吧。” 陌生男人看了他们母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第59章 陌生男人一走,曾秀琴就坐在了桌边,她用手撑着额头,好像站了那么一会儿已经消耗了她许多体力。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曾秀琴缓缓说,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像在自言自语说。 李谕说:“要我叫谁来帮忙吗?” 曾秀琴被他这么一打岔似乎被逗乐了:“叫谁来?别了,要闹笑话的。” 她神色恢复了些,向李谕解释说:“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我是担心你——你现在也是公众人物了,这个事情捂这么多年不容易。我知道你朋友多……但这事情找了人能干什么呢?而且到底是我们家事。” 李谕不说话了。他其实和那个陌生男人一照面,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曾秀琴这话一说,他就觉得自己刚刚的猜想更靠谱了。 这个陌生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影帝的亲爹。 李谕回忆着刚刚那个人,身量与他差不多,一头花白头发打理得很整齐,面色一看就知道肯定保养得宜,身上穿的大衣也很挺括。看得出不是为了撑场面临时打扮起来的那种,而是平时就养尊处优惯了,看起来是个有讲究的人。 而且李谕想起来为什么觉得那个人脸熟了,因为影帝和那个人长得像。他原来以为影帝更像曾秀琴,刚刚一看那个人,李谕才发现,其实影帝的脸和那个人也是像的。 再加上曾秀琴的神色,李谕觉得自己应该没猜错。 曾秀琴又一个人回房间冷静了一会儿,才提着行李箱出来。她之前已经和几个亲戚朋友约好了一起出去旅游。没想到不速之客扰乱了她一早的好心情。 不过这时候她已经好多了,出门前又叮嘱了李谕几句:“要是他再来……你不要和他有冲突。就……你也高高兴兴出去玩,别为这事不高兴。” 李谕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也出了门,去了和令狐己约好的地点。他们一起去了本地的一个温泉度假村。李谕一上了令狐己的车,过了不长时间令狐己就觉察到了。今天的李谕比平时安静,肯定是心里有事。 “怎么了?”令狐己看着他的脸问,“这么安静地发呆。” 李谕说:“不是发呆,是思考。” 令狐己很愿意和他一起思考:“什么难题,说来听听。” 李谕这才一想,对啊,什么难题?就是影帝的爹找上门来了,他慌个什么劲。不搭理就是了。 不过是人就有好奇心。何况这还和自己关系很大。李谕总会好奇,这个李某某,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当年又是为什么离家,为什么抛妻弃子?有何恩怨?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如今又是为什么找上门来?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思来想去,问题不少。但李谕一张口,该怎么和令狐己解释,自己的爹,他为什么连亲爹的名字都不知道?若影帝从小就被蒙在鼓里,那还好说,但根据曾秀琴的反应,还有陌生人一回头就说“你不叫我?”来看,影帝本人肯定是知道这其中曲折的。 “怎么了?”令狐己看着死机的李谕又问了一遍。 李谕这才缓缓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 令狐己微笑着说:“好的。” “我这个朋友,嗯,身世比较复杂。”李谕觉得说得还挺顺溜的。 令狐己仍是保持微笑,心中却在想,他只知道李谕的母亲离婚,李谕是单亲家庭,但没想到还会有身世复杂一说。 “他的母亲知书达理,是个很好的人。但他的父亲很早就离开了这个家。”李谕说。 令狐己心中暗暗点头,这就对了,确实是李谕自己的故事。李谕能敞开心扉,对他说这些,他还是很感动的。 “然后呢?” 李谕说:“你别催我。然后这个朋友就只有母亲一人含辛茹苦抚养长大,这母亲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这儿子不知道受了多少欺凌。而他的父亲从此杳无音讯,竟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令狐己聚精会神听着不再打断他。但李谕又不满意了:“你怎么没点反应啊?” 令狐己赶紧说:“这男人太没良心了!” 李谕这才又说下去:“一转眼十八年过去了。我的这个朋友已经长成了一个八尺男儿,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是个……总之是个人才。在京城中可以说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极有名声。”他也不知道李某某离家是多少年,就随口说个十八年吧。 令狐己连忙奉上马屁:“这个朋友不简单,我也想结识结识,哪天给我介绍一下?” 李谕看了他一眼,说:“这可不容易,以后再说吧。”令狐己就笑笑,又问:“然后呢?我没瞧见难题。” 李谕说:“忽的有一天,那个离家十八年的负心汉闯回曾氏家中……” “曾氏?”令狐己佯装不知。 李谕说:“……就是我那个朋友的母亲。负心汉与曾氏一阵对峙。曾氏到底是个诗书闺秀,也不哭闹叫骂,只是据理力争不许负心汉再回此地。” 令狐己说:“应该的。” 李谕说:“我这个朋友当时来得晚了,两人已经谈毕,负心汉与他打个照面就离开了。所以我……我这个朋友就很想知道,这个负心汉是为什么突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