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有人在敲门。 宁沐言想也没想,疯了似的奔向门口,连鞋都没穿。 门外是穿着黄色制服的美团配送小哥,手里拎着有商家logo的食品袋子,笑容和煦:“您好,这是您点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她接过来,这一秒突然很想哭。 那家伙,到底在哪儿…… 从袋子里溢出诱人的排骨香味,却丝毫勾不起她的食欲,反而是腾腾热气将眼泪给逼了出来。 想了想,她拨出一个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是一个清亮的女声,语速飞快,似乎很着急:“您好,省中医急诊,请问哪里需要急救?” “……”她一个字没说,赶紧挂了电话。 翻到通讯录的底端,她找到一个几乎没联系过的人。 宁妈的旧友,在省中医院急诊科工作。珞喻路出事故,省中医是最近的医院。 可能是很忙,那边的中年妇女过了二十多秒才接电话。 “孟阿姨您好,我是宁沐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抱歉打扰您了,您现在忙吗?” “噢,是言言啊。”孟阿姨语气有点急促,但还是挺温柔,“忙呢,珞喻路连环车祸,刚刚送来一大批伤者,急诊忙坏了。有什么事吗?要不——要不等阿姨忙完了给你打回去?” “不——不用不用。”宁沐言道,“我就是想问问,送到您那儿的伤者有没有我朋友……” “哎哟,这伤员太多,来不及登记的,情况严重的就直接推手术室去了,我这没法儿帮你查呀。要不这样,他叫什么名字?等忙完登了记,我给你问一问。” 宁沐言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了:“……他叫穆赫。” “还和大明星同名儿呢,行,我给你留意哈。这边先挂了,有个肺气肿,我得马上去处理。” 说完不等宁沐言道谢,通话就断了。 这样仍旧无法让她安心。 就像心脏上面拴着一个千斤锤,又沉又痛。 宁沐言攥着手机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眼泪开了闸似的夺眶汹涌。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出息,这么能哭。 当年和穆赫分手的时候,也没像这样哭过。 渐渐地累了,倦了。 只剩下无声的哽咽,和布满血丝的肿胀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门没关,一声比一声清晰。 她的心跳忽然被唤醒。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甜预警啦啦啦~这里评论的宝宝有红包掉落的哟~么么哒! 第29章 29 早已被压麻的双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 带着她飞奔了出去。 一头栽进来人的怀中。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蹭着穆赫的胸膛,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 不留一丝缝隙。 他衬衫上依旧有淡淡的烟草味。 她曾经一度很反感, 这一刻却因此而心安。 他没事, 就胜过一切。 最后她哭累了,身子软绵绵地靠着穆赫。 穆赫低头亲了一下宁沐言的额头, 见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不禁皱了眉头。 “怎么不穿鞋?” 宁沐言双臂拢了拢, 抬起头看着他, 却没说话。 泛红的眼眶,蕴着水汽的眸子十分勾人心疼。 穆赫心中一叹, 直接将宁沐言打横抱起, 关上她房间的门,转身进了对面那间。 刚走两步, 臂弯里的女人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双唇相抵, 她亲得毫无章法,几次咬痛了他。 许久以来的自律和抵触终于溃散,只余下孤注一掷的勇气,她此刻什么都想不到, 只是本能地希望和他更亲密。 再也分不开的亲密。 穆赫轻笑一声, “……乖。” 他含住她的唇安抚,将她轻轻放了下来,让她赤.裸的双脚踩在自己的鞋上,背后紧紧贴着门板, 双手握住她圆润的肩头。 这一系列动作并没能打断宁沐言急切的索取。 比起对方的温柔,她就像一头饥饿的老虎,似乎要把面前的男人吞入腹中。 她伸出小舌,有点生涩地去抵开穆赫的牙齿,箍着他脖颈的双手一点一点剥下他的外套领口,然后是衬衫…… 胸口被一双柔软的手轻抚,甚至被指甲轻轻刮擦的时候,穆赫呼吸蓦地一紧。 “……言言,别闹。”他抓住她作乱的双手,边亲边咬她的唇瓣。 宁沐言动作一顿。 然后她挪开唇,额头贴着穆赫的锁骨,呼吸很不平稳,语气却带着一丝撒娇地对他说:“我累了。” 穆赫无奈,把怀中的女人一路抱到了床上。 “累了就睡会儿吧。”他又用手帮她捂了捂冰冷的脚,然后扯开被子盖住。 宁沐言抱着膝不肯躺下,依然红通通的眼睛微微笑着看向穆赫,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在他大腿上划圈,软糯糯道:“我要你一起睡。” 穆赫神色一动,嗓音有点哑:“你还在生病。” “你陪我睡一觉就好了。”宁沐言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神赤.裸.裸的,丝毫不掩饰她的痴迷,“你别怕啊,我保证很乖的,不会吃了你。” 穆赫心中一叹。 放这丫头单太久了,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豺狼虎豹,谁都敢调戏。 他要是想,多的是法子让她哭着求饶。 压下欲念,他亲了一下她额头,“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嗯,等他洗完澡,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宁沐言侧身躺在枕头上,看着穆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十分满足地弯了弯唇。 卧室和浴室之间隔着一层毛玻璃,透着光,可偏偏就是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这股欲说还休的朦胧惹得宁沐言心痒难耐。 从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叫她不禁想起了那些梦里的场景。他的唇,他的锁骨,他的肩和后背,胸腹,还有…… 想着想着,她就渐渐地口干舌燥了。 穆赫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浴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 宁沐言直勾勾盯着他脖颈下方露出的那块肌肤,咽了口口水。 再往下就只剩下碍事的白色浴袍,她看得不太满意,不由想,这人可真吝啬。 穆赫刚掀开被子躺进来,身旁的女人就软趴趴地凑到他胸前,八爪鱼似的,亲他的脖子。 “……你不是要睡觉?”他摸着她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宁沐言抬起头:“睡啊。” 穆赫笑:“躺回去,好好睡觉。” 宁沐言摇头不依。 “我可以先睡你,然后再睡觉么?”她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目光很真诚,手却不安分地去解他浴袍的腰带。 穆赫握住她的手:“你感冒了。” 宁沐言皱眉:“我快好了,不会传染的。” 穆赫亲了一下她的脸:“我是怕你难受。” 看他这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宁沐言就有点窝火了。 这时候要当柳下惠,早就别撩啊。 两人都老大不小的了,说要复合的是他,死缠烂打的是他,现在她给面子同意了,上个床就那么难? 今天就是要死也得先把他给睡了。 心底烧着一股邪火,宁沐言腾地坐起来,用力扯开穆赫的浴袍,抱着他俯身吻了下去,双手发泄似的四处乱摸。 经历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患得患失,甚至绝望,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要和他唇齿交缠,要和他身体交融,要他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属于她。 那些梦里的画面,她急切地想要变为现实。 衣服被脱光了扔开,床边的地板上一片杂乱,两人都无暇顾及。 宁沐言脸蛋红扑扑的,双眼也由于哭过太久仍旧泛着红,看上去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然而,却也是她坐在穆赫身上,像个女流氓似的为所欲为。 脸从男人胸口抬起来的时候,宁沐言倏地愣了愣。 以前他们不是没做过,但对她来说,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真到了最后一步,平时自诩为老司机的她,却忽然有些生涩和难为情。 甚至油然而生一种干脆卷了被子蒙头去睡觉的想法。 她怂了。 身下的男人纵然早已被撩拨得蓄势待发,还是很给面子地在等她表演,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就像在默默地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