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小孩拿出来一张照片，警察看了看，递给徐凉凉。 是她没错，而且照片拍的不是特别的清晰，拍摄的地点她认得，因为是张奶奶家，好像是过年期间拍的，大家都在吃饭，唯独把她圈了出来，头像更大一点，但面部有些发糊，即便糊还是能看清里面人的，是她没错。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这个的，这是过年期间，我和丈夫回了他奶奶家吃饭时候拍的……” 情况确实是这样的。 警察现在也没有办法，孩子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就扔在这里，既然是你家的亲戚，你就索性带走吧。 带？ 凉凉怎么带？家里她什么都不做，带回去就是给张猛，让张猛莫名其妙的照顾一个孩子？ 不是她心狠，这事儿来的很让人无语。 给乔立冬去了电话，微信发了照片，乔立冬也不认得，这拿着照片就说家里的亲戚也不行吧？ 可和警察说了几次，警察的意思还是让徐凉凉先把人接走，能拿到你过年吃饭的照片，证明还是家里人，他们这里事情多着呢，也实在腾不出来时间为你们家庭解决这些，带回去问问，这是做什么，孩子自己养好，为什么让出来乱跑，丢了呢？当家长也是够放心的了。 “你先带回去吧，我一会儿过去。” “妈，要不明天再说吧。” 让婆婆跑一趟，来了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徐凉凉拎着一个半大的小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她真是好多年没有和小孩儿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了。 “你认识张猛？” 男孩儿点点头。 “那你父母呢？你家住在哪里？电话有吗？” 孩子不吭声了，只要问他关于他家里的一切，他就是这样的不吭声。 “你饿了吗？” “饿了。”孩子回答。 “那就先去吃点东西吧。” 凉凉带着小孩儿去吃了快餐，这附近也就这些，孩子吃的很凶，好像饿了一段时间，吃完一盘咖喱饭似乎没有吃够，眼珠子转了转，扬手，他记得刚刚是这样喊服务员的。 “再给我来一盘。” 吃完饭徐凉凉把人领回了家，让他在客厅里看电视，男孩子有点淘气，没一会儿站在沙发上就蹦上了，可能是觉得沙发很软，很有意思，一直跳跳跳。 蹭蹭蹭又往卫生间跑，没一会儿凉凉去卫生间，结果一看自己家的坐便上全部都是黄色的某液体。 凉凉：…… “去卫生间的时候，要把盖子推起来。” 孩子刚刚对着凉凉还笑意盈盈的，听了她的话，可能是觉得她有点嫌弃自己，小脸就有些紧绷，继续自己在沙发上跳跳跳。 乔立冬上了车给张国庆去的电话。 “去凉州？” 张国庆纳闷，大晚上的这是干什么去了？早上也没有听见她说啊。 “不知道谁起幺蛾子，我去看看。” 乔立冬知道这肯定是家里的，但是你这样把孩子扔过来以为可以达到心中所想的，她不管这个目的是什么，但是门也没有。 一路上想了各种可能性，无论是哪一种，在她这里都行不通，不好使。 憋着气一路到了凉州，打车去徐凉凉家。 张猛还没回来呢，乔立冬先到了，上中距离这里也真是近，很短的路程。 乔立冬风风火火的进门，徐凉凉听见敲门声自己去开门，真的家里安静的时间太久了，突然来了一个闹腾的孩子折腾的她有点扛不住，沙发上跳完，又跑到屋子里的床上去跳，徐凉凉说他了，他就老实一会儿，但没有几分钟之后又会发现新的玩法。 “警察怎么和你说的？就这样让你把人带回来了？” 这是欺负她儿媳妇耳根软，你调查清楚了吗？就因为他认识我们，我们就得把人领走？ 第一次听说，真可笑。 凉凉一愣，之前领的时候乔立冬在电话里的意思不也是先带回来然后在给他家送回去？ 倒是没有深究。 “他们说天都晚了，也找不到家里人就先让我带回来。” 乔立冬往里看了一眼，真是认不出来，手上的包也没有找地方放。 “你收拾收拾，跟我走。”乔立冬对着那个孩子说。 孩子一听乔立冬说走，马上进了房间里，就听着鼓动门扶手的声音，乔立冬走过去开门，没打开，好像是给锁上了。 “你出来。” 拧着门就是打不开，回头看着徐凉凉；“钥匙呢？” 钥匙？ 凉凉哪里知道钥匙在哪儿呢，这门平时也不锁，从来没锁过。 张猛回家，一进门还挺高兴呢，他妈过来玩了。 “老乔同志怎么抽出来时间过来探望我了？”油嘴滑舌。 奈何乔立冬现在根本没时间搭理张猛，这事儿也不能让张猛和徐凉凉去做，到时候闹大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新闻搞大了人家弄个标题，反倒是让张猛形象受损。 张猛：……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扔孩子玩的？ 自己一想，扭头去看凉凉的脸，是怕她多想，看着表情还好，也就放心了。 乔立冬报警了。 警察来的时候也挺无语的，这是你们家庭内部的矛盾，何必报警呢？ 可乔立冬就是不依不饶。 “这孩子你们带走，不是我们家的，突然跑来，我认识都不认识，我这儿媳妇大着肚子自己平时又心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坑她，我知道这孩子是哪里冒出来的？要是晚上杀人放火的，你负责吗？” 警察的脸有些不太好看，毕竟就是个几岁的孩子，又是认识你的，就算是扔，也是你们家庭内部的，何必把话讲这么绝呢。 他们是不愿意把孩子带走，带回去还得折腾，要是顺势就在这里解决了不是更加好嘛。 领了不就代表是认识的？ 乔立冬笑：“这话我可是第一次听说，那要是别人拿着我家儿媳妇的照片，我家都得养？这明显就是遗弃，我不管他家里人是怎么想的，和我家没有瓜葛。” 扯了半天，最后警察想带走人，可孩子待在里面不出来，这撬门吗？ “撬。”乔立冬大手一挥。 孩子给带走了，凉凉哪里见过这种架势，长这么大也没瞧见过这样的，她小时候在孤儿院那都是不要了就直接扔了，扔了以后家长也找不到，这往认识的家里扔，而且明摆着是知道张猛这里条件很好，那就说明还是在乎孩子的。 “我是不cao心了，这样的事情我也解决不好。” 索性让婆婆去解决吧，徐凉凉捧着肚子坐下，折腾了她好久。 警察这边第二天又联系乔立冬，因为人明显不是凉州人，让乔立冬带回到上中然后送到派出所。 “这个我不能送。” 乔立冬就是不送，警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把人送回去。 乔立冬黑着脸，张奶奶听完觉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谁家把孩子丢到凉州去了？都不确定徐凉凉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就拿着一个电话号就把孩子送过去了？ 这要是丢了呢？ “妈，现在人家自己都不担心，你还cao心什么，人家就是吃定了我们心软，我活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离谱。” 心中的感觉已经是形容不出来的。 大伯母是想着，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既然是家里亲戚的，无论怎么样也得回个弯，就算是以后不走了也得先接回来吧，不然扔在派出所算是怎么回事儿，孩子不懂事也是无辜的，错都是大人做出来的。 “要不先接回来吧。” 张奶奶没有表态，因为她知道这事儿还有后续，看了看乔立冬的脸。 果然乔立冬听见大嫂说接，脸上马上就变了。 “嫂子你接回来，一旦他父母找不到呢？敢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把孩子扔到凉州，现在还不得跑了？这就是摆明了想让我们给养，我今天这句话扔在这里，我和张国庆这么大的岁数，别说马上就要有孙女了，就是没有在我这里也是行不通，人是哪里来的给我滚哪里去，我没有那么多的爱心奉献，我这人就是自私，谁想接回来，到时候烂在手里，那就谁负责，我们给妈养老那是应该应分，但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孩子想让我出一分钱，那是妄想。” 乔立冬把话说的很绝对，敢算计她？我让你跪着死。 徐凉凉是好性儿，她可不是，她就是那最最恶毒的人。 大伯母心里稍稍有点不痛快，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你看小冬这话顶的她，这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那还能找不到家长吗？一时糊涂，这事儿是做的离谱，到不至于就这样很绝吧？ 张奶奶开口：“别去管。” 等乔立冬离开了，大伯母没忍住，和婆婆吐吐苦水，你要说这些年她对乔立冬一点介意没有，那也不是。 亲姐妹之间还容易闹个脸红脖子粗呢，妯娌这关系更为复杂一些，不是亲姐妹，确要比亲姐妹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接触的更久，小冬就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结婚那时候就不说了，闹过一段不太愉快，后来自然而然的拉开距离慢慢就好了，加上张国庆为这个家付出的，大伯母领情，也愿意感激，但就说今天这事儿。 “肯定是我们这边谁家的，大人也是不着调，你说这是干什么啊？但孩子不是无辜的，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儿，凉凉确实身体没有办法照顾，那领到家里来，待几天就待几天吧，那不然赶上了怎么办？现在可倒好，把人扔在派出所，到时候别人怎么讲究我们？”这不是把事情往大了闹吗？闹的家丑都给别人看了。 老太太还能有几年？你得顾着她的脸面点。 张奶奶让大伯母把照片拿过来，她看了一眼，觉得还是有点眼熟。 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这模样肯定是熟的。 “你看小冬拉着脸，我这话都没说完呢。” 张奶奶笑笑，也没说什么，大伯母唠叨两句也就算了，张奶奶歪在床上，看着大儿媳妇，心善，那是真善良，但是…… 这事儿吧，小冬做的也不是不对，不然对付那不要脸不要皮的，就是没完没了的扯皮。 立冬可能是强势惯了，这事儿上也不想退让，直接一句话打掉了她嫂子的意见，处理的不够柔和，但是够果断。 派出所那头也是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还真的按照乔立冬设计的上演了，家里没人，附近邻居说夫妻带着孩子出去打工了，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了原点。 派出所的上门，因为现在亲戚方面来看，张奶奶这里算是挨得比较近的。 张奶奶也是个老滑头，玩太极她也玩的很好。 “这怎么就变成了我是最近的亲属呢？这隔着好几层，交给谁也轮不到交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