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你别一个人扛着那些无法言说的痛楚,以后会有我陪你,作为朋友也好,同学也好,房东也好,或者仅仅是作为你meimei的同学的哥哥也好。 你呼唤我的时候。 我就会在。 祁凌站在那里,没有将手移开。 接着,他感觉到手心蓦地湿了,两股温热的液体在他掌心肆虐。 两人静默,任凭空气沸腾喧嚣。 良久,狄初轻轻握住祁凌的手:“今晚,你留下陪我吧。” 祁凌一愣。 “好。” 人人心中一宇宙,数落磅礴。 但令我磅礴的不是宇宙,而是作为宇宙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呀——祁大爷真的sao话连篇好暖啊~~ 不过心肝们不要误解初初的话哦~~ car不会这么早来的……只是说甜饼开始掉落啦!! 迟迟为了追温姑娘,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我也好期待后面的发展啊!!!! 第18章 当狄初说——今晚,你留下陪我吧。 祁凌内心极其下流地涌出一连串禁制画面,甚至还浑身抖了抖。没想到今晚能捡个大便宜,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过还没等祁凌爽完,狄初掀开被子,打算从床上下来。 祁凌相当虚伪地制止他:“别,别激动,你这手上还输液呢。输完咱们……” 祁凌想说输完咱们慢慢来,良宵很长,不急在一时。 没想到狄初伸手把针拔出来,从床头抽出张卫生纸往手背上一按,淡定地说:“走吧。” 走?走去哪儿?! 祁凌瞬间懵逼,看着正在穿鞋的狄初:“cao,你干什么?快回床上休息!” “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输了液早好了。”狄初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上,指了指保温盒,“自己带上,对了,医药费结了吧?” “嗯,啊”祁凌点头,“送你来的时候就给了。” “只要不赊账就成,走吧。” 狄初带头走了出去。 “不打声招呼啊?”祁凌莫名来了句。 狄初回头看他一眼:“赶紧的,去问问太平间在哪儿。我在楼下等你打完招呼。” “cao!” 祁凌心理所有的罗曼蒂克全没了。 晚上九点左右,两人从医院出来。祁凌瞅着狄初不太爽利的脸色,准备拦车:“回家吧,明天开学了。” 狄初听到这个就烦躁,好好的三天假期,晕了一天。不过最让他牙槽疼的不在这儿,而是明天收假,意味着所有人憧憬又恐惧的高三正式开始了。 宛如一个仪式般,在狄初的心头敲响了警钟。 “附近有没有山?”狄初忽然说。 “山?”祁凌站在他旁边不知所谓,“有啊,不过你要干什么。” “爬山。” 狄初和祁凌对视,后者愣了愣,伸过手来:“没烧吧?是不是把脑子磕坏了,咱再回去检查检查?” “查你舅的蛋啊!赶紧带路。” 祁凌无奈耸肩,得,现在谁是病号谁大爷。 什么毛病,上辈子得是土匪才会对山有这样深厚的感情。 路过便利店,狄初站在门口指挥:“去买点喝的。” 祁凌磨磨后牙槽,忍了半天没动手,转身走进便利店,不一会儿提了两瓶啤酒出来。 “雪花还是纯生,冰的还是常温?”狄初伸手去提口袋。 祁凌往后退了一步,笑笑:“做什么傻逼梦呢,你的是这个。” 祁凌从两瓶啤酒下边抽出一盒真果粒,拿到狄初面前晃了晃。 狄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打算自己买。 “哎!站着!”祁凌一把拉住他,“就你现在这身体,你还想喝酒?疯了吧。” “我喝点酒怎么了?” “那你胃疼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胃怎么了?!”祁凌的声音骤然拔高,两人挺着脖子,跟俩蠢鸭子似的对视了几秒。 “别管我。”狄初眯了眯眼,语气烦躁。 祁凌忽然揉揉他的头发:“乖,听话。” 狄初一怔,印象里给他说过这三个字的人,只有一个。 现在那人已经不在了。 狄初不自然地偏了偏头,没再往店里走:“神经病吧。” 祁凌把真果粒放回去:“大爷,我给您带路。”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夏季这个点儿,人还挺多的。但往出城的路上走,散步的人数逐渐减少。 狄初一直沉默不言,祁凌也不好开口。 他不清楚今晚自己那番话对狄初有没有作用,脑子一抽,说出的话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祁凌没后悔,他就是挺喜欢狄初的。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多喜欢,可自己愿意陪着他。 祁凌想得很明白,喜欢和好感是一回事。但自己肯定不是因为同情才靠近狄初,多骄傲的一个人,是不允许被人同情的。 自己也不会这样做。 那么思来想去,大抵是先喜欢上这个人,才会对他的事投入精力去关注。 不是因为需要而喜欢,是因为喜欢而需要。 当他们走到山脚时,狄初问:“上山就这一条路吧?” 祁凌又都点蒙:“啊,是。” “那你跟在我后面,五米以上。” “cao?你他妈今晚犯什么毛病?”祁凌瞪大眼睛,“换个方式折磨人是不是?!” 狄初没理他,自己先往山上走了。祁凌张张嘴,什么话都没骂出来。 cao了隔壁的双黄蛋! 一上山,连夜色都被层层掩映的树木阻挡在了外面。 今夜无月,四下漆黑。山上静悄悄的,甚至能很清晰地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还有风拂过树尖的声音,沙沙响。 祁凌不知道狄初犯什么神经,压着火跟在后边儿。 袋子里两瓶啤酒随着他的摇动轻轻相撞。 “不是兄弟你不好,是这世道不干净,容不得你这样做人!” 本来在前方沉默走路的狄初突然大吼一句。 祁凌差点闪了腰,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狄初想表达什么。 老子不就没给你买啤酒么,至于这样文绉绉地含沙射影? 祁凌正想说:放你妈的罗圈屁。 结果狄初又没头没尾地接了句:“出自施耐庵《水浒传》。” 祁凌在原地站了会儿,这人没疯吧。 cao,还真不好说。 祁凌无语地跟在后边,狄初却像是上瘾了,独自一人喋喋不休。 “所谓的康复训练,其实就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斯蒂芬金。” “我们带着不成熟的爱彼此相爱,表现得粗暴,这种凶暴如果是成年人,往往能摧毁她们的生活。汉勃特,《洛丽塔》。” “好辩的途经可能是一种罪恶,沉默的途经也一样有可能。埃科,《玫瑰的名字》。” 祁凌一哂,这他妈背上了。 果然另类型学霸的脑回路就是不同,祁凌除了《水浒传》,其他几句都没听过。 不知道狄初今晚作什么妖,祁凌也没上前问,生怕狄初一个鞋拔子把他抽下山。 祁凌从包里摸出烟,看看上山的路,估摸着才走到半山腰。 得,跟在后边儿走呗。 还能有更离谱的不成? 狄初对身后的祁凌不予理会,抖机灵似的,从《果壳中的宇宙》背到《黄金罗盘》,从《战天京》背到《中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