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堕魔
刺，没了。 敢戳她的刺，被草给“吃”了！ “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她伸手扑过去。御风注意到她裙摆上梅花点点的血迹，急忙接住她。 “快走，那妖女可怕极了。”她气恼又像是告状，捂着脸道：“要剥我的皮。” 虽然哥哥看起来很厉害，可是敢对神族下手的妖女肯定不是好对付的主，何况，还有自己这么大一个累赘。 栖音连连催着御风离开，御风抬手止住她的聒噪。他查看老神君的情况：气息微弱生机尚存。这才是真正的洛河水神，假水神为了不惊动上界留了他一命。 栖音挪着脚凑过来，扯他的袖子：“外面那个妖女怎么样了？” 他把老水神从柱子上放下来，说道：“被牵制住了，不过拖不了多久。” 栖音急了。 既然是拖不是制服，就说明对上那妖女他们占不了便宜，她就知道，一肚子坏水的妖怪肯定厉害的让人讨厌。 她急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快走吧。”去拉他。 御风按住她的手，皱眉。 他不喜这般自私的话，但骨子里的教养终究占上风，也并未苛责于她，毕竟年龄小又是这种情况，日后慢慢教。 “阿音，这是真正的洛水水神。”他说道，又抬眸向墙角：“那是个神女，都是神族。” 神族又怎样？她才没那般慈悲心肠。栖音动了动嘴皮，在御风目光下把话咽了回去。 神女和老水神都被救下来，二神被下了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栖音又受了伤，怎么把一行人带出去成了一个难题。 “能自己走吗？”他问栖音。 她可以说不吗？她说不的话，这个哥哥能丢下二人背着她快点离开吗？ 栖音站起来走两步，脚板钻心的疼：“可以。” 御风一手架住一神站起来。 “那就走。”他说道。 “神君这是要去那里？” 他的话未落下，被妖媚女声兀然打断，落在栖音耳里像惊雷一样炸开。 妖女追过来了！栖音满脸哀怨，都说不要管这两个倒霉神族，反正死不了，他们逃出去再搬救兵来多好。 偏不听，这下好了，都走不了。 青雅水神扭着蛇一样的腰肢出现在门口。 “神君，你好狠的心。”她剜了一眼栖音，说道:“妾好酒招待于你，你竟一心只挂念着一个黄毛丫头。” 她早看出来这二神根本不是什么兄妹，只是想不到这神君能看出她是个假水神。 青雅水神仔细想一遍经过，依旧认为自己没露出什么马脚，好奇道：“我自认做的严密，甚至不惜花大力气供养水神信物，神君到底从何看出我不是水神。” 不再拿腔捏调，从“妾”到“我”。 这是不想和他们玩了的意思，栖音悄悄退两步，御风掩在袖下的指尖往上抬起。 “我不信任何巧合。”他道。 栖音消失的古怪，这个水神出现的也古怪，更何况，作为一个下界之神，她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上界的熟悉。 “这么简单？”青雅水神惊讶，随即释然，过程如何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道：“你让我很不开心，一个女人一旦不开心，那就需要有人更不开心。” 女妖在笑，但栖音看得见她眼底燃烧的火，他到底干了什么，把人气成这样。 她压低声音去问他。 “用叶子施了个障术。”御风简单带过，又偏头叮嘱：“躲到后面去。” 障术，再看这女妖衣衫不整的模样，栖音还有什么不懂的，显然这女妖欲求双修不得满。 二神几句话动作轻微，但在场的都不是瞎子聋子，清雅水神冷笑一声，取下鬓边杏花一抛。 五片绯色花瓣分散开，见风长直至巴掌大，像一团团燃烧的血回旋。 血变成锥撕开空间。 栖音“啊”一声捂住眼，御风口念真言上前一步设起屏障，神力包裹着二人像一个大型茧。 五锥合一巨锥压下，屏障一角显裂纹。 “固！”御风喝一声加注神力。 茧青光大显，只听“锵锵”颤音，巨锥跌落在地重化作五枚花瓣。 “仙子，你的花脏了。”栖音升长脖子，露出白亮的牙齿笑。 “哦？”青雅水神不恼，亦是笑：“是吗？” 花瓣开始动，像蛇，在地面划过。 不好！她根本不是要对付他们！御风瞳孔一聚，指尖一点，一个神诀打出，花瓣如同长了双目，一晃避开。 先机已失。 老水神被托到青雅水神身后，五枚花瓣重新合为一朵杏花，青雅水神将其簪回发间，冲栖音眨眼，道：“小神女，好看吗？” 好看个鬼！栖音笑不出来了，感情她还是在逗他们玩。 “阿音。”御风吩咐道：“看好神女。”伸出手，凝水成剑，迎上去。 一神一妖打斗在一起。 青雅水神腰间那面白色小鼓被她拿在手里，铃声激昂，一个个音刃回旋打出，御风剑花一挽，避开音刃攻去，几个来回，谁也奈何不了谁。 “神君好功夫。”清雅水神一声赞，拍出一串音刃道：“这般人物殒命我可真舍不得。你留下来陪我，我饶你一命可好？” 后一句，近乎撒娇。 这娇是要命的娇。 音刃被长剑毫不留情击落。 御风挥出一剑，清雅水神足尖一点跃至半空，身下大地开裂尘土飞扬，她眯起眼，额心有黑红印记一闪而过。 ‘堕魔’ 御风心神一晃，肩膀开出血花。 观战的栖音吓一跳。 “别分心！”她扬声喊道。 音节尖锐连贯而出，围绕他织成一张细密大网，网过，山石尽碎生灵尽灭，御风不敢小觑，将神力凝聚剑尖全力一挥。 水凝之剑柔脆断做两截。 大网被撕开一个口，他脚底生风钻出去，紧接着，双手结印打出朵朵金莲。 金莲速度极快，如一盆细碎金沙冲着青雅水神泼去，滋的声音响起，音刃攻势骤缓雪入滚水般被消融。 音攻被破，青雅水神的脸沉下去。 “走！”御风左手抓住神女，右手提起栖音化作一道青光。 青雅水神欲追，奈何金莲逼近眼下，她拍出鼓声抵御，音声刺耳再无音调可言。 “看你们能逃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