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沈清欢盯着那些伤痕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面对这样的秦洛,他已经全然提不起作.弄的心思了。 重新抬眸看去时,眸光从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上移开,沈清欢略微诧异了一番……没想到杀伐果断、行事狠辣的秦洛,身材比之寻常男儿要瘦弱的多,她后背的皮肤竟然那么好,仅有的完好的皮肤简直比上好的白瓷还要细腻莹白,那腰更是细的不盈一握。 沈清欢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一瞬间想到的,却是秦洛那微微隆起的喉结,真是可惜,若他身为女儿身,必定是———— “谁!” 正在洗澡的秦洛猛然惊觉,一阵水花溅出阻挡了视线。 沈清欢“嘶”的一声,头缩了回去。 内屋,秦洛长臂一动,抓起搭在屏风上的长衫迅速往身上一裹,披衣系带,足尖轻点,越过半阖的窗扇,一个纵跃,人便稳稳的落在了一丈开外。 就在沈清欢苦着脸,以为自己又要被收拾的时候,秦洛却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身影一闪,便飘远了,等他赶过去,却发现另有一道黑色身影同秦洛打斗在了一起! 沈清欢震惊,原来方才不只是自己在偷看秦洛洗澡,窗外还埋藏着别人…… 究竟是谁? 两个大男人同时偷窥秦洛这个大男人洗澡,画面着实有些美。 不过须臾,四周便涌出越来越多的黑衣人,速度极快的围拢,将秦洛困在中间,齐齐举起利剑向他刺去! 动静颇大,很快就将将士们引了过来,青山、青藤带着其他人纷纷加入了战斗。 弘关城中吹响了防御的号角。 沈清欢躲在角落里默默的观战,来人颇多,身手也看似不错,可是跟秦洛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怕是很快就会被秦洛料理干净。 十月的风簌簌的吹过,沈清欢站在风口,隐隐有支离破碎的交谈声传来: “……被保护的很好,根本找不到他!” “会不会陈乘根本不在这里?” “不可能!再探,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 他们打斗在一起,难分彼此,怕是一时半会,秦洛脱不开身。 沈清欢瞅准了时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黑衣人身上的时候,撩起袍裾,泥鳅一样在府邸里钻来钻去 ,躲开人群,飞快的离开了弘关城。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间。 当秦洛将那些黑衣人生擒,还没来得及卸下他们的下颌时,他们就已经纷纷咬碎牙齿中藏的毒.药,中.毒身亡了。 秦洛沉着脸,眸子微眯,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被擒之后果断咬破毒.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可是若只是为了劫走陈乘,大可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更无需躲藏在她的房屋外。 直接前往地牢岂非更有胜算? 她抬起头,眸子在院中的角落逡巡一周,又落回到那些尸体上,忽然,眼皮跳了跳,猛然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回头再去寻找,哪里还有沈清欢的踪迹! “沈!清!欢!” 秦洛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竟然又逃走了! 秦洛咬着牙,眸光中闪动着一抹诡谲的光,微微翘起的薄唇上,挂起一丝冰冷。 青山和青藤收起了利剑,看了一眼院里的残迹,出声问道:“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 “一群死士罢了,丢到乱坟岗去喂狗。”秦洛声音渐冷,吩咐道:“将此事压下去,不可宣扬,万不能让驿站的人知晓。” “是否要全城封锁,派人去把沈清欢抓出来?”青山拧着眉头问道。 “不必。他走不远,我自有法子将他抓回来。”冷冷的落下一句,秦洛冷漠转身,提步向外走去。 在她身后,青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有伤色一闪而过,便是到了现在,将军还护着那人吗? “很多事情,主子心中自有定夺。”青藤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我们兄弟四人跟随主子多年,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晓?那个人若真是叛贼,将军第一个就会杀了他,哪里还会留他到现在?” 沈清欢至今安然无恙,可见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青山“嗯”了一声,唤来几个将士,将院子清理干净后,与青藤一同走了出来,待来到无人的地方,他才露出一丝苦笑,道:“我自然知道将军的性情,我是怕沈清欢太过jian诈,蒙骗了将军。”也怕那人相貌太过好看,迷.惑了将军。 最后一句,被他压在心中,不曾说出。 青藤好笑地摇摇头,“将军是什么人?从来只有他诓骗别人的份,谁敢骗他?我看啊,是你多虑了。” “但愿吧。”青山话虽这么说,眉宇间的担忧却不曾消减半分。 他知道将军并非注重相貌之人,可是当他看到他们二人同进同出,看到他们睡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有些事情就不能不去猜想了。 因为,他从未见将军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也从未见将军如此袒护过一个人。 偏生那个人还是个逃犯。 将军若是今日在钦差大人到来的时候将沈清欢上交上去,便是大功劳一件,可她隐瞒不报,日后若是被人发现了,便是犯了窝藏、包庇罪。 按照大秦律法,明知是犯罪在逃之人,而为其提供隐藏住所,银两以及帮助其逃匿又或者作假证明包庇之人,与逃犯同罪。 将军此举甚是危险,日后若是被人抓住了错,她多年来用血泪拼来的大好名声就全毁了。 很多时候,从护国大英雄到人人喊打的jian贼,只是一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