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男人的身体紧绷得像一张弓。 温千树满意地发现—— 手心下的那处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第十七章 窗外齐刷刷闪过几道闪电,将夜空点亮得如同白昼,雨点砸得屋顶砰砰作响, 在这喧闹里, 温千树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撞着胸腔。 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很轻, 似乎在压抑些什么,微湿的头发垂在额前,当四周重新恢复一片幽暗,他的眼睛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温千树望进去, 那处仿佛有浅浅的光,就像月下湖面倒映着稀疏的星光, 引诱着人跳进去,捞起那一抹浮影虚幻。 她的指尖颤了颤,脸颊也像被自己惹起的火烧着了,阵阵的口干舌燥,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有、有反应……” 温千树听到霍寒轻轻地笑了, 声音里辨别不出任何的情绪,然后,她感觉到他用两根手指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正当以为他要吻下来时—— 他往前挺了挺胯骨,那处更加具有警告性地逼近, 按照这势头下去,已经不是一只手就能…… 她立刻松开了手,耳根guntang得不像话。 男人濡湿而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要是这样都没反应,我他妈不就是废了?” 温千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粗口,尤其是配合着这一脸英气、不可侵犯的严肃表情,可偏偏没有一丝违和感,反而是觉得很有男人味…… 要是别的女孩子听到这样的话,估计都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更何况这还是她自己招来的火,温千树没羞没躁地和他对视,“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雨夜、林中小屋,干柴和烈火,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住老天爷的精心安排啊。 霍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越发晦暗难测。 “你想怎么试?”哑得不能再哑的声音。 温千树:“……” 他不等她回答,握着她的手放到皮带的金属扣上,“解开它。” 这是要……来真的了? 温千树的手微颤着去解扣子,不知什么缘故,好几次都没解开。 “怎么?”他鼻尖蹭到她脸颊上。 “解不开。你是不是故意……唔……” 他猛地咬住了她的唇,真的是咬,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地吸吮,仿佛在吃什么汁液甜美的水果。 等蹂躏够了她双唇,这才突破齿关,咬住她舌尖,直接拖进自己嘴里…… 在他的地盘上,温千树更是没有一丝招架之力,全身发软,只能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呼吸被如数夺走,两人的体温都在不断上升。 意识消失前的唯一念头是——这么多年不见,这男人长本事了。 天亮时雨也停了,窗外鸟声清脆。 温千树在小床上醒来,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轻轻叹息一声。 没想到亲着亲着,自己竟然晕了过去。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她昨天中午只吃了点水果,下午又只顾着抄目录,连晚饭都没吃就来找他,可也不至于……体力不支到这个地步吧? 温千树从床上坐起来,幽幽钟声透过窗户,在窄小的屋里回荡,她这才想起今天是赠灯节。 寺外人声鼎沸,果然热闹非凡。 因为是盛大节日,山门和后院门口各有两个派出所的协警在执勤,大部分的警力都用来在现场维持秩序。 霍寒和盛千粥也在。 霍寒没有穿制服,只是一身简单利落的白衣黑裤,越发衬得身形挺拔修长,光站在那里,就招惹来许多女人直勾勾的目光。 盛千粥打趣,“寒哥你说她们得了赠灯后,会不会转头就去求姻缘啊?” 霍寒观察着周围的人群,漫不经心地问,“你也想去求一个?” 盛千粥有些害羞地耸肩,“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哎——千树姐,她怎么也去求起姻缘来了?” 霍寒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温千树正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捧着签筒,不一会儿,一支竹签掉到了地上。 她捡起来,拿去给解签师父看。 “上上签,”解签师父说,“这意味着你和所求之人琴瑟和鸣,幸福美满。” 温千树笑,“真的吗?” 解签师父正色道,“自然是真,出家人不打诳语。” 她想起那个总打诳语的觉觉小师父,有些开心地抿唇笑笑,“谢谢大师。” 无论是得了上上签还是下下签,每个女孩出来时手里都拿着一条红带子,裹了姻缘石,抛到姻缘树上挂好,前者可锦上添花,后者则是求个心里安慰。 温千树心不在焉地一圈圈卷着红布走出来,本来求签只是一时兴起,自然不会再去凑这种小女生的热闹,可看到霍寒出现在视线里,她立刻改了主意。 她走过去,“霍寒,能帮我个忙吗?” 终归是气短,仍不太敢看他眼神,心里懊悔不已,要是昨晚直接把人办了,哪里来的这些弯弯绕绕? 盛千粥看她手里的东西,别有深意地挤挤眼睛,“寒哥去呗,这里有我守着。” 这小子,一句话直接把最后的路都堵上了。 温千树往前走,霍寒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盛千粥在他们身后“嘿嘿”地笑。 姻缘树前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女生,当然也不乏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他们一出现,很快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有女生在小声议论,“这不是那次在风铃宾馆看到的帅哥吗?” “两人是一对?颜值好配啊!” “看着不像,你有看过隔得这么远的情侣?” “也是噢。” 温千树抬头,树上已经挂了不少的红布条,看来不管现实如何,很多女孩的姻缘在这里已经梦想成真了。 她在姻缘台拣了两颗石子,用红布包好,小心翼翼打好结后,递给旁边的男人。 霍寒没掌握好要领,红布条第一次上树失败。 第二次只堪堪擦过树梢,还是……失败。 事不过三。 温千树走到他旁边,手搭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要是弄没了我的好姻缘,你得赔我一份。” “咻”的一声,眼前一片嫣红闪过,再看时,红布已经稳稳地挂在了树枝上,正好卡在一个“y”形的位置。 女孩们羡慕地看着温千树。 两颗石头在红布两端保持平衡,如果没有太大的外力因素,估计经年累月都掉不下来——这也意味着所求姻缘牢不可破。 温千树微微一笑,“扔得不错。” 手别有暗示意义地将他后腰的衬衫抓出了褶皱。 霍寒压低声音,“昨晚的教训还不够?” 她不答反问,“原来你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骨子里到底有些心虚,可场子还是要撑起来,这男人本来就对她防备心重,经历了昨晚那不堪回忆的一遭,要想再攻破可就难了。 温千树知道他今天有任务在身,说完这话就转身走了。 霍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将近正午,阳光丰沛,光影清斜,空气里带着一股花的甜香。 温千树顶着日光穿过矮门,迎面走来一个穿灰布僧袍的和尚,她双手合十施礼。 和尚回礼,“施主,请问你有看到觉觉小师弟吗?” 他知道小师弟很喜欢温千树,经常到她修壁画的千佛塔找她,又刚好遇上,这才问起。 “没有。”温千树摇头。 “真是怪事,”和尚说,“平时有这等盛会,他哪里按捺得住性子,早就出来寻趣头了,这都一天一夜没见到他人影了。” 温千树也觉得奇怪,“上下都找遍了吗?” “千佛塔呢?” 和尚说,“都找过了。” “我正好有空,也去帮忙找找吧。”她大概知道小和尚平时躲懒躲师兄的地方。 “如此甚好,多谢施主。” “举手之劳。” *** 赠灯活动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人虽然多,但因是佛家清静地,并不显得喧嚣。 大家在清心潭净过手后,排着长队依次进入大殿。 “寒哥,”盛千粥看着人都进去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霍寒对四周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嗯?” “你手机里那张照片,上面那个人,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千树姐?” 沉默,长久的沉默。 直到盛千粥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时,耳边出现一道低沉的声音,“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