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争字如针
“兔子急了还撒腿踢鹰，单老头，这一次，我们必须得和龙二争一争。”，沉寂了半天，石一天咬牙说道。 听到石一天的话语，老乞丐面色犹豫不决，甚至宋青书还从中看到了一丝悲悸，其中分明又有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石一天自然知道单占在帮派中独善其身，向来不愿做拉帮结派、铲除异己这些勾当事，虽然是丐帮的传功长老，污衣派的精神旗帜，在帮会中的权力比不上龙二，甚至连他都有所不如。 如果他平时愿意争一争，污衣派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局面，石一天多少有些感慨，但为了下定单占的决心，还是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单老头你向来不喜欢争权夺势，但现在却是紧要关头，事关我污衣派的生死存亡，在我们之下，还有数以万计的污衣派弟子，龙二的心狠手辣你是知道的，难道你想让我污衣派万千弟子和十几代传承就此断送吗？”。 石一天的话语的确句句诛心，如刀锋削面般锋利直刺单占的内心。 污衣派万千弟子！污衣派的传承！的确是好大的担子！但石一天的话语句句属实，以龙二的性格，倘若他真的独揽帮中大权污衣派的下场可能会更惨不忍睹。 可真的要这样吗？ 当日立下的誓言、初入污衣派的酸甜苦辣、千千万万个渴望他能争一口气的丐帮子弟的期盼……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在单占脑海中升起、落下、升起、落下…… 回旋不绝。 “单老头，此番争权也不代表你一定要一直掌管帮中事务，反正只要帮中大权不被龙二一人夺取就好”，在单占犹豫之际，石一天又开口说道，想要打消单占的最后一丝顾虑。 也正如他所想，单占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道了一声“好！”。 一诺千斤。 石一天目光中的精芒一闪而逝。 而站立在一旁的宋青书好看到这一幕，不由若有所思。 石一天劝说老乞丐的言语一环接着一环，极为精炼、干脆、老道。按理说，污衣派有这样的人物还会被净衣派打压得如此惨烈吗？ 当然也不排除石一天虽然是污衣派八袋长老，但在污衣派中语话权极低的情况。宋青书还记得倚天屠龙记中陈友谅加入丐帮不久后便是八袋长老了，当时在他还命令着一八袋长老，可见丐帮八袋长老虽说尊贵，但也绝不稀少，由此来说，石一天在众多八袋长老之间不能绝对领导丐帮也是有可能的事。 而恰恰相反，老乞丐应该在污衣派中享有足够高的威信，宋青书暗道。 石一天别有思味的看了宋青书一眼，说道“单老头你刚来襄阳府，恐怕也是风尘满满，不如带着你弟子先歇息一下，待到晚上我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宋青书自然知道他是怀疑自己，也乐得装作一副兴致乏乏、一脸疲惫的模样。至于丐帮这点腌臜事他也不想去参合。 单占倒是无所谓，不过想到宋青书，也便听从了石一天的安排。跟石一天就此别过，宋青书和单占两人就被领下去客房休息休息。 刚才说小庭院别有洞天，是因为从外面看小院里围墙高耸，但占地面积极小。进来一看，才发现小院早就跟旁边的客栈打通，暗度陈仓。 这恐怕是丐帮的据点之一。 引路人是刚才开门的大汉，大汉一路上对老乞丐似乎极为尊敬，宋青书故意想跟他套话他却表现得极为拘束，最后宋青书除了知道他叫董超之外，几乎一无所获。 或许是老乞丐说他们是师徒关系，董超就给他俩安排了两间紧靠着的客房。 客房设置得极为简朴，除了在墙角安置了一张木床，房间里就只有一张黑色圆桌，两张雕花木凳，还有一些放置在木床下的类似于“夜壶”之类的瓶瓶罐罐。 没有上床，待到董超退去之后，宋青书席地而坐，如老僧入定般，搬动着细若游丝的内力，运行起九阴真经。 那一日为逃避姜军的追击他逆行九阴，结果一身内力尽失，不过也正好是九阴真经中暗藏疗伤篇和易筋锻骨篇的内容，才让他修补出那细若游丝的内力。 只要再过几日，待他把疗伤篇和易筋锻骨领悟透彻，他便可再次回到三流高手的层次。 时间在流逝，宋青书也渐入佳境。 大道如青天，我却一探之。 不得龙虎境，安能让心弛。 恍然间宋青书睁开双目，襄阳的斜阳正娇羞的隐没再大块大块的云朵之后只见—— 霞光逼人。 沉习不知腹中饥，宋青书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方车水马龙。 “何时该再打造一把枪呢？”，一日长枪不在手，宋青书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那一日逃得慌忙，黄衫女子自然没有时间拾起宋青书的青楠木枪，一路随老乞丐直下襄阳，宋青书为了隐藏自己会武的事实，也没有购买长枪。 当然，更重要的是宋青书身无分文。 突然，“砰砰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宋青书一回头，一道身影就神出鬼没地钻了进来。 “老乞丐，弄坏了我这门可是要赔的”，看清楚来人，宋青书笑骂道。一路上宋青书就叫单占老乞丐，虽然现在宋青书知道单占身份不同寻常也依旧这般叫道。 “我呸”，单占本来紧板着的脸一瞬间松下来，说完，单占就目光灼灼的盯着宋青书，让宋青书不由头顶发麻。 “小乞丐，还是今天早上那件事，你可愿做我弟子？呃，你说话或者不说话我都当你默认了。”，终于，单占说话打破了平静。 虽然老乞丐说的时候笑态可掬、如同在开一个玩笑，但宋青书还是从老乞丐目光中看到一丝真诚。 沉思了片刻，宋青书面色一肃，还是坦诚的说道“恐怕不行，我早已经加入别的门派了”。 江湖中人一直有门派之见，一般对于叛门而逃的弟子处罚极为严重，而且真正的名门大派也向来对所收第子的身世极为看重。 虽说这不是宋青书不想做老乞丐徒弟的主要原因，宋青书对门户之见也不太在意，但他极有把握老乞丐对此会极为在意。 毕竟，丐帮好歹也是江湖第一“大”帮。当然，这“大”字在现在看来指的是人数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