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容七有个好习惯,那便是报复心极重,且看准了便下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看着那无辜地,碎成两半的美玉,脑中有容阿呆忍着痛不说话的模样闪过,她又看看玄凌。 她伺机而动,这次明显瞧准了之后又猛地扑上去,一路舒畅,她终究还是偷到了玄凌腰侧那块玉佩。 他们这些做皇子的也好,亲王也好,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身上总有配带些贵重东西彰显身份,这些玉佩折扇,大多飞寻常之物,皆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宛如脸面般。 就容阿呆,身上都有这玉作陪,更何遑玄凌了。 因而她也知道,这玉对于高岭之花而言,还是有些重要的。 容七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将其重重摔在地上时这才一点犹豫都没有呢。 “你!” 承德惊叫一声,怒火冲天。 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从暗自观察着他动作,再到抢玉再到摔玉,动作流畅的,容七都忍不住站起来为自己鼓掌。 可惜现在气氛压抑,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由不得她这么放肆,她摔完玉了,理智也摔回来了,然后心里就有了一点点小忐忑了。 幸好脸皮够厚,她也扛得住这气压,硬生生和玄凌眼瞪眼相互看着,一点也不退让。 玄凌从一瞬间眯眼的错愕,到后来冷如寒冰的凝视,再到逐渐的归于平静,容七这一路看下来,也有些冒冷汗了。 他动怒了。 容七对他太了解了,她对他每一个眼神都了解的透彻,因而这才有些后怕了起来。 他这人的可怕之处永远都是隐于表面的,即使是动怒了,也并不高声吼叫失了分寸,相反地,在那淡漠的眸子里,却藏着足以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他要真想解决掉一个人,也是不屑于亲自动手的,他人瞧不见的阴暗处那么多,他有的是法子。因而容七也做好了下一秒就被人用麻布套了头抛尸荒野的准备了。 谁知,等了好半天,却只听到玄凌道: “你走吧。” 容七也听话,马上捡起地上碎玉,一溜烟儿就跑地没了影,竟是半点犹豫也没有,一瞬间就出了府。 待到她跑了许久,回头确认几次真的没人时,这才放下心来。 玄凌居然这样都没同她置气,真是不对劲啊不对劲..... 宁王府上,一人立在原地,微微皱了眉,承德凑上去如实禀告: “主子,是寻常青玉,且那上头梵文也是假的。当是一块赝品,因而这才如此轻易地作了押。” 他摆摆手,承德得令退下,他又回身坐回椅子上,若有似无轻叹一声: “你这么厉害,怎么就看不出这是块假玉。”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对不起,今天因为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更新晚了。 第33章 表少爷与丫鬟(已替换) 容七心有愧疚, 因而在回府途中,又抽空去了趟玉石铺子,花了小三十两重金求了那铺主将玉给拼好,务必要尽可能完好如初。 衣着光鲜的铺主拿着玉左瞧又瞧,反反复复问了几遍当真要花这么多银两修补这块碎玉?容七只当这人是嫌弃她出价少了呢,当即又升为了五十两。 虽说铺主瞧着她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容七终究还是顺利地, 将那玉给修补好了。一路小心护送着回了府, 进了小孩屋子, 将那玉完好如初地还了回去。 容阿呆看了看,也并未说甚,随手就将之放入怀中。 比起这玉 , 他好像更在意为何容七回将玉完好无损地带了回来。 容七自然不敢实话实说,打了打哈哈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小孩也没再多问。 这事情至少在面上, 就这么过去了, 容七在家中蹲了两日还没等到玄凌的报复也放下心来, 一边感叹声不对劲不对劲一边归于平静。 兰子越因着手上没多少闲钱,又不敢贸贸然问兰莺要,只怕她起了疑心追查起那笔钱的下落便糟了。 因而对于他这晋江出了名的纨绔公子而言, 这几天确实老实不少。 但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他早已见识过这京城之地的繁华,脑中花花心思一大推,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 他是该去找些钱和女人了。 正想着呢,只见一抹熟悉身影在不远处飘过,少女身姿卓越,看的兰子越心痒痒的紧。 他忙追上去,不远不近地跟着,脸上激动之色尽显,前面小丫鬟妖娆多姿,适逢夏日衣裳也穿的薄,一袭浅绿烟罗裙半透半遮,兰子越感叹声,不过几年不见,这丫头是生地越发惑人了! 小丫鬟顿了顿,停了停,别过脸来许是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只见她巧笑一声,,兰子越以为她要停下来呢,却见她又像个没事儿人似得继续朝前走着,直引着他往那偏僻地去。 兰子越嗤笑声,真是个天生勾人精呢。 他正想跟上去,随着那抹倩影去呢,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眼前虚晃而过,来人叫他: “表哥?你在这里作甚?莺姨有事寻你过去,你快些去吧。” 原来是容宝金,见了他如是说道。 兰子越一门心思望在前头,容宝金亦追着他目光而去,在瞧见那抹身影时顿了顿: “绿荷?” 兰子越听了这话方如梦初醒,忙掩饰了自己□□裸眼神,状似惊讶地问了句: “宝金?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容宝金也懒地揭穿他,只是又将方才那句重复了一边,兰子越一边啊啊地做着掩饰,只说自己知晓了,容宝金见他目光总往绿荷消失的方向望去,也心知肚明他肚子里那点小心思,存心不让他如愿似得,又问: “表哥近日来府上可还好?有何吃不惯住不惯的?” 这下可好!那丫鬟可都要闪没影了,兰子越又气又急,偏又不敢公然在容宝金面前暴露了自己那点龌龊心思,也只有打着哈哈迎合她: “还行,还行。” 心里暗叹声,平常他这个二妹还挺会来事的,何以今天揪着她话这么多?莫不是她看出些什么些了? 他欲从容宝金眼中瞧出些什么,却见她神色如常,这样一对比反倒是自己有些奇怪了。 不管如何,因着容宝金,他在此处还是花了些时间,待到容宝金心满意足地走了,兰子越这才赶紧随着绿荷消失的方向追上去。 所幸,那小丫鬟还挺机灵,像是瞧出了容宝金心思似的,竟就躲在拐角处候着,兰子越一看,果然又惊又喜,当下便抱着小美人香了一口。 幽静竹林中,只闻偶尔一两声缱绻轻叫。 末了,一切终归于平静,冰凉青石台上,兰子越好好舒服了一趟,眼下只心满意足地躺在那儿,不时香一口怀中美娇人,别提多惬意。 一双玉手抬上他眉宇间,若有似无轻抚: “表少爷此次来,又得住多久?” 兰子越听罢,脸上愤懑地答道: “少说也要一月吧,晋江那新任知府上位,三把新火燃地正旺,平白无故地加了许多规矩,坏了我兰家好几桩大生意。 我此行上京,一是求了我姑父发发威,给那知府一点颜色瞧瞧,二嘛,也要好好地为我兰家招揽些生意,让我爹对我另眼相瞧!” “哦?” 绿荷轻笑一声,吻了吻他鬓间发,又道:“要待一月呢...可比以前久多了,绿荷能伴着您的时间也多了。奴婢就怕啊,表少爷您厌倦了我,还不等一月呢,就将绿荷踹开了,绿荷清白身子给了您,表少爷可别学那书上陈世美,弃了我才是哩。” 她这话,含了三分委屈,三分抱怨,只说的兰子越心上舒坦地紧,男人可不都爱女子那含羞带钱怯梨花带泪模样?当下抱着她哄了几句,再三保证,自己有朝一日成了事啊,定将她明媒正娶娶回家去,做他兰家衣食无忧地大少奶奶。 眼下嘛,还须得让他解解闷了...... 话不过半刻,两人又紧紧拥在了一起。 郎情妾意正寻欢,真是醉人愉悦时,却不知啊,不远处二人早就将此情此景‘一不小心’地瞧了去,其中一人不由得啧啧啧嗟叹一声: “表少爷和小丫鬟?也不知是哪个轻率了,哪个又认真了哟。你说呢,温丫头?” 江衡转头看他边上明显矮了一截的人,语气调侃: “你怎么又坐上轮椅当回了温如沁?这断手断脚的,哪里有什么自由?” 温如沁眼睑微抬,轻轻扫他一眼: “你那嘴再多聒噪一句,我不介意亲自把它缝上。” 江衡很确信,温丫头这话十足十地真,好汉不同女斗,他也识趣地往后大大退了一步,忙抱怨: “还是如沁脾气好些,你这凶丫头真是半点没沾上他的好脾气。” “对了,皇甫靖去军中已有好几日了吧?你也顺理成章地又回了皇甫府上,眼下家中只傅蓉一人,你若是瞧准了机会,可要快些出手,若是皇甫靖回来了可不得了。 温丫头,你向来都极有分寸,皇甫靖之于你,亦或是真正的如沁之于他,其中界限你可别混淆模糊了,届时若生了情,那你就等着吧,有的是你苦头吃。” 说罢,已经有一片如到刀尖半锋利的树叶朝他射来,得亏江衡身子灵活躲得快,一手便抓住那暗箭伤人的凶器,一边赔笑: “想杀我?你还早。” 温如沁调转了轮椅轻哼一声,欲离开。 这时林中那对正温存寻欢的人中,突然一声尖锐叫声传来,江衡笑叹: “罪过罪过。” 温如沁却望过去,突然道: “这一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可得多多注意。” 江衡嗤笑一声:“巧了不是?你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且看看他们能弄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他这话里,满满都是对于那对人儿的不屑。 江衡话毕,又是一记凌风在耳边划过,江衡猝不及防脸上被刮了个口子,对着那缓缓离去的身影叫唤: “嘿不是我说你啊温丫头,敢不敢来些光明正大的手段?!整日尽出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招子,你羞不羞人?” 温如沁头也不回:“我可不是什么信女。” 岂止非信女,分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女才是。 江衡满不在意地笑笑,随手拾了根狗尾草衔在嘴里,四处走走瞧瞧。 至于林中那对狗男女嘛,还在孜孜不倦地偷着欢。江衡见他们玩地舒服,残留的那点人性作祟,也懒地去打搅了,日后他在这府上呆的时日可不少,也能尽快习惯这些个,杂七杂八的事情咯。 江衡想,他也差不多该找些事情来做了。 这日,平静无风的容府大门外,响起一阵绵长悠久的敲门声,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个身高体长,胡子拉碴的邋遢男子,那人嘴里叼了跟杂草,目光凶悍,嘴角却有一抹邪笑。 一看,便来者不善。 管家自然不让人进来,那男子也不怒。只说了句:“你去告诉你府上容七,就说江衡来访,特来要求她还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