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有机药物？”聂谦追问，“是绿色合成还是普通合成？” 江淼淼声音低了下去：“普通合成。” “普通合成？周玫怎么让你做这种项目，她不知道这种项目对身体伤害很大吗？”聂谦有点不悦。 江淼淼连忙解释：“不是的，她告诉我了，是我自己要做的。” “你自己要做？”聂谦不解，“你干嘛要接这种项目？” “我的论文被拒了，我怕这次再投又不行，想找新的课题，就托周老师帮我找的，” 被聂谦的眼神一看，江淼淼有点心虚，她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归自己管，而是归聂谦管，自己去做伤身体的项目是很对不起聂谦的。 “论文被拒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聂谦惊讶，“可能是最近忙昏头了，你说了我没往心里去，我给你再改改吧！” “不用了，我已经又投出去了。”江淼淼柔声说。 聂谦的话让江淼淼心里很暖，其实不是聂谦忘了，是江淼淼没告诉他。也许她需要的并不真的是聂谦的帮助，而是聂谦的关注，她最需要的是他的关心和爱。 “那好吧，你可以再做新的课题，但是伤害性大的就算了，不说你现在又有小猴子了，就是没有也不要做。我留心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课题吧。”聂谦可不舍得江淼淼去做那些毒性大的项目。 他的水儿又美又娇，他要保护好她，可不要她的皮肤变得满脸痘痘，更不要她身体变差。 “好。”江淼淼柔顺地依偎着聂谦，心情也变得平和。 聂谦这么好，她真的不要让自己不快乐，她要珍惜她有的，这两个项目不能做，就找新的吧。江淼淼对自己说。 聂谦江淼淼回到家，进门的时候正好聂mama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俩。 “哎，你俩怎么回来啦？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她惊讶地问。 江淼淼低头不好意思说，聂谦顿了顿说：“淼淼怀孕了，你要有二孙子了。” 聂mama嘴张得老大：“真的呀，这么快？” 聂谦也有点无奈：“是快了点。” “淼淼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累着了，”聂mama反应过来，连忙叮嘱江淼淼。 然后又叹息又高兴：“哎呀，暑假还说让淼淼要二宝，然后李老师来带呢，没想到这么快二宝就来了！你俩效率还真高啊！” 江淼淼红着脸低着头，聂谦面不改色说了句：“我们先上去。” 上到楼梯一半的时候，江淼淼和聂谦听到聂mama的声音：“洋洋，你爸真是个禽.兽啊，这么快就给你整出弟弟meimei了！” 江淼淼转头看看身边的禽.兽，禽.兽也正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走在通往完结的路上，不知还有几步能到！【笑哭】 第92章 进了房间关上门, 聂谦说：“我妈也太不像话了, 怎么跟洋洋胡说八道呢, 幸亏洋洋听不懂, 不然我以后在他面前哪还有威信。” “妈一向以diss你为乐, 你知道的。”江淼淼的安慰不太走心, 聂谦和婆婆就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母子, 他们早就适应了这种模式，那天要是不怼了还让人不习惯呢。 聂谦自言自语：“其实我妈说的也没错, 我确实是有点禽兽。” 聂谦说着拉过江淼淼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江淼淼的肚子上叹息道, “一和你在一起我就兽.性.大发, 心里只想着冲冲冲, 我也很无奈。” “水儿, 你说你是不是有魔力, 怎么就这么勾人呢？”聂谦下巴抵在江淼淼的肩上低声自语。 靠在聂谦怀里，听着他的碎碎念, 江淼淼的心安宁又柔软。 聂谦说和她在一起就兽.性.大发, 只想着冲冲冲，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和聂谦就像电极的正负极, 只要在一定距离内，就会自动自发地吸在一起不愿分开，那是让他们最舒服的状态，也是两个人最本真的需求。 “对不起, 现在这么忙，可能不能总陪着你，”聂谦内疚，“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江淼淼答应。 聂谦有多忙她比谁都清楚，他对自己的要求高到让江淼淼惊叹，什么事只要决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在聂谦的字典里没有‘差不多’、‘还行’这样的字眼。他最常说的话是‘还不够’、‘还要再好点’。 从聂谦身上，江淼淼深切地体会到，所谓的天才，真的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聂谦有天分这毋庸置疑，但是他更付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甚至百分之九百九的汗水，这才有了那个一路刷新纪录，让人仰望的神话似的聂谦。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就是不要拖他的后腿。 想到这儿，江淼淼说：“谦，我们回学校吧，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忙。” “吃完饭再回去吧，反正也到饭点了，”聂谦蹭蹭江淼淼，嬉笑着说，“我要抓紧一切机会陪老婆，老婆香香的，我最喜欢了！” 不知为什么，江淼淼现在特别喜欢这样黏着自己的聂谦，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真切地感到聂谦是属于她的，而那个忙碌到飞起的聂谦会让江淼淼觉得有些遥远。 两人又说了会话才下楼，洋洋刚刚会爬，正在爬行垫上缓慢的蠕动着。 一看到江淼淼，洋洋就喊：“mama，妈，妈！”一边喊一边加快速度想爬到江淼淼身边。 谁知一下子劲使大了，失去了平衡，不但没没加速，还半边身子翻了起来，正好聂mama今天给他穿的是一套绿色的小衫，这一翻就像个小青蛙似的露出个大肚皮。 “哈哈哈，聂洋洋你不应该叫聂洋洋，应该叫frog聂，不对，青蛙还挺好看，你应该叫toad聂，癞蛤.蟆聂！ ”见洋洋翻倒了，聂谦不但不着急，还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江淼淼实在忍不住了，冲聂谦喊了句：“谦！” 聂谦看江淼淼急了，也不再嘲笑洋洋：“好了好了，我不说他了，但是你不觉得他真的很像一只小蛤.蟆吗？” “谦，你为什么对洋洋一点都没有父爱呢！”江淼淼真的无语了，不是说男人都疼自己孩子，不是还有句话叫什么‘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嘛。 为什么聂谦就总是这么打压洋洋呢，江淼淼仿佛看到了未来聂谦和洋洋的相处模式，那必然是又一对相爱相杀的典型，江淼淼疑惑了，难道相处模式也会遗传，聂谦和mama的相处模式是这样，以后洋洋和聂谦的相处模式也会是这样。 可怜洋洋还太小，亲爸的嘲笑他丝毫不懂，只听懂了爸爸笑得很开心，幼小的心灵以为是因为他做的好，爸爸才笑的，于是他开始有意识地翻身。 聂谦一看更笑了，而洋洋看爸爸笑得更开心了，就更加卖力地翻身。然后画面就变成了洋洋不断地翻身，取悦他那无良的老爸，而聂谦这个无良老爸的嘲笑，竟也起到了鼓励的正面作用。 “妈，你看”江淼淼试图让婆婆阻止聂谦。 谁知聂mama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挺好的，挺好的，让他们玩吧！” 什么？挺好？ 江淼淼顿悟了，果然是遗传的，估计聂mama以前也没少这么坑聂谦！ ======= 回到学校和周玫解释后，周玫虽然惊讶但也很快接受了现实，她还劝江淼淼干脆回家休息一年，毕竟怀孕了很多项目都不能做，她手头暂时也没有适合江淼淼做的项目。 但江淼淼却坚持不休息，最后弄得周玫也无奈了。 “淼淼啊，你说你为什么非要来呢？”周玫纳闷，“你怀着孕，现在的项目你肯定是不能做，新的项目我暂时也没有，而且就是有，也是和老项目在一起，也不能避免对身体的伤害。” “哎，没想到你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这么要强，”周玫叹气，“聂院长能力那么强，你差不多就行了，一个家总要有一个以家庭为主的，不然两个人都扑在事业上，谁来照顾家？谁来照顾孩子？” “更别说你家里大的才半岁多，肚子里就又有了小的，”周玫劝江淼淼，“现在不是你拼事业的时候，等孩子大一点你再拼不迟。” “我，”江淼淼张嘴却发现不知该怎么说，她想说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事业心，她只是不想和聂谦差太多，现在她和聂谦的差距已经很大很大了，大到她有时都害怕，觉得这样黯淡的自己配不上那样耀眼的聂谦。 江淼淼也知道自己现在来学校做不了什么事，但是只有来学校，觉得自己还在努力，还没有停滞不前，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踏实。 而且在学校，和聂谦在同一栋楼里，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在和聂谦一起工作，她和他还是离得那么近。 但是她不能这么和周玫说，江淼淼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恳求周玫：“周老师，那我不进实验室，我就在办公室给你们当助手，有事就让我做，没事时候我就看看文献。” “我真的不想在家呆着，那样太无聊了，很可怕的。”江淼淼又补充。 “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周玫无奈，现在江淼淼就像个烫手山芋。 接，周玫不愿意，江淼淼一个孕妇，又是副院长的老婆，万一有什么闪失，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 不接吧，她还这么执着非要来，如果自己坚持要她回家，江淼淼肯定很不高兴，最后可能聂谦还会怪自己，那自己好不容易和聂谦建立的良好关系又要受影响。 周玫又嘱咐江淼淼：“淼淼，既然你执意要留下来我也不能不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自己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要逞强，身体第一，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你，周老师！”江淼淼欣喜不已，一个劲地道谢，简直恨不得给周玫鞠个九十度的大躬！ “你呀！”周玫无语，心里倒对江淼淼增加了几分好感。 要说江淼淼这个女孩，真是不知道利用有利条件，要是换了别的人，恐怕早就找各种借口偷懒耍滑了，只有她守着聂谦这么个院长老公，自己又挺着孕肚，还挣命地要干活，真是奇葩。 没被周玫赶回家养胎，江淼淼心情很好。晚上下班时一直带着笑。 聂谦奇怪：“水儿，你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嘻嘻，周老师本来想叫我回家休息不用去学校了，我施展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她改变了主意，”江淼淼很自豪，“耶！我还是可以去学校！” “你是不是用三寸不烂之舌求她了？”聂谦问。 “你怎么知道？”江淼淼吃惊，她本来想说的威风点，怎么一下子就被聂谦识破了。 江淼淼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个受惊的松鼠，又呆又萌，聂谦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儿，又怜爱又好笑地说：“别人我可能不知道，你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儿我不知道！” “嘿嘿。”江淼淼只笑不说话，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开心。 “让你在家享福还不干，真是个小傻子！”聂谦爱怜地说，然后又感叹，“要是所有学生都像你这样傻就好了。” 江淼淼不解：“为什么这么说呢？” 聂谦摇头：“现在很多人不是太傻，而是太聪明，但又是小聪明，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成不了事。我还是喜欢像你这样踏实做事的！” “谁啊？”江淼淼问。聂谦的话好像是有所指。 “我的学生啊，新的博士生，”聂谦说，“一共五个，只有两个不错，其他三个都是属于那种心思不在正事儿上的。哎，不是自己招的就是用的不顺手。” “哦！”江淼淼想起来这届学生不是聂谦自己招的，当时他还在美国，是委托别人帮忙招的。也是，每个导师挑人的眼光不一样，他觉得好的不一定符合聂谦的标准。 “水儿，要不你还回来当我的学生吧，然后我就一直不让你毕业，让你给我打一辈子工！”聂谦逗江淼淼。 “哼！好马不吃回头草！”江淼淼傲娇。 可以继续上学，江淼淼心情变得愉快，而且这次怀孕不像上次那样反应强烈，总是呕吐，这次她除了有点爱困容易累之外，几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江淼淼很快也就适应了新的孕妇身份。 九月份一晃而过，国庆节到了。 国庆七天长假，聂谦虽然忙，但他也准备休息三天，留在家里多陪陪江淼淼，而且聂mama想回清和市看聂谦姥姥，聂谦姥爷前几年去世了，现在只剩下姥姥一个人。 聂谦姥爷去世后，聂mama想把老人接到澜城来和他们一起住，但老人死活不愿意，说没有在女儿家养老的理儿。 幸好聂mama不是独生女，她还有个弟弟，于是最后就让聂谦姥姥跟着儿子住，说是跟着他们住，其实是在一栋楼住，但是老人住在一楼，而聂谦舅舅家住在三楼。 这样就不用住在一个屋各种不方便，又可以随时照顾到，大家也就都接受了。 国庆前一天晚上，一家人吃完饭正在客厅休息，聂mama在看电视，老聂教授拿着一本书在看，江淼淼在和洋洋玩，聂谦名为陪洋洋实则是陪洋洋的mama，暖色的灯光照在每个人身上，气氛安宁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