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他想着便凑进了姜筠,姜筠眼看着这小孩往自己走,眼神飘忽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直的走过来抱住自己,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孩头毛茸茸的,往前拱了拱,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哄道:“阿轩怎么了?是累了吗?。 程文佑面色变了一下,把程庭轩从姜筠的怀里抱起来,程庭轩眼睛红红的,抿着唇,憋着泪,他刚刚打拳把外袍脱了,这会缩在程文佑的怀里,小小的一团,可怜极了。 程文佑抱着他走,程庭轩把头埋在他的肩头,不想让姜筠看见,姜筠想跟上去,程文佑回头对着姜筠道:“你先进去,我同阿轩说说话。” 姜筠见他面色淡淡的,又看程庭轩哭了,怕程文佑训他,他们皇家最是奉承什么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了,嘱咐道:“你别骂他。” 程文佑嗯了一声,程庭轩的身子颤了一下,却没抬起头来。 程文佑把他抱到偏殿,放在椅子上站着,淡淡道:“抬头。” 程庭轩垂首丧气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程文佑也不再叫他,就默默的看着他,程庭轩抹了下眼睛,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程文佑道:“皇叔,侄儿知道错了。” “何人说你错了?” “侄儿自己觉得自己错了。” “你既知错,为何还要再犯?” 程庭轩憋不住眼泪,哭了起来,哽咽道:“皇叔,我想见母妃,父亲不要我见母妃。” 他挤了挤眼睛:“她们说我母妃做了错事,所以父亲才不让我见母妃,皇叔,我母妃她做错了什么,她做错了事,她也是我母妃啊,呜呜呜。” “谁跟你说是你母妃做了错事,你父亲才不叫你见你母妃的。” 程文佑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为了不叫程庭轩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太子已经把他身边该换的人都换了,没想到还有人在他面前乱说。 程庭轩顿了一下,摇头道:“没人同我说,是旁人说被我听见了,我......我不记得她们是谁了。” “阿轩,是谁教你的,你竟然学会了说谎。” “我......不是的,皇叔。” 程文佑道:“罢了,你不想说便不说,你是太子的嫡长子,当今圣上的嫡长孙,你不想说,没人能逼的了你,可你要记着,你生来便是这尊贵的身份,你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程庭轩垂头听训:“皇叔。” 程庭轩又哭了起来,这次是羞愧的哭了,皇叔说的没错,他说谎了。 他站在那里哭,程文佑也不理他,阿轩是皇兄的长子,这点挫折都受不了,将来如何担当大任,他嘴上虽硬,却也知道如此要求阿轩,是为难他了,阿轩比幼时的自己强多了,可太子妃实在不适合教养皇长孙,若由她教养,将来皇兄继位后,这太子便只能另选了,阿轩身为嫡长子,没有哪个储君会放心他的存在的。 姜筠在屋子里走走停停的,李掌设扶着她道:“王妃,坐着歇会吧。” 姜筠往院子里瞧了瞧,见程文佑牵着程庭轩出来了,笑着迎了上去,程庭轩松开程文佑的手,跪到了地上。 姜筠愣了一下,问道:“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侄儿今日打扰皇婶了,侄儿向皇婶赔罪。” 姜筠笑笑,道:“哪里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皇叔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今日呀,多亏你这小家伙陪我。” 桌上已经备好了饭菜,几个人坐着吃了饭后,程文佑把程庭轩送回去。 他回来的时候,姜筠正坐在床上等他,问道:“哥哥,阿轩怎么了?” 程文佑走过去,伸手搂过她:“他年纪还小,想他母亲了。” “太子一面都不许他和太子妃见吗?” 姜筠本以为太子说的不许太子妃见程庭轩,只是不养在身边,有些时候还是能见面的。 “不是我皇兄不允许她们见面,太子妃不堪其位,阿轩孝顺,若允阿轩去见她,难保她不会教阿轩些不该教的。” 姜筠点点头,程文佑说的有理,只是如此做,对一个孩子太过残忍,明明母亲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见。 程文佑凑到她耳边,似笑非笑道:“筠筠,你今日摸着肚子,是不是也想生一个阿轩那样的孩子。” 姜筠脸有些红,偷瞥了他一眼,道:“今日我瞧你看着阿轩练武,你们一大一小的像极了父子,只可惜我年纪小了些,不然旁人看了,还以为咱们是一家三口呢。” “你这是嫌弃为夫老吗?” 程文佑突然板起了脸来,姜筠摇头道:“没有,当然没有,我夫君怎么会老呢。” 程文佑对她这句夫君很是满意,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道:“阿轩是我的侄子,自然是像我的,只是他是皇长孙,性子总是沉闷了些,若是咱们的孩子,就把他宠成阿越那样的,叫他无忧无虑的奇楠香。” “啊,那日后咱们的孩儿岂不是毁了你的一世英名。” 姜筠觉得程文佑养孩子必然是往那种做事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方向养,毕竟她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不努力就会变成程文越那个样子,哪知道他竟然想要个程文越那样的孩子。 程文佑闷笑了一声,道:“你这么说阿越,便不怕他知道了找你撒泼。” 姜筠把食指竖在唇边:“哥哥,千万别和阿越说,你若同他说了,他定然寻你不在的日子过来烦我,让我瞧瞧他是一个优秀的人。” 不得不说,姜筠还是非常了解程文越的。 得不到岳父大人认同的宣王殿下此刻坐在阮府的会客堂里,屋子里堆了许多箱子,阮御史不为钱财所动,手里捧着茶盏,瞄都没瞄他一眼。 程文越也知道曲线救国,对着自己的岳母大人讨好卖乖道:“岳母大人,您瞧着又比前些日子年轻了许多。” 阮府的几个公子对这位皇子都挺有好感的,程文越身为皇子,不摆架子,因为经常往阮府来,也时常同阮府的公子一起出去骑马游玩。 阮夫人乐道:“殿下来便来了,怎么还带了这么多礼物。” “应当的应当的。” 阮御史冷哼了一声,阮夫人瞪了他一眼,对着程文越道:“殿下别理他,他就是这脾气,对谁都爱搭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