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洞房花烛
一把伞下,两个身影并排站在雨雾缥缈的湖畔,烟柳水汽,灿花娇艳,无惧细雨的燕儿成双飞过,正如一副美丽的画卷。 “按理说我不该来见你的。”蔺阅辰单手撑伞,“你有事?” “你一会儿要走吗?”霍漫漫望着雨滴在湖面上的圈圈涟漪,“还下着雨呢。” “有些事要去办。”蔺阅辰似乎也料到些什么,只开口道,“为了我,你忍耐下好吗?” 他原来真的知道?霍漫漫看着湖水,“我答应你!”连问都不用问了,蔺阅辰给了她一个侧妃。就和薛谨严一样说到做不到。 蔺阅辰掰过霍漫漫的身子,看着她,“等等我,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霍漫漫点头,她看清了蔺阅辰的眼睛,以前总觉得他的眼神恶心,原来是喜欢,是疼,是宠,是爱,是在乎。 四月十九,日头被厚实的云层遮住,无端让人觉得压抑。可是梁安街头丝毫不受这阴霾的影响,热闹非凡。 唢呐声声,迎亲的仪仗队穿过最繁华的街道。被官兵挡在两旁的人,伸长脖子看着着难得一见的盛景。 队伍中的高头大马之上,新郎官一身红色喜袍,精神奕奕,一张俊脸看傻了街边的女子。只道是仿若谪仙,画中之人,俊逸脱尘。 花轿遮的严严实实,让美貌的新娘不被任何人看去,平添了人们的向往与羡慕。 霍漫漫眼前的盖头轻微晃动,两只手交叠,跪坐在红毯之上。她嫁人了,嫁了她喜欢的人。 花轿停下,周围静了,喜娘将霍漫漫扶出花轿,将她的手交到一只手中。 那只手她再熟悉不过,今日却觉得那手有些汗涔涔的,抓的她有些紧。 拜堂,周围全是道贺的声音。一声礼成,霍漫漫被送进了洞房。 熟悉的薄荷香味,身下大红的喜被,那么真切。 尚霜来到霍漫漫身旁,“姑娘,你饿吗?要不要不那些点心?” 霍漫漫点点头,她要多吃一点儿。 夜幕降临,王府里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前厅的喧闹渐渐停歇,进而洞房的外面热闹了起来。乱哄哄的你一言我一语,遂掀起一片笑声。 终于静了下来,房门吱呀一声,随后又是一声关门的声音。 看着一身红色嫁衣,静静坐在那里的新娘,蔺阅辰觉得有些不真实,他走了过去。 “漫漫。”蔺阅辰轻轻叫了一声。 霍漫漫抬头,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有些难受。盖头遮了她的视线,只能看见一片红彤彤。 “恩。”霍漫漫应了声。 不由笑出了声,蔺阅辰蹲在霍漫漫面前,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怎么感觉你话很少?” “是被凤冠压得喘不上气。”霍漫漫转了转脖子,“你试试带一天,看你的脖子能不能受得住。” “好,我帮你摘下来。”蔺阅辰双手掀开盖头,饶是知道她美得夺目,面对那张娇艳的脸,当下还是让他失了神,“漫漫真美。” 霍漫漫低头,不说话。 “害羞了?”蔺阅辰挑起霍漫漫的下巴,轻轻印了一吻,“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我还是想说,你是我的王妃,不是侧妃。” 霍漫漫心中一滞,最终咽回了想说的话。 “我是以王妃的仪仗迎你进门的,我此生只会娶你一人。”蔺阅辰看着霍漫漫的眼睛,从未有过的认真,“漫漫,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 霍漫漫眼睛闪了闪,他说这些做什么? “你身上好香。”蔺阅辰没得到霍漫漫的回应,伸手为她解下凤冠,放到一旁。 “一切不像是真的。”霍漫漫环上蔺阅辰的腰,将脸靠在她的胸前。 轻轻笑了一声,“是真的,漫漫嫁给我了。”将身前的人搂紧,蔺阅辰低头蹭着她的发,“所以,你以后不能离开我,要一直跟着我,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霍漫漫仰头,柔美的笑着,带着希望与憧憬。 那张笑脸太过惑人心神,嫣红的唇那么柔软,蔺阅辰点头,“若是觉得太短,那我们相约生生世世,好不好?” 霍漫漫一怔,娇嗔道:“好像你什么都能控制一样?” “只要能控制住你就行了,待这一辈子过去,我就在你身上烙上记号,下一世去寻你。”蔺阅辰将霍漫漫抱起,轻放在喜床之上,“所以你要等我。” “尽胡说。”身体落在软软的喜被上,霍漫漫伸手勾住蔺阅辰的脖颈,“这一辈子还没过去,说这话有些早。” “我没有胡说。”蔺阅辰细细描绘着霍漫漫精致的五官,“我真的喜欢你,所以别离开我。我不想……” 霍漫漫将蔺阅辰准备说出的话堵了回去,红唇软软的印了上去。 “漫漫,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蔺阅辰只重复着这句话,眼神却有些悲哀,伸手划过那双漂亮的杏眼,头终是垂了下去。 霍漫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身上的人,有些无力地站起来。 红色的龙凤喜烛依旧在欢快的摇曳,屋中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喜字。这是洞房花烛夜,新郎静静的躺在床上,新娘站在床前。 “对不起,我不会留下来。”霍漫漫伸手摸着那张如玉般的脸,“我要去找我的家人,梁安,我根本就不该回来。” 吹熄了蜡烛,霍漫漫摸着黑换了简便的衣衫。要走,王府自然是出不去的。她走到墙角,推开了衣橱,一道细弱的光线就射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密室里传来的冷风或是什么,又像是一声微弱的叹息。霍漫漫回头看了眼喜床,终是走进了密室。 衣橱缓缓闭合,前方是长长的走道,带着阴潮的气息。霍漫漫记着当日的黑衣人是从另一条走道出去的,所以那里肯定是离开王府的路。 霍漫漫猜得没有错,从密室的另一条走道出来,她到了一口干涸的枯井。抬头看着井口小小的星空,她将自己的袖子撸了撸,抓住了那一根垂下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