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不听话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
窦怜筠入宫之后,君珩就从未宠幸过她。 她连怀孕的机会都没有,却突然流产了。 眯了眯危险的狼眸,延浩涆轻搓着自己的指腹,心中对窦怜筠已经动了杀念。 他敢肆无忌惮的跟窦怜筠翻云覆雨,就是因为他吃准了窦怜筠没有那个胆子敢私自留他的种。 没想到,倒是他小瞧了那个贱人。 他诚然不怕君珩知道他与窦怜筠的苟且之事,而窦怜筠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那个贱人只怕动的就是用这个孩子逼自己将她从宫中接到王府里的心思。 毕竟,君珩不会为了一个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女人跟延浩涆撕破脸,所以一但窦怜筠怀孕的事情被发现,最大的可能就是悄无声息的让延浩涆将她从宫中带走。 然,愚妇就是愚妇。 他延浩涆,从不是一个会被人威胁的人。 一但他知道了窦怜筠怀孕,第一反应绝不会是窦怜筠所想的那些什么「府中尚无子嗣」之类愚蠢的念头,而是「不听话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 很多事可以做,但却不能授人以柄。 秽乱宫闱这样的名声,绝对不能沾到他延浩涆的身上来。 他必须得是世人眼中完美无暇的宁王,这样他将来铲除君珩后的帝王之路才会更顺遂,更得民心。 而窦怜筠这个愚妇,竟然胆敢玷污他的「完美」,自然不可饶恕。 只是…… 目光落在楚梦梵的脸上,延浩涆的眼里带着几分的试探,问道“梦儿是故意的?” 楚梦梵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梦儿知道浩涆哥哥是要做大事的人,将来身边总会有许多女人。 可正妻之位尚还悬空着,哪有道理让个妾先有子嗣? 除非,浩涆哥哥对正妻之位,另有打算。” 楚梦梵说完,小嘴就嘟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撒娇式的委屈。 延浩涆这才松了眉头,目光恢复成了一贯的纵容和宠溺。 “原来,是梦儿拈酸吃醋了。” 楚梦梵也不否认,只是咕哝着小嘴,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心虚的问“所以浩涆哥哥觉得梦儿做错了吗?” “梦儿最识大体,自然不会做错。” 楚梦梵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似是这才放下心来。 而这一切,都成功的麻痹了延浩涆,让他以为楚梦梵只是因为吃醋而误打误撞的替他解决了一件麻烦。 她仍是个满心只想着他的小花痴,并没有什么不同。 毕竟,女人若是太聪明,太通透,那便不适合留在身边了。 还是她这样傻傻笨笨的,更可爱一些。 楚梦梵前世爱慕了延浩涆整整十年,所以她太清楚延浩涆的每一个表情背后意味着什么。 第一步已见成效,楚梦梵便立刻趁热打铁,给延浩涆斟了一杯酒,有些讨好,又有些小心翼翼地继续说着“浩涆哥哥虽然说梦儿做的没错,可表姐毕竟是表姐。她因为我祈福而受伤,我心中总是过意不去的。将来见了姨母,要如何说呀?所以,梦儿想……” 话说到一半,楚梦梵的目光又瞟向了桓浩言。 延浩涆是个何等聪明的人,楚梦梵表现得这样明显,他哪还有什么不懂的? 唇角的笑意带着仿若看透了一切的自负,执起了酒杯放到鼻尖轻轻闻了闻酒香,却并未入口,只道“属意何人?” 楚梦梵立刻笑逐颜开,也学着延浩涆的样子剥了两粒花生捏在指尖,温声软语道“表姐的父亲,梦儿的姨丈,窦茂彦。” “他?”延浩涆的眉头扬了扬,不置可否。 楚梦梵撒娇地拉了拉延浩涆的衣角,用目光央求着。 终于,在楚梦梵那三摇两摇的娇憨之下,延浩涆到底将那一小杯酒一扬而尽,然后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 吧嗒一声,便算是尘埃落定,答应了。 楚梦梵一脸欢喜,将一粒花生送到了延浩涆的嘴边,道“梦儿就知道,浩涆哥哥对梦儿最好了。” “为了梦儿,本王可是连卖官鬻爵的事情都做了,就只值一粒花生?梦儿未免也小气了些。” 延浩涆笑着,轻轻勾了勾楚梦梵的下颚,那眸光中的戏谑,带了几分的暧昧轻佻。 楚梦梵的拳头在袖口下紧握,可脸上却笑得含羞带臊,娇柔灵动。 拿起酒壶替延浩涆斟酒,借势便挣脱了他的触碰。 她一边笑着,一边说“浩涆哥哥好不讲道理,明明是梦儿替浩涆哥哥排忧解愁,怎地却反要梦儿的谢礼?明明该是浩涆哥哥奖励梦儿的不是?” 延浩涆一只手端起了酒杯,另一只手拉住楚梦梵的胳膊,轻轻一带,她便翩然入怀。 “梦儿说得有理,是该本王奖励梦儿。”延浩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着手中的酒杯,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两片唇轻轻贴进楚梦梵的耳廓,在她耳边用着暧昧至极的声音说着“不如,就奖梦儿一杯合卺酒,如何?” “浩涆哥哥……” 楚梦梵瑟缩着要躲,却又不敢挣扎得太过。 只是今生这延浩涆太不按牌理出牌,三翻四次的拿成亲的事在她面前试探,就仿佛她只要肯点头,他便会立刻去逼皇叔下一道赐婚的圣旨一般。 按着前世的记忆,他明明该是避之唯恐不及才是。 正烦着,却见门口堵着的巡城士兵忽而自动向两旁分开。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皇叔。” 楚梦梵有一瞬间的意外,旋即便笑了出来。 君珩面上无甚波澜,只是伸了伸手,敞开了一半的怀抱,道“梵梵,过来。” 楚梦梵笑眯了眼,花蝴蝶一般翩翩飞向君珩,小手环住他的腰,仰着小脸,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笑问着“皇叔,你怎么来啦?” “怕你被人欺负,所以带着莫将军一起来给你撑腰。”君珩轻点着楚梦梵的小鼻子,满眼宠溺。余光再扫向跪在地上的桓浩言,脸上便带了几分的冷意“看来,皇叔来得正是时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