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这是我们的另一种人生吗？”

    顾明哲忍不住有些心悸的猜测这个梦境的意义，他和沐瑶在梦里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彼此，也不认识彼此，他知道她的名字，见过她的照片，可是也还是如两条没有相交过的平行线。顾明哲想到他和沐瑶梦境的情况，就迫切的想听沐瑶的声音，迫切的希望飞机能快一点抵达a市，不看到沐瑶，他整个心都是落不下地的。

    “喂，瑶瑶！”飞机一落地，顾明哲出了飞机，就掏出手机联系沐瑶，听到沐瑶在那边还在急沐轩的事，被梦境纠缠的都快忘记今昔何昔的顾明哲，才从迷瞪蹬的脑子里，提起这件事。

    “我联系他，去找他，会把他带回家的，你别担心。”

    顾明哲把梦境放一边，电话联系了轩轩，只是电话一直不接，让顾明哲担心起沐轩也不见他的时候，顾明哲听到了身后沐轩的大哭声。

    “明哲哥哥，呜呜呜呜呜呜，小姨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顾明哲听到沐轩哭声回头看到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都顾不得人觉得他怪异的走过去抱起他，却是没有想到他抱起沐轩的时候，旁边的几个路人很是不满的指着他教训。

    “孩子怎么丢这里这么久，也不怕他被坏人拐走啊，最近最热的人贩子新闻你都没看吗？”路人很生气的教育顾明哲，“你再不来我们都要报警了。”

    第161章 约定

    顾明哲抱着沐轩，听路人的话，就忙承认是他大意的错误，让热心的路人散去，他抱着沐轩快速离开了机场。

    “明哲哥哥，轩轩是不是又闯祸了啊，呜呜呜呜呜呜——”沐轩见顾明哲在机场内被指责，想到是他的缘故，自责和难过齐来的让他哭的更伤心起来。

    “轩轩没有闯祸，只是轩轩现在不能哭了，你看你哭他们都以为我欺负你，是坏人要把你拐走，一直盯着我呢。”顾明哲看四周因为最近人贩子的新闻，对于大哭的沐轩的关注有些大，避免出现什么误会，劝沐轩不要哭了。

    沐轩听顾明哲这么说，看四周都看他，有些害羞和害怕的爬在顾明哲肩膀上，憋住了泪意。

    顾明哲见此松了口气，拍了拍沐轩的背安慰他。

    “轩轩，我们回去找你小姨好不好？”出了机场，顾明哲并没有直接带着沐轩去见沐瑶，而是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征求他的意见。

    “呜呜，回去小姨要把我送走，呜呜，明哲哥哥，我不要回去。”沐轩抱着顾明哲脖子，忍不住又哭起来的表示不要回去。

    “如果你小姨现在不送你走，轩轩愿意回去吗？”顾明哲把沐轩扶正身体，看着他眼睛，认真和他商量。

    “现在不送走轩轩，那以后也要送吗？呜呜，小姨还是不要我了。”沐轩抓住词，伤心的大哭起来。

    “轩轩，再给你哭十秒，哭过就不能哭了，你不哭我们才能好好说话。好，现在倒计时，十、九……一，好了。”顾明哲数到一的时候，沐轩听话的憋住哭声，抽了抽小鼻子，泪眼汪汪的看着顾明哲没有在哭，顾明哲一边给他把脸边的眼泪抹去，一边温声跟他说沐瑶的心理。

    “你小姨也难过，也不想送你走，这些，明哲哥哥相信，轩轩是能感受到的。现在她为什么想忍痛送你走，也是怕她以后照顾不了你，留你孤零零的在这世上。”顾明哲细细的跟沐轩说了沐瑶要送走沐轩的心理，沐轩听的想哭，却记得顾明哲跟他的约定，努力憋住不哭出来，小身体一哽一哽的，顾明哲就一边说一边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等顾明哲说完沐瑶对沐轩的舍不得，却要送走他的心理，现在沐轩难过的离开，沐瑶急哭的事后，沐轩眼泪止不住，顾明哲见此叹了口气，给他抹去眼泪，然后看他抽噎的厉害，给他哭一分钟，哭够他们在继续说。

    “呜呜呜呜，轩轩不乖让小姨难过，呜呜呜，轩轩是个坏孩子，呜——”

    “轩轩舍不得小姨，轩轩不想走，轩轩要和小姨在一起，呜呜，轩轩会听话，以后去投胎，呜呜，小姨不要难过，呜呜呜，轩轩听话，呜呜——”沐轩得了哭的机会，马上就大哭出来，哭够一分钟，马上收声不哭的时候，给他拍背的顾明哲，见他这可爱的样子，沉重的心也忍不住松了几分。

    “我们都知道轩轩一直很听话，也是一个乖孩子，这次让你小姨生气不是故意的，你去投胎的事情，你和你小姨现在是两个想法，你是想陪你小姨这一世再去投胎，你小姨却是怕你以后不去投胎，继续跟着她，而这个想法，按轩轩你的性子，在未来还很大可能是对的，所以她想趁着你执念还没有最大的时候送你走。这两个想法，不论执行哪一个，其实都不是最理想的，你和你小姨，我，还有小白他们……”顾明哲说到这点时候，伸手摸了摸一直跟着沐轩，陪沐轩难过哭泣的小白狐的头，才继续说，“我们都会为此难过痛苦。”

    沐轩听了顾明哲的话，趴他肩膀上不说话。

    “这是一个难解的题，你和你小姨的想法都不是最妥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回去和你小姨坐一起，商量出一个让我们大家难过最低的方案。”顾明哲说出这句话，沐轩还是没有说话，顾明哲知道这是他同意回去的意思，就抱着他打车去了沐瑶在a市的另一套房，没有回沐mama他们在的房子。

    “轩轩！”

    沐瑶等在房门外，看到驶来的车子里顾明哲抱着沐轩，就有些急喊了他一声。

    沐轩听到这喊声，忍不住的回头去看沐瑶，见沐瑶眼眶红红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忘记他在车中，直接向着穿过车门，向沐瑶飞了过去。

    “小姨！”

    “妈呀！”

    伴随着沐轩急急的叫沐瑶的声音，是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沐轩穿过车门后，吓的眼睛都瞪直的尖叫。

    顾明哲坐车上，发现司机被吓的车子都打滑了一下，正准备假装司机的时候，还坐车上的小白狐跳到司机面前，两条尾巴对着司机的脑袋扫了扫，司机迷糊了下就忘记之前看到的诡异场景，把车停到一边，让顾明哲下车，顾明哲把车钱付了之后，司机掉转车头离开了。

    一边扑进沐瑶怀里，本准备大哭的沐轩，被司机那声叫提醒他行为吓到人，而吓得把脑袋缩沐瑶肩膀上，沐瑶忙带着身影时现时不现的沐轩转身进屋，防止司机再被吓，所以两人都没有见小白狐后面做的事。

    “司机被小白狐弄的忘记之前的事情了。”

    顾明哲在出租车离开后，走进屋，沐瑶和沐轩都齐齐用哭的有些红的眼睛看着顾明哲，无声的询问他司机后续。

    顾明哲看着两双相似的“兔子眼”，还做一模一样的眼神，轻笑了一声告诉他们司机离开的事，沐轩和沐瑶同时露出一模一样的松一口气的表情，让顾明哲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更加明白他们之间的那种割舍不断的联系。

    之后因为司机的打断，沐轩被沐瑶紧紧的抱怀里，也不好意思在哭，只是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沐瑶。

    “小姨，你别现在不要我。”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以后再说吧。”沐瑶看着这样眼眶含泪的沐轩，心中比他还要难受，感性压倒内心坚持的理性，叹了口气妥协。

    沐轩听沐瑶说不送他，就马上破涕为笑，高兴的搂着沐瑶的脖子，用小脸去蹭沐瑶的脸颊。

    顾明哲在一边看沐瑶眼里还带着对沐轩未来担忧的沉重，觉得沐轩以后去投胎的事情，这次避过不谈，以后肯定还是要面对，以其之后隔三差五的为这件事痛苦，不如现在一次性摊开讲好。

    “现在不送轩轩离开，那轩轩什么时候愿意走，这些问题今日就协商好吧。”顾明哲开口让笑起来的沐轩，又泪汪汪起来，回头不解的看着顾明哲，顾明哲开口说了原因，沐轩和沐瑶沉默下来。

    “带沐轩回来这一路，我想了很多轩轩去投胎的事情。瑶瑶现在想送轩轩走，为避免他以后不走，是有些急了，而轩轩想等你去世后在去投胎，这个想法不具有保障性。为避免轩轩不去投胎，也避免轩轩想多陪在我们身边，我的建议是找一个折中的时间，再让轩轩去投胎。这样我们大家的遗憾都会小一些。”顾明哲队员招人心疼的沐轩，也很是不舍，想到他就这么离开他们，虽然知道会有新的人生，可是私心还是想多留他一些。只是让沐轩陪伴他们到老，顾明哲和沐瑶一样，担心那时候沐轩会因为过多的羁绊而逃避去投胎。

    所以找一个折中的陪伴时间，这会不会对他们彼此都好一些，沐轩去投胎，有这么一段时间的陪伴，他们彼此都能有一段美好的经历，后世遇不到的遗憾也会小一些。

    顾明哲的话，让沐轩沉默了会，看着沐瑶已经赞同的眼神，主动开口说他要再跟沐瑶10年。

    “我保证那时候看看小姨小宝宝出生，陪他们玩几年就去投胎，不跟着小姨。”沐轩举着小手跟沐瑶保证，“到时候我不走的话，小姨和宝宝都不要理我……呜呜呜呜。小姨，我想做你的宝宝，呜呜。”

    沐轩说完保证后，忍不住说出的话，又把沐瑶惹哭。

    她又何尝不想他做她宝宝呢。只是沐轩主动提十年后离开，沐瑶想到沐轩也能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健康长大，读书工作，娶妻生子，而不是一直不愿意长大的陪在她身边就闭了闭眼答应了。

    “那我们就约定好，到时候小姨送你离开。”沐瑶忍住泪意，伸手跟沐轩拉勾勾。

    沐轩伸出他的小手，抖着和沐瑶的小手指勾上的时候，不等沐瑶说完约定词，就憋不住的“哇——“一声哭了起来，沐瑶听他哭，抱着他也哭做一团，一直在哭的小白狐他们也“呜呜”的哭出声，顾明哲见此难受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诶诶诶，不就一会功夫，你们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张司凭空出现在房间里，听着沐轩和小动物们高低起伏的哭声，捂着嘴有些诧异的开口。

    张司突然出现，让沐瑶有些意外，抹了把眼泪抱着沐轩站起来问他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在地府听着你们哭声震天的劲头，不来就怕你们因为我说的话，就一直这么纠结的哭下去，怕都要吵到阎王爷那里，阎王爷要怪我多嘴……嘶——”

    “张公，你嘴怎么了？”

    张司说着他来的原因说到一半的时候，牵动了嘴边的一个泡，而痛的“嘶”了一声，让沐瑶注意到关切的问了句。

    “我说了不该说的事，得的惩罚。”张司摆手说着的时候，看了顾明哲一眼，顾明哲注意到张司的看他的动作，不知怎么的觉得张司嘴角长泡和他有关。

    沐瑶听张司说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想到之前张司发来却消失的那段文字，既然为此受的惩罚，也就知道不能问他这方面的事，而是问他，这次对他惩罚要不要紧。

    “只起泡，长几个月就消了，不算什么事。好了，说我来的事，我来是劝劝你们，别那么纠结缘份的事，我就跟你提一句，你现在越纠结越没有，顺其自然，说不定哪天就能山回路……哎哟！”张司说着的他的来的目的，说到一半嘴边就很突然的出了一个大泡而痛呼了起来。

    沐瑶和沐轩他们看着那大泡突然长出来都吓了一跳，张司却是自己拍了拍他的嘴骂他自己。

    “老忘记不能对凡人说有些可能，不能说，老忘记，老忘记，哎哟哎哟。”张司为自己嘴不把门自打嘴巴的时候，牵动嘴巴更痛的唉呼了几句，弄的沐瑶为他担心不已的时候，张司则是放下手，继续开口让沐瑶他们别为沐轩要去投胎的事情难过。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以免在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被惩罚的烂了口舌。你们自己想开一点，别那么悲……呸呸呸呸，我还没说出来，不算泄漏天机，呸呸呸呸。”张司说到一半忙打住嘴，伸手摸了摸嘴边，发现没起泡松了口气，然而松了没多久，张司发现他今天的不对劲。

    “怎么今日我这嘴是松得狠啊，怎么说不到三句话，就对你透露那么多事，以前都憋的住的啊。”张司摸着下巴深思是怎么回事，作为判官，他能随意查阅生死簿和功德簿，知道上面很多必须要烂肚子里，不能外泄天机，嘴严实是职责所在，一次对沐瑶说漏嘴能算是失误，可是连着几次都说漏嘴，这就不得不让张司觉得怪异了。

    “张公，怎么……”

    “不会是我欠你的，在还吧？”

    沐瑶正担心准备问张司怎么回事的时候，张司看着沐瑶自己也疑惑的说了句。

    沐瑶完全听不懂张司什么意思的时候，张司摸了摸嘴角的两个泡，皱眉想了会，咬牙凑近沐瑶，用只有沐瑶听得见的声音，直接跟沐瑶说了他一件事。

    “你之前不是说愿意用所有功德换吗？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功德簿……而那小鬼现在的状态，我之前就暗示过你，他有些……”

    “哎哟，哎哟，舌头也起泡了，疼死我了！”张司才说完那件事，舌头就迅速起了几个泡，疼的他直哼哼，“沐瑶啊，我也真是欠你的，这次希望还清了，还清了。”

    “张公，你不用牺牲那么大，给我希望……”沐瑶看着张司因为告诉她的事，而受得惩罚，很是过意不去的开口。

    “走了，走了，我回去找孟婆看看。求她给点药处理下。沐瑶，你记得知道这事，但是也别乱说出去，别跟着我受罚。”张司没有接沐瑶说的话，而是丢下这句话，消失了。

    张司离开后，沐轩和小动物们眨巴着眼睛看沐瑶，很不解张司来去匆匆的话语，和只对沐瑶说的'天机'，不过他们听到张司叮嘱沐瑶不要把事情说出去，也就不敢问沐瑶，怕沐瑶说出什么事对沐瑶不好，可是又都带有孩子克制不住的好奇，都瞪大着眼睛，傻乎乎的看着沐瑶。

    “好，大家都不哭了，那我们收拾收拾回家吧，我突然出来，长时间不回去也不好。”沐瑶看因为张司的到来，沐轩被打断转移了注意力，不好和他多说什么，乱给他期许，最后却一场空的话，他们才努力约定好的事情被打乱，之前就白废做他的工作了。

    沐瑶这么想索性就什么也不说，让这次事情过去，未来等未来在说。反正一切事物都在变，正如张司说得，十年她可能碰到什么机缘。

    顾明哲把沐瑶和沐轩送到家门口，因为非周末就跑来a市，所以并没有进去见沐mama他们，而是回了他去年在a市置办的房产，准备呆到周末再去沐家刷存在，顺便过几天陪沐瑶去参加华国国际微电影大赛的颁奖典礼。

    “你不回去上课好吗？”沐瑶对顾明哲又为她翘课的行为担心，顾明哲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告诉她，“我发信息给老班请假了，老班只要求我下周四必须回校参加月考，保证年级第一就可以了。”

    沐瑶听顾明哲这么说，'哦'了一声，准备看着顾明哲离开的时候，顾明哲看着沐瑶的恬静的脸，忍不住问了她一个问题。

    “瑶瑶，为什么你初中的时候，会叫我学神？这个词你从哪里听来的？”

    “嗯？？”

    沐瑶很困惑他怎么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困惑过后不好说是上一世听到的，就准备说她忘记的时候，顾明哲却是又附身亲了亲她疑惑的眼睛，放弃了这个问题，让沐瑶快回家，他明早在沐瑶练习朗诵的地方等沐瑶。

    沐瑶转身回家的时候，说要离开的顾明哲一直看着沐瑶的背影，几次有冲动叫回她，跟她说他飞机上的梦境。

    张司之前说泄露天机，而看他的那一眼，让顾明哲想到了他梦境中看到的那些事物，梦来的太怪异，不得不让顾明哲想到是张司泄露了什么，而对到他身上。

    只是顾明哲想到张司离开时对沐瑶的提醒，让顾明哲担心他梦境的东西，被沐瑶知道后，会对沐瑶造成惩罚。

    而聪慧如顾明哲，那个梦境给他时间去细想，顾明哲已经隐隐摸到了他和沐瑶现实与梦境不同轨迹的一些出入点，若还带了什么不能说的天机在里面……

    “q大学神……学霸、学神、学渣……”顾明哲呢喃着这个在梦境中的大学后阶段，才在网络上兴起的流行词。

    “小姨，轩轩在家等你，你参加完颁奖典礼拿了奖杯，要记得给轩轩带蛋糕作为庆祝哦。”

    沐瑶要去参加华国国籍微电影大赛颁奖典礼，要出门的时候，沐轩因为还没有掌控好他在外时现时不现身体的情形，就自觉的不跟着沐瑶外出，怕中途突然被人看到，然后突然消失吓到人。

    不过不能去，沐轩却是记得让沐瑶跟他分享获奖的喜悦。

    沐瑶捏了捏他的脸，看小白狐和小灰鼠跟他在家，他也不寂寞就带着小刺猬、小白蛇和小黄鼠狼出门，跟顾明哲、王雪涵、严桦拿着大赛给的前八强作品组邀请函，去了颁奖典礼现场。

    “《我的恋人是只鬼》的网络人气和投票都是最高的，拉开第二名近两倍，第一名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沐瑶他们进入颁奖典礼现场后，典礼还没有开始，王雪涵就开始跟沐瑶预估他们会得什么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