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你最好快一点,我帮你顾人以小时计价,月息三分利。” 听到这么凶残的勒索,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现在利滚利,欠了我老爸一屁股的债。”穆佐希调侃。 “嗯。”他上扬嘴角,平静问道:“怎么会让她开酒吧?” “白家这几年一直在找她,这地方对他们上流社会来说不入流,不容易找到,你现在看到的所有服务生都是咱们道上的兄弟,全是自己人。” “你们怎么跟她解释车祸的事?”他问。 “该说的都说了,白家的事,报纸也给她看了,就只差……”穆佐希有点尴尬。“你的事我爸不让我多说。” 他垂眸,拿起酒杯轻啜一口。 “她看到报纸,问我抱住她的人是谁。”穆佐希又说。“我跟她说是男朋友,但她却没啥反应。” 他握紧玻璃杯。 “她没有白家那段记忆,对伤害自己的人只有纯粹的仇恨。”穆佐希缓缓说道。“她每天整理白家眼线传来的信息,每周二来酒吧顾店,其他时间都待在画室里,还收了个徒弟。” “我知道,年纪很小。”他淡淡地说。 “呵,你听起来很不爽。放心啦!那小子单纯的很。” “他们两个天天见面?” “废话,有时候画到一半就在画室里直接睡了。” 穆佐希说完,就听到对面某人手指关节喀喀作响。 “睡一起?”森寒一笑。 说错话的表弟吞了口水,嘿嘿嘿笑了三声。 “周二才来酒吧,但今天是周三。”他问。 “每个月有一天女士之夜,女性消费打8折,所以她会来。” 他看向吧台里纤细的身影,她正在擦着桌面,一边与旁边的调酒师说话。 穆佐希知道他的心思,扬手招来自家兄弟:“我们这桌要两杯特调。” “好。” 十分钟后,她拿着两杯调酒过来,目光先转去穆佐希:“你今天怎么会来?” “朋友从英国过来,自然要给你做生意。” 她冷哼一声,才转向另外一边。 两人四目交接。 他感觉到周遭的声音都消失了,眼里只有这个人。 魂牵梦萦的人。 一双通透澄净的眼眸染了金色光晕,那样地注视深邃且熟悉。 “您好,初次见面。” 他才知道,深邃的是她。 熟悉的只有自己。 ☆、第22章 眼前这个男人很奇怪。 那直接的注视让自己有点无所适从,感觉好像两人很熟一样。 “您好,初次见面。” 当自己说完这句话,这男人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平静。 “这是我英国工作时认识的朋友,姓朗,朗读的朗。” “朗先生,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她话说到一半,顿了几秒后才接上。“我是白彤。” 她看到男人朝着自己伸出手,明明是要握手的姿势,但她却着魔一般握住了他的拇指。 不只对方愣住,她也愣住。 “抱歉。”她赶紧换了方向握住他的手。“朗先生第一次来中国?” “因为工作关系来过很多次。”他说。 “所以您这次也是出差了。” “不,我是为了私事。” 私事这两个字让她停顿了一下,好半晌她微笑说道:“祝您一切顺心,我还有工作,先失陪。” 她转身离开,却感觉到背后那人注视的热度。 驱车回到画室已经快凌晨12点,这间老旧的公寓是父亲留下的。 她走进去就看到徐勒正聚精会神的描绘河流的景色。 nongnong的松节油味跟杂七杂八的味道交杂,她推开了一半的窗,走到角落看到两台像是空气清净机的东西。 “这什么?” 徐勒转头:“那个啊?一个企业赞助,下午送来指名给我。” “看起来不便宜,哪个企业?” “小月哥没说。”小月哥是徐勒的书画经纪人,负责画作所有的推广、宣传跟销售,是徐勒的朋友,背后有一间非常专业的艺品管理机构撑腰。 她是在一间小画廊认识徐勒的。 那间画廊离酒吧不远,老板很大概50几岁,非常支持年轻画家,里头展的都是这些80后甚至90后的作品,甚至很多都是在学学生。 徐勒的作品并没有放在什么特别显眼的位置,但她却被这孩子大胆的用色跟怪异的主题给吸引。当她一靠近画的时候,徐勒就走了过来,那紧张的模样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她花了3000元买了这幅画,这孩子当面就哭了,抱着画说要亲自送到家里来,也因此有了更深入的交谈,她因为这孩子而重新提笔创作。 徐勒今年6月要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因为《纔想》的关系,他彻底火了一把,虽说这画是两人共同的创作,但她乐意扶持这个害羞又有礼貌的孩子,把光环都给他。 一楼是画室,二楼则是她的住所,三十坪的空间重新规画过,大部分空间都是开放式的,客厅、餐厅跟书房互相串连,有时徐勒画累了会上来睡沙发,起床买早餐顺手投喂师傅。 她洗完澡后回到房里,打开电视便看到白珺与阿兹曼恩爱的画面,他们今天中午在新的艺术中心剪彩,场面热闹。 他们身后的贵妇,微笑挥手,挽着某官员的夫人相谈盛欢。 望着他们笑得灿烂,白彤握紧了拳头。 白珺跟阿兹曼可恶,但最让她恶心的是那个称谓上是母亲的女人。 她醒来后,听舅舅说了很多事,她也查了自己的过去。 那一年父亲本是个经商有成的商人,与朋友合股开了公司,后来因为朋友想把公司卖给更大的集团换取利益,父亲不肯而闹翻。 最后这个朋友举报父亲逃漏税,甚至联合其他股东逼父亲出走。 而她的母亲,早就已经跟大集团的副总睡了,这群人等于是跟着『大嫂』一起飞黄腾达了。 父亲不堪受辱,在沉痛打击下选择自杀。 她想,是时候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这场匿名收藏拍卖会在市中心的某间大楼内,隐匿在高楼林立的某个巷弄内,各路宾客低调盛装而行。 匿名拍卖就是在拍卖过程中不公开艺术品作者的名字,让收藏家仅从作品本身的质量给出价格,或许来源颇具争议,但件件都是精品,让不少人虎视眈眈。 当然,更多人收藏艺术品并非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洗钱跟避税。 白彤戴着口罩,要走进去时被挡了下来。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拦下自己的保全,男保全低下头看了白彤胸前挂的牌子,才发现她的保全层级比自己高。 “抱歉组长。”男保全赶紧把手放下,朝她鞠躬。 她没说话,迈开步伐走进里面,白珺跟穆卿正与其他人聊天,她借着巡逻的机会,越过他们。 此时走进来的人,是徐勒与经纪人小月哥,一下子就被人围了起来。 很快的,白珺也走到徐勒身边,她看到徐勒胀红了脸,说话都抖了。 白彤不知道徐勒居然会崇拜白珺,这让自己有些不舒服。 她走到另外一边,就看到阿兹曼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白家这对夫妻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在艺术类型的活动上,阿兹曼总是体贴的给予白珺空间,当个好好先生陪着太太,从不缺席。 反之,在商业社交上,阿兹曼带白珺出去也很有面子,毕竟太太在艺术界的名气与慈善形象让他很受用。 实际上,这两个人都是各玩各的,只要天亮前回到家里就行。 白彤看到阿兹曼带着漂亮的女人往一旁的长廊走去,她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这个漂亮女人是某官员的独生女,阿兹曼最近想跨足政坛,与她的父亲私交不错,她的父亲最近正要角逐党内要职,急需政治献金支援,阿兹曼明着与人合作,暗着玩人家女儿,倒还真称得上物尽其用。 这个长廊没什么人,算是收藏品的通道,半封闭状态。 阿兹曼与长廊站着的保全打了招呼后领着女人往前走,白彤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待会要做什么了。 白彤隔了几秒才走上去,保全看了她胸前的牌子一眼,没有拦她。 她见到阿兹曼往右边走去,才刚拐弯,手就开始往女人的臀部摸,接着便猴急地把人压到墙上,激烈热吻,她赶紧拿出手机连续拍了几张。 此时突然有个东西掉落的声音,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什么人!”阿兹曼喊着。 她心一惊,才要转身就撞到一个温热的rou墙上。 下一秒,她还没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嘴唇就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