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嗯，都不错，你们要好好做事学习，我可不会给面子放松的，只会更严格”顾惟深看宋慧颖对方阅清很亲昵的样子，微微皱了下眉，颇有深意的看了下方阅清说道。 “当然，我们会好好努力的”宋慧颖脸色一肃说道。 顾惟深这边和这桌人打过招呼后，桌子上的几个人都知道宋慧颖事先认识顾惟深了，看上去人家还记得她，不管出于什么心思都和宋慧颖热络起来，方阅清不怎么在状态就没人理会他… 方阅清吃完了新送来的清淡开胃食物，肚子终于舒服了些，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等着聚会结束，他此时已经有些看开了，这个工作他是比较满意，面了好几次，可谓是自己挣来的，也算是很难得的好工作，他不想第一个工作就弄丢了，却也不代表他会委曲求全，该努力的还努力，实在不行，走人，又不是找不到工作… “方阅清，我们工作了，不是以前傻乎乎了，你个傻蛋，能不能长点心眼，你看你刚才的样子，晕死了，起码跟人打个招呼说句话啊…”回来的路上宋慧颖“教训”方阅清说着。 “啊……知道了，我困死了，你能不能别八婆了…”方阅清有些抓狂的说道。宋慧颖的性格有点像二姐方阅欣的，所以他对她从认识起就觉得很亲切，跟她比较熟悉，他们的关系也最好，说话也没顾忌。 方阅清说完被宋慧颖教训了一路，直让方阅清想喊救命，真想把某人的真实面目告诉她… 这次在山城新区这边参加培训的新职员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培训完也会分到全国各地，他们培训期间所住得房子也是公司租的公寓，跟大学宿舍一样，不过是一人一间，还有专门的自助食堂，条件还算不错。 方阅清在饭局结束后回到住的地方，只觉得累的不行，跟宋慧颖打过招呼让她别打扰他后就睡死过去。 第二天，他们的入职培训算是正式开始了。 方阅清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他找的工作也是做技术的，他不想整的太复杂，管理的事懒的管，分组长时，也是旁观者，他只负责做事。 入职培训针对每个人的方向给的培训课程也不太一样，但还是有些公共课程，比如，时间管理课，交流技巧课，邮件表达课等等。 顾惟深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负责，新人这一块不过是其中很小得一块，因为方阅清才让他稍微注意多了些。 他不负责上课，一般只是有空来一下，以座谈的形式和新人聊聊天，观察下新人，了解他们的同时，也来灌灌鸡汤，他所到之处只让那些人都更崇拜他。 方阅清虽然好一段时间没见到顾惟深，不过“人不在浆糊，浆糊却一直有他的传说”，每天满耳朵都是顾惟深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又魅力，对此，他只在心中呵呵哒了…… 这一天方阅清他们组在模拟做一个小型的网站，和模拟客户方的培训经理沟通后他们制订了方案，写了需求文档和规格说明书等，跟着按照写的来实现，因为时间紧迫，还要和另一个组比赛，他们组一直在加大马力工作。 方阅清对着电脑边打字边打着哈切，直想趴倒睡觉，不过组里分给他的他还没做完，做完还要整合测试，明天就要验收了，他坚持不住也得坚持，大家都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精力如使不完一样，他不能掉链子啊… 将一个功能告一段落后，方阅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直弄的眼泪汪汪，手背抹着眼角，走了出去接水喝。 弯腰接了杯水后方阅清起身起了一半儿只感觉眼前一黑头一阵眩晕，手忙乱抓了个东西稳住，以防止摔倒。 “不好意思”方阅清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个人的衣服稍微缓了下后说着睁开了眼，然后就石化了，他是抓住一个人的衣服了，貌似抓的地方不太对，抓到了人家的裤子，不但将人的皮带扣弹开，还将人家的裤子拉下来一些，整齐的衬衫都乱了起来… 这谁啊，腿这么长，分叉是从胸开始的吗？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方阅清心里吐槽着手下那给人整理了下衣服，手动了动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不用”低沉的声音响起，方阅清僵了下，机械的抬起头，看到来人，瞬间一万头草泥马在脑海里跑过，要不要这么玩儿他啊，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顾虑，老流氓，你又来了，还老谋深算的，让他耍了流氓… 第21章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方阅清站直了赶紧说了句。 顾惟深没有做什么表示，整理好衣服后面无表情的走到他们组所在的位置，方阅清端着水杯跟在后面翻了翻白眼。 顾惟深来时就看到方阅清打着哈切，两眼泪汪汪，看的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看他接了个水就有些摇摇晃晃，有些担心，快步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扶他，就被他抓住，还碰到了他的关键处，给他整理衣服摸摸弄弄的让他竟然起了点反应，还好衣服比较宽松，真是事事不省心的小恶魔！ 近一个来月，顾惟深虽然没有再出现在方阅清面前，只要他来到，都会暗暗观察下，同时了解方阅清的进度。培训课程不单单培训一些技能，还会做一些测试，让公司更了解这些人，对他们适合做什么有个大概了解。 方阅清的表现在顾惟深看来不算一个优秀的员工，没有很积极，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领导力，却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意思。 方阅清不太喜欢钻营的人，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没心机一样，心里自有分寸，和他相处比较好的，都是那种相对单纯的，他们不太争，只默默做事，遇到专业问题，也会据理力争，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阅清从来不会抱怨事情太多，太累什么的，分给他的都会认真完成，凡事上过的课程，在他身上都能看到痕迹，因为他不断在进步…… 在顾惟深眼里的小恶魔，在别人眼里现在就是学习好的乖小孩，学习能力强，孺子可教的典范，在同期的新人里综合排名还可以，让顾惟深“与有荣焉”。 “这就是你们的需求文档？这几个需求完全可以合成一个，不用分这么多…这个需求明显不合理，为什么没有提出来？”顾惟深过去和几人打了招呼坐在方阅清得位置上看他们打印出来的文档说着。 “你们的目标是达到一定的客户满意度，而不是一味为了达到完成度，若是每一个项目都完全按照客户说的做，你永远处于被动…” “学会沟通说服也是一方面…开动脑筋，简单化，又实用，而不是吃力不讨好…” “打个比方，你们是挖地下井水的，目标是要挖出水来，而不是到处挖坑…没水的坑，是没什么作用的…” 顾惟深公事公办的对方阅清的小组说了几句，前面点到的关键处让几人眼前一亮，将整个小项目整合的更加明确清晰，后面讲的策略，灌的鸡汤也让他们大为受用… “多谢顾总，我们会努力学习改进自己的…”小组长连连道谢，方阅清站在顾惟深后面低头沉思。 顾惟深只是打眼看了下那文档就说出了关键，让方阅清挺佩服的，后面说的也让他觉得有道理，抛开个人偏见，他虚心接受了顾惟深的“教导”。 顾惟深没有多停留，勉励了下几人，继续看别的组了。 在方阅清小组成员认真思考着顾惟深的“金句”，讨论如何高效改革时，他们不知道的是顾惟深给他们讲了那么多，其主要目的只有一个，让他们赶紧的做完，早点回去睡觉… 其中重点减缩的部分就是方阅清做的那一块儿，于是方阅清本来预计要加班熬夜的经过这么一整理提前完成任务，剩余时间方阅清按照顾惟深的思路灵机一动还加了让人惊喜的小功能，综合测试后没发现什么问题他们叫来了培训经理老师来验收。 “做的不错，很让人惊喜，尤其是这块功能，我觉得可以引进到我们已经上线的购物网站上，很实用，还有这个…”负责他们的经理过来后给出了评价表扬了他们组。 “太好了，这次我们做的不错，合作的很好，尤其是阅清，好样的！”培训老师重点提出的那个功能正是方阅清做的，在培训老师走后小组长说着揉了下方阅清的头发，其他几人也过来“调戏”方阅清，女的捏脸，男的打一拳到胸上… 方阅清本来就有些晕，这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又饿又累的，经他们这么一折腾，本来保持的笑脸挂不住了，眼前一黑就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额头碰到了桌子上，趴倒在了地上。 组里的人惊呼起来，还没待做出什么反应，几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猛的拨开。 “阅清，醒醒…”顾惟深紧张的叫了声方阅清，早在他们叫去培训老师来时，顾惟深就注意到了这边，看到几个组员一个个占方阅清便宜，恨不得把那几个人都给提着衣领子扔走，这边发现方阅清不对劲，他就立刻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方阅清额头被撞了一个很明显的红包。 “我，没事…”方阅清懵了下被顾惟深叫醒，眯眼说了句，就感觉身体突然就升空了，后背和腿弯被一双手臂箍住抱了起来。 “我送他去医院”顾惟深说了句，抱着方阅清大步出去。周围人都惊呆了，大boss简直是太关心员工了，你看这急的，亲自动手抱员工去医院，简直是良心boss，感动ing…… 顾惟深给那些员工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声望也高，他平时对方阅清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没怎么和方阅清说过话，如果不是深腐，谁会想到，顾boss其实…… “放我下来…”方阅清反应过来自己被公主抱了，囧到家了，踢了踢腿说着。 “别动”顾惟深说了句抓紧了方阅清直接抱着人到了停车的地方。 “我没事的…”方阅清囧囧有神的说着被顾惟深扣了安全带。 “没事？你刚才就要晕了吧？这次头都撞成这样了！我是你的老板，送你去医院是应该的，上次你都说了，我不会越界的！”顾惟深看着方阅清戒备的样子，感觉自己在他心中已经是资深色狼了，有些无语，说话安抚了下开动了车子。 之前顾惟深还专门调了方阅清的入职体检报告看，那是方阅清签约时，公司给安排的，方阅清在没离开学校时体检上交的，数据很好，各方面都很健康，顾惟深放心不少，没想到方阅清消化不好，这回还会晕倒，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检查一下了… “……”方阅清看顾惟深严厉的样子感觉怪怪的，没多说话了，想着就去检查检查吧，上次说去医院的，后来一开始培训忙起来就懒得去了，身体注意一点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也就没在意，没想到竟然晕的这么厉害…… 到了医院后，顾惟深带着方阅清直接找了熟人，先处理了额头的伤，拿冰袋敷着，又去验血验尿。 “你一天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不按时睡觉？整天都跟睡不醒一样迷迷糊糊的，头晕累了，也不知道休息？”等检查结果时，顾惟深说起了方阅清。 “我没做什么，都是按时休息的…”方阅清拿着冰袋敷额头，眨了眨眼说道，他之前还骂顾惟深老流氓，他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这样对他，关心看起来不像假的，莫非是boss式的关心，已经做的轻车熟路… 方阅清不和顾惟深对视，看着房间里，视线到了墙上贴的排班表，看了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想了下，这不就是，那天那个叫周洛的男子给他的名片上的那个医生的名字吗？ 那个周洛竟然怀疑他怀孕了，害他还做了噩梦，验尿验血好像就可以检查是不是怀孕吧，万一怀了呢？万一？ 停，打住，怀个毛线啊，他是男人怎么怀孕，网上那几个男人怀孕的例子都是做了变性手术，人工授精，有一定科学依据的，根本没有纯男人怀孕这一说，男人连个zigong都没有，jingzi那么小一点点，没有卵子营养的支撑，两个jingzi放一起怎么看都不会来电吧，要是来电，男人岂不是可以自受孕了，单性繁殖了… “想什么呢？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顾惟深说着看方阅清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敲了下他的头。 “啊…对不起，你说什么？”方阅清龇了下牙回神问道，想多了，想多了，都是那个周洛害的… “你个小混蛋，我再说一遍，记住了……现在的工作没有硬性规定非要几点上班下班，评判的标准也不是死的，比如，李经理，他就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你完不成他要求的，但是完成的部分有创意他就会给满分，再比如张经理，他不太喜欢多话的人，主要看的是质量，你做出来，不需要在描述上下功夫，拿东西直接给他看…王经理，这个人事实上不懂技术，有时候喜欢想入非非，她的要求，即使很简单，你觉得没必要，都可以告诉她，这东西消耗太大，不值得做，她就不会让你做了……” “做事情要灵活一些，可以给自己空出很多时间…” 顾惟深给方阅清说着，其实就是教方阅清怎么“偷jian耍滑”，“看人下菜碟”，争取高满意度的同时争取更多休息时间… “我知道了，谢谢”方阅清看了眼顾惟深说了句，不管怎么说，他刚才的话，他算是受教了，不同人有不同的标准，不是你努力去按照自己的标准做事就能被认为是好的… “血常规和尿常规结果出来了，还好，就是有点贫血，我给他开点补血的药，其他更深入的检查结果还要等等…你刚才说他还有肚子痛肠胃不舒服的毛病，可以再验个大便，做个b超检查下…”顾惟深认识的一位医生进来将结果说了下。 “都检查下吧”顾惟深说道，他得确认小家伙没什么大毛病，健健康康的… 第22章 “你怎么了，皱个眉头”顾惟深带着方阅清去检查，看他神情不太好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问道。 “医保外的检查费报销吗？我这也算工伤吧，工作累的，我加入公司前，可是很健康的…”方阅清眨巴着眼问道，他看过了血常规和尿常规的单子，松了口气，根本没有阳性的数据嘛，哪里是怀孕了！呵呵哒，等会儿要给周洛打电话说说。 “报销！”顾惟深顿了下说道。 “那就好，谢谢”方阅清嘴角翘起说道，他当时跟家里吹牛自己挣工资了，家里人要给他钱，他也坚决不要，还说要给家里寄钱，这不，第一个月工资寄了一半回家，又买了一个新的笔记本，已经月光了，他在公司吃住也比较忙，基本上不花钱，就等着下个月发工资了…… “没钱了？我给你点零花钱”顾惟深看方阅清的样子说了句。 “……不要，想包养我啊，没门…”方阅清猛摇头瞪着顾惟深说道。 顾惟深看方阅清绷着脸划清界线的样子，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小家伙当他是什么啊，失败… “……我现在肚子饿得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便便，拉不出来……”方阅清去了趟厕所本来是要为检验大便排泄点分泌物的，酝酿了半天啥也没出来，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一定非要今天检查，先去做b超吧…”顾惟深看到方阅清红着脸，也不知道是使劲使的还是害羞的，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可怜又蠢，让他无奈又怜惜… “这个，你不用跟来了吧”到了b超室，因为是vip的，暂时没有其他病人，方阅清进去时看到顾惟深也要跟着进去说道。 “好，你进去吧”顾惟深想着自己进去也没什么用还惹得小家伙以为他又心怀不轨，点了点头出了房间。 “把门关上…”方阅清进到有些暗房间里，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方阅清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房间里更黑了。 “躺下，把上衣撩起，裤子拉低点”那个声音继续吩咐方阅清。 方阅清躺在了床上，撩开了衣服，露出了平坦又软软的肚皮，那戴着口罩的医生给仪器上抹了耦合剂，拿着仪器在他肚子上划来划去，凉凉滑滑的。 “你出生时是男生还是女生？”那拿着仪器的医生划拉了几下问道。 “从来没变过，纯爷们儿”方阅清翻了下白眼说道。 “你之前服用钡餐造影了？或者其他药物”医生又问。 “没有，怎么了？什么情况？你不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吧？”方阅清问道，他感觉情况不太对。 “b超显示你肚子里在肠道附近有一个李子大小的rou囊，跟孕囊一样…内部组织也极为相似…能够检测出微弱的胎心…恭喜你怀孕了”那医生沙哑着嗓子语速缓慢的说着，隐隐带着点兴奋的味道。 “什么？你没搞错吧？”方阅清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 “没有，b超显示已经很明显了，你不需要惊讶，你应该高兴，男子有孕，万中无一，简直是造物主的恩宠！”那医生说着语调越来越兴奋。 “我去，我刚检查了血和尿，都是正常的”方阅清不信道。 “血常规和尿常规根本检测不出来是否怀孕，不信你上网查查…你看，这b超图，这多出来的小孕囊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巧夺天工，美不胜收……”医生又划了下方阅清的肚皮，带着激动的语调说着，好像在说什么鬼斧神工的艺术品。 “不要弄了，这不科学！嘛达，劳资是男的！男的！”方阅清推开了b超仪器的探头坐了起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