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只是他很快发现,不管他们的动作多快,躲得多快,那些东西总是能追上他们。楼柒懒得解释,蝙蝠靠的是超声波,比你们先进很多倍好不好。 “用绳箭!” 绳箭,就是箭的尾端绑着绳子,射中之后等于把目标给绑住了,只要拽住绳子这一头,它们就跑不掉。全部拽下来,再一起烧!月狠狠地想着。 上面,侍卫与蝙蝠大战,下面,楼柒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只该死的吸血蝙蝠王,到底是谁养的,又是谁要透露给那个丑女人沉煞会经过这里的消息?还说什么吸了他的毒蛊血之后病就能好了? 病,什么病!那女人根本就是神经病!好在,她已经被沉煞被拍成了rou饼。 楼柒微有点儿晃神,那蝙蝠王突然双翼一振,气势陡强,罩在身上的黑色雾气快速地就朝着楼柒冲了过来! 沉煞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拽她,楼柒却猛地一肘撞开了他,就在这时,那蝙蝠王巨大的身子朝着楼柒撞去!楼柒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被它撞飞了出去。 而那蝙蝠王却还没有放过她,吱地一叫,张开嘴又朝她扑了过去! 它巨大的双翼这一展开,完全挡住了前面的情形,沉煞甚至连楼柒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他登时大怒,足尖一点就朝着那蝙蝠王的后背冲去,同时展开双臂,“本帝君折了你这畜生双翼!” 蝙蝠王似乎感觉到背后的杀机,猛地一个回旋,庞大的身躯如同一架巨大的滑翔机一般斜掠避开,竟然极快地绕到了他背后。 楼柒刚一抹去嘴角的血,抬头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变:“我让你走开!” 他自己是不知道,他身上有剧毒和蛊虫,还服了迷之花,更兼之前破咒之时有了她的血,那背后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的血很特别!这吸血为生的蝙蝠王更能够感觉得到!它会盯着他不放,誓要吸光他的血为止的! 就如同那罂粟,虽然有毒,但还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走!” 本来气血翻涌,这一激动,一口血又差点喷了出来,但是在看到他转身又迎上那蝙蝠王时,楼柒硬生生地把那口血咽了回去,双手在地上一拍,借着一股掌风就朝着蝙蝠王扑了过去。 破杀又在手,她扑在蝙蝠王身上,举起手臂,狠狠地朝着它的右翼就刺了下去!一刺得中,她一秒不停,手握紧了破杀,整个人往下坠,带着那破杀,长长地划破了蝙蝠王的右翼,如同开膛。 蝙蝠王本来那对尖尖的牙齿已经快要刺入沉煞的肩膀,这一痛张嘴就叫了起来,那叫声让人听得心里极度不适。 “我跟你拼了!”楼柒死不放手,手腕一扭,脚上一蹬,竟然是要再折个角度,再往上破! 沉煞在前面只听得她的声音,根本就看不到她的人,但知她在蝙蝠王身上。那蝙蝠王疯狂扭动,拼合地扇着双翼,在意识到不能将楼柒甩下来之后,它竟然尖利一叫,不再理会楼柒,又继续朝着沉煞冲了过去。 果然,沉煞的吸引力,连破翼的剧痛都阻止不了!阻止不了! “你先上去!月,把你们主子拉上去!”楼柒大叫,胸口又是一阵翻涌,刚才压下去的那口血这会儿还是狂喷了出来。 “主子,先上来!”月冲下来一看,正好看到了楼柒喷血一幕,一咬牙,听她的,还是听她的。 第83章爆了它的头
第83章 爆了它的头
“楼柒。” 在这样的情形下,楼柒突然听到沉煞冷酷的声音。 “你给本帝君记着,不管何时何地,不管是否性命堪忧,你在我在,我死了你陪葬。” 这样的话,这样霸道的,冷酷的,残忍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楼柒的心上,同时,也止住了月的动作。 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沉煞。 帝君不动情则已,一动情便是以命相依吗?他再看楼柒的目光就不一样了。之前他曾经跟鹰说过,楼柒很有可能会是他们的女主子,现在看来已经是了。 他转身,与侍卫们并肩战斗去,这里留给他们二人。 楼柒只觉得眼眶发热,鼻头发酸。“我死了,你也给我陪葬!”她大声说道。 沉煞想也不想立即应道:“好。”他应得那样理所当然,就像是他觉得这样做本来就是理所当然。沉煞的感情,要么没有,冷酷到底,要么,便是我死了你也不能独活,黄泉路上我也要你在身边的那种执拗。 可是,楼柒就是喜欢,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 “先收拾了这只恶心的东西再说!”她吸了口气,手还死死地握着破杀,叫道:“你来,到我后面来,破杀给你!”给这蝙蝠王身体上的创伤这种事交给他,她要空出手来做别的。 沉煞身形急转,蝙蝠王的身形太大,这也让它在这下面多少有些受限制,沉煞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能把它绕晕,就在这时,沉煞已经窜到了它背上,伸手握住了破杀,让楼柒空出的身子。 楼柒从它翼上滑了下去,双手又在腰间一摸,几把长长的银针抽了出来。她现在也不叫沉煞走了,他哪里肯走,也罢,一起,就一直一起战斗吧!他死,她替他报仇!她死,拉他一起垫背! “你继续破它双翼!” “好!”沉煞杀器模式开启,手持破杀,在那蝙蝠王背上飞腾跳跃,手起匕落,每一下都能在那rou翼上刺出一个洞,或是扯拉出一大个口子。 那蝙蝠王几乎要疯了,这顾不上楼柒,等它发现楼柒的时候,她已经窜到了它面前,双手夹着两把长针,对着它的头同时刺了过去! 十几支针,全部没入那蝙蝠王的头部! 楼柒迅速地退开,同时叫道:“沉煞,退!” 沉煞再一次在那rou翼上划出一条大伤口,然后抽身急退,掠到了楼柒身边。 “看着我爆了它的头!” 楼柒满脸煞气,手飞快地连续结了几个诀,疾声喝道:“爆!” “砰!” 那蝙蝠王的头突然爆炸了。 沉煞还来不及夸她,就见她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楼柒!” 沉煞脸色大变,伸手搂住了她。 天将亮的时候,这座山上燃起了大火,大火从那座寺庙烧起,漫延向四周,直至把整座山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陈十他们在山下看到冲天火光时,沉煞已经抱着楼柒飞掠而下。陈十后来偷偷告诉楼柒,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帝君那般心慌焦急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帝君变得不是帝君了。 又赶了几天路,他们终于进了一个大城池。 这里已经是东清的疆界内围,他们行事低调了一些,所有的侍卫都敛起了一身的铁血气势,看起来就如同一队大户人家中的护院。 楼柒之前猜得没错,东清的风土人情与她相对较为熟悉的古代是差不多的。而破域则还是纷杂,因为构成破域的,是原本来自各国的人,他们有着原来国家中的习惯和审美,也有太过个性的自我,所以楼柒在九霄殿还没有怎么感受到穿越到古代的那种感觉,因为还是过得很率性,但是到了东清的地界之后,越往繁华的地方走就越能感受得到古代气息nongnong扑面而来了。 就比如这里有些书生打扮的男子,秋天了,还摇着纸扇摇头晃脑地走过,不小心撞到一女子,脸红地退了三四步不住地作楫道歉。 再比如那街角一座小楼门上的匾写着倚红院三个字,令她喷笑了很久。 月曾经猜她不是来自东清,现在看她一路看新鲜的模样,果然不是。剩下的便只有南疆和北苍有点可能,因为她明确说过讨厌西疆人,应该不可能是西疆人。 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她的来历。帝君早就下令不许再查,他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楼柒,我们便在前面那间如云客栈落脚如何?”月问的是楼柒。现在他知道了,她喜欢就好,根本就不需要问过主子。 而几天前楼柒在大战吸血蝙蝠王的时候受了内伤,要好好养着,这几天他们一切都是以她为主,尽量赶到城里住客栈。 楼柒的伤也的确令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提了好几天,因为那几天她的脸色一直是苍白的,精神也一直不好,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睡觉。 月也知道,楼柒战那吸血蝙蝠王不只是靠武功,那邪物,还需要她特有的本事,而那些本事是极为耗费精气神的,比他们靠武功的更辛苦。 而那一次,也是她的第一功。当之无愧的一功。 “好。” 马车在如云客栈门口停下,马上就有机灵的小二跑过来招呼着他们,又让人把他们的马带到后面马厩去。 “等一下,那几个牵马的。”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有马蹄声哒哒哒地由远及近,到了他们面前停下拦住了他们。身穿粉紫,手持软鞭的娇俏少女自马上潇洒利落地翻身下马,眼睛没看人,倒是一直粘在踏雪和飞痕身上。 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懂马的。 “你们这两匹马卖多少银两?”看了一会,她才将目光从马上移开,转到了月身上,打量着他。楼柒和沉煞本来是正要下车的,闻言又坐了回去,等月应付完这少女再说。 “姑娘,我们这两匹马不卖。”月脾气还是挺好的,这会儿还好声好气地回答。 那少女却一下子冷下脸来,怒道:“为什么不卖?你们又不需要!” 月觉得莫名其妙:“谁告诉你我们不需要?” “刚才我在你们后面看到了,这两匹马没有人骑!”那少女愤怒地说道。 月忍不住笑了:“这位姑娘,我们现在没人骑,不代表我们不需要。再说,就算我们现在不需要,这是我们的马,我们不想卖就不卖。” “喂,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哦,还真不知道。不过,在下未曾婚配,要是冒昧询问姑娘芳名恐会引起误会的。” 车里的楼柒听到这话忍不住就乐了。只听月这话就知道他是有点情绪了,否则不会如此取笑人家小姑娘,人家说的是身份,他故意说的是芳名。 那少女果然气红了脸:“什么误会什么误会!你听着,本姑娘是碧仙山梦碧仙子的外甥女!” “碧仙山梦碧仙子?”马车里,楼柒意外的挑了挑眉,问沉煞:“谁啊?” 如果说这些人都是天下很有名气的,为什么她就没有听过臭老道提起过呢?但是华于存这样子的人物,反而被臭老道画了画像。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 “天下三山,实则三大门派。”沉煞道:“问天山你知道的了,另外两山就是碧仙山和沉云山。问天山是长老为尊,碧仙山则是梦碧仙子。”所以,梦碧仙子的外甥女,就相当于碧仙山的公主一样的地位了。 楼柒又问:“那沉云山呢?” 沉煞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怪,没有回答她。外面又传来了那少女的声音,楼柒也就暂时把这个问题给放到了一旁。 “原来是景遥姑娘。” 看来,碧仙山的知名度也实在是不小,对方刚说自己的身份,月就知道了她的名字。碧仙山景遥? “既然知道我是谁了,快说,这两匹马多少钱?你放心,我是不是白要你的马的!”景遥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楼柒闻言忍不住就乐了起来,本来想等着月应付完这个少女的,现在索性还是下车来吧,也不知道遇上这样的人还要纠缠多久。 她刚想要自己跳下车,沉煞已经一跃而下,然后伸手就将她抱了下来。 许是之前几天她脸色的苍白让他觉得她虚弱得很,这几天下马车都是他给抱着下来的。 这边的动静让景遥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沉煞放下楼柒,转过身。 秋日灿烂的阳光照在眼前男人的身上,一身玄色锦袍,身材伟岸,较之东清国的大部份男子都要高大,一身冷峻光华已经将周围其他人都压得暗淡无光。 一见沉煞误终生。 这句话对于景遥来说很是适用。 但是当后来她的姑姑叹息着对她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现在的景遥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让她一时间忘了呼吸,忘了身边所有人,忘了她见之心喜的那两匹好马,忘了一切,眼前只有他一个人。 冷峻如同一座雪山的男人。 双眸幽黑深邃得像是雪山天潭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