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女主每天都要被雷劈在线阅读 - 第65节

第65节

    这声音有些耳熟,夏碧蕾眼睫毛动了动。

    “我知道。”另一个略带几分低沉的声音带着痛苦,“可这条路太窄了,两个男人就算在一起也不能长远。”

    清脆的声音变得激烈起来,“如果你能带我远走高飞,我马上,马上退婚!那个叫夏碧茉的女人矫揉造作,我压根不喜欢她!”

    夏碧茉?夏碧茉!

    夏碧蕾几乎马上惊醒过来,屏住呼吸。

    低沉的声音叹气,“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你知道的,我不能抛下我家人……”他的母亲那么软弱爱哭,他们真的私奔了,这不是叫母亲去死吗!况且虽然严肃却对他怀抱期待,对他无微不至关怀的祖母……生命中有这么多重要的东西,他哪能为了爱情将之全抛之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原来是东平候世子,夏碧蕾恍然,真没想到那么帅气阳刚的少年居然是弯的!上辈子夏碧茉想办法解除了她与逍遥候世子的亲事后,逍遥候世子好男风的事才隐约传了出来,但许多人都不相信,抓jian得成双啊,你说逍遥候世子是断袖,他的jian夫是谁啊?!

    怪不得……如果对像是东平候世子,一切就说得通了。一个是逍遥候府的独子,一个是前途远大,人品才华都极为出色的东平候世子,难怪双方家族都出手抹平这事了,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夏碧蕾还在胡思乱想,突然没声音了,她有些奇怪,偷偷探出头来。呀!两人正cos亲嘴鱼呢,怪不得不说话了。啧,一个阳刚俊朗的少年,一个秀气纤细的美少年,可惜没有相机,若是拍下来发到微搏里去,肯定会引得一堆腐女惊叫狂热!

    东平候世子一狠心推开怀里的少年,残忍地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祖母已经为我相人了,我不能对不起未来的妻子。”

    逍遥候世子眼泪一滴滴落下,“那我呢?你又对得起我吗?”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反复割着,日后站在他身边的只有他未来的妻子,可他呢,他对他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他明明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了。

    东平候世子扭过头,“你要恨就恨我吧!谁叫你不是姑娘呢……”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苦闷与伤感喃喃道,“或者我是姑娘家也可以……”为何他们都是男人呢?

    看着恋人义无反顾离开的身影,逍遥候世子反而不哭了,眼里带着狠色,“你有妻子又如何,我这辈子绝不可能放过你!就算下地狱里也要一起!”

    夏碧蕾眉头皱起,方才升起的同情心化为乌有。她并不反对同性恋,可如果对方有妻有子,自己又要娶妻生子,双方都有家庭还要出轨就是道德方面的问题了。他们如果要私奔她还高看他们一眼,成亲后还要牵扯,考虑过彼此妻子的感受吗?在欢呼“男人与男人在一起是真爱,与女人在一起只是传宗接代”的时候,同妻的眼泪有谁看见了呢?

    想到这里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夏碧茉露露口风呢,随即想起上辈子的事,决定自己还是沉默是金较好。上辈子夏碧茉发现未婚夫好男风后,表面温柔内在骄傲的她哪能忍受,于是决定退婚了。当然如果直接说出逍遥候世子是断袖,只怕她才说出口就被逍遥候府灭口了,是以她决定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想尽办法给妹子和未婚夫下药关一起,如果是堂姐嫉妒自己的好姻缘抢了自己的未婚夫,全天下都只会同情她,站在她这一边,这样她再寻好姻缘绝对不难……

    啧,真是个狠心又果断的姑娘!夏碧蕾心下转着坏主意,反正不管逍遥候世子娶哪家姑娘都是祸害,要不还是让这有婚约的两人一辈子在一起算了。嗯,夏碧茉跟夏碧蕖的招都有些老啊,下药造成事实啥的……不过招不在乎老不老,有用就行!俗话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招一块使,她要不也下下药,让夏碧茉跟未婚夫婚前培养一下感情呢?

    才想着,几声闷雷就轰隆隆响起,夏碧蕾一脸郁闷地看向天上,喂喂,她不过在心里头转个坏念头罢了,还没实行呢,你要不要跑这么快来警告老娘啊!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电储备,好像还挺足的,现在再被劈可是要短路了。唉,为毛她做这么多好事老天爷就看不见呢,随便想个坏念头就迫不及待跑出来警告她,难不成夏碧茉是老天爷的私生女?受到苍天庇护不成?

    胡思乱想了很久,逍遥候世子终于整理好情绪离开,夏碧蕾又等了好一会,才爬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她感叹古代的假山果然是jian/情的高发区,仅此于湖了。区别在于假山的主角通常是jian/夫/yin/妇,要浸猪笼的。而一男一女在湖里的通常被送堆,最常见的剧本是美女掉湖里的,英雄救美,结果就是美女要求以身相许,还不兴拒绝的!

    夏碧蕾感叹了会,准备回去了,结果一绕过假山就看到了刘三郎,此人张开大嘴,两眼痴呆,三魂七魄跑了一大半,完全是一副人生观被完全颠覆,世界在自己面前崩溃的模样。

    “你没事吧?”夏碧蕾十分好心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是被看到的东西吓傻了吧。这孩子也真是的,就说不是女人别看**嘛,尤其还是现场版的!

    “那是逍遥候世子跟东平候世子?”久久,刘三郎一别不敢置信的模样,“两个男人,两个男人……”

    夏碧蕾好心地帮他说完,“拥抱亲嘴了。”

    刘三郎脸都涨红了,“碧蕾县主,好姑娘怎可以将亲嘴……啥的挂嘴上呢。”

    “别人做得我说不得,这是双标啊。”

    虽然不明白啥是双标,刘三郎问出重要的问题,“我记得逍遥候世子跟你二堂妹定亲了吧。”他迟疑了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吗?需要我帮忙吗?”

    夏碧蕾听得有些不明白,“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刘三郎一脸惊讶,“那是你堂妹,那逍遥候世子既然好男色,这……这不是害她一生吗?”他眉头紧锁,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这可关系到姑娘家的一生,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堂妹守一辈子活寡吧。”刘三郎家里姑娘多,且娘子军团有本事的不少,男少女多,小子自然成了宝贝,刘三郎自小就生得秀气可爱,一群能干的娘子军宠爱下的结果就是他性子有些天真,即使之前脸毁容了性情也没移多少。刘家的娘子军团庆幸不已,三郎虽然对女人的看法变了,可对家人还是这般贴心。是以生活在娘子军团蜜糖般爱护下的刘三郎无法理解夏碧蕾的做法,夏碧茉不是她的家人吗?为什么能视而不见呢?

    夏碧茉的事她都不想过问,更不想沾惹,夏碧蕾敷衍地说,“也不一定,说不定逍遥候世子是个双插头呢。”

    双插头是啥?为毛碧蕾县主有时说的话我听不明白呢?难不成我真的太不学无术了?刘三郎一头雾水。

    “总之我二叔二婶现在正为跟逍遥候府的姻亲关系扬眉吐气呢,你可千万别搞破坏啊,不然我二叔二婶会恨你一生的,你想想如果取消婚事,我二meimei还能找到门第这么高的亲事吗?我二叔可是等着当逍遥候世子的泰山大人呢!”夏碧蕾想了想对刘三郎说,她还真怕这个心怀正义的家伙跳出来搞破坏,况且她说的也是事实,别说逍遥候世子只是好男风,只要他世子位坐得稳,就算他是头猪,她二叔也十分乐意将女儿嫁过去。

    “怎么会?”刘三郎大惊,喃喃道,“那不是他亲生骨rou吗?”怎能为了荣华富贵视女儿的幸福而不顾呢。

    夏碧蕾无语看着这个被姐妹们宠得过于天真的家伙,“为了荣华富贵,卖儿卖女的事还少吗?你别告诉我你家全部姐妹嫁的人都非常如意。”刘家人不好惹的原因之一是姻亲多,靠山多,可想而知刘家人嫁女也看门第的,不然就算女婿再多,一群庄稼汉谁看眼里啊。

    刘三郎沉默下去,家里姐妹多,他对女人多了一分忍耐跟理解,他并不是什么纨绔,也一直在思考将来定要做出一番事业为家中姐妹撑腰,可他不得不承认,家中姐妹的婚事并不是人人都如意的,嫁人后也有好些过得不好。

    “你别想太多,起码逍遥候府门第高,嫁人后不愁吃喝。”夏碧蕾努力说服他,“你想想总比没吃没穿的庄稼汉好吧。”

    虽然脸毁了,受到姑娘们的鄙视,可还是对爱情怀着美好幻想的刘三郎被说得晕头转向,他总觉得不对,可究竟哪不对呢?

    “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肯定迟到了,该不是宴会开始了吧。”夏碧蕾看看天气,大惊。

    “啊,快点!”刘三郎急了,这才想起自己跑出来的目的,“我出来找你,没想到耽误了这么久。”

    **

    孙氏生气地捏了捏闺女腰间的嫩rou,低声道,“下次再乱跑,娘就拿绳子将你绑起来。”

    夏碧蕾吐了吐舌头,宴会太无聊了嘛。唱戏啥的简直就听不懂,还不如找个地方睡大觉呢。

    “jiejie,二jiejie可得意了。”夏碧艾嘀咕着,“你看她恨不得在身上贴上‘本人属于逍遥候世子’似的!”

    夏碧蕾看过去,确实两人都快成连体婴了。啧,也许被爱情冲昏头了,向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夏碧茉居然没观察到逍遥候世子眼睛里的不耐烦跟厌恶。

    想骗婚的逍遥候世子是个混蛋,夏碧茉也不是什么好的,果然贱人就要天生一对!真希望看到他们百年好合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6章

    夏碧蕾有些好奇地观察东平候世子跟逍遥候世子,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隐瞒得极好。逍遥候世子真的爱他入骨,生怕坏了他的前程。想来以他的偏执,两人上辈子肯定在各自婚后也藕断丝连的。前朝好男风的不少,尤其是南方一带,认个契弟啥的还被认为是风雅之事,现在虽然男风不若前朝,可只要双方都娶妻生子,不影响明里的大局,想来就算私底下有来往双方家族也不会多管闲事拆散鸳鸳。

    夏碧蕾有些遗憾,妹子上辈子死得早,不知道这两人的结局,就算死后也只顾将视线放在与自家有深仇大恨的夏碧茉身上,并不曾留意两人的事。

    刘三郎全程都在发呆,时不时瞅瞅逍遥候世子,再瞅瞅一脸幸福的夏碧茉,纠结得不行。

    一直留意刘三郎的定勇伯夫人心下一咯噔,孩子,你该不是明知自己跟碧蕾县主不可能的,看上她meimei了吧?这叫夏碧茉的姑娘可是有夫之妇了……逍遥候府可不是好惹的,你千万别想着跟逍遥候世子抢未婚妻啊。

    宴会总算结束了,定勇伯夫人如释重负,走走走,快点走!只要三郎以后没机会接近夏碧茉,她再为他相几个漂亮的姑娘让他早早定下心来。定勇伯夫人叹了口气,三郎这孩子的口味变得真快,之前还一直嚷嚷非天仙绝色不娶,那夏碧茉只是生得清秀,离绝色远着呢,真不明白三郎为何对她青睐有加。

    离开的时候,定勇伯夫人正想拉刘三郎上马车好好跟他谈谈,却见刘三郎一溜烟跑了,“那是英武候府的马车,我有句话想跟碧蕾县主说。”

    定勇伯夫人抓之不及,又气又恼,这都什么事啊,三郎这是情根深种了啊,居然还想透过碧蕾县主接近夏碧茉……

    定勇伯夫人含泪思考着自家对上逍遥候府有多少赢的机会。

    夏碧蕾正要离开,冷不丁傻小子冲到她马车前,马夫只得停车。

    “碧蕾县主,你说得不对。”傻小子一脸认真地说,“这世上一双一对,两情相悦才是最好的!”所以抱歉,他不能按着她的话做,无论是父母的面子多风光,孩子婚后不幸福就是不幸福,父母的风光不能等同于孩子终生的幸福。

    “等……等等……”夏碧蕾还没回话呢,傻小子一溜烟跑了。

    这混小子!夏碧蕾生闷气,夏碧茉的事关刘三郎鸟事,他管个屁!特么的她还想看两人百年好合呢,她虽然不能明着为妹子报仇,可推波助澜的事她还是不会手软的。

    “碧蕾,刘家三郎跟你说了啥?”孙氏问道,这话没头没脑啥意思。

    “说他脑子有坑。”夏碧蕾没好气地说。

    “脑子有坑?”夏碧艾歪着头,“那不是头脑坏了吗?”

    “就是头脑坏了。”夏碧蕾十分肯定地说,决定私底下寻他好好说说,天生一对贱人啊,怎能随意拆散呢。

    **

    然而没等夏碧蕾寻刘三郎,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个噩梦,秦瑁全身是血,却努力对她笑着,嘴巴仿佛在说什么。

    “阿瑁,你怎么受伤了。”她大哭,“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

    “喜欢?”夏碧蕾急急地冲了过去,“你喜欢什么?你怎么……一身血?你哪里受伤了?”

    手一伸却捞个空,少年的身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阿瑁,阿瑁……”夏碧蕾吓醒了,嘴巴还不停喊着秦瑁的名字。

    “姑娘,姑娘!”雪消急坏了,连忙叫醒她,“你在做梦呢。”阿瑁是指康王秦瑁吗,什么时候姑娘居然跟康王秦瑁来往这么密切了?

    天还没亮,天空中星子闪烁,初秋的风凉快舒适。夏碧蕾却睡不着了,拿着杯子的手一直在抖,秦瑁之前给她消息说去帮秦王的忙了,然而是什么忙他并没有说……

    秦王是最有希望的下一代国家领导人,他让做的事有小的吗?夏碧蕾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阿瑁现在危险吗?

    “姑娘,这只是梦而已。”雪消连忙安慰她,“老人家都说梦是反过来的。”

    夏碧蕾眼色深沉,自从梦见海城海啸之事后,她对自己的梦就在意起来,因为实在分不清什么时候做梦,什么是预知……

    预知?这是表明阿瑁的处境不安全了吗?

    “雪消,我去秦/王府一趟。”夏碧蕾看了看天色,再迟些秦王上朝就只能等他下朝了,现在还在堵他家门口。

    “可姑娘,今天是去杏花书院第一天啊?”雪消急了,虽然姑娘是皇帝直接下旨走后门进的书院,可第一天就不见人影,怕是夫子们很有意见吧。

    夏碧蕾已经穿好衣裳了,随口说,“帮我请假吧。”

    雪消赶紧追出去,“那要用什么借口?”

    “说我大姨妈来个没完没了就好。”夏碧蕾人影都不见了,只余下声音。

    雪消急得团团转,也跟着追了出去,天还没亮,四处都是黑的,她脚一崴,摔倒了,顿时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哭起来。

    呜呜,这么黑,她都崴到脚了,大姑娘灯都没点,肯定也看不到,会不会也在哪摔跤了?

    这么大动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醒了,雪依披了件衣服点了灯过了,见雪消站都站不起来不由得惊讶,“雪消,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大姑娘……”

    “呜呜,姑娘……”雪消脚痛又担心自家姑娘,哭得喘不过气来。

    雪依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冲到房里一看,夏碧蕾人影都不见了,她大骇,又冲出来,“姑娘呢?”

    **

    夏侍郎脸阴沉沉的,手有些痒地握了握,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不孝女后将她屁股打肿!

    “我就说不该让她学什么武的。”孙氏眼泪汪汪,“她要不会武,就不会将门房都打晕跑出去了。”

    “你之前不是还说幸好她会武,别人想算计也算计不成吗?”夏侍郎挑了挑眉,胡师傅不只一次在他面前夸女儿多有天份了,是以他并不像孙氏这般担心,三五个汉子还不够女儿当开胃菜呢。

    孙氏语塞,瞪了丈夫一眼,她担心的当然不只是安全问题。男人就是粗心,他也不想想碧蕾这么大咧咧的天还没亮就跑出去,若是传出去,女儿的名声还有吗,到时怕是现在这般络绎不绝上门的求亲者马上反悔。

    “总之,你快去秦/王府逮住闺女,记得偷偷带回家,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行行,我马上去!”夏侍郎挺无奈的,今天上朝肯定得迟到了吧。

    雪消满怀希望地看着夏侍郎,也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