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谢谢你。”颜回眼圈红了红，他赶忙转过身，擦了擦眼睛道，“颜哥你去吧，我现在感觉很好。” 确定颜回真的很好，颜牧抱着小白猫离开，拿着盒子给缺尾儿闻了闻，问道：“能沿着气味寻找吗？” 缺尾儿只剩下一小截的尾巴晃了晃，颜牧就放心了，这是缺尾儿很高兴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他放心的跟在缺尾儿身后，一路离开小区，穿过几条马路，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人一狗站在半马先生等待绿灯，隔壁一只被主人抱着的泰迪一直扭着小脑袋往这边看，不过颜牧和缺尾儿都目不斜视，并没有注意到他。小泰迪急了，在主人怀里剧烈的挣扎起来，还汪汪叫着。 颜牧听到声音转过脸，冲着小泰迪笑了笑，道：“过马路不能自己跑哦。”正好绿灯亮了，颜牧就拍了拍缺尾儿的脑袋，一人一狗快速穿过马路，很快转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区。 这里位置比较偏僻，附近没有大型商场，开发的比腾城花园社区晚几年。大多数楼房刚刚封顶，只有十五栋安装好外面的门窗了。缺尾儿没有犹豫的进了一栋还没封窗户的楼房，颜牧心里诧异，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 楼梯并没有扶手，看上去有点危险，颜牧尽量贴着墙根走。好在这边暂时没有施工的，一人一狗畅通无阻的来到顶楼，风呼啸着从窗户吹进来，卷起许多尘土。 缺尾儿在门框前面停下，回头看着颜牧。 站在外面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格局，只有水泥墙水泥地，没有装门，是很普通的毛坯房。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尘土，有一行非常清晰的脚印，颜牧没有犹豫的径直走了进去。 “你来了。”一进门，在大概是客厅的地方，一个男人背靠墙坐在地上，一双狭长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颜牧，他似乎有些失望的说，“他没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颜牧并没有多么惊讶。对方只要留下气味，没有喷洒干扰狗鼻子的香水，他就一定能找到，更何况这个人早晨才来过自家门口，想必留下的气味非常新鲜。 才过了这么点儿时间，男人的变化竟然极大，眼角有着细细的鱼尾纹，唇边的法令纹也很深刻，看上去像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明明早晨的时候他还气宇轩昂，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他用力靠向后面的墙壁，闭上眼睛说道：“你是个普通的人类，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等我死了之后，麻烦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也……不要告诉他我的任何事情……” 心里隐约有所猜测，颜牧脸色变了变，说道：“是你欺负颜回的。”他用的是肯定句。 男人勾起唇角笑起来，嘴角的法令纹更加深刻，似乎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老了几分。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提起这件事，“你回去告诉他，他的病已经好了，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将来抚养他长大，就是他的儿子。” “他是男孩，不会怀孕。”颜牧想上前揪起男人揍一顿，但怀里的小猫突然跳下去。 小白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上前，在地面上留下漂亮的脚印，他张开嘴，“喵……喵……”婉转的叫了两声，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睁开眼，复又迅速闭上，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控制不住似的，变成癫狂的大笑。 颜牧心里就是一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男人的眼睛应该是竖瞳，淡黄的颜色，像无机质的冷血动物！ “没错，是我。”男人停下来喘了口气，近乎喃喃自语似的说着，“是我杀的他们，那只小虎崽运气极好，要不是我……一时疏忽，他肯定跑不了，我也就不用在这里苟延残喘了……” 对方的话信息量太大，颜牧好一会儿才消化完毕，看着对方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又看到他头上忽然多出来的白发，颜牧平静道：“你这肯定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死去的幼崽们怨气太重，给你现世报了。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的尸体埋了，我还会在上面种上鲜花……” 这个人不但承认自己害了许多幼崽，还伤害过颜回，要不是看在他快速衰老的份上，颜牧肯定上去揍一顿，然后再拖回家每天揍，等揍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再报警。他还要让缺尾儿和瘸腿儿帮忙，每天揍，每天揍…… “你可要……说到……做到……”男人最终也没有睁开眼睛，他脸上的皮肤迅速松弛，头发全部变白，竟然在短短几息之间迅速衰老，变成将行就木的枯朽老人一般慢慢滑下来，蜷缩在地上。 小白猫往后退了退，甩了甩尾巴，抬头看向颜牧。 他竟然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用这种前所未闻的方式。颜牧刚想抬脚上前收拾尸体，看到尸体的变化之后，瞳孔猛缩，连连后退，知道后背靠着墙壁才罢休。 原来并没有结束，缩在西装里的尸体还在继续萎缩，最后全都被衣服盖住，看不清楚模样。颜牧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地上的衣服仿佛前年之前保存的布料一样迅速氧化，变成一阵灰，被风吹过便消失无踪。躺在地上的……是一条已经死去的黑蛇。 原来他不是人，怪不得行为那么古怪，还会在短短时间之内衰老。现在他的尸体变成了黑蛇，那他就只是普通的蛇吗？颜牧心中疑惑甚多，却没有人给他解释，若是寻常时候见到这么多事，他肯定会吓的跑开，但眼前这个人……蛇是伤害小虎崽和颜回的罪魁祸首，他并不觉得害怕。 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或者物，无论本质如何，都不是最重要的，排在首位的，是这条蛇跟颜牧的关系。 他们是仇人，至少颜牧视对方为仇人，他脱下外套，手上裹着外套拎起那条蛇，包在衣服里，然后捞起小白猫离开原地。空旷的毛坯房内，除了凌乱的脚印和更多的灰尘以外，什么都没留下。 镇定的回到家里，就在阳台外面的空地上挖了个坑，把衣服和黑蛇埋下去，颜牧真的找出一些花种撒下去，还浇了些水。 “缺尾儿，这下面就是咱们的仇人。”颜牧平静的介绍，“以后让其他狗狗都绕开这边，也不要让其他人走这块地方，总会长出美丽的鲜花的。还有把这件事告诉瘸腿儿吧，警报已经解除了，小区里的猫和狗全面解禁。” 小白猫主动跳到地上，飞快的钻进绿化从中不见了踪影。颜牧也没有在意，他觉得缺尾儿肯定能听懂自己的话，就像自己遇到的这些事情一样神奇。 只花了一上午时间就把事情解决，颜牧却觉得非常累，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便强撑着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床上…… 第21章 揭掉幸福 地球特设外星人管理处匿名论坛： 主题：【醒目】大家千万不要上当，信我！ 主楼：隔壁八卦区那个帖子：【求助】出去一趟回来发现爱人生病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大家千万不要回复，按照我的经验，楼主肯定会偷偷动用私权报复回帖的人！ 1楼：信楼主，得永生。 2楼：信楼主，得永生。 …… 38088楼：跪求大神查楼主ip，我要报复！！！隔壁啄木鸟卓医生回帖了，据说还亲自去帮忙看了病，然后他就辣么简单的在隔壁楼主的帮助下，向苍鹰苍先生求婚成功了！成功了！ ** 许多人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时候也会遇到跨不过去的困境，有些人会绝望，有些人会跃跃欲试的试图跨越困境，而有些人则会默默的绕道避开困境。 颜牧是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他的追求很简单，不过是吃饱穿暖，然后再慢慢存一笔钱，等将来老的不能动的时候，就花钱去一个美丽安静的地方生活，然后慢慢等死。他也曾遇到过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的困难，但都一一挺了过来，让自己的心变得坚韧，然后努力从生活中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努力活下去。 看到超乎自然的一幕，他也只是绷紧全身的神经，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跟平时一样，然后默默的在梦中舔舐自己紧绷的身体，慢慢消化曾经亲眼看到的骇人一幕。 那个男人不是人，那又如何，他都已经死了，给曾经伤害过的小幼崽偿命了。颜牧自己也还是一个人，不，他已经有同伴了，比他更可怜的颜回，所以他要努力振作起来，假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正常的。至少颜回的病已经好了，这是唯一可以让人快乐的事情，颜牧在梦中慢慢分析着，他脸上甚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过颜牧也知道，他这种心理其实不太正常。人是社会群居型动物，不应该离群索居，但他喜欢一个人生活，除非他自己邀请别人加入他的生活中，否则若是旁人强行加入，他一定会惶恐不安，觉得自己的领地遭受了侵犯。因为每个人都那么复杂，只有他养的动物单纯，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得到黑蛇体内的全部精华，他的心脏病已经完全好了，孩子也会安全孕育。倒是业余部部长病情比较严重，他的心理有很严重的问题，这跟他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有关，我们不能强行改变，最好循序渐进。” “卓医生，我能不能出现……” “总裁大人，你不行。如果你突然变成人出现，对他来说你完全是个陌生人。一旦他发现你侵入他的领地，心理也许会崩溃。颜回也不能离开，他是被业余部部长主动邀请的，所以可以住在这里，他是自己人，而且可以慢慢改变部长的心理状态。” “可是，孟山就来过这里。” “总裁，那是特殊情况，孟山来的时候是不是有别的借口？让我猜猜，肯定是他养的宠物出现问题了对不对？” “……你赢了。” “这个家就是部长的私人领地，只有被他允许的人才可以进来。公司那边是他的活动场所，请总裁不要给他升职，那样会让他到陌生的地方，会让他感到惶恐不安。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长久以来形成的自我保护并不那么容易改变。不过这样畸形环境中长大的人，竟然还如此善良，没有学坏，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了。” “颜牧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他心地善良，却对所有的人都有着浓重的防备。能让他放下心防的，也只有聪明单纯的动物而已。”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良久才拿出一张卡片，然后变成小白猫在上面按下爪印，推到卓医生前面。 其实还有些话卓医生并没有说出来，颜牧这种病症跟孤独症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能跟别人交流，只是最真实的自己藏在厚重的外壳之下而已。 颜牧梦见有人从阳台窗户跑到自己家里，还坐在床边说了一会儿话，只是声音听上去模模糊糊的，并不能正确的辨认，这让他非常着急。他已经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了，无论如何都要生活，不如以享受的姿态，而且还有颜回，他要照顾他…… 挣扎的睁开眼睛，颜牧就看到颜回穿着围裙，在阳台上晒衣服。慢吞吞的坐起来，颜牧看到小白猫正趴在床尾，聚精会神的看电视，电视节目很无聊，一群人嘻嘻哈哈的闹个不停，颜牧只扫了一眼就挪开视线。 “颜回，你感觉怎么样？”瞧见颜回进来，颜牧赶忙问。 “我莫名其妙睡了一觉，然后感觉就好多了。”颜回抓抓头发笑起来，“颜哥你再休息一会儿，饭就快好了。”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颜牧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长时间，不过身体感觉很放松。再躺下去也睡不着觉，颜牧干脆爬起来，出去活动活动。 小区绿化景观树在昏黄的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不时有猫咪匆匆跑过去，还有一两只鸟儿上上下下的飞着，然后落在不远处的小树苗上，歪着小脑袋梳理身上的羽毛。 “小虎崽？”颜牧刚想让缺尾儿叫几只狗狗来玩橡皮球，结果小虎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肚子上的绷带弄的脏兮兮的，毛毛上还沾着许多草屑。小虎崽跑到颜牧脚边，然后噗通一下躺倒，开始来回打滚，露出同样脏兮兮的肚皮。 无奈的蹲下，伸手戳了戳小虎崽的脑袋，颜牧道：“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洗澡，现在把自己弄的这么脏，准备怎么办？” “哼唧。”小虎崽扭了扭毛茸茸的小尾巴，继续在地上打滚。 旁边茂密的草丛晃了晃，梨花猫阿二钻了出来，身上也全都是草屑，颇有些无奈的跑到颜牧脚边趴着，扭头看看正在打滚的小虎崽，又看看颜牧。 “辛苦了，管家先生。”颜牧摸摸梨花猫阿二下巴，说，“我带小虎崽出去散步，你回去吧，等会儿吃完饭别走，我帮你洗澡。” 捞起脏兮兮的小虎崽，从兜里掏出帕子裹着，颜牧就抱在怀里在小区里转悠。扭了扭身体，小虎崽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颜牧怀里，小脑袋放在他的手腕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外面。 自从解禁的消息传出去，小区里的宠物们几乎全都出动了。颜牧一路走来，经常看到四处溜达的狗狗，和跟在后面的主人，以及许多猫咪。 进入别墅区，路过孟山家的时候，隔壁的金毛正在家里撒欢狂奔，大门关着，也许主人不在家。晶晶也在院子里狂奔，孟山正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狗狗牵引绳。显然晶晶并不打算带那个，但是他的拒绝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跑圈跑累了，跟个死狗似的躺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被带上了牵引绳。 无声的笑了笑，在孟山注意到自己之前，颜牧快步走开。在小区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家里，刚好赶上吃饭。 “颜哥。”颜回端着盘子走出来，放在饭桌上。他脸色总算是不再惨白惨白的，带着一点点红，嘴唇也不再是紫色，看上去健康许多。 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颜牧在心里想着，“我去煎小黄鱼，你帮我拿一些窝窝头。”还有猫咪的鱼、狗狗的狗粮没有准备，颜牧要亲自动手。颜回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帮忙。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小虎崽最终也没能洗澡，露在外面的毛毛被颜牧用干粉洗了洗，给伤口换了药，换上新的纱布，就是崭新的小虎崽一只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白猫吃过早饭就没有出现，颜牧四处找了找，只能作罢。 公司里的活依旧跟往常一样，这些活儿颜牧都很得心应手，他细心的给颜回解释着。颜回也学的很认真，他心底里很羡慕颜牧，觉得他很坚强，也很珍惜这份工作，如果有可能，他想坚持到转正，和颜牧成为真正的同事。 只是颜回的坚持只持续了一上午，喝了公司提供的茶水之后就上吐下泻，不得不紧急请假。“颜哥，我只是拉肚子，又不是心脏不舒服，不需要去医院，家里有止泻药，我回去吃一点就行了。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别耽误工作，我没事的……”颜回这么说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开心，因为他的心脏感觉真的很好，而且有人关心的感觉好幸福。 第22章 新的篇章 地球特设外星人管理处公告栏： 公告一：业余部部长新做了许多鸡rou条，有喜欢的幼崽请抓紧时间报名。 公告二：北博兔先生那里有许多鸡rou条，欢迎大家前去购买。 公告三：业余部的鸡rou条已经没了，请各部门注意配合，暂时不要往那边送幼崽。 …… 下午下班的时候，颜牧不放心，特地跑去小诊所买了止泻药带回家。进门的时候，颜回正无奈的坐在沙发上，小虎崽在他脚边打滚。毛茸茸的小团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小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一眼就看出小虎崽别有目的，颜牧笑道：“别理他。感觉怎么样？我买了止泻药。”后面那句话是对颜回说的。 有点疑惑的摸了摸肚子，颜回不太好意思的说：“我回来的时候感觉就好多了，正好在小区门口碰上卖山楂的，就买了一点。十块钱三斤，好便宜。” 茶几上放着一盘子红彤彤的山楂，颜牧拿起一个啃了一口，随即酸的脸都皱了起来，他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颜回面不改色的吃了一个，还笑着说：“颜哥，这个山楂好甜，我感觉肚子好多了，一点都不泛酸。” 努力吞下山楂，颜牧觉得自己整个胃都变酸了，他以为自己吃的这个是特例，就又拿了一个，然后刚啃了一口就非常后悔，实在是太酸了。不得不承认颜回的口味大概跟别人不一样，不过既然他感觉舒服了，那就是好事。颜牧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两只冻起来的鸡，好像是上次买来，没来得及吃就一直放着了。 “哇哦。”小虎崽还在打滚，并且滚着滚着就滚到颜牧脚边，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鸡，口水哗啦的。 “哟，你胃口还不小，想吃鸡？”颜牧颠了颠手里的鸡，抬脚推开小虎崽，让他咕噜噜滚到床底，笑道，“等会儿做个鸡rou条，大家都有份，你可不能独吞。” 日子重新归于平静，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小虎崽身上的伤口恢复的极快，不过他依旧要求颜牧帮忙缠着纱布，因为软肚皮上的毛毛被剃掉，不好看来着。颜牧出去送狗粮的时候，看到缺尾儿脚边蹲着一只灰兔子，赶忙拎起来带回家，给他切胡萝卜吃。 这只灰兔子来过他家，当时颜牧还以为这是只白兔子，身上的毛毛只是弄脏了而已，结果用干洗粉洗了澡，毛毛还是灰色的。给小虎崽吃特质鸡rou条的时候，灰兔子蹦跶过来，活灵活现的小眼睛盯着颜牧看，也想吃的模样。 “家里好像还有一个梨子。”颜牧把大部分鸡rou条送给缺尾儿，让他分配，剩下的一小部分给小虎崽吃，这货是病号，而且还会打滚撒娇，对他好一点是正常的。梨子给灰兔子吃，颜牧感觉自己有点低血糖，就赶忙上床睡觉。 其实在颜牧关灯陷入沉睡中之后，灰兔子就从自己的窝里蹦跶出来，跑到小虎崽前面，一爪子蹬在小虎崽的鼻子上，把他给蹬醒了。小虎崽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鸡rou条还在，这才看向灰兔子。 然后等颜牧起床的时候，就只看到小虎崽旁边的梨核，鸡rou条和灰兔子都不见了。茶几上有一张印有兔子爪印的卡片，颜牧习以为常的收起来，开始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