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怎么说？苏芒的脾气那么犟，说是要去剧组呢，我只跟孔导说了情况。”好在孔导通情达理，特意又放了苏芒两天假。 方晨无语，“她可真拼命。” 秦静白了方晨一眼，这话还用你说吗？ …… 病房里，苏芒有些昏昏欲睡，只是病床真的太小了，而且挤着她和顾自安两个，怎么都不舒服来着，苏芒有些睡不太好，想要挪一下位置，结果差点掉下床，好在顾自安揽住了她，一下子把苏芒带到了怀里。 “别动。” 苏芒假装自己是睡熟了的样子，不吭声，头顶是顾自安的呼吸声，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更是烫了几分，这么清醒的躺在顾自安怀里，这还是第一次。 “你上次回来做了什么好吃的。” 头顶传来低低的声音，苏芒愣了一下，想要抬头去看，可是脑袋却是被顾自安按到了胸前，苏芒觉得憋屈，她这样呼吸很不舒服。 “没做什么，很累，睡了一整天。”苏芒闷闷的，她呼吸不痛快。 顾自安唇角微微一动，知道苏芒在说谎，冰箱里的食材变了样，他还能看不出来吗？这段时间没跟自己联系，就是因为赌气上次他没回去，也没跟她说一声吗？ “那时候，我去美国了，手机丢了。” 苏芒忍不住抬起头来，“什么人还能把顾先生你的手机给摸了去？”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星似的在闪烁。 两人目光对视，苏芒先挪开的，声音中却还是带着几分小高兴似的，“顾先生可真是不小心呀，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没，就是少吃了一顿饭而已。”顾自安心情挺好的，把苏芒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胸口，“老爷子身体不是很好，我最近也很忙，苏芒，别给我添乱了，最近乖一点。” 苏芒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哪里给顾自安添了什么乱子？而且自己的身份，也给顾自安添不了什么乱子吧？ “顾先生真辛苦。”苏芒说了句没营养的话，她慢慢地转过身去睡，这样被顾自安闷着脑袋，苏芒觉得自己会被闷死的。 顾自安无奈，任由着苏芒折腾。 …… 苏芒体温恢复正常，护士又要给她挂吊瓶，不过苏芒却是直接起了来，“不用了，我出院。”她倒不是心疼钱，只是挂吊瓶就是为了降体温，既然已经不发烧了，自己干嘛还要输液呀。 自己的身体，苏芒清楚得很。 护士傻了眼了，看着苏芒利落地换衣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秦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芒要出去，病房里顾自安早就不见了踪影，看来是一大早就走了，哦，对了，昨晚方晨不还说顾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来着嘛。 “秦姐，走吧。”苏芒拎起了包，秦静想要阻拦可是又哪里拦得住？从来都是苏芒掌握着她们之间的主动权。 现在剧组是在广州那边拍摄，苏芒下飞机后就是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接机了。 孔雪见了苏芒二话没说，先是让剧组里的医生给看了看，确定苏芒不发烧了，这才让苏芒投入了电视剧的拍摄之中。 其他演员的戏份基本上都结束了，大多数的都是和苏芒有关的戏，所以剧组里的拍摄时间一时间也有些长，再加上广州这边天气热，苏芒一条结束后，基本上戏服都是湿透了的。 好在苏芒吃好喝好，状态算是稳定，拍摄一直挺顺利的。 因为陆一是沙滩排球运动员出身，所以有几场戏是特意去了海边沙滩上拍摄的，为的是求还原度。 其实这天气也是挺合作的，在沙滩拍摄的这两天天气还算是阴凉，只是在海边游玩的行人围观拍摄，倒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苏芒穿着清凉的剧照被路透，很快竟是上了微博热搜。 顾自安碰巧也看到了这新闻，当时方晨正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顾自安就碰巧看到了，微微低着头，方晨都觉得老板脸黑了。 评论下面多数是点评苏芒身材的，很多都透着猥琐，让方晨真相穿到电脑里面把那些人揪出来打到他妈都认不出来。 “把这条新闻压下去。” 方晨有些为难，“这如今已经在微博上形成话题了，只怕是……” 顾自安凉凉地抬起了眼，方晨顿时咽下了话，“是，我这就去。” 压下这条新闻不可能，只是用别的新闻吸引网友的注意力，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得到的，方晨真心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急中生智了，这要是在之前，绝对是想不出这办法来的。只是苏小姐往后也是要拍戏的，要是拍什么吻戏、床戏的怎么办？方晨又觉得头疼了。 苏芒也是看到了微博上关于自己打沙排的话题，不过她倒是无所谓，一来她又不是什么艳照门之类的没什么好心虚的，再者这个话题倒是一定程度上把正在拍摄的电视剧炒了一把，这点苏芒还是很满意的。而且看孔导那神色，显然也是打着这个算盘的，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结束了沙排部分的拍摄，剧组这次转换了拍摄地点，回到了最初的训练基地。 运动员的运动生涯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陆一的也不例外，家人是永远逃避不掉的话题。 从小就被母亲冷漠对待，将她破碎了的愿望加诸于己身，陆一对于母亲的感情格外复杂。而对于一手养大自己的爷爷奶奶，陆一则是依赖的很，奥运会夺冠的那天，她扣下最后一个球拿到了国人失去多年的奥运会金牌时，陆一兴奋的像个孩子。 她是队长，任务艰巨，这次终于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她怎么能不高兴？就算是大魔王，也会有失态的时候。 没有像往常一样，教练陈和平没有给他的姑娘们拥抱，而是神色中带着几分沉重的走到陆一面前，“恭喜你陆一，只是有个不好的消息，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和平知道陆一和爷爷奶奶的感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你姑姑打电话来说，你爷爷去世了。” 冠亚军的争夺战很是焦灼，女排前两局输了，好在是从第三局开始似乎找到了状态，打了将近两个小时进入第五局比赛，而第五局刚开始，他忽然间接到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哭着，说老人家想要见陆一最后一面，可是知道孙女正在为国争光，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就是先别告诉孙女。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死会对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陈和平想到了自己的老父亲，当年老父亲病危的时候，他正带队参加比赛，等他回家的时候，终究没有见上老人家一面。 而原本兴奋的像是个孩子似的陆一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她仓惶地抢过了教练手中的手机，然后给家里打电话，听到大姑哭哑了的声音时，陆一顿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很茫然，队友们正在庆祝失去多年的奥运会金牌失而复得，队友们喜极而泣，可是唯独陆一流下的眼泪是悲伤的，化不开的痛苦，世界上最疼她的那个人走了。 媒体捕捉到这一画面，以为是陆一压力太大如今夺冠喜极而泣才会这样的，可是却不知道，陆一失去了什么。 苏芒跌坐在地上，她听不见周围的人的声音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搀扶起来，耳边有声音，好像是导演的，“好，准备下一条。” 苏芒怔怔的回过神来，秦静递给她水，“演得真好。” 苏芒笑了笑，谁也不知道，她曾经也像陆一，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是疼爱她的人，刚才根本不是演，而是她对岳蒙的凭吊。 那个对她好，那个她心底里说要嫁给的男人，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第79章 艳照 六月底的时候，《排球女将》终于杀青了，面临着分别，不管是演员还是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挺舍不得的，孔雪又是将小演员找了来，剧组在训练基地进行了一次大聚会，原本杀青是该高兴的事情，可是最后训练基地却是哭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似的。 秦静也跟着抹泪，她知道这群姑娘们的辛苦，她想起了当初看日本的《排球女将》的事情，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知道，作为唯一拿得出手的团体大球，排球姑娘们有多么艰难。 “你冷血呀苏芒。”秦静声音有点沙哑，苏芒看了她一眼，这次她没喝酒，只在那里喝果汁，“哭多了那就成了孟姜女了。”她往后又不是不拍戏，难不成每次面临杀青都哭的不能自己吗？ 秦静知道苏芒说不出来什么好，她就不该问苏芒的。 苏芒找了个空纸杯，倒了杯白酒，秦静瞄见愣了一下，“苏芒你干嘛去？” 只是苏芒没回答她，她端着酒杯去找了孔雪，孔雪坐在那里，看着挺孤单的，他平日里在剧组里严厉，就算是大家现在深情告别，也不跟导演开什么玩笑，就好像别人都抱团了，可是他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孔导，我敬你一杯。”苏芒先干为敬，孔雪看了她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忽然间喝酒了？” 苏芒很少喝酒的，而且这么一杯白的，怎么着也有二两，一口气闷了，肯定是找自己有事的。他也是爽快人，不会拐弯抹角装不知道。 “我就是想问问孔导回头有什么打算没。”苏芒脸有点红，她对酒精挺敏感的，喝酒就有些上脸，特别遮不住。 “没。”孔雪语调平平，“累了大半年了，准备歇歇。” “哦。”苏芒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只是孔雪是谁呀，摄影出身，何况又是熟悉苏芒的，顿时拍了苏芒的脑门一下，“啥事，直说，别跟我磨磨唧唧的。” 苏芒笑了起来，“没啥，就是在兰州那边拍戏的时候，看到替身演员拍武戏，觉得他们挺辛苦的，孔导觉得以他们为主角拍一部电影怎么样？” 孔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直直地看着苏芒，“怎么，你想拍电影？” 圈里并不缺乏从演员转变成导演的例子，说实在话，现在娱乐圈的门槛挺低的。用句最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哪能圈钱就干什么，一时间好像什么人都能当演员当导演了似的。 苏芒笑了起来，“孔导你开我玩笑是吧，我哪有这个本事，就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题，拍得好了说不定还能冲击奥斯卡呢，奥斯卡的那帮学院派不是挺注重情怀的嘛。” “你想的倒长远，不过我没这打算。”孔雪直接拒绝，看到苏芒脸上那遮掩不住的失望之色，他又是有些心软，解释了起来，“苏芒，电视圈和电影圈是不一样的，你要知道，现在的人文情怀的电影票房向来惨淡，可是没有商业片打头阵，就算是我拍了好片子，买账的人并不多。” 苏芒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头两天和林芮联系，听林芮提起写小说圈子里的事情，就拿那个很火的宫斗剧而言，当初卖出去的时候版权费也不见得多高，可是一部成名后，那作者接下来的作品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电影市场说白了也是，孔雪在电视剧上是具有号召力，可是看电视剧不要钱，电影呢？电影是需要去影院的，可是又有多少的电影受众买孔雪的账呢？ 便是孔雪自己都说不好，再说他们这些导演和演员又是不同，演员从电视圈进入电影圈虽然有些门槛，可是只要机会合适，那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要么是名气大作成为电影咖，要么就是再回电视圈里混日子。 可是导演的话，那付出的可是更多的努力，和演员对比起来，电视圈的导演想要进入电影圈，付出的则需要更多。而电影票房一旦失利，带来的打击则是更为惨重的。 孔雪目前还不想冒这个风险，当然也是因为最近他挺累的，真的想要休息休息。 “我明白。”苏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她认识的导演有这么几位，可是觉得最合自己脾气的却是非孔雪莫属，而且苏芒更是信赖孔雪，所以她想要试探一下，虽然早有预料可能不会一帆风顺，可是到底还是难免有些失望的。 孔雪喝了杯酒，“是你的想法还是谁的？”他虽然否决了这个议题，可是倒还是多问了一句，好像这样就能够略微安抚一下苏芒的情绪似的。 “其实就是想了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具体的构想。”心领了孔雪的好意，苏芒又是倒了一杯酒，“不管怎么样，谢谢导演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苏芒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不过相比而言，她更是讨厌啤酒，喝白酒的时候有人告诉她慢慢的喝，舌尖压着去品尝，可是苏芒除了觉得火辣辣的再没有其他的感觉，所以慢慢喝和一口喝尽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孔雪笑着也是喝了一口，看着苏芒离开，他忽然间觉得苏芒的背影似乎带着几分萧条似的，“苏芒。” 他喊了一声，苏芒手里捏着那纸杯，回头看了过来，“怎么了导演。” 因为接着喝了两杯白的的缘故，苏芒的脸显得更红了几分，孔雪觉得好像能从苏芒的身上看到自己女儿长大后的模样，“先把剧本写出来，给我看看，要是还不错，我可以推荐给其他的导演。”書*快*電*子*書 他也许不会拍，可是真是要好本子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推荐给别的导演，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多年，这点人脉和交际，孔雪还是有的。 “谢谢导演。”苏芒兴奋地笑了起来，要不是顾及着影响，她想要给孔雪一个熊抱。 苏芒觉得，孔导的心像是他的脑袋似的，发光发热。 …… 苏芒回了帝都，觉得飞机场似乎都人满为患了似的，看着拉着行李箱的面孔，苏芒恍然，原来现在是毕业季，可不是该这副模样吗？说起来，她都毕业一年了。 “苏芒，你这几天打算是休息一下，还是继续拍戏？”秦静咨询了一下意见，最近找苏芒的剧和电影都不算是很多，不过好歹也有，“对了，有几个广告约，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秦静报了名字，其中一个她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出来，“白家的企业做的也挺大的，不过你要是不想接的话，回头我跟那边的负责人说清楚。” “不用。”白秀当时特意跟自己说这个，自己若真是拒绝了，不是心虚那就是怯场了，“你看着合适安排时间就好。” 秦静点头，这样的苏芒才是一个合格的艺人，“对了，过些天是小香家的秋冬高定秀，那边已经联系了，到时候怕是要空出几天时间来的。” “好。”正好到时候她也有事。 …… 公司楼下有不少的记者正在等着，秦静连忙打电话让公司的保安人员出来护送苏芒进去，可苏芒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这让秦静有些吃惊，连忙招呼赵典去护着点苏芒，艺人被记者和摄影师的相机砸伤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过的，而且有记者好像跟苏芒刻意过不去似的，秦静可不敢掉以轻心。 说句大实话，艺人就是靠着这张脸吃饭的，苏芒又不是丑星出身，没了这张脸，还拿什么在圈子里混？ 苏芒被记者围住了，“苏芒，杨茜在节目中说离开东阳是无奈的选择，请问你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苏小姐，我听说你标榜自己做一个演员，可是三番两次炒作自己的举动，又该如何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