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在教主大人的眼中,依赖这个词,其实讽刺居多。 虽然陆之玄总是一脸的无害,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令狐虞可没有把他带在身边两天就忘记他来历不明的习惯。 他刚翻身出去,令狐虞就抬头对屋顶的某个角落点了点头,于是一个身影便跟着他飞窜出去。 “教主。”书房的门敲响了,令狐虞放下手中的笔,应了一声。 门被推开了。 一身青衫的的男子直接进来了。 “教主,您让属下去查的人,查到了。”将几份资料直接放在桌上,男子这才跪下行礼。“西域魔教的确最近收回了大部分的人手,而且他们教内的高层也都有调动。您让属下去查那几个,是他们教内的圣女,还有左右护法。” 令狐虞翻了翻资料,上面还有画出来的人像。虽然抽象了些,但是看得出来那位圣女身形姣好。 “这大概就是雅歌会知道他们教内机密的原因吧。”令狐虞这样道。 刚刚完成任务回来完全不知道左护法出了什么事情右护法:“???” 第8章 养了猫不能摸,要不要这么可怜 “教主,西方魔教的人这两年一直都在西方稳固和扩张势力,为什么忽然进了中原?”右护法之前并不在教内,接收到令狐虞的人物命令就连夜去查了,一直到今天过来,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查那些人。“他们行踪不定,看起来似乎在寻人。” 令狐虞点了点头道:“嗯,在寻人。” “何人?” 令狐虞盯着手中的资料有些出神,许久,才垂眸道:“你先下去吧,让暗部开始查西方魔教的资料。” 早两年西方魔教混乱的时候,令狐虞一直没有去管他们,毕竟西方魔教一直以来都只立足于西方,就算是势力范围最大的时候,也没有越过中原来。既然对方没有要争霸的意思,令狐虞就懒得管他们教内自己的内斗。 但是那位新的教主上位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本来如同散沙的西方魔教现在已经如同钢铁的牢笼一般,若不是令狐虞之前让暗部的人留意那边的消息,现在要消息也不一定能找到。 右护法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教主的命令哪有不听的,行了礼便退下了。 然后在门口见到了一脸菜色的左护法。 “雅歌?”右护法有些诧异,毕竟左雅歌是个整天流连风月的人,虽然只撩不干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是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她在教内,还是在这一块被她称之为养老居所的地方,简直神奇。 “啊……”左护法瘪了瘪嘴,眼珠子转了转道:“教主心情如何?” 右护法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诚实的摇头道:“看不出来。” 左雅歌两肩一怂,转过头就想跑。 然后就听到房中传出令狐虞的声音。“还在门口做什么,难道还要我请你进来?” 左护法心很塞,默默挪了进去了。 右护法耸耸肩,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是知道左雅歌的性子,转身就走了。 一定是她那里惹了教主不满意,被叫进去训了。 左雅歌刚刚关上房门,转过身就被自家教主扔了一脸的资料,仔细一看,画上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少女。“……”左雅歌呵呵笑了两声,一脸无辜道:“教主唤我前来,是想让我帮您请这位女子前来吗?” 令狐虞冷着脸看她。 左雅歌沉默了一会,也知道瞒不过去了,举着手道:“我坦白从宽。” 令狐虞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属下前阵子因为一个单子的需要,才往西域去。那笔交易与西域魔教有关,我本不想自己出面的,但是没想到会在客栈碰到西域魔教的人。”左雅歌老实交代,想来也瞒不了教主多久。“他们一行三人,两位妙龄女子与一个小白脸,行色匆匆,一路都在打探着什么,所以我多分了些注意力给他们。” “然后就注意到了那蒙面的女子貌美如花,所以这才起了心思,半夜探人房间的吧。” 左护法顾左右闭嘴不说话了,显然是被说中了自己干的蠢事。“我一向对美女没什么抵抗力……” “那也得分轻重。”令狐虞皱着眉道:“他们现在已经被你引得入了中原,也许本来是无意,现在大概是真的想在中原找人了。”他本来不想介入这件事情,但是左雅歌的身份摆在那里,她知道了就意味着魔教已经知晓西方魔教教主失踪一事,现在到底要怎么做就要,就是魔教的态度问题了。 “属下给教主添乱了。”左雅歌低着头,心情有些低落。 “行了,你的性子我也知道。平素是爱闹的,只是这次有些过了,有些人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是。” 训完了属下,令狐虞这才把刚才的拿到的消息都仔细看了一遍。出动了教内的圣女与左右护法,看起来他们的确对他们教主的行动一无所知。 令狐虞盯着资料上白发两字,终于有些安下心来。 西方魔教找的人最为明显的特征是一头白发,虽然问的时候也强调了是一位青年,但是想来对方是青年白头。和陆之玄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才是。 不过想来也是,这些天和陆之玄相处,从他不经意的套话之中,令狐虞是知道陆之玄的一些信息的,对方之前生活的似乎和自己完全不同,很多的常识他都不甚清楚。 西域虽然离中原较远,但是不少的风俗却是相同的,陆之玄来自西域的可能性已经已经很低了。加上他之前修书询问了段祁谦,也已经得到了回复,武林盟之中并没有陆之玄这一号人,武功路数都没有。 虽然他们看起来是对头,但是按照段祁谦的性子,他是不会编谎话骗他的。 那么剩下的只有…… 令狐虞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似乎要看到遥远的地方一般。 陆之玄推开了窗户,翻身进来道:“晚饭时间到了吗?我饿了……” 令狐虞思绪被打断了,默默看了对方一眼,在对方无辜的表情之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他一脸的无辜,就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 “还要一会,你吃点桌上的点心垫垫肚子吧。” 陆之玄苦逼着脸看向桌子上,只是一眼,却惊喜异常。“小鱼干!” 见他开心,令狐虞也安心了些,道:“你一直念叨,我听烦了,便吩咐了采办的替你找了些来,试试看喜不喜欢。” “喜欢!”陆之玄还没吃就肯定道:“只要是鱼就一定好吃!”作为一只猫,他格外的不挑食。 陆之玄啃一口鱼干,就看一眼令狐虞,啃一口看一眼,简直在看着教主下饭。越看越觉得教主是个美人,于是眯了眯眼睛,又给教主发了一张好人卡。 真是个好人啊,包吃包住还包小鱼干啊。简直是理想对象啊! 可惜的是这里是古代,断袖什么的…… 陆之玄思考了一会,为了令狐虞不会觉得自己咋羞辱他从而一气之下把他打死,或者赶他离开,还是算了吧。就算他过的日子再潇洒,他也还记得自己的小命还握在令狐虞手中。 毕竟那个血红色的debuff可不是开玩笑的。 令狐虞见他吃的开心,状作不经意间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陆之玄动作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神色诡异道:“后山。” 令狐虞:“……”没记错的话,那里养了一窝的猫??? “我发现了一窝的猫。”陆之玄看起来似乎很开心。毕竟他是之前就查了跟宠界面,然后发现自家的球球现在处于封印状态,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锁,所以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逗猫了。“你养的吗?!” 陆之玄的眼睛亮晶晶的,睁大的时候,很想猫眼。令狐虞按下了想要去摸他脑袋的想法,点点头道:“我养的。” 这个年代人们养猫多数是为了抓老鼠,而令狐虞让人养了一窝在后山纯粹是观赏用的。 他心情糟糕,或者练武不顺的时候就会去远远的看一眼,只要看着那些小东西奔跑玩闹他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令狐虞从来不靠近那些猫,因为他对猫过敏,只要靠近了不管是猫毛还是其他的,都会让他生病。 想到这里,令狐虞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你碰他们了?” 陆之玄摇了摇头:“那边有围栏,我也不知是谁养的,所以没有靠近。” 令狐虞长舒一口气道:“可以碰,但是回来就不要进屋子了。” “哈!?”陆之玄有些不可思议,不就是碰了你的猫吗!房子都不给住了?这什么规矩?! “我对猫毛过敏。”令狐虞这样解释。“靠近了身上就会不舒服,所以你还是先去沐浴再过来好了。” 陆之玄换下了惊诧的表情,非常怜悯的看着他:“好可怜。” 令狐虞与他对视。 陆之玄说:“只能看不能摸好可怜,你不知道猫猫多可爱,还有rou垫,捏起来超级软!” 令狐虞不想看他了:“你去厨房吧,让孟叔做饭快点。” 陆之玄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令狐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说如果不是你性格有几分像猫,我现在就一掌过去了,惯的你。 魔教所在的南朝山是一条河流的发源地,小河潺潺,一路朝南,最后汇入长江,沿着河走,再往下便是江南地区。那里是武林盟的地盘,向来是安稳平乐之地。 魔教的势力主要在南朝山以北,从京都一路下来,都是魔教的势力范围,虽然他们没有管的那么宽就是了。 陆之玄在河里抓了鱼,在河滩边架起了火堆准备烤鱼,然后就见到不远处的石头后方探出一个脑袋来。 陆之玄眨了眨眼,那个人冲他嘿嘿一笑。“鱼,可以分我一些吗?” 陆之玄维持着高冷的表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在令狐虞的面前他怎么呆萌怎么来,但是在魔教其他人的面前,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就差没有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不好相处了。所以魔教盛传教主的这位客人是一朵高冷之花。 “你真是个好人!”那人朝陆之玄笑,好像身后顶着一个小太阳,简直是要化冰山的节奏。 但是可惜陆之玄只是日常装逼,并不是真正的冰山,所以那样小白莲花一样的傻笑对他似乎没什么用。 第9章 教主杀伐果断,下手决不手软 来人是一个娃娃脸,身穿一件嫩黄色的短打,看上去像是一个少年,笑起来那样子的天真无邪,就差在头上顶着我是好人四个大字了。 但是陆之玄并不吃这一套,从小就意识到自己与他人的不同,让他格外的会观察人,他喜欢亲近的反而是一些不近人情的人,比如他家可爱的死党,又或者是令狐虞这种看上去就不好打交道的人。 陆之玄有的是办法缠到他们理自己,比如他高中就缠了他可爱的竹马三年,一直把那个死面瘫缠到看到他就一脸的无奈,有事没事就来看看他饿死在家中没有,完全变成了人妻受。 想到死党,陆之玄的心情忽然就从有烤鱼吃的兴奋,变为了心累。 也不知道他家可爱的死党怎么样了,自己死了,他应该会很伤心的吧。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周身的冷气却越来越强了,娃娃脸有些接受不了他身上的冷气,僵着一张脸开始套近乎。“啊,我叫纪云清,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陆之玄。”他面无表情的烤着鱼,最后把烤好的鱼直接递给了纪云清。“给你。” 没想到他手法这么熟练,技能这么熟稔,纪云清有那么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都要裂掉了。“谢谢。”接过鱼,他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男人却转身干脆利落的把火熄了,收拾完东西,脚一蹬,直接消失在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