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转折
苏曼荷草草的洗漱一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余方摊牌。但中途遇到余洁时，却被强行拦了下来，因为她的这副模样，实在太过不堪了！ 苏曼荷从小自由惯了，也野惯了，本就很少注意个人的打扮，而且她从心理上也没有把余方和余洁当成外人，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甚至，当余洁隐晦的点出她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时，她都没有感到有何不妥，仅仅只是“哦”了一声......无奈之下，余洁只好闭嘴，不顾苏曼荷的连声抗议，便直接动手了！ 女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的奇怪和突然，看顺眼时，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成为最亲密的闺密，而看不顺眼时，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一个眼神，就可能成为一生之敌。 老实说，苏曼荷虽然视余洁为生死大敌，但是却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还很喜欢和她腻在一起。 余洁温柔体贴，仪态动人，有股自带的亲近感，而且她为人并不古板，亦如隐藏在她美貌之下的聪慧，不仅有着一些狡黠，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游走在邪恶边缘的疯狂......她的这种性格，太符合苏曼荷的胃口了，让她有种如遇知音，相见恨晚的畅快感。 苏曼荷和余洁能这么快的成为好友，除了利益暂时一致外，性格上也是极为契合的。而她和杨晓钗的关系，虽然也是极好的朋友，但却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因为她把杨晓钗当成了一个受她照顾和庇护的小meimei——有时候也会被她看成“小跟班”，尽管这种关系的亲密程度，要比所谓的“朋友关系”还要亲密，但是却不是那种“知己”一般的好友！ 余洁对别人的照顾，一直很用心，既会让你知道她的好，又不会让你觉得难堪。她的存在，就像春风中的细雨，不知不觉就能温润你的心房。尽管，苏曼荷也算是一位“铮铮傲骨的女汉子”了，但是在余洁的温柔攻势下，仍旧毫无抵抗能力，不经意间，苏曼荷就成了她的一个还没长大的“小meimei”。 而一向独立自主，我行我素，又带着那么点强势的苏曼荷，非但没有生出抗拒心理，反倒心安理得，沾沾自喜的接受了余洁照顾......像这中“侵蚀”力度，就有些太可怕了！ 再次出来时，苏曼荷精神抖擞，英姿飒爽，跟先前那个炸毛的“小猫”，完全判若两人。她对现在的装扮很是满意，情不自禁的嘴角露笑，春光满面。 二人手牵着手，前去余方的房间找他时，却发现他早已出门了。二人四下寻找，最终在屋外的院子里，找到了余方。 清晨的阳光，冉冉升起，橘红的光芒斜洒在正在沉思的余方的身上，让他也染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薄雾还未完全消散，但奇怪的是，已经站在那里良久的余方，却没有沾染分毫，因为始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替他阻隔了所有的晨露。 余方昂首挺立，神色肃然的盯着远处的花圃，愣愣的出神，犹如一座石雕，一动不动，静静地矗立着，只有偶有拂过的晨风，摇动他的衣角。 “余方，大清早的想什么呢？”苏曼荷不顾余洁的阻止，挥手问道。 余方轻叹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淡淡的回答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故人，她对我说了很多当下的事！” “哦！是梦啊......”苏曼荷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张口就道：“我老妈说，清晨说梦，一天不幸......呸呸呸......”话出口后，她才顿觉不妥，因为她接下来要做事的和要说的话，可都是和梦境有关啊！ 余洁美眸一亮，觉察是个好机会，就脱口而出的道：“小方，昨晚我和蔓荷，也都做了一个梦，而且很神奇的是，我们都梦到了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她打算趁此机会，直接进入目的所在！ “难道，我的那位......师姐，也找你们了？”余方露出一丝苦笑，显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的师姐？我记得她的模样和蔓荷有着几分相像！” “那就是了！” “可是，我记得你是无师自通啊......”余洁疑惑的问道，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余方可没有什么师父，或师姐，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她的父亲余化成勉强算是他的师父，而她勉强算是他的师姐。 尚在襁褓之中的余方，被余父带回家时，余洁那年已经快七岁了，故而她那时的记忆，勉强还算清晰。余方从小到大，跟普通人家的孩子并无不同，也是从调皮捣蛋，打架斗殴中慢慢过来的，稍有不同的是，他从四岁起就，开始跟着余父学习方术，但之后不久，他就开始自修了。余方虽然在学校里的学习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在方术这上面，却表现的极为出色，甚至八岁那年，就步入了第三重天金丹境......直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父亲对余方的成长，是多么的惊艳和欢喜。 “jiejie，你一直没有问，我也一直没有解释，但是我并不是所谓的自修，而是师姐一直在梦里教授的。”余方平静的说着往事：“我修的这一脉，属于‘异’，可简单的解释为不用于其他修行道路的特殊道路。有句话说得很贴切，大道九千九百九十九，缺一不足万，而我修的，就是那个一啊！” 余方看着二女惊讶的表情，抬步走上前，继续道：“按理说，我历经四世磨砺，第五世理应登仙，这是天道使然。但是事到临头时，我却有些不舍了，而后师姐又苦劝我能够暂留一世，扫平人界的最后污浊......唉，我本来是不愿再管这些事情的，但是师姐昨晚在梦中和我说了她的大致预测后，我却再次动摇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想走了？想要选择留下了？”苏曼荷抓住重点，很是紧张的追问道。至于他话里透露的言外之意，也让她感受到不安，但是比起那些，她更在乎余方的最终选择。 “是啊！......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该去哪里寻找合适的‘祭品’呢！”余方默然，蹙眉沉思。 “嘿嘿......站在你面前的我，你难道不觉得最为合适吗？”苏曼荷赶紧举起双手，一脸笑意的冲余方自我推荐着。 “还有我！”余洁也是不甘示弱。 然而，余方却想也没想，就赶紧摇头否决道：“不行！灵体入体后，定期的‘妊娠之痛’，可是不是能够轻易忍受的！再说了，我之所以想要留下来，就是为了护佑你们周全，让你们能够安然的度过一生，若是再让你们担任‘祭品’的容器，进而一生吃尽苦头，我又是何苦呢！” 余洁闻言，先把她昨晚的梦境详细的说了说后，然后又郑重劝慰着：“小方，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实话说，我本应支持你成仙，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但是你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实在舍不得啊！骤然听说你要永远离开我时，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你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最近最近的那个人，我要是连你也失去了，即便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打算不惜代价的阻止你成仙，哪怕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我还能时时看到你，偶尔和你说上几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呵呵，我也明白我的这种想法很自私，也曾想过你若知道真相时，可能出现的厌恶和憎恨，但是我依旧没有放弃，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留下，陪我这一世......” 余洁心情波动很大，有些忘形的上前握住余方的双手，动情的道：“小方，你现在自愿留下，我真的很高兴。但这并不能轻易隔除我先前的险恶动机，如果你肯原谅我，就答应我，让我成为那个‘祭品’的容器，我自认为，无论自愿，亦或者决心，我都准备好了！”至于成为祭品后，是否还有其他后果，她已经不在乎了，自从父亲离世，她十八岁那年起，她就不在乎了！ “还有我！别怪我动机不纯啊，我一开始就准备‘扯你后腿’，不想让你成仙啊！甚至很多馊主意，也都是我想出来的.....呵呵，现在心愿达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无怨无悔，再说成为‘祭品’，又不会死掉，而且得到‘万象牵引’的帮助后，还能运用你封印的灵力.....这无论从那个方面看，我都是稳赚不亏的！” 听得有些口瞪目呆的余方，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即便是他，也不会天天琢磨亲人的想法啊，故而对二女的真实想法，他把握的都不太清晰。虽然知道二人有些不舍他的离开，但是却没想到她们已经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昨晚以前，他曾不止一次的预测过自己的成仙一途，而显示的结果，都是没有什么阻碍的。但自从昨晚他的师姐反复劝他改变主意后，他就赫然发现，他的成仙之道，已经开始出现了变数，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会将有人阻止这件事，在他的认知里，很可能的出现的变数，就是这边的事故，最终失控，而善后问题更为复杂.....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自家的jiejie，以及前几世的“好友加伴侣”，一起站出来强行阻止啊！ 看着她们一副“非我不可”的表情，余方有些哭笑不得了。 “呵呵......我不同意！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修士，心性不坚，中途有了情绪波动，出现了悔恨之心，到时候不但你们遭遇不测，而且造成的破坏，也将无法收拾！”余方很干脆的就拒绝了。 “我去，你不用我们，你还能用谁？我就不信，还有人会像我们一样，甘心情愿的付出一切......”苏曼荷叫嚷着。 “这就不用你们cao心了......”余方想到了那位儒门的莫红云。 “什么叫不用我们cao心了！”苏曼荷无名火起，大声叫嚣道：“你把你的精气，注入到别的女人的身体里，还时时出现妊娠之痛......这能叫不管我的事吗？作为你女朋友的我，这头上都快成青青草原了啊！” “噗嗤......”余洁一个没忍住，差点就笑岔了气。 余方的一张俊脸，旋即就红如朝霞，双唇开合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到事，怎么一到她嘴里，就这么的怪异呢！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双赢的事，干嘛非要让给外人呢！”苏曼荷默然发现，正儿八经的跟余方讲道理，很难说服他，而且还容易被他驳斥，反到这些不干不净，带着些荤段子的话，他接不上来。有了这份感悟后，她也豁出去了，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她也无需觉得丢人。 余方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却被苏曼荷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再次驳斥的哑口无言。他不是找不到理由应对，只是接不上她的话茬而已。 余洁趁机，上前再次劝说着：“我们在梦中，受到你师姐的嘱托，或许在她看来，我们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虽然我们没有修炼基础，心性也不能说多坚定，但是我们之间有亲情羁绊啊，仅这一项，就能让我们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再说了，若是能够找到‘万象牵引’，对我们更有利，若是还能稍微施展你封印的那些灵力，我们或多或少也就有了自保的资本，以后即便出了较大的变故，我们也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余方面露为难，刚想开口，苏曼荷却抢先一步附和道：“不就是有点妊娠之痛吗？就当提前体验生孩子啦！那么多女人都能坚持的住，我就不信我会坚持不了！” 她们两个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一个讲道理摆事实，另一个说些难以“承接”的话，让余方哑口无言，这一来一往，余方也就不再那么的坚持了。事实上，只是她们二人对余方来说，实在太过特殊，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看着她们二人灼热期待的目光，余方无奈的道：“成为祭品，会对以后的生育有影响啊，虽然不是不能生育，但是风险将会很大......” “怕什么！又不是不能生育！再说了，做什么事都会有风险啊！没疼没病的死的多了......呜呜.....”余洁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红着脸捂住了她的嘴。 对此，大为尴尬的余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无奈的点了点头。 苏曼荷和余洁，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的定下来，心情顿时大好，甚至情不自禁的相拥一起，喜极而泣。 正在这时，前厅的固定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