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嗜血的羚羊
“这两个都不怎么样。”赛琳丢下了那两块碎骨,看了一眼面前的盘子,“和这里面的骨头一样。” “是你力气太大了吧……” “不对……神器是不可能承受不住一个凡人的力量的。”杰西娅思索道,“即使是赛琳也不可能轻易毁掉那只杯子的,所以碎掉的骨头一定是硬度不合格的。” 诺思觉得这似乎也有道理,于是他们又按照赛琳的标准测试了口袋里所有的货物。 “天啊,真想不到今天的牛rou品相这么差,居然会有这么多骨头。”贝纳德刚刚走进他们的房间,望着桌子上白花花的几堆碎骨惊叹道,“这……骨头都碎了,你们……没有吃饱吧?没关系,我再去准备一些。” “嗯。”赛琳点了点头。 “我确实还很饿,不过和这些骨头没关系。”诺思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赛琳,“这些骨头和你的晚餐也没关系。” “唔……”贝纳德凑近了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都是魔物的遗骸,你们准备做什么呢?” “对哦,贝纳德,你之前也做个魔物狩猎者,”杰西娅忽然想了起来,“你知道什么魔物的骨头最坚硬吗?” “最坚硬?”贝纳德思索了一下,“你们为什么不去交易所找一找呢?” “你觉得我们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哪里来的……”诺思扫了一眼他们买来的这些失败品,无奈地说道。 “这样啊……”贝纳德思索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 “什么?”杰西娅立刻来了兴趣,“你想到了什么。” “稍等一下,我去找一找。”贝纳德说着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过了几分钟,他又回到了这里,身上满是灰尘,脸上也像花猫一样。 “你……你去掏煤灰了?” “是这个,”贝纳德把一张泛黄发脆的羊皮纸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杰西娅好奇地问道。 “这是上一任店主和你师父他老人家还年轻的时候,维迪尔城邦发出的悬赏令。”贝纳德缓缓地打开了那张催到随时可能碎成粉尘的羊皮纸。 诺思他们凑过去。羊皮纸上的墨水已经变淡,但是隐约还能看出上面的轮廓和文字。 那是一只类似羚羊的动物,在它的周围,死去的动物遗体堆积成山——野牛、熊、老虎、豹子…… 各色猛兽应有尽有。和它们的体型比起来,这只羚羊真的是一只庞然大物。它旁边的那些动物,应该就是觊觎它的血rou最终死在它锋利的犄角和坚硬的蹄子下的掠食者。 “大概四十年前,”贝纳德缓缓地讲述道,“从维迪尔城邦北部到无尽之海岸边,中间的荒野上忽然涌现出了大量的魔物。一时间狩猎魔物的生意开始盛行了起来。” “我知道,维迪尔城邦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在几十年之内迅速繁荣起来的。” “在狩猎行业达到鼎盛的时候,它从一门生意演变到了各行各业。甚至赌场也会为谁能狩猎某只稀有魔物这样的赌局开盘。”贝纳德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只魔物,从悬赏令发出开始就有无数人想去尝试狩猎它,但最终没有一个人成功。在最后一次狩猎中,维迪尔城最出色到二十名猎手一起合作前去猎杀它,结果只活着回来了一个人和人们讲述了他所见到的可怕场景——那只魔物的角比最锋利的利刃还要强大,即使受伤也会迅速恢复,丝毫不会受到他们攻击的影响。那个人不久之后也变得疯疯癫癫,最终自己杀掉了自己。后来人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嗜血的塔布。但是再也没有人敢去狩猎这只可怕的怪物了,直到现在,它渐渐的被人们遗忘了。”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它好像已经消失了好多年了啊。”杰西娅说道。“不过它的角……应该也可以……” “据说人们最后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意外地受了伤” “很抱歉,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贝纳德叹了口气。 “或许我们可以去试试看。”诺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还没说完……”贝纳德沉吟了一下,“而且,我并不推荐你们去找……” “把那东西的位置告诉我。”赛琳忽然打破了沉默。 “赛琳小姐,你……” “告诉我。”赛琳看着贝纳德,原本平静的目光此刻仿佛滚动着阴雷。 “这个……” “告诉我。”赛琳声音阴沉地重复道。 诺思重来没有见到赛琳的情绪这样波动过,他甚至有理由相信下一秒她可能会和某个人大打出手。 那已经和杀人没什么区别了。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赛琳的情绪愈发激动,直接跳过桌子冲到了贝纳德的面前。 “赛琳小姐……请冷静一下。”贝纳德被赛林忽然暴走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告诉我!”赛琳几乎是要吼出来的。 “赛琳!”诺思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赛琳像是淬了火的铁块,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眼神也渐趋平静。 “贝纳德,”见赛琳冷静了下来,诺思缓缓地松开了她,“这件事事关重大,请你务必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 看着诺思和赛琳坚定的表情,贝纳德的也终于松口了。 “请等一下。”说罢他又走出房间去了之前的储藏室。 又过了几分钟,他拿回了另一卷羊皮纸。 “这里标记着那种魔物出现最后的位置。希望能帮助到你们。” 诺思道了声谢谢,接过了地图。 “我们先回去吧,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杰西娅觉得这个场面已经太过尴尬,是时候结束了。 不过中间的贝纳德似乎并没有在意这段小插曲,依旧彬彬有礼地把他们送出门去,微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赛琳一直没有说话,诺思也没有过多过问。 他望着车窗外的夜色,陷入了另一段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