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整个庆功宴路小雾都过得有些坐立难安,偏偏这次选的地方比较偏,结束的时候,有些开了车过来的都搭上顺路的一起。 路小雾跟周韵寒不同方向,看着周韵寒上了另一个同事的车,路小雾将包拉到身后,一手拽着包绳一手抬起跟准备离开的同事说再见。 好像没有谁跟她特别顺路的。 “小雾。” 就在路小雾想着自己走出去搭公交的时候,玲姐拎着包有些急的过来,拽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怎么了玲姐?” “你是不是住科北路那边?” 路小雾拉了拉因为快步走而往下滑的包包,有些不明所以,“是……是啊……” “刚好刚好,有车往那边过。” “啊?” 路小雾没反应过来,玲姐就已经将她推进了路边的一辆车。 “到家跟我回个电话。” “玲姐!” 看着玲姐安排好她之后风风火火上了自己的车,路小雾趴在窗边看了又看,这车里也没人啊! 刚准备下车,就在路小雾手搭上车门的时候,前面车门被人拉开,来人从容的坐进来,关车门的声音一气呵成,随之响起的是后车门的落锁声。 咔嗒一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路小雾心里咯噔一声,扭头往前座看,等看到*oss那半张隐在路灯暗影下的模糊脸时,路小雾刚刚还扒在车门上的手瞬间就僵硬到极点! 没……每人告诉她这……这是老板的车啊! 何松盛微微低头,拉过安全带系上之后,骨指分明的修长双手轻轻放在双向盘上,偏头看过来的时候,路小雾咬着唇,整个人僵硬得几乎贴在座位上。 好不容易张嘴,结巴的开口,“何……何总……” ☆、第二章 暗中擒 令路小雾难以适从的尴尬在另一个女同事上车之后瞬间得到缓解。路小雾靠在座位上,偏过头慢慢轻轻的吐了口气。 好险好险!好在有同事一起! 结果刚想完,车子在大道路口就慢悠悠停了下来,刚刚才替路小雾躲过尴尬的同事竟然拎起东西就推开了车门。 “我有人来接,谢谢何总你送我的出来,小雾,明天见哦!” 车子再次开启,转过中心大花圃,绕上高桥,路小雾呼吸急促又轻,身体僵硬的靠在后座,双手好好的放在膝盖上,额上一层细密汗,活生生一副小学生面见班主任的架势。 静谧和尴尬将路小雾的脖子像根绳子一样的绕得死紧,这种场面……她实在是有些应付不过来…… 不!应该是完全应付不过来! *oss的身份已经足够吓人了!偏偏还要再多加一层! 路小雾晕车,又不敢乱动,连舒服的姿势都不敢换,将手极其不自然的伸进包里想要拿出手机来掩饰尴尬,前方红灯,车子停下,路小雾胃里一阵难受,抿着唇忍住没出声。 车外霓虹闪烁,将原本昏暗的车内映出一片黄晕的光亮,柔和光线下,坐在前座的男人,俊朗深邃的侧脸轮廓雕显,短碎的发丝丝缕缕,在柔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 手指轻动,路小雾身旁紧闭的车窗摇下,略微清凉的风透进来,带走胃里涌动的一部分翻滚,路小雾垂眉眨眼,终于肯小幅度的动动换了个姿势。 他知道自己想开窗? “华宇酒店1108,是你吗?” 话毕,他回过头,精致如琢的五官,剑眉飒爽,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在说完那一番话之后紧抿,白色衬衫下微微被撑起的胸膛彰显着男性的魅力,他一双深邃的黑瞳落在她身上,在试探的过程中,那双眸目定不动。 一派的从容淡定。 “啊!什……什么?”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语调,却因为本就紧绷的神经和紧张夹带了不可控制的结巴,舌头绕得路小雾恨不得自己伸手去拉直! “……” 何松盛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她,一直等到前面绿灯亮起,身后车开始按喇叭鸣笛的时候才幽幽转过头去认真开车。 “你怀孕了?” “什……什么!才没有!” “抱歉,那晚你第一次,我那天没有做措施……” “我测过了没有!” 话一出路小雾就后悔了,明显的试探,对方脸微偏,薄唇看不出喜怒的抿着,然后将车慢慢的在路边停下。 “你有意接近我?” 好听的港普从他口里吐出来有种说不出的韵味,配着他敲方向盘的小动作,意外的和谐。 不过,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显得有多善意。 路小雾紧张得一直蹙着的眉头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现在多了份惊愕,回味过他话里的意思。 “你进公司才四个月吧,三个月的实习期,转正才一个月,你的直隶上司有没有告诉过你,办公室的禁忌。” 路小雾深吸一口气才把蹭起的那股被冤枉的怒意压下去。 “何总,您的意思是我刻意去那个房间然后有意识的接近意识不清的你是么?。”路小雾鼓着腮帮子,掏出手机后将一条短信的截图伸到他面前,半个身子俯着,语气已经很是克制,“看到吗!华宇酒店1108,这是我朋友给我发的!这是我朋友先订的房!何总那晚明显喝多了不太正常,您确定不是你走错了房间?” “你的意思是我错?” 路小雾推开车门,拎着包下车后转到前座,用力的敲车玻璃,等何松盛将车窗摇下之后,路小雾笑眼眯眯,抛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刻意用与他一样的港普道,“何总,是不是在香港tvb剧看太多,半夜吃面吃太多了?这种剧情的电视剧我们都不看了哟!还有,我还以为那一晚是你估计接近我的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捡了你的钱包就对我一见钟情!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凭什么赖到我身上而不是说你自己!” 说完也没给对方对应的机会,路小雾拎着包就从小岔路跑开,留下被她刻意的港普训得一愣一愣的何松盛,回神的男人对着人离开的背影,有些怒恼喊了两声“喂”,路小雾充耳不闻,从小路跑到另一边的时候路小雾才慢下来,手拿着落下肩的小包,刚刚的气势渐消,鼻端酸涩,就着一旁的路灯靠着慢慢的蹲下来,眼眶一下就腾起了一片氤氲。 那晚进屋的时候房里是关着灯的,人进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片漆黑中她被人几乎是大力的抱着抛到床上,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总计了!可惜却为时已晚,男人几乎是本能的,在她愣神挣扎的时候已经完成对接,不知道是谁碰到台灯开关,灯光亮起的时候,她在慌神中看清身上男人的模样! 不是他! 是*oss! 思绪混乱,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理清,对方腰一沉,就已经堵死了双方的退路!路小雾全然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突如其来的疼痛撞得她缩作一团,这一波还未过来,她就被身上人逼着肢体展开,第二第三波席卷而来…… 什么嘛!那晚她很痛好不好!他倒是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明明是他走错了房间,居然还反咬她一口! 真是个人渣! 人渣人渣人渣! 路小雾吸了吸鼻子,想到什么,神色一片悲戚。 浑浑噩噩的回到出租屋,等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之后路小雾才回到现实中来,刚刚她那算是骂了boss吗?不会明天就被开除吧? 那才真是折了夫人又赔兵! 坐在电脑前的路小雾最后还是点开了招聘网,连投了几个岗位之后才懊恼的爬上床。 自然是睡不着,路小雾第二天拖着重重的黑眼圈去的公司,早上的数据连连错了两处,惹得一向面善的玲姐都看不过去,直接从办公室出来将她狠狠训了一顿。 午间快下班的时候发通知说领导部门上会议室开会,听到旁边人的议论才知道是*oss来公司了。 “boss不是常年在香港很少回这边吗?怎么感觉最近来公司的次数有点多啊。” “不知道吧,我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听秘书部的人说了,boss以后估计要常驻内地了。” 路小雾听完心中一阵绝望,常驻……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下是不炒她都说不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人事部的小张过来取文件,路小雾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是来劝她辞退的! 如此反复担惊到下午,直到下班人散。 想来老板也不是这么没气度的人!她三个月的实习成绩每一项都是优,转正一个月来也是表现不错,他就算是老板也没道理无缘无故的炒了她! 神情恍惚一整天,下了班路小雾不得不留下加班将手头上的工作做完,玲姐特意晚走,将她叫到办公室单独聊了聊,玲姐对她寄予厚望,一心将要将她培养起来。 聊过之后的路小雾瞬间满血复活!牟足了劲将一叠厚厚的汇总表核对完,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在公交上路小雾困得差点睡过了站,下了车饿得难受,在路口面店打包了两份面准备带回去,她住的地方是个半旧的小区,路灯年久失修,好几盏都已经坏了,昏暗的路和踏响的脚步声在夜里还是有些渗人。 路小雾缩了缩肩,加快了步子,没注意到楼下停着的那一辆黑色轿车。 楼下电子锁已坏,拉开的时候咯吱一声响,路小雾用手在楼梯扶手上敲了敲,等楼道的声控灯亮起的时候才舒口气往上走。 偏偏到她那一层的时候声控灯坏了,路小雾摸黑上楼,转到自己门前低头翻钥匙的时候,身后忽的多了一重压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黑影已经贴近,将她整个人控在门前,甚至贴到了门上。 路小雾一阵短促的惊呼,却被那人猛地伸手捂住,阔大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唇,身后的人因为这个动作更加的贴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间,略带熟悉的味道让路小雾有瞬间的失神。 “钥匙,开门。” 浑重低沉的男声,更容易辨认的是那一口出奇好听的港普。 何……何松盛! 路小雾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从他的指令,哆嗦的从包里掏出钥匙,然后僵硬着身子,磨蹭好一段时间才将钥匙□□门孔。 咔嗒一声门被打开,身后的男人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从身后推着她往前,进去之后反手将门关上,路小雾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屋里没开灯黑漆漆一片,只有靠近窗户的地方有月光投下的微辉,沉默又尴尬的对峙。 路小雾身子僵硬,感觉到男人捂在自己嘴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之后她下意识的动了动,结果身后人将她瞬间勒紧。 “你是不是在我钱包里看到了。” 语气沉沉,带着微喘,明明是反问句,偏偏带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路小雾吓得都快哭了,“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像是失去了耐心的男人忽的贴近,俯身低头埋在她的脖子间,吻随之落下,路小雾一阵激颤,下意识的缩着脖子想要躲,却被身后男人更加大力的制住。 “你,你干什么!松开!”路小雾终于回过神剧烈的反抗,这人是神经病吧! “少装,你知道我为什么!”何松盛将人翻转了身子,将路小雾后退几步抵在门背上,有力的手臂扣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凌空压在门板与自己之间,他黑亮的眸子在暗黑中显得更加的清亮,两人的距离被暧昧的拉进,路小雾手被迫搭在他肩上,吓得浑身发抖。 “何何总,我真的……不知道……呜……” 可惜对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强烈的需求下低头狠狠堵住她的唇,动作用力且快,路小雾极力的在他迫压的怀里挣扎,唇齿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浓烈的独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何松盛细碎的发垂下拂在她的额上、脸颊,惹得她一阵战栗,那一晚狂热而又痛苦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