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心痒痒在线阅读 - 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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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海阔在原地想得有些出神,陆承骁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沉声打发人:“没事的话就出去。”

    任海阔这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陆总,您好歹吃口饭,不然那胃——”

    陆承骁没等他说完,便抬眸睨着他。

    任海阔跟在他身边多年,这个眼神他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结束话题,而后说起正事:“天承要高价收购城西那块商业用地的消息,我已经派一部分人,通过各种渠道放出去了。”

    陆承骁“咔嗒”一声将钢笔盖上,连头都没抬:“陆家那边的人什么反应?”

    任海阔忙答:“陆氏集团里头我特地安排了不少人,一传十十传百,陆山城想不知道都难,都如您所预计的,陆山城在听到我们放出的消息之后,也开始打听起城西商业用地的情况。”

    陆山城手头的陆氏集团得来不义,陆承骁的回国,对于陆山城来说,显然来者不善。

    陆承骁明白,自打他回了华安城,自己的一举一动皆有人向陆山城汇报。

    陈远峰背靠着他那权力滔天的岳父大人,多年来在华安城算得上如鱼得水,陆承骁和陈远峰独女突然之间的结合,让陆山城不禁心生畏惧,自然更加注重天承的动向。

    陈知诺虽不受陈远峰重视,可到底是陈远峰唯一的亲生女儿,在外人看来,这不单单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婚姻,人人都以为陆承骁醉翁之意在天承与远峰的强强联手。

    因此他那消息才刚让任海阔放出去,陆氏集团那边的人就坐不住了。

    任海阔:“按照您的设想,他们一听到消息,都认为是陈远峰将他岳父那边的新消息透露给了天承,因此我们也按照您的安排,将政|府要将城西那块地划分新区,建立新的生活商业一体化商贸综合体项目的风声透了出去。”

    这些内容都在陆承骁的预料之中,他显然不感兴趣,男人没吭声,任海阔便继续汇报。

    “果然他们收集到了这些消息之后,开始着手对城西那块商业用地进行高价垄断。”

    陆承骁点了点头:“他们出多少?”

    任海阔:“比天承高出三个点。”

    城西那块商业用地面积不小,足足抵得上一个小县城,这样的价格已经是具有不低的风险。

    陆承骁面不改色:“陆山城果然是没让我失望,我们继续加,翻倍往上加。”

    任海阔稍显担心:“虽说这笔钱对天承来说只是洒洒水,但是总归是笔不小的数目……”

    万一陆山城收了手,天承多少也要赔上笔不小的损失。

    陆承骁显然见惯了大场面,也了解陆山城的秉性,心态极稳:“继续加,加得越急越显得我们天承势在必得。”

    任海阔领了吩咐便离开了。

    一时间,董事长办公室又恢复了毫无生气的寂静。

    陆承骁双手握着,指节不停地扣出声响,环顾了片刻四周,实在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破天荒关了灯,拿上车钥匙出了公司。

    车子途经一家顶着粉色招牌的甜品店时,陆承骁下意识停了车,熄火后理所当然地向着店门走去,而后面无表情地排在了一长串的队伍中。

    这个动作他熟练得像是做过很多回,这家店在华安大回公寓的必经之路上,陆承骁每回接陈知诺放学回家,她都要求着陆承骁停下去买点吃的带走。

    华安城的冬天寒风彻骨,陆承骁知道她怕冷又不愿意多穿衣服,没舍得让她下车排队,只许她乖乖在车里等,自己一个人扎进队伍里。

    他长相不凡个子又高,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矜贵,在兀长的人流里很是扎眼,总能引来不少女孩儿的侧目和羡慕。

    陈知诺每回扒在车窗上醋得飞起,一边喝着他买回来的热腾腾的奶茶,一边瘪着嘴幼稚地说:“下回我自己去排!不让别的女孩看你。”

    这莫名其妙的醋意却很得陆承骁的心,说归说,后来的很多回,仍旧是他顶着寒风去买,她在车上美滋滋地等。

    然而如今,男人安安静静排了半小时的队,再回到车上时,狭小的空间里更加寂静。

    没有了小姑娘兴奋的等待,没有了她叽叽喳喳吃飞醋的抱怨,没有了她拆开甜品又不小心弄得他一车时的一惊一乍,也没有了她软糯糯举着好吃的要他一块尝的娇嗔。

    所有的甜蜜似乎都隔绝在了那个晚上。

    陈知诺悄无声息地在他的生活里经过又离开,像是什么都没留下也什么都没带走,可他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整个人似乎都因为她的离开,变得空落落的。

    他想不起来是第几次拿起手机,翻看她的朋友圈,然而平时向来喜欢发自拍发动态的小女孩,这么多天下来丝毫动静都不再有。

    他没法像从前那样随时能听见她的声音,随时能看见她的模样。

    他想见她,这么多天下来,他淡定自若,骗得了所有人,却还是没有办法骗过自己。

    他迫切地想她能立刻出现在自己的身侧,能向从前那样满含笑意伸着双手奔向自己。

    男人手指划过那个熟悉的号码,没忍住,还是点了下去。

    一段机械声过后,陈知诺竟然接了。

    一时间,陆承骁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莫名入雷鼓,没了往日的胸有成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沉声道:“你的那幅画,还在家里没带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