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
“一个盘子还能怎么四不像,往那头顶多是个碗,往这头大不了就做个杯垫。”孙问渠说。 方驰笑了半天:“那明天?” “嗯,明天吧,”孙问渠说,方驰没再说话,搂着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一下下扑在脖子上,“你不睡觉?” “正在睡呢。”方驰说。 “在我屋睡吗?”孙问渠摸了摸他胳膊。 “嗯,”方驰顿了顿又撑起脑袋看着他,“你是想我去隔壁睡?” “不是我想,我才不想,”孙问渠说,“现在又不用开空调,奶奶看到又该奇怪了。” “哦,”方驰叹了口气,“也是,那我回那边睡吧。” “明天起来了叫我,”孙问渠说,“今天我可能睡得踏实,明天会睡过头的。” “嗯,”方驰笑了,想坐起来的时候又停下了,看着孙问渠的脸,“能跟我说吗?” “什么?”孙问渠看着他。 “就是……你从昨天就有点儿……”方驰盯着他的脸,“平时你有什么事儿也看不出来,不过这次我有感觉。” 第75章 孙问渠平时心里有什么事儿都不太会表现出来,不过这次他知道自己是有点儿心烦,因为涉及到了方驰,还是方驰最担心的事。 方驰有时候心细得很,看出来了他倒是不太意外。 他没有说话,枕着胳膊看着方驰。 “能说吗?”方驰问,“不想说……也没事儿。” “那我就不说了。”孙问渠笑笑。 “不带这样的啊,我是照顾你的感受,怕你心烦不想说,”方驰啧了一声,搂了搂他,手在他腰上轻轻摸着,“说吧,要真有什么心烦事,我可以安慰一下你嘛。” 孙问渠手指在他下巴上勾了勾:“李博文这阵好像想弄个农家乐……” “李博文?”一听到李博文的名字,方驰的脑袋一下抬起来了。 “嗯,”孙问渠按了按他已经拧起来的眉心,“亮子说这阵儿他总跟着罗鹏他们玩户外……” “在哪弄?”方驰找到了重点,打断他问了一句,“是想在我们这儿吗?” “是,”孙问渠看着他,“不过还不确定,现在马上入秋了是淡季,要弄的话也得是明年了。” “你是不是担心他找个什么借口跟我爷爷奶奶捞熟了会说什么?”方驰问。 “嗯,虽然不一定,”孙问渠皱了皱眉,“但他这人……不好说。” “我知道了。”方驰说。 孙问渠没有再说别的,方驰也不出声。 两个人沉默着。 方驰的反应还挺平静,比孙问渠想像的要平静得多,没有一下紧张地坐起来,也没有紧张地一直追问细节。 孙问渠看着他,没想到有一天方驰也有让他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时候。 “没事儿,”方驰沉默了几分钟,坐了起来,“等他真要来弄农家乐的时候再看情况。” “嗯?”孙问渠笑着挑了挑眉,“然后呢?” “到时候再说啊,现在他又没来呢,”方驰笑了笑,“真来了再看。” “我以为你要紧张得失眠呢,”孙问渠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么谨慎的人居然会说‘到时再说’。” “跟你学的,”方驰偏过头咬住他的指尖叼着,“而且我知道怎么处理。” “想好了?”孙问渠眯缝着眼睛看着他。 “嗯,”方驰抓着他的手亲了亲,跳下了床,又伏身在他嘴上亲了两下,“睡吧,昨天我叫你起床。” “不告诉我你想处理?”孙问渠问。 “我有数,”方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不用担心,这事儿真来了我肯定能处理。” “好吧,”孙问渠笑着点点头,“晚安。” “晚安。”方驰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孙问渠没有追问方驰的这个处理是想要怎么处理,不过方驰既然已经说了自己能处理,他就不打算再干涉。 方驰今天的反应有些让他意外,镇定得都不像之前那个一提出柜就紧张,干什么都一惊一乍的方驰了。 孙问渠闭上眼睛,本来想着要安抚一下都没用上。 第二天早上八点,方驰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探进了脑袋:“醒了没?” “嗯。”孙问渠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应了一声。 方驰进了屋,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你还睡一会儿吗?你要困的话就再睡会儿,我跑完步回来了叫你。” “我也去跑跑。”孙问渠还是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枕头里。 “那你起吧,”方驰低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奶奶在煮饺子了。” “你敢咬我。”孙问渠眼睛睁开一条缝。 “咬你怎么了,”方驰嘿嘿笑了两声,“我还想吃了你呢。” “来吃,”孙问渠说,把身上的小毛毯一掀,把自己内裤往下扯了扯,“来。” “我靠!”方驰愣了愣赶紧把小毛毯帮他盖好,“起床!” 听着他转身跑出房间下了楼,孙问渠才笑着慢慢地坐了起来。 感觉挺长时间没有一起跑步了,方驰跑几步就要转头往孙问渠脸上看几眼,然后乐呵呵地继续跑。 “痴汉。”孙问渠说。 方驰点点头:“是我。” 说完俩人一块儿乐了,小子跟在旁边也叫了几声。 “我跟奶奶说了今天给你过日子,”方驰说,“奶奶说中午给你煮面条。” “多不好意思,”孙问渠说,“跟没跟她说我喜欢吃香肠面?” 方驰笑着点点头:“说了。” 两个人顺着以前总一块儿跑的那条路转进了林子,往小溪的方向跑过去。 山里空气好,早晨的空气更是好得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通透,孙问渠很享受地边跑边活动了一下胳膊伸了个懒腰。 快跑到之前他练八段锦的那片空地上时,跑在他前的方驰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扑过来抱住了他。 “打劫啊?”孙问渠感觉自己差不多是撞到他身上的。 “我劫个色,”方驰把他推到了一棵树旁边,在他脖子上脸上亲着,手伸进了他衣服里,“我昨儿晚上一夜流氓梦就没停过。” 孙问渠笑着吻了过去,刚一碰到方驰的唇,他就像饿了半个月的流浪狗似的迎了上来,急切而霸道地探了进去,跟打仗似的要抢占主动权。 孙问渠的手摸到他衣服里时,方驰在他腰上狠狠地抓揉了一把。 方驰的手常年训练,有些粗糙,这样的力量下让他感觉略微些疼,但这疼痛却很能刺激神经。 对加速心跳和扰乱呼吸有显著功效。 方驰紧紧贴着孙问渠的身体,胳膊也收得很紧,但还是感觉怎么用力也没法真正让自己对他的渴望有所缓解。 必须不断在孙问渠的舌尖唇间纠缠,在他身体上摩挲,狠狠地贴紧,要不是残存的理智,他有时候就想用力咬两口。 小子一直没跑远,一开始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俩,过了一会儿就慢慢走到了他俩腿边。 方驰不知道小子在看什么,就知道它一直在摇尾巴,围着他俩不停地转圈,好几次尾巴都打在了方驰小腿上。 一直到小子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抬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裤子开始往后扯的时候,方驰才明白了它的意思。 “走开,”方驰不得不腾出嘴,转过头一边扯着自己裤子一边喝斥,“我们没在打架!” 小子发出焦急地鸣音,咬着他裤子不松嘴,使劲想要往后退。 “我真没……”方驰感觉自己非常无奈,“你松开!别扯了!” 孙问渠没忍住,靠在树上笑出了声。 “……哎!”方驰只得放开了孙问渠,提着裤子往小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行了吧!我放开他了!放开了!撒嘴!” 小子确定了他俩已经分开了之后,松了嘴,在方驰手上舔了舔,又跑到孙问渠身边,用鼻尖碰了碰他的手。 “好狗!”孙问渠笑着捧着小子的脑袋揉了揉,“你哥打我来着,还好有你。” “你是不是刚加入了fff团啊?”方驰揪了揪小子的耳朵,“你还是不是我养的狗啊?” “肯定不是啊,”孙问渠还是笑,“明明是你爷爷养的狗。” “算了,”方驰撑着树,有些郁闷地扯开裤子看了一眼,“正好降降火,在这野战也不安全。” “年轻真好。”孙问渠勾着嘴角。 “有没有觉得碰见我真好,”方驰扭头看着他说,“如沐春风。” “如沐春色。”孙问渠说。 “我就是一想到过两又得分开了,”方驰叹了口气,“就有点儿受不了。” 孙问渠过去抱着他,在他背上用力搓了几下:“等我活弄完了就过去看你。” “嗯。”方驰把脸按到他肩上应了一声。 为了让这次跑步不变成野战未遂之旅,他俩坚持顺着路跑了两圈才一块儿回了村子。 爷爷奶奶都在小菜园忙着,他俩过去帮了会儿倒忙之后回了楼上。 “做盘子吧。”方驰很积极地搓了搓手。 “好,”孙问渠从柜子里拿出了块跟方砖似的泥块来,“今天教你做个最简单的盘子,上个釉就直接烧了。” “嗯,”方驰拿过那块泥按了按,“这跟你做东西的泥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