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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来看本王的笑话?” 崔治道:“下官前来,是为了助王爷一臂之力。” 谢玄挑起眉,扫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好大的口气,本王用得着你相助?” 崔治说:“王爷有十万铁甲军,然而手下可以领兵之人,只有洪道宗,孙承章,□□三名将领。洪道宗十年前尚能领兵追随王爷打杀四方,可惜现在已经年迈,无法领兵了,孙承章年轻,有才华,但他居功自傲,不服管教,这十年来已生出二心,算来算去,王爷也只有一个□□能用了啊。” 这话说中了谢玄如今的困境,若不是因为无人可用,他早就在时机成熟时造反了。 可造反这种事,就算心里盘算过千万遍,谢玄也不可能蠢到轻易宣之于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崔治微笑道:“王爷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看如今的形势,陛下已经打定主意要对王爷下手了。时机紧迫啊。再说,崔某不过是个小人物,生死cao控在王爷手中,若不是诚心投靠,崔某不会走这一趟。” 谢玄仍是半信半疑。 崔治继续说:“就算崔某胆大包天,不要自己的命,也不可能不要我爹的命啊。” 谢玄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我爹前些日子失踪了,听属下们说,他最后一次出现时,去了王府。”崔治说:“虽然不知我爹怎么得罪了王爷,但求王爷看在下官的份上,留下他的活口。” 崔治绝口不提谢玄帽子发绿的事,全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哪怕他是天纵奇才,谢玄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想起密室内的崔智元,谢玄眯起眼睛:“那么照你所说,如今我要成事,虽有兵马,却无领兵之将,该当如何?” “下官有两个人,想推荐给王爷。其一,是兵部职方司郎中夏月乡。” 这人是谁?谢玄没听说过,他沉吟片刻,问道:“另一人呢?” “我。” 谢玄没那么容易相信,但崔治一语中的,再加上崔智元在自己手里,软肋被自己拿着,谢玄对崔治已信了□□分,若他真的有几分本事,或许真的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谢玄将人带到京郊兵营,与崔治一人一百名兵丁,与他在演武场冲杀。 一番演练后,谢玄不得不承认,崔治此人没有托大,他的确有带兵的本事。 至于那夏月乡,他从来没听说过,而且造反可是杀头的大罪,不是自己人,他也不敢用。孙承章那小子虽然居功自傲,但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谢玄更信任他。 谢玄让崔治与孙承章、□□等三人带兵躲进香麓山里cao练,三人在领兵之事上皆是机智聪慧之人,一个月便足够准备妥当。于是这天晚上,谢玄起事了。 夜晚,贺雪真正在修行,耳报神传来讯息,宫门被士兵团团围住,皇城内的禁卫军统领也是谢玄的人,得了命令,已率兵往他的寝殿来了。 贺雪真哼了一声,捏着隐匿符和轻身符翻出寝殿,上了宫殿屋顶。 月光入银纱,披撒在琉璃瓦上,月色下,贺雪真没有束冠,披头散发,垂头看四处搜拿他的禁卫军们。 他早就在等着谢玄造反,为了这一天,已做了不少准备。贺雪真放出纸鹤,传讯给傅宴和何尚书,在宫殿顶端做法呼风唤雨,很快,乌云遮住了月光,阴风阵阵,卷起地上的落叶,吹得禁卫军们心中直发毛。 接着,先皇的声音响了起来:“尔等作为皇宫守卫,肩负拱卫帝王皇室的重担,却听从外臣调遣,倒戈相向,实为皆是大逆不道,狼心狗肺!若再不迷途知返,必将有灾祸降临全族!” 禁卫军们纷纷呆住,不敢行动。先帝英灵现身,陛下乃是天命之人的传说他们都听过,有些甚至是亲眼见过贺雪真与刘光义三次斗法的,当即心虚起来,丢下武器跪地叩拜。禁军统领高喝:“何方宵小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贺雪真洒出一把黄豆,黄豆落地,化作披坚执锐的士兵,向禁卫军统领冲杀而去。 贺雪真捏碎隐匿符,居高临下:“所有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今夜以下犯上之事,朕既往不咎!朕乃是天命之人,自有上天庇佑,若执迷不悟,太阳一出,便是尔等大限之时!” 禁卫军们仰头看着突然出现的贺雪真,只觉得这一刻衣袍翻飞的九五之尊宛如神祗,内心防线崩塌,未战便生出惧意。只听乒乒乓乓之声响起,长戟戈矛丢在地上,禁卫军们纷纷朝贺雪真跪拜磕头。剩下还有些没降的人,也犹豫起来。 禁卫军统领怒道:“谁敢投降,杀无赦!” 说罢,冲向一名受降跪下的士兵,提剑便要斩其首级。这时,黄豆变作的甲兵冲上前来,挡住禁卫军统领一击。 贺雪真站在屋顶上,高声说:“愿意追随朕的战士,拿起你们的武器为朕而战!” 跪拜的士兵们站了起来,拿起武器与禁卫军统领的人冲杀在一处。 禁卫军统领怒喝一声,没想到这傀儡皇帝,竟还能有这等号召力!但虽有临时反水之人,禁卫军统领也做了完全准备,很快有属下带着军队前来增援,投降的士兵们被杀得大溃。 叛军架起梯~子,欲上宫殿屋顶捉拿贺雪真,贺雪真撒豆成兵,拦住叛军,捏着轻身符,轻飘飘飞到另一处宫殿屋顶上。叛军中爆发惊呼:“这是神仙吗……”“陛下果然是天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