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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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新婷发觉了他的意图,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步子,挡在他的跟前。 秦正宁抬眼看看,这儿根本瞧不见秦楚青那边,就有些恼了。却因性子温和,对着表妹发不出脾气,便有些声音发硬地道:“快些让开。” 楚新婷怎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怒气? 暗暗难过着,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能过去。王爷不会伤害阿青的。但如果你过去了,他可能会对你发火。” “你又是如何得知?”秦正宁略有不耐地说了一句,觉得太过严厉,便稍稍和缓了声音,道:“我是阿青兄长,他不会对我怎样。” “自然是看出来的。”楚新婷笑笑,又垂下眼眸,看着他脚下锦缎玄靴,抬手将自己垂下来的鬓发捋到耳后,“处境相同的情形下,总能体会到一些的。” 不知是不是处境相似的原因。她单单只看着敬王爷凝视阿青时候的目光,就知道他对阿青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 上次在苏家宴请的时候还不甚肯定,方才,已经有七八分的把握了。 楚新婷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张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张逢刚的性子也比敬王温和很多。但,她总觉得,应该多给些机会让敬王和阿青两人私下里好好谈谈。 听她这样说,秦正宁瞬时间想到了先前看到的绾发一幕。 虽然他不喜秦楚青和敬王私下相见,也不得不承认,敬王那时的样子,极其有耐心、极其温柔。对待阿青长长的黑发,动作都是小心谨慎的。更何况对待阿青本人? 他自然相信楚新婷说的‘敬王不会伤害阿青’。只是护妹心切,不想她无缘无故栽入那人编制的陷阱中罢了。 不过…… 他慢慢移动视线,望向楚新婷。 她刚才提到了‘处境相同’。 敬王对阿青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心中已然有数。 可新婷这边,又是怎么回事?! 隔壁院子一隅,梧桐树下。 高大繁茂的枝叶遮住了空中烈日,投下斑驳树影。 霍容与一身白衣立在这摇晃的树影之中,显得孤寂而又寥落。 看到他这副模样,秦楚青先前被硬生生拖走时心里冒出的那点不高兴就全然不见了。 “你还好吧?”她关切地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霍容与看着秦楚青茫然的眼神,喟叹着揉了揉眉心,“你怎会同意让张家世子教你?他毕竟是个男子。” 秦楚青张了张口,最终说道:“以往的时候,我也会给兵士纠正姿势啊……” 这样没甚不妥吧? 霍容与垂眸,“你觉得此情此景和那般状况,一样?” 秦楚青仔细想了半晌,最终确定下来,好像……是不太相同…… 兵士在军中拼搏,无需顾及家中人的看法。 但张逢刚在这儿,想法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张太太她们的影响。 思及先前张太太的态度…… 是她大意了。 眼见秦楚青目光渐渐清明澄澈,霍容与先前看到那一幕时浮起的燥意方才渐渐平息下来。 四顾无人,他终究是忍耐不住,抬指抚向她的脸颊。 她身体偏凉,烈日之中触到,别有一番沁凉之感。 他的指尖在那里多停留了片刻,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我不会干涉你与所有男子相交。但别有目的之人,我希望你不要给他们任何机会,也不要离他们太近。” 他先前的忧虑很有道理。 秦楚青刚想答应下来,忽地想到一事。 虽说在这个时候提起相当不合适,但若不和他讲明白,她不敢贸然答应他的话。 他们两人之间,素来是言出必行的。 于是秦楚青甚是艰难地开了口:“后日我还得进宫领职……”做侍书女官。 霍容与这便想起来了霍玉殊的那道圣旨,眉目骤冷,一拳砸在墙上,转身就走。 那一拳力道颇重,秦楚青到底是心疼了,慌忙叫他:“你等等——” 霍容与顿了顿,脚步停住,却并不回头。 秦楚青看了看他的手,轻声道:“疼不疼?” 那么重的一拳,砸下去,她看了都揪心。偏他跟没事人似的,说走就走,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 霍容与微微垂眸,沉声问道:“想知道?” 明知他看不见,秦楚青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霍容与道:“明日午时百鲜阁,天字一号房。”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跨着步子走了。 秦楚青缓了缓神,气恼地横了他的背影一眼。 这人真是。无缘无故就说个酒楼的房间。敢情要一起吃饭?那也好歹提前说一声啊。明日的事情,也不知道好不好安排过来。 不过…… 她细想一番。 嗯。 酒楼? 吃饭? 这么说起来,她大概或许好像,曾经答应过请他吃饭来着…… 回到射箭场的时候,张逢刚正远离人群,在先前练箭处静等。 看到女孩儿渐行渐近的俏丽身影,张逢刚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指指先前二人所在之处,问道:“继续练箭?” 秦楚青想到楚太太的意思和张太太的态度,心生警惕。 虽说张逢刚很热情,人也很好,秦楚青迟疑了一瞬,到底拒绝了,“不了,我有些累了,还是去看看新婷jiejie她们练的如何。” 张逢刚细细看她表情,见她神色十分严肃,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那就一起过去罢。” 因为担忧秦楚青,秦正宁就有些心不在焉。楚新婷看他如此,也没了比赛的心思。 四人正围坐在石桌旁闲聊着,转眼瞧见秦楚青与张逢刚过来了,这才都露出几分喜色。 由于先前拦阻秦正宁心中过意不去,不等秦正宁开口问询,楚新婷主动笑问秦楚青:“王爷先前看上去很是生气。究竟因何将阿青唤走?” 说实话,她虽相信霍容与不会伤害秦楚青,但敬王那般清冷的性子,私底下是个甚么情形,她也不太有把握。 秦楚青默了默,勾唇笑笑,很是自然地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先前我答应请他吃饭,至今未曾允诺。方才已然定好,明日请他。” 楚新婷瞪大了眼,惊奇道:“他就为了这事把你叫走?” 秦楚青一本正经地笑问:“不然呢?” 她答应请霍容与的事情,伯府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秦正宁听了,倒没甚好反驳的。见其他几人都疑惑地朝他望过来,只能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即使不情愿,可那是事实。不想承认也不行。 张逢刚目光微闪,问道:“那王爷先前发怒又是为了甚么?” 这个秦楚青就不太好随口说了。 思量半晌,秦楚青觉得怎么讲都不太妥当,于是很真诚地说了句“不太清楚”,又很是诚恳地建议大家:“不如去敬王府问问他?” 楚新婷顿时没了脾气,懊丧地摆摆手,“算了。”不自找晦气去了。 她去敬王府? 别说大门,恐怕连那台阶都没爬上去,就要被人给轰下来。 更何况,王爷身边还有四卫守着。 因为这个小插曲,众人先前热切的心思都有些淡了,大家就也没再提起弓箭之事。楚新婷喊了人来上了些蔬果点心,六人一起用过,这便散了。 秦楚青看出秦正宁始终对敬王不太放心。本以为回家的路上或是回到家后,秦正宁会开口询问细节。谁知秦正宁自始至终都未再问。 到最后两人一个要往前院去一个要往后宅走时,他也只是笑着和她道了声“再见”。 秦楚青有些摸不透哥哥的想法。考虑片刻没有想通,就也不再纠结,转而去想先前在大将军府时考虑的那件事。 当时,张逢英对秦如薇说的一句话让她十分在意。 ——‘明远伯爷为人耿直正派光明磊落,怎会有个你这般心思龌龊的女儿?分明和伯爷一点也不相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当时听张逢英说起这个,秦楚青便心中一动。 细细想来,秦如薇和秦立谦确实不太像。 论性子,秦立谦行事光明,秦如薇却很有些小手段;论相貌,两人隐约有些相似处,细寻,却又说不出哪儿真的一样。 再看秦立谦其他几个孩子。 无论是先前的女孩儿、秦正宁亦或是秦正阳,都不是行事鬼祟之人。至于相貌,三个人身上都可显而易见地寻到秦立谦样子的痕迹。 秦如薇与三个兄弟姐妹差异这样大,虽有兰姨娘从中教导有关,却也不得不说,此事真有些值得深思。 回到房里后,秦楚青换了衣裳洗漱完毕,又吃了冰镇甜汤静了静神,将那事在心里再过了一遍,这便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独留陈mama在房中商议。 她先是问起了上一次秦立谦醉酒后让陈mama想法子去府中老人间打探一事。知晓尚且只问过府里老人、离了府的还未寻到,又听了些支离破碎看上去无甚大用的一些片段后,这便问起另外一件事来。 “当日父亲醉酒是哪一日?六jiejie未出生的时候,原定下的预产之日是何时?” 秦如薇的生辰在府里不是甚么太大的秘密。她早已知晓。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父亲和兰姨娘在一起统共就醉酒那回。 陈mama没料到秦楚青对父亲的事情那么在意。上次想要弄清秦立谦被兰姨娘算计一事,如今,又打听起秦如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