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时南腹诽,不是你哭天抢地扒我身上不下来的时候了。 但此时时南只能叹口气,算了,谁让自己上赶着过来听门缝呢,现在这种情况纯属活该,毕竟宋林笙是大老板,自己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宋林笙可能是很难受,被一屋子人叨叨的头更疼了,他捏了捏眉心,不耐道:“我花大价钱聘回来的企划部经理就是给你剪视频的?” 古晨希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凝滞了。 时南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第一次觉得宋林笙这货的毒舌不用在自己身上时那可是相当舒爽啊。 下一秒,宋林笙看向时南,冷冷道:“你会开完了?出去。” 时南愣了几秒,宋林笙此时这个嫌弃的表情和语气与每次嫌弃时南下厨房时的宋林笙的表情和语气可谓如出一辙。 有这么一瞬间,时南以为看到了晚上的那个宋林笙。 时南垂了垂眼,他想宋林笙了,很想很想。 宋林笙注意到时南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情绪,眉头蹙了蹙,麻烦精就是麻烦精,又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 不止时南被赶出了办公室,就连古晨希和向阳也被赶了出来,古晨希来到时南身边,对他竖了个拇指:“厉害,但我也不差,公平竞争。” 古晨希说完后便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时南“咂摸”着古晨希最后的那个笑,觉得很迷幻,他跟宋林笙之间已经一团乱麻了,这又来个情敌,是要搞死他吗? 因为筹拍前期的事情很多,所以下午时大家加了个班,下班时已经七点多了。 时南拿起手机看了看,宋林笙依旧没给他任何消息。 明天就是约定好离婚的日子了,宋林笙怕不是铁了心的要离。 时南恨得牙痒痒,要是搁在平常,他得先把人揍一顿然后再说事儿,但现在的情况是白天的宋林笙不是宋林笙,而晚上的宋林笙他又找不着人,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上高中时,时海平带他去卜卦,那卜卦的说他情路坎坷,当时他不信,后来这些年他相亲相了那么多次一次也没成功,姑姑就说应了那个卜卦人说的话,确实情路坎坷。 现在看来,相亲不成功算个屁,他现在才叫情路坎坷呢,结了个婚,对象是这么个货,你敢信? 就在时南又开始生气时,手机上来了个电话,时南眼睛一亮,拿起来一看,不是宋林笙的,但打电话的人也很让人惊喜,是季柯。 时南忙接了起来,季柯说他出任务回来了,叫时南出去喝酒,时南正好郁闷着呢,便开车去了季柯所说的那个酒吧。 第26章 晚上八点。 宋林笙开车到了“十日酒吧”,应廷约了他在这里见面。 锁好车后,宋林笙走了进去,“十日酒吧”算是一个隐秘性比较高的场所,没有普通酒吧那么闹腾,更像是一个音乐酒吧。 宋林笙问了侍应后来到二楼,应廷坐在角落里对他招手。 宋林笙走过去坐下,眉头轻皱:“怎么约在这种场合?” “好久没来酒吧了,怎么,明星就不能来酒吧吗?”应廷对侍应招了招手,“给他来杯威士忌。” “不用。”宋林笙摆手,“果汁就行,我不喝酒。” “行吧,待会儿我喝多了,送我回去。”应廷靠在沙发背上,晃着杯子,“咱俩好久没见了吧,我进组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咱俩还真一面没见呢。” “在剧组里怎么样?”宋林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搭在沙发背上。 “我在剧组这么长时间你不打个电话问问,现在倒表现的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应廷“啧啧”两声,“咱俩是酒rou朋友吧?” 宋林笙左右看了一眼:“公司给你找的那几个保镖为什么不用?” “我这身手哪需要什么保镖啊,我自己足够了。”应廷浑不在意的摆摆手。 “应廷,我警告你。”宋林笙看着他,“别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儿。” 应廷毫不在乎:“不该来的来不了,该来的再多的保镖也没用。” 宋林笙虽有些不赞同但也没再多说,两人碰了一杯,应廷开启话唠模式,什么都说,宋林笙话不多,只随意应两声。 “我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啊。”应廷眯眼瞧着宋林笙,“我听向阳说他现在连你家门都进不去,你有人了?” 应廷说完马上否定自己:“不应该,你要有人了,向阳肯定知道,再说了,就你这个古怪性子,怎么可能有人看上你。” 宋林笙没说话,只默默喝着果汁。 应廷眼睛一亮:“真有人了?” 宋林笙懒得搭理他,靠在那里捏了捏额头,说实话他现在很累很累,想倒头就睡,但他又不敢睡,他惧怕睡觉。 “怎么了,不舒服?”应廷直起身担心地看着宋林笙。 宋林笙没说话,应廷皱眉:“不会又做梦了吧?” “嗯。”宋林笙叹口气,“不敢闭眼,一闭眼就听到小孩喊我哥哥,让我别丢下他。” 应廷无奈:“如果找不着他,估计你这辈子都睡不好。” “还有没有什么细节是你忽略了没告诉我的?”宋林笙问。 “没有。”应廷摇头,“我知道的本来也不多,遇见你的时候,你身边有个比你小一些的男孩,后来你告诉我他比你小两岁,我记得那男孩长得很漂亮,可能是男孩本来就长得晚,看着只有六七岁的模样,你叫他小北。” “小北。”宋林笙将这两个字呢喃一番,胸口泛起一阵疼意。 “一共也没待几天,后来就出了那事儿。”应廷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良久才再次道,“没几天,你就趁着他们疲于奔命时,把小北裹在被子里从车上扔了出去。” “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应廷看向宋林笙,“我一直很纳闷,小北对你那么重要,你这些年一直在找他,怎么会突然丢失了关于他的这段记忆呢?” 是啊。 宋林笙也很不解,为什么偏偏失去了关于小北的这段记忆。 “小北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一类的?” “你整天把他护在身后,谁敢去看他身上有没有胎记,不过我总听你骂他,说他小哭包,说他麻烦精,说他不长脑子。” 宋林笙沉默不语。 他记得所有从小到大的事情,却唯独缺了中间那一小段,关于小北的那一段。 那个小孩从何而来,后来又去了哪里,他一概不记得,只能从应廷零星的记忆中窥探一二。 但他知道那个小孩对他一定很重要。 他必须要找到他。 小北,小北。 舞台上的乐队换了首歌,场内的氛围开始躁动起来,宋林笙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就在起身的这一瞬间,宋林笙眉头皱了一下。 在他左前方处有个喝酒像喝水的人怎么那么像公司里的那个麻烦精? * 季柯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得送时南这个醉鬼回家。 这货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喝了七瓶啤酒一瓶红酒,抱着他喊了大半晚上,说他失恋了,说他被人抛弃了,说他一片真心喂了狗。 他不过出任务没几天,怎么一回来天都变了? 时南上次说他谈恋爱的时候他没往心里去,没成想这才没几天就过渡到失恋的状态,还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温一帆因为加班没来,不然让他看到时南这幅模样,最起码得笑话时南一年。 季柯回到桌边,时南还在那醉生梦死的:“柯啊,我失恋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你是不是我哥们儿……” “我知道你失恋了,你得告诉我是谁啊,我帮你出气去。”人醉成这幅样子还能怎么办,季柯只能哄着。 “出气?”时南忙摆手,“不行,不行,把人打坏了,我心疼。” 季柯:“……”没人性的熊玩意儿,这都失恋了,还管人家会不会被打坏。 “虽然他也打过我,但我还是不舍得打他。” 家暴? 季柯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竟然有人敢打时南? 不想活了吗? 季柯将时南的车钥匙还有钱包都装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抓起时南的胳膊:“来,祖宗,送你回家。” “你谁啊?”时南突然推了季柯一把,大吼,“别碰我啊,小爷会功夫。” 季柯:“……” 特么知道你会功夫,那还是老子教的。 “我,季柯。”季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没好气道,“你看清楚了,是我。” 时南迷瞪着眼睛盯着季柯看了半天,然后扑过去抱住季柯:“柯啊,原来你长这么帅啊,带我回家吧,我要绿了他。” 季柯:“……” 老子想弄死你。 季柯用力将时南拉起来环着他的肩带着他往外走,走了半天,季柯无语了:“大爷,您倒是动动腿啊。” “不行。”时南突然推开季柯,指着季柯的鼻子,“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不能跟你回家,我不能这么绿了他,不地道。” “要绿也得当着他的面,不然他怎么能知道呢?”时南觉得自己说得对,自己个自己鼓掌,“时南,你可太聪明了。” 季柯就差拿把锤子给他脑袋上来两下了,这个一喝醉就发酒疯的毛病从大学时候到现在一点儿没变,他是多想不开才带他来喝酒啊。 季柯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打人的冲动将时南提了起来,打算强行将他带走。 突然,季柯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嗓音:“哥们儿,认识吗,就带人走。” 季柯眼睛眯了一下,反手往肩膀上扣去,那人快他一步,移开手的同时,往时南胳膊上抓了过去。 季柯扯着时南躲开那人的攻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视线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这人挺高的,估计得一米九,一看就是手上有功夫的。 季柯不动声色的往出口处瞥了一眼,然后淡定到:“这是我朋友。” “是吗?”宋林笙往靠在他身上醉的迷迷糊糊的人脸上看了一眼,“我怎么觉得他跟你不熟呢?” “不熟?”季柯冷笑一声,“跟我不熟难不成跟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