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厅中的三人刚刚还一脸的自信,现在却换成了一脸的愁容。 明月阁 在明月掉进湖里没多久,姚二夫人怕照顾不全,就让人把永贞送了回来。 明月刚刚走进院门没多久,永贞就扑了上来,“jiejie,你怎么了,我好担心你咋。”永贞这些日子在姚家也养的好,小~脸红~润可爱,充满生气,让人看着心情就好了许多。 “永贞,jiejie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让红竺带你去玩好吗?”明月有气无力地说道。 永贞左瞧瞧右瞧瞧,看明月一脸苍白,有些虚弱。 “嗯,jiejie,你去好好睡一觉。放心我会好好听红竺jiejie的话。”永贞体贴的说。 然后就由着红竺将她带出了院门。 “小姐,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去叫人熬点姜汤。还有先别睡,让奴婢把您的头发擦干净不然肯定会生病。”云霄忙着四处游走。 “先别忙。”明月朝着云霄摆手,“先去把风梓叫进来。” 云霄有些担心,“小姐,这……” “去吧,我自己的身子我有数的。”明月说道。 “是。”云霄只得去叫人。 明月将放在书桌旁的纸笔拿了过来,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是落下了笔。 不多时,云霄就带着风梓进来,而明月也刚好放下笔。 “小姐,风梓来了。是现在就让她进来吗?”云霄询问道。 明月拿起未干的信纸,小心翼翼地吹了,“进来吧。” “风梓见过小姐。”小丫头规规矩矩地行礼道。 “起来吧。”明月将手中的信纸装入信封,“我要你将这封信递交给顾大少爷。”明月开门见山。 风梓被吓了一跳,像个兔子一样怯生生地抬眼看她。 “别装。”明月没心情和她开玩笑。 “小姐这事,风梓也……”小丫头狡猾的很,就是不肯将话说完。 “别跟我打太极,我知道,你肯定能带到。这事有关于你家小姐我的终身大事,我希望你能办好。” 风梓被拆穿了也未见尴尬,豪气万丈地说,“原来如此,这事我一定替小姐你办好。” 明月放心的点点头。重生之后,她就看出来了,云霄忠厚,红竺细心,而风梓则是最为聪明伶俐的。 事情都交代完了,明月也就由着云霄折腾她。过了半小时终于将一切收拾妥当,明月也就安心的入睡了。 明月倒是能睡着了,而那边顾定淮确实急坏了一众的小厮。 “少爷,少爷,来消息了,风梓来消息了。”霏轻对着还呆坐在窗台上伤心难过的顾定淮大声喊道。 顾定淮却置若罔闻,还在想着“明月不要他了,该怎么办?” “少爷,姚小姐来信了,你媳妇来信了。”霏轻见他还是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得急了。 “啊?”顾定淮瞪大了眼睛,“什么?快拿给我。”然后一把抢过霏轻手中的信。 顾定淮不敢有一点漏看,死死地盯着那唯有的几行字。 半响后,他好似下定了决心,“霏轻,去镇南将军府传信。就说,我记挂外祖父、外祖母,明日到府去看望老人家们。” ☆、早作打算 布置精致的内室里,处处都透露出女主人的玲珑心思。 永定侯一踏进内室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 “侯爷。”女子穿着一身飘逸的烟纱散花裙,身形格外的修长。头上簪了一朵白色的月季,一张樱桃小~嘴,显得红~润有光泽。 永定侯上前去拥住女子,“慧娘,你放心。就算轩儿不能继承我的侯位,我也不会让他受姚氏的欺压的。” 白慧娘轻声细语地安抚道,“有侯爷在,这府里谁还敢欺负我们娘俩呀。除了侯爷谁也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们。”说的当真是情真意切,如泣如诉。 永定侯加重了手下的力度,“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的。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沈家的逼~迫,你一定会是永定侯夫人而轩儿也会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白慧娘退出他的怀抱,理了理他的鬓角,“侯爷,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知足了,太太不为难我。轩儿也快长大成~人了,已经足够好了。” 永定侯十分心疼白慧娘的体贴与温顺,“慧娘我绝对不会再对你食言的,定淮的妻子一定不会是一个高门贵女的。” 白慧娘踮起脚尖主动去亲吻永定侯的下巴,温柔而缠~绵。永定侯觉得心里一片熨帖,迎头而上,和她纠缠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顾定淮就骑上快马,去了将军府。街道上还没几个人,顾定淮飞马疾驰,衣袂飘扬,惊起了一路尘土。 到了将军府,顾定淮一个翻身,利落的下马。机灵的守门人连忙迎上来帮忙牵马,并将顾定淮带进门去。 将军府没有侯府的华而不实,每一处都饱含主人家的大气。府邸占地宽阔,色调更是趋于硬朗。 “我外祖在哪?”顾定淮边走边问道。 “将军在练功房等你呢。”匆匆来接待顾定淮的管家回道。 顾定淮点点头,朝着练功房走去。 还未走到门前,他外祖父和舅舅练功时充满力量的叫喊声就传进了顾定淮的耳中。 顾定淮镇住自己焦躁不安的心绪,等待着屋里的声响渐小,才叫人通传。 “进来吧。”声音有些苍老却还精神力十足。 顾定淮有些不安地整整衣衫,推开门走了进去,还没见到人,顾定淮就开始作揖行礼。 “还是这么怕我,你都这么大个人了。”顾定淮的舅舅沈峰调笑道。 顾定淮尴尬的一笑,对于这个从小就格外“关照”他的屁~股的舅舅还是打心底的敬畏。 “好了,来说正事吧。定淮昨天那么晚带信来,肯定不只是想看看我和你外婆那么简单的吧。”镇南将军披上长衫说道。 顾定淮还是有些放不开,扭扭捏捏的开不了口。 镇南将军本来还微笑着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没有那些读书人的才干,却不知道去哪学的这些文人酸气。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婆婆mama,你这种性子哪里做的成大事儿。” 这话让顾定淮想起了昨晚明月写的那些话,忽的下定了决心,“外祖父我想,想去军营。” 镇南将军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什么突然做这决定,是因为昨天你们府上发生的事情吗?” 顾定淮苦涩的一笑,“原来您老知道了,是也不是。” 镇南将军咂了一口浓茶,“这事你不需要这样,这婚事不是你爹那个窝囊废想悔就悔的,他当姚家是任他摆布的兔子呢,其实人家是会吃人的豺狼。” 顾定淮一脸的坚定,“虽然明月说她暂时还不会放弃我两的的婚事,但是我不想躲在她身后,看她一个人在努力。我想让她看清楚我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我想和她一起努力。” “我想了想,我觉得,我现在唯一能献出的诚意,就是用自己的双手为她挣一个诰命了。”顾定淮目光诚挚。 镇南将军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我父亲心里根本没有母亲、我和meimei吗?”顾定淮有点心塞的继续说道,“还是我父亲想扣着侯位,威胁我一定要给顾定轩一个光明前途。” 他舅舅重重的放下心中的茶盏,“威胁你?他是威胁我们呢。” 顾定淮长大了嘴,“难道父亲还来找过外公和舅舅的。” “这也太……”这话顾定淮自己都说不出来了。 “太无耻了。”沈舅舅话语中的不屑之意暴露无遗,“还有更无耻的。当年明明是老永定侯来将军府来求的亲,现在在他口中倒成了我们逼~迫他的了。” 顾定淮不解,“当年不是白姨娘很受爷爷和奶奶的喜欢吗?怎么会聘了我娘呢?” 这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镇南将军出声了,“哼,你~爷爷那才是真真的老狐狸。当年我刚刚从西北战场回来,一身的伤,太医都说我命不久矣。那时你舅舅也还小,家里没个主事的。我也怕,自己就这么去了,留你外婆这群孤儿寡母。” 镇南将军回忆起当年的事,神色有些愧疚,“我怕我不再了,你母亲婚后会受夫家的欺负。就以自己的功劳向皇上要了一个恩典,这个恩典是为你母亲夫家求的,想让她以后在夫家好过点。” “哎。”镇南将军愁容乍现,“当年永定侯府已经承袭了三代了,马上就要掉爵位了。不知道你~爷爷从那得来的消息,再加上白家当时也败落得厉害,根本了没有结亲的价值。你~爷爷也就求到了我们府上来。也是我太心急,没有打听好就把你~娘许给了你爹,现在想想如果我没有那么急,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顾定淮连忙安慰,“外公,你这也是为了母亲,母亲没怪你。” 镇南将军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你母亲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只是越懂事我越不安心。当年定下亲没多久,你爷爷就将这桩亲事宣扬的满京城都知道了。我也是在那时才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太晚了。” “那我父亲呢,他就没来阻止吗?他不是那么喜欢白氏吗?”顾定淮蹙着眉问。 镇南将军鄙夷的说,“就他那个猪脑子牛脾气怎么会不来闹。可那白氏却不是个简单的,是她拦住了你父亲。” 顾定淮完全糊涂了,“怎么会?她不是和我父亲……” 镇南将军嘲讽道,“她可看的清楚多了,知道以她的身份地位永定侯府怎么也不会再让她当正妻。不说永定侯府,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想和她沾上半点关系,毕竟白家当年站错了队,新帝哪容得下他们。” “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可不当一个破落户,所以她劝你父亲娶你母亲,自己甘愿留在侯府做妾。”镇南将军眼角眉梢都是不屑。 “那后来?”顾定淮继续问。 “后来,后来没想到我慢慢的好了。那时一切都定下来了,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也没有想着退亲。那时,他顾松要是说了一句不肯,我们也绝对不会让这门亲事做成的。”镇南将军说的有些激动。 “最后还是到了成亲前几天,你~爷爷的狐狸尾巴才露了出来。”镇南将军嘴角一挑,“说是要风风光光的娶你母亲过门,要为你父亲请封世子,请我们向皇上求恩典,让他们家不掉爵。我自觉对不起你母亲,觉得这亲事也没什么变动的了,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现在他还用这个世子之位想获取更大的利益。”舅舅接过话尾。 镇南将军终于将往事交代完整后,又说,“你确定要去军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像你想象中那么轻松。” 顾定淮点点头,“我确定,我本来就没什么当文官的才能。那一个月由姚世伯亲自教导,没学成什么。反而把他老人家气的不轻。”顾定淮说着还红了脸。 镇南将军倒是被他逗笑了,脸色放的轻松了些,“这倒也是,你的确不是读书的料。你那岳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也没把你奈何。” “嘿嘿。”顾定淮有些不好意思。 “去军营里磨练磨练也是好的,那我也就依你的意思。不过不许半途而费。”镇南将军拍拍她的肩,“那就后日来府上,再和你表哥们一起去吧。” 顾定淮欣喜万分,连忙朝外公施礼道谢,“谢谢外公。” “好了,回去给你母亲说一声,至于你父亲那,随你。他不敢说什么。”镇南将军背着手说。 “是。”顾定淮飞快地答应道,旋即又有些担心,“但是姚世伯那里?”未来岳父还一心想让他考科举或者靠恩荫入朝当文官呢。 “放心这事我回去给你未来岳父说的,别担心。回去吧,我和你舅舅还有事要谈。”镇南将军有些好笑的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