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古庙禁地在线阅读 - 第25节

第25节

    “别他妈和我装蒜了,你自己办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

    “你先把话说清楚再发火成吗?”我见他没来由的嚷嚷,也有点发毛了。

    “我让你帮郑局扳正了,你倒好,确实把他板正了,但却降了一级他从副局成正处了,这就是你的手段?”

    听了这个消息我愣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道:“他降级了?这不可能啊?”我道。

    “今天上午任命决定才出来的,要不然我寄给你过过目?”

    “王哥,你先别着急,这件事里可能有误会,这样吧过两天我再去你那一趟看看是怎么个情况,你先别着急。”

    “别过两天了,你赶紧过来吧,郑局长都快疯了。”

    这就是宿命,一个人姓郑,却一辈子都是副职,好不容易转正了,还官降一级,真是见过背的,没见过这么背的。

    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回去后我就找宁陵生把情况反映了,实话说我心里对他有些不痛快,没有把握的事情揽下来有意思吗,赚不了多少钱还弄一身sao。

    听了我略带情绪的诉苦,宁陵生倒是很淡定道:“既然出问题了,那就解决问题啊。”

    “那我是不是要去黄楼一趟?”

    “那当然了,这种事儿必须要现场看过之后才能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宁陵生微微点头道。

    “现在那些手段都能和我说了吧?”我追问道。

    “当然,到这份上自然就能说了。替郑天柱做的活儿叫改运,改运是极难的一门手段,并不是说cao作起来有多难,而是这门活儿没有定式,做成做不成的很大一部分得看事主运气如何,只有运气到了才能一顺百顺,运气不到,那就难说了。”

    “哥啊,不是我埋怨,你这话咋不早说呢。”

    “早说?一个人连老天爷都不信了,他能信我说的话?想要改命的只有两种人,一是能力极强野心极大的。二是疯子。和这两类人你能与之沟通?”

    第47章 出乎意料

    “可是看郑天柱的面相,我感觉他不是一个野心特别大的人。”

    “秦边,这个世界上有野心的不一定都是能力强的人,很多一辈子碌碌无为之人其实也很有野心,只是这些人没有能力翻腾起大的动静,郑天柱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一辈子看人眼色做人做事,夹了一辈子的尾巴,如果真的认命了就不会托人改命,所以这个人绝对有野心,而改命这件事就像去澳门赌博,你指望赌场的人提前告诉你十赌九输的道理吗?”

    “可是……”

    “没有可是,从他产生这个想法的第一天起,就注定要承担风险。”

    “好吧,我承认被你说服了,这件事里到底有怎样的玄机呢?”

    “要改命首先就得知道这个人命里有什么缺什么,这就得从他的生辰八字推算,郑天柱是1950年生人,其实只有四十三周岁,但看起来像六十三岁的,这其中有他心情郁闷的主因,也是他五行命里金旺而缺水,金旺之人住杀伐果断,所以当办事员时他一定会做的非常突出,因为行事干脆勇猛,但事业心重必然忽略外形相貌,而且要在领导面前表现出劳碌风尘样貌,时间长了缺保养所以外形老呛,白发居多。”

    “而辛日壬辰时生,是暗金沉水底,也就是说无论你做事能力有多强,野心有多大,都无法放开手脚,因为会受到环境制约,所以郁郁不得志是其一生的基调,而且他的名字也与五行相冲,明明命理缺水,却还取了一个木子边的名。连水都没有木头还能飘起来吗?”

    “难怪当时你让他改名字,原来是这个原因。”

    “是啊,看人的生辰八字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两个方向,一是与喜神、用神、忌神、仇神、闲神、救神方位对应。这些是为了命理格局分析。二是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刑冲克害等一般原理上判断吉凶祸福,郑天柱命里暗金沉水底命犯闲神,五行缺水又起了个木字边的名,这种人不一辈子当副职就得进监狱,相对而言他的命运和他的运势相比其实是很好了,但这人偏偏不知满足,还想要当正职,结果官降一级,这就叫天命不可违。”

    “其实我已经做了补救错事,先让他换个名,但他不干,我只能让他去祭水神了,那天的黄历我算了,是上佳吉日,适合出门办事的好日子,按道理说应该能催旺他的命理运势才对,不应该被降职啊。”

    说罢宁陵生出神的想了很长时间,才道:“如果实在没有疑点可想了,我估计问题出在那四扇猪rou上。”

    “猪rou能出什么问题?”我不解的道。

    “当然有可能出问题了,要不然这样吧,你去黄楼市一趟,告诉郑天柱让他查一下禽rou批发市场,我估计能找出问题来。”

    我也是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去了黄楼市,见到王乃胜他对我的态度可想而知,再也没有“哥们朋友”的客气,扳着一张死人脸,恨不能把我关起来。

    我当让能理解这样一个“讲义气的人”所有的反应,于是将宁陵生的顾虑告诉了他,让他彻查一下黄楼市的禽rou批发市场,尤其是我那天购买猪rou的摊点。

    凡事就怕领导认真,尤其这次领导还怒了,于是一场大规模的食品安全检查工作迅速展开,结果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黄楼市当地的禽rou市场里别的rou类品种暂且不说,但就说猪rou就充斥着注水、无检疫猪rou、病死猪rou、老母猪rou这些问题猪rou,而且占比达到惊人的百分之百,也就是说每个摊点都销售问题猪rou,无一位猪rou老板幸免。

    而我上次购买猪rou的摊点是当地最著名的老母猪rou销售摊点,其每天贩卖的老母猪rou保质保量,如假包换,也算是这行里的“品牌老店”了。

    得知这一消息我立刻打电话给宁陵生汇报了情况,他语带讥讽的笑道:“用老母猪rou祭河神郑天柱能活到今天就算是祖坟冒烟了,他还想咋样?”

    挂了电话我脑子忽然一阵激灵,顿时变的清明起来,这事儿百分百是宁陵生有意为之,否则如此重要的祭祀活动他怎能让我随便去当地禽rou市场挑选贡品?以宁陵生的聪明才智他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一瞬间所有疑点在我脑子顿时清晰起来,真想笑啊,笑死我了。

    再见到王乃胜我理直气壮的把原因告诉了他,他只能是长叹一口气道:“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我再叫你一声王哥吧,无论你是不是愿意听,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强求,尤其是权利、地位、财富,这些东西你想要就得拿命去换,一个人能太太平平的配老婆孩子一辈子难道不是幸福吗?”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王乃胜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十分诚恳。

    临走前他又给了我五千块钱的辛苦费,无论如何让我拿着,但是曾经吃过一次亏,我这次也就多加小心了,回去后第一时间就问宁陵生如何处理这笔钱,他道:“这是你应得的辛苦费,守着吧。”

    虽然来回黄楼市耽误了三四天的时间,但是龙王庙的修缮工作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因为首先这庙保持的非常好,不像有些破庙,如果找不到问题还可以粉刷墙壁,修补破处,但是在这座龙王庙“出老千”的可能性都没有。

    我也曾经怀疑过风水问题,但王殿臣否定了我的说法,他道:“如果真是风水问题大哥能看不出来?你当他天天绕着庙转是为什么?所以虽然我不懂风水,但可以肯定当地没有风水问题。”

    这事儿就定在原地踏步踏了,好在敬友村的村民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没人催我们,反正钱就那些,你耽误一辈子他们也无所谓。

    而我们住在敬友村这段时间也下了几次雨,但都是和风细雨,比放屁的动静都小,我们也去白龙河河道专门看过,鱼类资源极其丰富,仅凭这一点就能断定这段河道里是不可能存在大型生物的,最多也就是体型稍大点的鱼。

    于是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存在的问题,对宁陵生道:“宁哥,会不会就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只是当地人过度解读了这一现象的命题?”

    “目前看有这个可能性。”宁陵生说罢叹了口气道:“看来这段时间走背字儿,运道是要低沉一段时日了。”说完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了,天又开始下毛毛细雨。

    我们躲进了帐篷里,大家心情都不是太好,我趴在帐篷入口处百无聊外的看着毛毛细雨在落叶上凝结水滴流淌在泥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身侧树林中传来“耍啦”一声轻响,循声望去只见一片灌木丛中趴伏着一只体型肥硕的灰毛老鼠一动不动,黑暗中小眼睛闪闪发光。

    我天生膈应老鼠这种脏东西,但自从见了洛叔养的耗子,对这种害虫又有了全新的认识,而且看这耗子似乎是颇有灵性,与我对视却并没有退缩之意,难道洛叔来了?

    我有心要看这耗子到底怎样,于是一动不动的“潜伏”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细如牛毛的雨丝终于渐渐停住了,这是一阵微风传来,两只麻雀落在地下蹦蹦跳跳的寻找食物。

    我的注意力暂时被这两只麻雀分散了一下,当我再要转向灰毛老鼠那儿时,就见草丛里乌光一闪,那只灰毛老鼠从隐藏之地一跃而出将麻雀压在身下张开满是细牙的尖嘴,一口生生将麻雀脑袋咬断。

    第48章 老鲶鱼

    没了脑袋的麻雀还奋力扑动了几下翅膀,血水溅满了灰毛老鼠一身,而这只耗子先是将麻雀的脑袋吞下肚,之后将半截麻雀身子拖进了草丛里,随即消失不见了。

    麻雀虽小,但场面血腥,这让我觉得蹊跷,老鼠虽然是杂食性动物,但它的天性就是警觉性极高,胆子很小,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将它吓跑,像这样捕食活鸟的耗子真是生平头一次见。

    我把这一情况告诉宁陵生,他想了想道:“耗子捕捉活物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按道理说这种风景秀丽之地不应该养出这种性情变异的动物,难道风水这块我有错看之处?”

    “宁哥,我可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但既然是人总难免会有疏漏,或许这次风水上真有你没注意到的细节呢?”

    宁陵生两道如炬眼神朝我逼视而至,我赶紧扭头避让。

    “秦边,你陪我再走一趟看看。”片刻之后他道。

    于是我两顺着雨后充满泥土、青草香气的山路朝山下走去,很快就来到了白龙河河段。

    两座高耸的大山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山脚下只觉得阴郁,清冷,河滩两边满是白灰色的碎石子,步行其上十分硌脚,宁陵生却恍似不觉,一边向前走着四处张望。

    河滩上并没有河岸,清晰透彻的河水蔓延至碎石滩上,虽然河水很干净,但还是能闻到一股水腥气,岸边常能看到死鱼,所以水腥气味中又夹杂着腐臭味。

    很多美丽只能远观不能近瞧,白龙河就是其中之一。

    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就听一段悠扬的调子传来,不远处一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船工,用竹竿撑着木排在水里缓缓而来,看着就像是古代时的人物。

    “老乡,咱这是交通工具还是旅游工具?”宁陵生问道。

    “给人看两岸景色的,这叫顺江排。”船工嗓门很亮,一说话整个峡谷里都是回音。

    “能让我们上来吗?”

    “成啊,反正也是回家的路,我顺带捎你们一程。”说罢他撑着竹排直接靠在了岸边,我两分别跳上后他一点岸上的石子,双臂青筋暴起显得力量惊人,小小竹排再度回到水域中一路向前飘去。

    “老乡生意还好吗?”

    “来这里的人也不多,勉强混口饭吃吧。”他憨厚的笑着道。

    “是,咱这儿的人现在钱还不算多,等将来日子好过了,这么漂亮的山水来玩的人肯定少不了,到时候你指定发财。”宁陵生笑道。

    还真被他一语成谶,十年之后此地成了西太湖著名的旅游风景区,这位坚持十年的船工依靠家乡的旅游资源发了财。

    “托您吉言啊,我也没想怎么样,只要几个孩子天天能有rou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您守着这么大一片河地还怕没有rou吃,鱼rou也是rou啊。”宁陵生笑道。

    “嗨,咱们这儿的鱼一条条比鬼都精,等一天未必能钓上来一条,没时间跟它耗。”

    “哦,这里的鱼很难钓吗?是不是你钓鱼的手法有问题?”

    “您想啊,我从小是在河边长大的,要是连钓鱼都不会,那不成傻子了。”

    “是这个理儿,看我这个问题问的。”宁陵生自嘲的笑了笑。

    “对了,我来时听人说这条河段里有一条白龙是真的假的?”

    “您几位可别听敬友村的人瞎说啊,马背山是敬友村的地方,这条河段也属于他们,他们那些人哪还有一点农民的样,整天忙着做生意,比城里人都精明,说这条河里有龙王是造话题吸引城里人来看热闹的,山上那间龙王庙看到了没,他们修庙是为了赚人香火钱,您几位可别小看香火钱,旺季的时候一天收入能有上万,再遇到个有钱人随手一捐就几千几万的,老赚钱了。”

    “哦。”宁陵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在白龙河道的尽头我们下了船,抬头望去只见高处天空呈一线之状,宁陵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你看出问题了?”我心里一激动。

    “刚才你没听说吗,这河里的鱼不好钓啊。”

    “听说了,可是河里的鱼与岸上的龙王庙能有什么联系?”

    “之前我所注意的一直是当地山势、地形、水向三者间的联系,如果以正常的风水之术来看这里可以算是聚风藏气的龙xue宝地,但是我忽略了一点,还有水底呢?如果白龙河下藏有风水法地,那风水定位的方法自然就不相同了。”宁陵生道。

    我们工程队里有熟悉水性的人,做了相关安排之后,挑了个风和日丽的白天上午,两名工人身着潜水器材潜入了水下。

    白龙河道总共约有五百米不到点的长度,深度大约是十七米,算不得很深,但是相对于内陆湖而言也算是有一定深度了,所以水底搜寻的进度并不快,一共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算把整个河道给顺了一遍,结果还真的发现异常状况了。

    第三天两名“水鬼”在接近白龙河道另一段尽头时,在河底发现了一艘日据时代的炮艇,而在炮艇的船舱部位卡着一条巨大的白色老鲶鱼。

    炮艇虽然不属于大型舰只,但也有七八米的长度,而老鲶鱼的身躯横穿整条炮艇,尾部和头部还撑出来一截,所以整个身躯被卡在炮艇中动弹不得。

    也就是说这条老鲶鱼的体长至少超过八米,以此推算它的寿命应该在百年以上,是一条实至名归的“老鲶鱼精”。

    由此我们大概猜出了当地存在“白龙”的真实原因,所谓的“白龙”其实就是这条白颜色的老鲶鱼,世间一切生物都有地盘意识,老鲶鱼自然是白龙河道的王者,鲶鱼生性阴沉,一年中绝大部分时间都躲藏在水底,可是一旦到梅雨季时,河水中的氧气含量稀薄,它就会浮上水面吸取氧气,如果山中的居民站看到水里有一节极长的长条形白色身体,甚至还有鳞片,就有可能误认为是有真龙出没,这倒也并非是敬友村的人故意使诈,吸引游客。

    而河底那艘炮艇就是老鲶鱼栖息之地,不过后来它的身形长大,卡在了炮艇里无法出来,这也是当地村民很长时间没有再见到“真龙”的缘由。

    最为怪异的是巨大的鲶鱼虽然被固定在炮艇里无法动弹,但它的“子孙后代”们却以牺牲自己的方式继续供养着老鲶鱼没让它饿死,而河里的鱼类之所以能识别鱼钩、诱饵,极有可能与老鲶鱼“教授”有直接关系,因为“水鬼”们亲眼见到许多鱼类漂浮在老鲶鱼头前一动不动,而老鲶鱼却时不时的摇头晃脑一下,就像正在教授学生的私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