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油灯格外的暗,只朦胧看见床上有一个人躺着。萧玉如轻声走过去,掀开被子—— “人呢?”萧玉如忽感背后有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回头—— “唔——” 萧玉如猛地被捂住嘴巴、一棒子敲在后脑勺上,木头一样的昏在了床上。 萧袭月呼呼喘着粗气,四肢无力。好在方才她使劲抠喉咙,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没想到那果子空腹吃,威力居然那么大。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赶紧离开…… 这满船上的人,能暂时护住她的只有三个,秦誉秦壑,和昌宜侯…… 而方才的船舱里,施景蟠穿戴好,却意外的看见赵月柔裙子上那一抹殷红,心头一紧! 难道,三皇子并没有…… 不管了,先办正事要紧。 萧袭月躲进暗处,眼见着施景蟠从吃酒的船舱里出来,钻进自己的屋子。而此刻那屋子里头躺着的是萧玉如,而不是她。 呵,害人终害己。这事可不怪她了…… 四肢乏力得厉害。在施景蟠发现之前,必须赶快离开。 秦誉有美人在怀,所以萧袭月去找了昌宜侯周宇。 “侯爷……”屋里漆黑一片,萧袭月焦急的轻轻喊了两声,却没人回应。 不好,要么就是醉了,要么就是人不在。 正这时,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突然从后面把她紧紧箍进怀里!浓重的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颈窝一阵酥麻,一双似火的唇,在她脖子上流连,蹭着,吻着,一颗强而有力的心紧贴着她的后背,跳动着。 “别动!” ☆、第23章 萧施受难 “放开我……你这登徒子!”萧袭月奋力反抗,那壮硕的双臂如同铁牢一般纹丝不动。 “别动,让我抱抱……” 这是抱吗?抱用的着嘴吗?还有,这手像厚脸皮的鱼儿一样在她身子上到处游、怎么也推不开! “不要脸,秦誉,你忒不要脸!”他的声音化成为她都听得出来,还有这冷冽、凌厉的气息,除了这厮谁还有。 萧袭月终于抽出手,“啪”的一耳刮子拍在秦誉脸上,像打在结实的柱子上似的,纹丝不动。 他动作终于停了! 秦誉的身影高大,半在薄薄的月光中,半在阴影里。薄薄的月光照得他轮廓越发的冷峻、而带着一分妖魅,眸光灼灼,酒气浓重,溢出丝儿危险的味道—— “不要脸?本殿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不要脸……” “你……唔……” 萧袭月被他一只大手捂住嘴、一个天旋地转被压倒在榻上,身上的三皇子秦誉像座大山,密密实实的压在她身上。 萧袭月挣扎反抗着,猛然摸到榻上身旁有个一只手!男人的手! “识趣的就闭上嘴,昌宜侯躺在你旁边,你若是把他喊醒了……” “唔……”这男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秦誉有恃无恐,放开萧袭月的唇。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三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偏偏不放过我这么一个低贱的庶女?”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两辈子。 秦誉略作沉吟,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萧袭月耳畔的长发,散发出来的果酒香气一阵阵的往萧袭月鼻子里钻,直要立刻醉过去。 “想要,就要,有什么不可?” “我确实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女,但你又凭什么这么欺辱我……” “说得这么委屈……”秦誉低下唇来,在她的唇上、脸颊上嗅了嗅,“谁说我在欺辱你,明明我是在疼爱你……” “滚……禽兽!”萧袭月又气又屈辱,又反抗不得、不敢叫喊,憋得眼睛里泪水打转。 秦誉突然双臂收紧,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俊脸埋在她颈窝里,嘴里撒娇似的疲惫呢喃:“禽兽,也需要人疼……”“就抱一会儿……” 秦誉就这么压在她身上睡着了!萧袭月醉酒昏眩,被突然杀来得秦誉一搅合,脑子里已乱作了一锅粥。 秦誉身上酒气浓烈,他喝了不少酒,所以……他现在是醉了?他的那美人侧妃呢?还有,他如何知道她回来找昌宜侯? 萧袭月试图推开秦誉,怎知刚推开一点,一只大手就将她往下一按,头砰的撞在yingying的床榻上,昏了过去…… 最后一个念头是…… 完了,明早又要被人捉jian了,而且jian了两个男人,一个皇帝的儿子,一个皇帝的宠臣…… 天微微亮,伴随着惊叫,萧袭月噔的一下醒来!小窗逸进来深蓝的微光,屋子里还黑黢黢的,萧袭月一摸榻旁—— 空无一人! 昌宜侯呢?那姓秦的禽兽呢? 不……这是她的屋子!不是昌宜侯的! “死人了、死人了!!” 接着一阵女子呜呜的嚎啕大哭。 萧袭月连忙冲出门去,发现施景蟠的屋子外围着人。屋子里萧玉如衣不蔽体的在榻上哭,施景蟠瞪大双眼又怒又惊惧! 塌下,赫然躺着赵月柔,模样仍然娇俏,却脸色发白、已经没有生气儿! 她死了! “世子爷,本殿的侧妃怎么会死在你的屋子里!你有什么好说!”秦誉阴沉着脸,眼睛里阴云密布,施景蟠双腿一软、跪在秦誉面前。 “这、这定是有阴谋啊!景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方才一醒来,发现身下压着的竟然是萧玉如,根本不是萧袭月!床下还躺着本该已经送去秦誉屋子里的赵月柔,而且还是死的! “三殿下息怒,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待咱们靠了岸、在移交给官府来办,定给侧妃娘娘一个交代,殿下意下如何?”萧华嫣也是意外得紧,昨夜她加醉之后被扶回房,怎知真的就迷迷糊糊的“醉”过去似的。 “移交官府来办?你是说本殿还没有资格来办吗?这江山都姓秦,我秦誉还没资给自己的女人讨还公道了?!” “三哥息怒,昨夜大家都喝多了酒,或许有什么意外也未可知。”秦壑道,但他哪不知,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施景蟠趁醉强暴萧玉如和赵月柔,至赵月柔死,只是施景蟠到底是宣平侯独子,此事还需再议。宣平侯府也是平京四贵族之一,势力不容小觑!况且,宣平侯平素在朝事事支持他,他也不希望侯府受难。 赵月柔是吏部侍郎次女,其母是皇后的亲表姐,这回死在他床边,施景蟠大感大祸临头!回头乍见萧袭月,发狂似的冲过来一把掐住萧袭月的脖子! “是你,肯定是你杀了赵月柔,然后嫁祸给我!是你杀了她!我明明——”他明明去的她的屋子,怎么可能回来自己的屋子,而且昨晚他强暴的竟然是萧玉如!后来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不是被人陷害是什么! “世子大哥在说什么……咳咳……我听不懂……” 施景蟠双目赤红,却没办法说他是去了萧袭月的屋子、打算强暴的人也是萧袭月,不是萧玉如也不是赵月柔! 萧玉如身上青紫交错,昨晚一夜差点没被折腾得折了半条命,此番又被这么多人知道自己失了贞洁……心头暴恨,手里抓着一截匕首朝施景蟠冲去。 “猪狗不如的狗东西、我杀了你!!!” 秦壑秦誉、昌宜侯竟没有一个制止的,施景蟠祸害了不少女子,他们都知道。 可惜萧玉如双腿虚浮、一刀扎偏了,摔在地上。 “还嫌不够丢人吗!玉莲,扶你五姐下去。”萧华嫣呵斥。心头又冒火又疑惑。昨夜一定有人动了手脚! * 上了岸,赵月柔的尸体被秦誉一道带回了皇宫,吏部侍郎夫妇闻讯赶来,哭得肝肠寸断。好不容易生个貌美如花的心肝女儿,且得了皇后相助,送去了三皇子处当了侧妃,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喜事就变成了噩耗! 皇后大怒。 吏部侍郎一状告到皇帝面前。 船上所有人都被控制下来,侯府和将军府来保才把人提走。一时间,将军府、宣平侯府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秦誉作为受害人一方,倒是受了不少安慰于同情。赵月柔多美的一个娇俏女子,刚到手就没了,这些日子二人的恩爱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都暗暗替他感到可惜。 萧云开对萧袭月、萧玉如几姐妹间的暗里冲突不是没有察觉,这番定然少不得那些恩怨干系!自己的女儿被人强暴了,就算萧玉如是个庶女,但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作为父亲,心头的暴怒、丢脸不可言喻!是以萧云开见到施景蟠跪在面前的瞬间,只差点没忍住抽刀劈了这混账! “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姨父、大姨父,蟠儿冤枉啊、冤枉啊……”施景蟠心头确实冤屈。 杜老夫人闻讯就气倒了,在场只有萧云开夫妇俩、萧华嫣袭月四姐妹、萧玉如的娘四夫人田氏,以及宣平侯夫妇俩、施景蟠兄妹二人。 没有外人在场,施景蟠略作思量才和盘托出。 “这一切都是四meimei袭月报复陷害蟠儿的啊!玉如表妹说前阵子受了四姐袭月的欺负,让蟠儿帮忙、演演戏,吓唬吓唬她,谁知道当晚我们都晕了过去,醒来三皇子殿下的侧妃就、就没了,玉如表妹衣不蔽体的……” “混账东西!”萧云开听不下去、红着眼打断。 萧玉如一听施景蟠的话,悲痛又愤怒:“如何是我说的?明明是你meimei施蔷蔷出的主意、我只是陪你演戏罢了!你色欲熏心,见了侧妃娘娘起了色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现在又想嫁祸给我萧玉如来背这黑锅!你、你好不要脸!” “玉如meimei你怎么能污蔑我大哥呢,明明是你求我们帮忙替你报复你四姐袭月,帮你夺三皇子,我和大哥才是受害者、受你连累!”施蔷蔷也一起推卸。 萧玉如百口莫辩。 “够了!”萧华嫣一声呵斥,冷艳的气质,发起怒来有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大家都是一家人,还在互相泼什么脏水!现在想的是该怎么办!” 萧华嫣缓了口气,“爹,二姨父,赵月柔是皇后指给三皇子的,现在又死在咱们的船上,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怕这回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世子大哥是姨父的独子,定不能有闪失,谋害皇子侧妃这个罪名,我们谁也担不起,眼下还是赶紧想对策为上。” 一番话,说道萧云开心里去了。 宣平侯怒哼一声。 “我蟠儿好好的一个孩子,就是因为搅合进你们府里这些明争暗斗里,才遭了祸事!萧将军,你说怎么办!” 萧云开心头怒火,却不得发作,他哪儿不知道施景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吓唬”,完全是狗屁!只是毕竟自己理亏在先…… 萧云开转而对跪在一旁的萧袭月赤目咬牙—— “拿家法!” 萧袭月噔的抬起头,直视萧云开暴怒血红的眼睛。 “爹爹,你又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