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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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你父亲身边只一个姨娘,梅姨娘又是那样的性子,身边的人太少了也不好,我便做主将佩兰给了你父亲。” 徐昭心里不快,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满来,只低着头不说话。 等到回了锦竹院,徐昭问了自家娘亲好久,才问出了缘由。 怪不得娘亲不好和她说,原来,那秋彤身子有异,就是所谓的石女,自打发现自个儿不对,就一味的想着要自梳。 母亲有孕后,想着老太太要作怪,就想起了这事儿。 私下里和秋彤说了,叫她当个名分上的姨娘,秋彤便也应下了,左右,她是伺候不了老爷的,只当是太太给了她一条出路。 “这会儿不依了你祖母,你祖母总会再想法子的,只秋彤一个,她会以为秋彤是我的人,兴许是做做样子罢了。” “只有她跟前的人当了姨娘,她心里头才能放心。” 徐昭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默默不语,老太太真够让人无语的,变着法儿的和娘亲过不去,给他们这房添堵。 难不成,这是她活着唯一的乐趣吗? 等到第二天,周氏就抬了秋彤为姨娘,而且那一晚二老爷宿在了秋姨娘的房里。 反倒是兰姨娘,还没得宠就失了恩宠,二老爷至今没踏进她的屋里。 这一日,徐昭去给老太太请安回来,刚进了正屋就见着秋姨娘和兰姨娘站在那里。 秋彤之前本就伺候周氏梳头,如今成了姨娘也没什么改变。 倒是兰姨娘,看着秋彤讨太太的欢心,心里只觉着堵了一口气。 就凭她是太太跟前的人,太太待她就宽厚,哪怕她抢了老爷的恩宠。 “早听说meimei好手艺,如今见了,真是叫人羡慕。” “昨个儿老爷留在了meimei那里,meimei身子不舒坦还这般尽心伺候太太,怪不得能得太太看重。” 徐昭看了佩兰一眼,心道,这老太太跟前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和徐茵一样的性子。 这一刻,她有些明白徐茵怎么会养成那样的性子了。 一半是天生,另外一半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功劳了。 见着徐昭进来,兰佩福了福身子,道:“给姑娘请安。” 徐昭虽不待见兰佩,可到底避了避身子,只受了她半礼。 她再怎么,也不好叫人挑出错来,告到老太太跟前。 周氏见着她进来,便招了招手叫她过来。 徐昭走过去,等着自家娘亲梳完头,就扶着她起来,坐在了桌前。 秋彤站在一旁给周氏布菜,周氏不时和她说几句话,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佩兰站在一旁,格外的尴尬,屋子里伺候的薛mama见着她的脸色,心里只觉着活该。 以为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自己就尊重了,俗话说的好,长辈跟前的一只猫一只狗都是好的,可若是个人,进来当了个姨娘,哪里还能讨得了好。 往后才叫她知道,她在这二房,便是连一只猫,一条狗都不如。 薛mama想着,不着痕迹瞪了佩兰一眼,继续着手里的事情。 刚用完早饭,就听得外头婆子回禀:“太太,梅姨娘和五姑娘来了。” 说话间,梅姨娘就和徐茵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妾身给太太请安。” “女儿见过母亲。” 自打兰姨娘和秋姨娘进来,梅姨娘便病了。 徐昭听说,徐茵和她闹了一次,梅姨娘气不过,才晕了过去。 “你身子可好了?”周氏看了梅姨娘一眼,问道。 “太太体恤,叫人请了大夫进来,吃了几服药妾身觉着好多了。” 梅姨娘的话音刚落,兰姨娘就笑道:“jiejie这病可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不知,jiejie这病到底是心病还是实实在在......” 兰姨娘的话还没说完,周氏就皱着眉头,冷声道:“这是什么话,梅氏比你先进府,又替老爷生了五姑娘,哪里容得你这般放肆。” 周氏这话,一下子就将佩兰噎在了那里。 半天,才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妾身只是随口说说,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梅jiejie的身子罢了。” 周氏心中烦躁,说了几句话,就让几位姨娘退了下去。 “娘亲若是不想,往后也不必叫她们立规矩了。” 说是立规矩,吵吵闹闹的,娘亲反倒是不舒坦。 “既然当了姨娘,该立的规矩还是早早要立好,免得日后难收拾。” 徐昭知道她说的是兰姨娘,这个兰姨娘是个厉害的,一进来就搅的二房不得安宁。 方才她话里的意思哪个听不出来,分明是在说梅姨娘拈酸吃醋,气父亲又有了两个姨娘,才病了。 徐昭有些恼怒道:“兰姨娘尖酸刻薄,有她在,往后怕是不得清净了。” 听着她的话,周氏淡淡道:“她一个姨娘,还掀不起风浪来。”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娘亲平日里吃的用的,都要仔细的检查过,以后只叫兰姨娘过来,娘亲也别叫她布菜。” 免得,她起了什么心思,害了娘亲肚子里的孩子。 徐昭的心思周氏哪里能不明白,听到这话,只笑了笑:“娘活了这么些年哪里能不知道,你问薛mama,平日里吃的用的,但凡是能近身的,哪个不仔仔细细检查过几遍。” 听了这些,徐昭这才放下心来。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徐昭在屋里看着书,半夏进来回禀,说是方才有人见着,大姑娘回府了,脸色不怎么好,像是哭过一场。 ☆、第41章 宋府 听了半夏的话,徐昭皱了皱眉,徐徽才嫁过去几个月,就一个人回来了。不用想也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徐徽那样的性子,怎么也不会不管不顾跑回来。 “姑娘可要过去看看?”半夏见着徐昭皱眉,忍不住道。 徐昭摇了摇头,换了谁谁也不愿意让人见着自己狼狈的一面,更别说之前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只一会儿工夫,大姑娘独自回府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府里。徐府上上下下都在猜测,大姑娘是受了什么委屈,难不成,是大姑爷又生出什么事情了。 荣欣堂 徐徽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求祖母替孙女儿做主,孙女儿是被那通房冤枉的。” 老太太气的面色发紫,猛地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欺人太甚,当我徐家没人了!” 老太太大怒,差点儿就晕倒过去,还是跟前的严mama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老太太息怒,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免得坏了大姑娘的名声。” 大姑娘打小规矩,又没有见过后宅得那些个肮脏事,才被那下贱的通房给算计了。那通房实在是个狠毒的,竟然舍得了自己肚子里的骨rou来诬陷大姑娘。 老太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徽,重重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 徐徽哽咽的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 大太太王氏见着她满眼通红,心里头疼的厉害。 她护在手心疼了这些年的徽姐儿,竟然被宋家欺负成这样,她心里怎么能不恨。 王氏拉着徐徽的手坐了下来,细细问道:“这几个月,姑爷待你可好?” 徐徽先是摇了摇头,之后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自打嫁过去,宋承君待她还是极好的,只是他待她好,待那通房茹氏也不错。 每日茹氏来她房里立规矩,他看着她的神色,让她忍不住嫉妒。 可自小她熟读女则女戒,知道女子不该妒忌,所以也从未为难过她。 谁曾想,昨个儿她竟然故意激怒了她,她只罚她跪了小半个时辰,她便小产了。 说着这些,徐徽又忍不住哭出声来:“都是女儿没用,中了她的计,可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人,他难道不知道,女儿就是再怎么,也不会使出这种手段,当着丫鬟婆子的面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女儿解释过,可夫君和婆母怎么也不肯相信。” 见着徽姐儿这样,王氏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心里更是恨极了。 “走,跟我到宋家去,将那贱婢叫出来对质,娘给你讨个公道!” 王氏说着,便站起身来,想要拉着徐徽走出去。 “放肆!王氏你这是想搅的徽姐儿不得安宁,让人家休了她才高兴?你去闹,让满京城的人见着你泼妇的样子?” 老太太一句话,就让王氏停住了脚步。 可她心里头,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难不成,这恶名就让徽姐儿背着了? 老太太看了王氏一眼,吩咐道:“你派几个人,将事情给张扬出去,就说宋府那通房拿宋家的骨rou算计主母,将徽姐儿欺回娘家了。” 王氏愣了愣,心里头有些犹豫。 事情若是闹大了,宋家会不会怪徽姐儿。 老太太见着她的脸色,哼了一声,冷声道:“真要为她好,就派人将此事传出去。这回若是退了,徽姐儿往后在宋家可就只能任人欺凌了。” 之前退了一步,那是因为徽姐儿只订了亲,还未嫁进宋家。 可如今,既然已经嫁过去了,她相信宋家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家好好的闺女嫁过去几个月就要休了不成? 老太太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之前那通房有孕,张氏来府上的事情都放出去,咱们仁至义尽,哪里都挑不出错来。” 徐徽站在那里,看这王氏道:“祖母说的对,那怕夫君一时怨我,女儿也不能任人欺辱。” 不然,往后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徐徽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她让了一步,若是再让,只会让旁人觉着她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