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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在斐瑞身后的真一与西泽对视,她脸上长了鱼鳞一样的硬甲,那是她被辐射后感染的伤口,并且她的身体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无法复原只能在感染中缩短寿命痛苦的活下去。 最早一批被感染的人群已经死在了黑夜,哪怕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穿戴着厚重的防护服,但是无处不在的核辐射依然带走了大批量的生命,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少量的辐射,也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感染变异,不过所幸,大家都还活着。 仅仅只是为了在污染区存活就付出了大量伤亡,所有人都为这一场持久的拉锯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这几年星罗城的崛起不可避免的动摇了联盟统治,如今的外区已经没有多少联盟军队驻扎。 斐瑞的军队从来不与联盟军队正面交锋,他的士兵们游离在黑夜中一触即走,让联盟军队在外区疲于奔命,原本严谨森严的联盟军已经逐渐收缩进中区,将外区的控制权渐渐丢掉。 而这两年随着新城建立,众多的人口涌入星罗城,有着严密组织的星罗城正在日渐成长为可以动摇的庞然大物,原本被严格保密的星罗城成为外区公开的秘密,外区最大胆的民众甚至敢结队到星罗城走私,将这座城市生产的物资交换带走。 星罗城已经不再是隐秘在污染区的小老鼠,他们已经成为可以与联盟分庭抗礼的可怕对手。 而联盟,已经连外区都丢失了,只能龟缩进中区,依靠中区庞大的人口与精尖科技与星罗城彼此对峙。 中区才是联盟最核心的力量,外区从来不是联盟的外区,而是这些世代生活的贱民的外区,联盟以为派驻军队驻扎就能将新罗城逼入无法生存的污染区,就能迫使他们不打自溃,却不知道驻扎在外区的军队反而成为斐瑞可以击破的软肋,在几年的游击中被逐渐消耗。 被逼入污染区的斐瑞并没有像联盟预料的那样不打自溃,他带领星罗城残部在严酷的污染区存活下来,他们日夜穿戴臃肿的防护服,与荒芜的环境对抗,与凶猛的变异动物对峙,终于一脚一步稳稳站立在了污染区,将一座新城拔地而起,逐渐繁衍生息根深叶茂。 联盟为他们的自大付出了惨痛代价,驻扎在外区的联盟军几乎被消耗殆尽,这重创了联盟,让联盟收缩兵力退回中区。 战争不只是军队的事情,外区在频繁的交战中已经废墟,中区同样也陷入颓靡。 联盟与星罗城持续两年多的对抗重击了中区经济,星罗城在废墟中重启,联盟却日益颓败下去,中区配比到每户人家的食物越来越粗劣,而繁重的工作也与日俱增。 中区人口不过八千多万,几年交战损耗大量人口,这直接使得中区青壮人口急剧减少,痛失丈夫与儿子和父亲的家庭在最初对星罗城对斐瑞的仇恨过后,她们捧着越来越粗劣的食物,同样陷入了迷茫。 他们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战斗,为了杀死异种吗,可是异种到底在哪里?为了摧毁星罗城吗,可是星罗城那么遥远,这些生活在中区的顺民们从来没有见过。 为了联盟吗,为了伟大领袖维克多吗?可是她们的亲人已经死去了,她们却连一个黑面包都吃不饱,伟大的遥远的领袖他在哪里。 中区宽阔的街道依然肃穆凛然,还是旧日模样,高高挂在路口的巨幅画像依然俯瞰着人民,而路口无处不在的监控忠诚地记录每一个经过的面孔。 这里是斐瑞出生的地方,他记忆中的中区从来没有变化过,只是路边偶尔经过的行人胸前佩戴着丧事的黑色小花,这个冷肃城区透露出的凄凉悲怆。 封闭的房间里,窗帘被紧紧拉住,十几个人挤在小小的房屋里,紧张肃穆的氛围在人群中渲染,没有人大声说话,只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客厅中央,紧张并且语速极快地对着众人宣讲。 一张张宣传纸被中年男人分发到众人手中,他在人群中急促而严肃道:“战争已经结束,如今根本没有异种,我们已经没有敌人了,人类不应该彼此残杀,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面对这个残酷的废土世界。” 随着中年男人的话,小声的嗡嗡声在人群中响起:“如果战争已经结束,为什么每年都要派遣士兵离开安全区布防,那些被监察者驱使的异种又是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竭力安抚住躁动的人群:“那些都是谎言欺骗,你们有谁见过军队真的离开安全区,那些写在报纸上宣发在光屏上的消息都是联盟编撰的谎言,他们只是想要温驯便于统治的羔羊,这些都是假的!” 人群开始sao动:“你胡说,我的儿子参加了联盟军队,他分明写信回来他离开了安全区去往了前线。” 老迈的老妇人愤怒的嘶吼:“你胡说,我儿子是烈士,他死在对抗异种的前线,战争怎么可能是假的!” 中年男人试图安抚愤怒的老人,他焦急道:“请不要吵闹,听我说,听我说,我有证据。” 透明的光屏被展开,那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废土,驾驶在空中的飞行器忠实记录下每一寸土地的痕迹,漫漫黄沙戈壁中只有大量凶残的变异动物,却没有见到任何异种的踪迹。 随着光屏中画面的展示,更加机密的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那是广袤的卫星云图,如今蓝星破败,联盟却依然掌握着最核心的技术,他们依然有着人类最顶尖的科技,这份卫星云图就是凯瑟琳从军部费劲手段弄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