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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凌问:“为什么?” 心里却在想:“肯定是为了那个漂亮的日本小jiejie,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傅指导。” 傅星图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同样的问题:“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 这个问题敖凌自己也很想知道,或许是晚上的自由泳接力游得太兴奋了,又或许从训练基地换到酒店有点不习惯…… 他还没想到合适的失眠理由,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只有两个字:“过来。” 于是敖凌从床上坐起来,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看了一样旁边沈飞的床,队长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来到门口,打开门出去,又把门带上,然后一路小跑着来到隔壁房间。 房门已经打开了,傅星图就站在门口,房间里面只亮着一盏小夜灯,靠窗的那张床被子是散开的,靠墙这边还整整齐齐的铺着。 敖凌想起来,宋卫华和领导们都住在另一间酒店,傅星图是一个人住的。 然后敖凌就开心的占领了那张空床,然后一点也不见外的把空调从27℃调到了23℃。 傅星图坐在自己床上看着他:“你很热吗?” 折中一下,敖凌又把温度调到了25℃:“差点忘了,您老身体不好。” 他话音刚落,一个抱枕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砸在脑袋上。 想不到傅指导不但扔A字板百发百中,换成抱枕也丝毫不影响发挥。 敖凌犹豫了片刻,弯腰捡起抱枕又给他扔了回去。 两个人重新躺下,傅星图才和他说了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松本优来比傅星图还要倒霉,她连奥运会的资格赛都没有参加,在当年二月就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宣布自己被诊断出血癌,会暂时告别泳坛接受治疗。 傅星图说话时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时隔两年半,看到她战胜病魔重回赛场,我是真为她感到高兴,同时我会觉得,或许我也可以……” “!!!” 最后这一句,让敖凌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知道傅星图曾经是一名顶尖游泳运动员,并且很年轻只有21岁,可是她胸前那道因为手术而留下的伤疤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借着夜灯,敖凌看到傅星图仰躺在自己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很亮,里面闪烁着希冀。 “可是,医生说过,你以后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这话说得很扫兴,傅星图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医生还说过我已经完全康复,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敖凌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看出点孤独感。 傅星图人高马大的一个人,处在那里无论是站还是坐都会给人造成极强的压迫感。 他对手底下的队员要求非常严格,对自己更加严格。 在他生日那天晚上,邓佳佳让所有人写时间胶囊,敖凌无意间往他那边瞥了一眼,看到他写下的四个字是“奥运冠军”。 或许,从那个时候器,傅星图就动了要重返赛场的念头。 “可是他的心脏能够承受这么高强度的游泳训练吗?那已经不是一颗普通人的心脏,并且游泳本来就是一项对心脏负荷很大的运动。” “睡觉吧,不早了,明天还有比赛。”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星图坐到了敖凌身旁,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呢,你又不懂。” “我懂,我怎么不懂?”敖凌反驳他,“我又不是小孩。” 傅星图冷笑一声:“你懂什么,你就知道吃,好了,赶紧躺下睡觉。我明天我得问问沈飞,一个大活人从他房间跑了,他竟然不知……” 最后一个“道”字还没说出口,敖凌就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正好抵在他的下巴上。 “卧槽,这是干嘛?占我便宜还是跟我撒娇?” 敖凌没说话,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见他缓慢而强健有力的心跳,很难想象,胸腔内的那颗心脏曾经经历过什么。 暴发性心肌炎,就算敖凌之后在网上查阅了很多资料,对于这个名词了解得依然很少,只知道,许多患者发病的时候还没等来救护车就已经不行了。 “傅指导,”敖凌问他,“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游泳?” 这个问题可把傅星图难住了,这么多年都是在水里度过,他早已经习惯了:“在水里能让我安静,全世界都安静下来。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生长在水里的鱼,离开水大概会死吧。” 敖凌说:“可现在的问题是,回到水里有可能会死,你怎么办?” 傅星图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为师待你不薄,你盼我点儿好。” “梦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敖凌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想要奥运冠军,我替你去拿。” “你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替我实现梦想?”傅星图看着他,良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小朋友你怎么不懂,梦想这个东西,要自己亲自实现才有意义。” 其实傅星图知道,他的小徒弟很善良,或许心里比他自己还要纠结,既关心他的身体,也在意他的梦想,才会说要帮他圆梦这种话。 傅星图看了一眼时间,快一点了:“赶紧睡觉,明天还有比赛。” 敖凌第二天的比赛在下午,200米混合泳预赛,这个项目他一直没什么把握,因此预赛和半决赛都没怎么留力,最终以第二名进入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