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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袭反过来污蔑原作者?一个临近毕业才好不容易有点成绩还在网上被吹得天花乱坠,这点成绩还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我句神前无名气后无营销,一开嗓就把人唱得眼泪哗哗地流,老子特么这么多年,断奶之后还是第一次哭得跟个狗一样!就这样的水平还用去抄袭?你但凡把你脑子里的水倒一倒都不至于有这种脑抽想法!!” “炒作??今日笑话:句神在微博炒作。对不起爷笑了,就句神还需要炒?他现在是不够红还是粉丝不够多?现在外国媒体机构都在关注他,还有哪个明星能凭借一首歌就做到这个地步?我句神生来就已经是顶流了好吗??他是永远的神!不接受反驳!!” “喷子不是想要证据?现在证据我给找来了咱们理性判断。句神说了不喜欢三次元被打扰所以这里不多查他,就翻了翻中央音院南婉的历年考试成绩:排名中上游起伏不定,曾经有过作业扒网络口水歌被老师听出来记档,关键信息打码贴下面了,不用谢。” “楼上老哥牛逼。” “小意思,隐退多年,就是好久没来过网络这等这风雨之地,要不是事关句神也不至于出山。” “……” 高手在民间,古人诚不欺我。 若说之前南婉和时倦的事只是在学校里闹得大,而这一次,南婉终于遂了她的愿,彻底在校外出名了。 每天出门进校,她都必须承受一波又一波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听着旁人看似压低却又故意把音量控制在她恰好能听到范围的议论,在鄙夷和落井下石之中逃离。 她平日里爱跟社交,爱和别人聊天,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绝,敏感又多疑。 此刻她能看到的所有奚落嘲讽,全都化作了锈蚀的利刃,一下一下,折磨得她皮开rou绽,却永远伤不到要害。 她平日里的朋友多得能绕学院一圈,出门抬头都能碰到熟人主动打招呼,见到老师或异性收获的永远是温和与欣赏。 可现在,她却像是一朝沦落成罪不可赦的犯人,再找不到一个能听她好好说话的人,走到哪里都像垃圾一样被所有人嫌弃远离,完了还要狠狠踩上一脚。 这样看不见尽头的冷暴力最是让她痛不欲生。 她不明白。 明明她才是先发表微博的那个人,就算要抄难道不应该是别人抄了她吗?那个句号大神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凭什么他无凭无据别人却都愿意信他?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为什么非要来坏她的事?! 她恨,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想将他挫骨扬灰。 恐吓也好,诉苦也好,质疑也好,各种带着激烈词汇的私信她一封封发到对方的账号上,却永远石沉大海。 可她又无可奈何。 就像网友说的,对方生来就是要成神的命。 那个人站得太高了,只要一首歌就到了她一辈子也爬不上去的位置。 她在煎熬中耗过去这些天,终于忍不住来找时倦。 那个《陷落》的真正创作者。 她等不下去了。 只要站在街上,每一分每一秒与她而言都是煎熬,仿佛周围时刻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准备着向她吐唾沫扔垃圾。 她只想摆脱。 一秒也等不下去。 ** “只是见个面个时间,而且,”南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学长难道你就不想摆脱身上的骂名吗?” 时倦听着这么个说法,没有出声。 南婉只觉得对方被自己的话内容吸引住了,语气也放缓了些:“学长,现在我可以出面帮你证明你当初抄我的事是误会,你现在过来我这边,我们可以商量要怎么做。” 时倦“哦”了一声:“说完了?” “学长……” 时倦透过落地窗,恰好病房里的人对上偷偷朝这边看的视线。 对方一顿之后,瞬间移开目光。 他道:“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电话了。” “等等!”对方明显油盐不进,南婉心里一慌,急急地叫住他,“好,晚上就晚上,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可千万要来!” “嗯。” 掐断通话,时倦回到病房,将被拉到病床上的透明输液管勾下来:“打针的时候不要乱动。” 苏惟宁沉默地看着,在对方即将离开的时候,抓住了对方的袖子:“你要跟谁见面?” “南婉。” “为什么跟她?” “因为网上的事。”时倦道,“可能是想让我出面帮她作证。” 这些天微博上闹得腥风血雨,苏惟宁受伤住院不需要工作,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唯一打发时间的工具就是手机,自然也有关注。 他闻言,忍不住皱眉:“非要过去?直接电话里解决不行吗?” “她一定要跟我当面说。”时倦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抽回衣袖,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针管。 又回血了。 他索性坐在床沿上,也没松手,就那么握着,看着软管里的血重新涌回去:“大概她手上有证明《陷落》就是我写出来的直接证据。” 苏惟宁一愣:“为什么?” “证明我才是原作者,再给我和她之间胡诌一个较为亲密的关系,表示我是和她一起写的那首歌,属于共同创作。”时倦随意地道,“至于那个证据,估计是带时间日期的录音录像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