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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壮山闻着满屋子的喷香,问道:“午饭你做了什么?” “溜rou段、锅包rou、狮子头还有一个羊rou片。” 头几道菜熊壮山都没吃过,觉得稀奇,羊rou片平时他自己也做,根本没放在心上,然而等唐寿端出来的时候,他才愣住了,这是羊rou片,怎么是干的。 其实唐寿做的应该是孜然羊rou片,但这里没有孜然,唐寿便只能事先用姜汁将羊rou腌了去腥,用胡椒茱萸代替辣椒,做出来的味道并不差。 熊壮山率先尝了一口,惊喜道:“夫郎,这羊rou并没有膻味。” 唐寿也坐下吃饭,“那是当然,我自有做羊rou的独门秘方。” 熊壮山真心实意地恭维道:“夫郎的手艺御厨也比不上。” 唐寿被赞地美滋滋,暂且忘了嫌弃熊壮山饭桶一样的食量。四盘菜,一盆米饭两个人都解决了,主要是熊壮山,他把菜汤都泡进饭里吃个干净,盘子和刷过一样干净。 吃过饭,熊壮山自觉刷碗扫地,都打扫干净了,才拿着做好的羊毛褥子献宝似得进了屋。 “夫郎,你把这个铺在床上,这羊毛我处理过了,干净的,可以直接睡在上面,暖和又柔软。” 唐寿接过羊毛褥子,说不清心里翻腾起来的那种感觉是什么,鼻头发酸,明明手脚被冻的都是冰凉的,心里却是温暖的。 就因为他无意中的一句话,熊壮山就为他冒着生命危险猎了野羊回来。 “快铺上试试吧!” 唐寿将毛皮褥子珍而重之的铺在床上,其实一层毛皮并不能柔软到哪里去,然而唐寿却觉得这比十个毛毡子还令他欢喜。 “很柔软,羊毛也暖融融的。” 熊壮山欣喜的像个孩子,“以后你在家就坐在这上面,暖和。我还有一个狼毛马甲,这就翻出来给你穿。我看你这几日在屋里冻的厉害,每每进货的走了,你脚都冰凉。” 熊壮山知道唐寿脚凉,是因为每回都是熊壮山用手或者肚皮给捂热的。 狼毛马甲熊壮山舍不得穿,每年只最冷的那么几天才穿在身上,又怕脏又怕不小心弄坏的,可给唐寿穿在身上屋里屋外的干活做糕点就一点也不心疼了。 这样真挚的情感,唐寿自认是个直男回应不得,却发誓一定要把熊壮山家的日子给过起来,等他走了以后,攥下万贯家财还怕说不上一个称心如意的夫郎娘子吗。 来熊家进货的人看见唐寿身上的狼皮马甲,没一个不羡慕的。 可当着熊壮山的面没人敢多说一句话,表现出一点妒忌的酸意。 出去后就不这样,全都说开了。 “没想到熊壮山看着人凶神恶煞的对夫郎倒是疼的厉害,狼皮马甲都肯给夫郎干活穿,也不怕磨坏了。” “可不是,我还以为熊壮山脾气那么暴戾,以后一定是打娘子的呢,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疼夫郎的,早知道当初就把……”刚说个头,自觉失口连忙把话咽回去了,可别人已经听出他话中的意思,顿时哄笑起来。 “王老五,你可得了,早先这心思你也不是没起过,记得熊壮山刚回来那会,又是买房子又是买地的,还养起了猪羊,那会你不就动过心思要把家里小娘子说给他,媒婆都请上了门,是人熊壮山看不上你家小娘子直接拒绝了,你才消停。” 王老五老脸胀的通红,“胡说什么,才不是他看不上我家小娘子,是他只喜欢双儿,当初又不是我家一个打他的主意,你们这里多少人看人有钱,和熊家牵扯又算断了的,不都托人上门提亲了嘛。后来要不是把熊壮山惹烦了,拎着媒婆给摔出来,估计熊壮山家的门槛都要给踏破了吧。” 众人呐呐不言,那会熊壮山刚当兵回来,村里人看他有钱和家里也不亲近,那些关系跟断了似得,根本不贴补家里,都明白自家小娘子嫁过去不用受婆婆的气,也不用伺候婆家一大家子。小两口过自己的日子,自己说的算,熊壮山还有钱,一时间熊壮山成了杏花村的香饽饽。 那会村人还不大了解熊壮山的脾气,毕竟熊壮山走得时候才只有十四岁,还是一个普通农家少年郎。只当他是看着凶神恶煞,人还是和气的。直到后来被媒婆闹烦了,提着领子把人给扔了出去。 之后又有人不知死活的挑衅熊壮山,被熊壮山差点没揍死,他们一家子上来帮忙,全部被熊壮山揍翻。那户人家的娘子们仗着自己是女人的身份以为熊壮山不敢动手,结果熊壮山根本不管你男人女人,惹到他就是揍。 事情闹大了,惊动了里正。里正看那家人被揍的实在太惨,就让熊壮山赔银子,这下彻底把熊壮山激怒了,熊壮山耍起了熊疯,差点没把那家人和里正家里房子拆了,更是暴戾的叫嚣着要弄死他们全家,那样子可不像说说而已,是真吓人。自此给那一家子吓的还提什么赔偿,见到熊壮山就绕道走,里正也不敢管熊壮山的事,都怕惹火上身。后来熊壮山又陆续从山上猎回大虫、狼等拖回村子,村里人便越发怕他了。也没人敢生出把家里小娘子嫁给他的想法,都怕一言不合给打死了。 王老五心想,早知道熊壮山喜欢的是双儿,当初说亲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双儿小子说给他了。他家的双儿长的很好看,很秀气,文文静静的像个小娘子似得。这要是说给熊壮山可比说给罗家强多了。罗家因有豆腐生意,自认在村子里高人一等,日子过得好,心底挺瞧不上村人的,觉得谁家都穷,配不上他家。他家双儿在罗家没少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