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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身陷水牢 神秘符号

    欧阳云生从桌上拿起纸巾,将弄得脏兮兮的邢海楼的钢笔擦拭干净,对着窗外流光闪烁的高楼、大桥、t城河流,在广告纸的背面匆匆勾勒出一幅摩登都市的华丽夜景,并在钢笔画的下角帅气地写上自己的签名。

    远远观察一下邢海楼,见他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就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看广告纸的正面,看上面的广告。只见上面写道:“北平国立艺专教授、著名西洋画画家钱铸九将会于12月1日——7日来t城美术馆举办画展”,不禁心中悠然神往,喝了口咖啡,想到:“这西洋画展正好是下周举办,可以约了纹纹一起去看画展!”目光飘到餐厅门口,只见一位身着深灰色西服,梳着油光水亮的小背头的、******的中年干练男子,走进西餐厅。

    欧阳云生不禁笑了,心道:这不是徐香医生吗?原来他不穿医生制服的时候帅得狠哪,与朱jiejie很相配,倒是一对璧人。只可惜传说中“金刀洛阳铲”是有狐臭的,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徐香有狐臭呢?想到这里忽然间觉得有些解释不通,转念一想:对了,我每次见到徐香都会闻到他身上有非常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比其他医生身上的味道呛鼻许多,大概就是为了掩盖狐臭吧?

    他发现徐香在东张西望地找人,又想:他不陪着朱jiejie,到这里来干什么?忽然看到徐香的目光正望向邢海楼,那目光显然是在看一个极其熟悉的人。邢海楼也心照不宣地看了徐香一眼,但只与徐香对视片刻,目光便如闪电瞬间飘开,二人分明是一种熟悉默契却又假装互不相识的无声交流状态。

    欧阳云生心想:徐香从未说过他与邢海楼相识,自己还以为他是条爱国的汉子,来t城就是为了处理无冕号的文物,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随即看到徐香向自己走来,身上是浓重的香水味道,他正要起身与徐香打招呼,忽然间觉得头晕目眩。他摇摇头,眼前的徐香却越来越模糊,紧接着整个餐厅都旋转起来,欧阳云生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云生依稀听到嘀嗒嘀嗒的滴水声和哗哗的流水声,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头顶悬挂着一个最简单的白炽灯泡,散发出幽暗昏黄的灯光。环顾四周,三面是厚厚的坚固的石壁,另一面的石壁上有一扇关闭得严严实实的小门。自己显然是被囚禁在了潮湿的牢房中,奇怪的是头顶不断传来水流的声音,牢房中一滴水都没有,却到处都散发出发霉和腐烂的味道。他恍然大悟:这里是水牢!

    他努力回忆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依稀记起自己当时和邢海楼在西餐厅吃饭,邢海楼四处应酬,自己独自一人喝咖啡、吃牛排,还画了幅钢笔素描。然后徐香就进来了,他显然与邢海楼熟识,却装作互不认识,朝自己走来,自己本来有很多事情想问他,却天旋地转、然后就晕倒了。醒来时就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中。一定是有人在自己的饭菜咖啡中下了麻醉药,自己才会晕过去的!

    欧阳云生凝神静想:整个t城拥有水牢的只有自己的父亲欧阳大帅,现在自己却被关在里面,真是讽刺至极。他大喊救命,却只听到茫茫回音,无人响应。水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自己是被隔离关押的,目的就是怕自己的父亲欧阳大帅知道。

    那么究竟是谁给自己下药,又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呢?邢海楼还是徐香?不对,一定还有父亲军中之人参与此事,否则单凭邢海楼和徐香,是没有权力把自己关进这里的!他们又为什么会把自己关在这里,一定是因为文物的事情,嫌我知道得太多。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将我杀死,倒是大费周章地将我关在我父亲的水牢中。他们留着我一定还有用,是用我来鉴宝,还是用我来要挟我父亲?

    他叹了口气,心想:我父亲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儿子就关在他自己的水牢中,估计现在已经把t城翻了个顶朝天!忽然间白痴灯泡闪了几闪,他猛然惊醒,现如自己今生死攸关,得马上想办法出去。

    欧阳云生虽然从未来过水牢,却看过相关的记载:水牢一般建筑在地底,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分为两层,上层是个蓄水池,下层是牢房,一开机关就可以将牢房淹没。

    他蹲在牢房的角落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也不知是因为潮气的侵蚀,还是药劲没过。他感觉到一阵阵的疲惫,忽然间听到吱吱老鼠的尖叫声,若是平常,必定会又害怕又嫌弃,可今天却感觉这老鼠的叫声非常得好听和给人安全感。

    他朝那老鼠望去,老鼠窜过的墙角青砖上画着一个像甲骨文又不是甲骨文,像绘画又不是绘画的奇怪符号。他凑过去仔细参详,却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符号,自己从未在任何记载中看到过这种符号。是什么人在这里画了这个符号,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意思?是曾经被关在这里之人吗?他是为了打发时间,还是有什么特别用意?他想着想着,更觉头痛欲裂、心灰意冷。父亲的这水牢残忍无比、不知淹没了多少白骨,可自己却从未好好劝过父亲关闭水牢。如今应验报应到自己身上,真是报应不爽,想到这里越发毛骨悚然。

    因为这因果报应的联想,使得欧阳云生又想起了那个卖假画的张丰年,他因为卖假画给父亲,就被关在这水牢中,当然罪不至此。可是他又是如何从这水牢逃脱的,就算有漕帮的人接应,那些内应又是如何找到他的?只要弄明白这些问题,我也能逃出去!

    忽然间觉得有水滴滴在自己的衣服上,不禁跳起来大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