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节
老大夫就忍不住笑了。 “夫人,这世间能导致滑胎的食物何止百十种,人家只是告诉你常见的,其余的还得靠自己了解才成。” 好吧。 郁墨夜心里嘀咕道,这薏米明明也算常见的好吗。 见所有人都看着她,特别是某个 一只眼睛耷拉的男人,微眯着眸子看过来的目光,她就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是她冤枉了他是么。 “扑通”一声,梁子忽然屈膝跪于地上。 “都是我的错,晚膳是我做的,我并不知道jiejie不能吃薏米,若是知道,是绝对不会用它去炖rou的,对不起!” 众人怔住。 特别是老大夫和年轻伙计。 因为梁子跪的人,不是矮榻上被他叫jiejie的那个女人。 也不是矮榻边上,似乎是女人丈夫的男人。 而是今夜被冤枉然后一直试图在自己洗清的这个男人。 他跟他说对不起。 他用薏米炖rou,差点害了自己jiejie滑胎,却跟另一个男人说对不起。 是因为自己的过失,连累了对方被冤? 不是啊,话里的意思不是这样。 情况似乎有点复杂。 潇湘云微微抿了薄唇,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郁临渊扬袖,示意梁子起来,“人家做母亲的自己都不知道薏米能不能吃,你一个孩子不知道也正常。” 郁墨夜更加无地自容了。 老大夫又再次探了探郁墨夜的脉搏。 确认无碍之后,对众人道:“好了,夜已经很深了,孕妇不能熬夜,要早点休息。以防万一,今夜这位夫人就宿在医馆,你们……” 老大夫看看郁临渊,又看看潇湘云,“你们最好也宿在这里,夜里黑,你们腿脚也不便,明日早上你们的伤口还得上药,反正医馆里厢有两间病房,你们自己决定。” 两个男人都不做声。 老大夫便让年轻伙计去准备病房。 然后跟郁临渊和潇湘云道:“病房收拾好了,两位就进去休息吧,都杵在这里,夫人也没法休息。” 郁临渊先起了身。 樊篱连忙上前扶着他。 郁墨夜看到他头也未回地径直进了里厢。 潇湘云跟梁子交代了一下,有什么事喊他,然后,又跟郁墨夜打了声招呼,才一瘸一瘸地进去。 最后,偌大的厅堂里面就只剩下郁墨夜跟梁子。 梁子关了大门。 回来扶着郁墨夜缓缓躺了下去,自己则是躺在边上的一条长椅上。 年轻伙计给他送来了被褥,然后吹了灯。 夜,又黑又静。 黑暗中,郁墨夜睁着眼睛,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 病房里,樊篱将郁临渊扶坐在床边。 郁临渊将脚朝樊篱一伸。 樊篱怔了怔:“做什么?” “脱鞋啊!” 樊篱汗。 好吧,你是皇上,你厉害,我认。 正欲躬身,又听得男人道:“我这并非以皇上的身份,而是以一个伤者的身份,我受伤了你没看到吗?这些事情应该不需要我说,你就应该知道。” 樊篱更加汗。 伸手将他的软靴脱下来,“是以伤者的身份是吧?那我告诉你,你是活该!” “怎么活该了?我被人冤枉下滑胎药,还被人无缘无故打成重伤,你竟然说是活该!” 樊篱嗤了一声,直起腰。 “那人家也没讨到好的呀,冤枉你下.药的那女的,已经被你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了,而揍你那人,你不是也将人家打成了重伤吗?” 郁临渊挑了挑眉尖。 “被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没吃亏。” “当然!你几时让自己吃过亏?你没看到自己刚才那样子,就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一般,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你说你至于吗?兴师动众的,还吼人家,让人家闭 嘴,你这前面的误会还没解开,又这样说人家,你就等着人家真的闭嘴,再也不理你、不跟你说话吧!” “是吗?”郁临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掀开薄被坐进去。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他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不过,最后看到她那难堪、尴尬、不好意思、难为情的小模样,他心里的郁气一下子就没了。 看来,靠梁子照顾她,不行。 一个本身就是个小迷糊,一个还是个孩子,指不定搞出什么事来。 不过,梁子几时还是得奖赏奖赏的。 对她够忠心。 就连他的指示和指使,这孩子都要先看看她的态度,看她同意不同意,然后再去做。 如此这般实在太难得。 而且,今夜最后那一跪跪得好啊。 跟他那么一跪,那么一道歉,无疑是告诉在场的,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 确切地说,是告诉在场的,他跟那个女人,以及她腹中孩子的关系。 真是比什么都强。 他看到,潇湘云脸色当时就不对了。题外话今日更新毕,明日继续~~谢谢【13990486988】亲的璀钻~~谢谢【风吹哪页读哪页】亲的荷包~~谢谢【13990486988】【18951876166】亲的花花~~谢谢【athenalan】【13310033718】【zixin0705】【q23eak0bw】【18951876166】【容默默】【tommygirl】【13377888068】【lan0413】【q2468fbh2】【honglwenyan】【风吹哪页读哪页】【生来就是注定了命运吗】【鲤鱼毛毛】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其实就是心知肚明【6000,更新毕】 不知道是因为心中有事,还是因为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床,郁墨夜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脑子里一直在想今天的事绂。 从早上马车的出事,到夜里自己腹痛,再到方才医馆发生的一切,她的心情很复杂,特别是对郁临渊逼。 曾记得自己对他,真的是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又是从何时起,变得这般猜疑? 或许不是猜疑,而是怕、是患得患失,又或许其实只是想要确认和证明什么。 确认和证明什么呢? 确认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对这个孩子不利?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初是他亲口说,这个孩子不能留。 她只知道,当初是他亲手用香,想要除掉这个孩子。 这样的他,让她如何能淡定,如何能不怕、不防?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明明她不是这样的人。 明明不是。 都是他逼的。 对,是他逼的。 谁让他明明识出了她却装作不识? 当日她那样离开,他应该很清楚她是为何,既然现在见上了,他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个解释? 关于她跟孩子的解释。 可他只字不提。 方才她故意提到了甘苏罗的香,她说,甘苏罗的香单燃不是也不会让人滑胎。 他也被更加激怒,让樊篱跟梁子将他买的所有东西都去拿了来。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想要表达,梅干可能会被做了手脚之外,她还想告诉他,甘苏罗加失英香的事她知道的,且在意的,当初的离开就是因为这个。 可他依旧没有任何解释。 当时人多,而且让她腹痛的真相还没解决,不方便解释,也顾不上解释,她可以理解。 后来呢? 又比如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