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哦,南浦机场么?” “嗯,有事么?” “没事,几点的航班?” 阮荨荨有点不耐烦了,“有事就说。” 许衍:“没事啊,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阮荨荨转头看了眼周时亦,他正在跟大包闲聊,只是表情有些凝重。 “阿衍,如果上次跟你说的不够清楚,那我回去再找你面谈。” “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久没见你了。” “等我回来再说。” 挂完电话,走回去,大包已经走开了,周时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那么久,谁啊?” 阮荨荨如实说:“许衍。” 他盯着她看,淡声说:“他想怎么样?” “小孩子,没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周时亦:“所以,你搞清楚没?” 阮荨荨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想得特别清楚,要你。” 说完还故意顶了顶他。 周时亦把她拉下来,扶着她站好,表情严谨:“别嬉皮笑脸的,给我正经点。” “到底谁不正经?”阮荨荨啧了声,“我正正经经跟你说话,你想哪儿去了?哎……我发现,你这人挺色……” 周时亦冷哼一声。 到底谁色?! * 后门。 丁云杉在拼命洗衣服,徐盛站在一块青石板上抽烟。 脚边是静静流淌的河水,汨汨淌着,河底清澈,偶尔能看见几条小鱼在石块之间穿梭,徐盛拿脚拨了拨,小鱼惊慌窜逃,他笑了一下,看了眼水池旁边的人。 她跟阮荨荨差不多高,好像比她稍微矮一些,但比她更瘦,更单薄。 背脊笔挺,莫名有股倔强。 水池的水哗哗躺着,混杂着她是不是刷衣服的声音,有点刺耳。 脚边放着三脸盆衣服。 徐盛还纳闷她哪有那么多衣服可以洗。 看了许久才发现她把很多干净的衣服都拿出来刷了一遍。 他开口搭腔,“舍不得小白?” 丁云杉没说话,沉默地刷着衣服,身子一晃一晃,乌黑的头发也随着飘动。 “有没有想过要去北洵?”徐盛顿了顿:“你可以过去陪着他,我可以帮你……” 刚想说,我可以帮你找工作,很轻松的工作,工资很高,待遇很好,你可以随时回来看你mama。 丁云杉冷冷拒绝,“不想去,这辈子都不想去。” “不想去?那又在这里作什么?”徐盛冷笑,“你既然担心他,那就跟着他,看着他,稍微跟他低下头,能掉块rou是不是?你一个女人,怎么那么倔?” 丁云杉停下手上的动作,没回头,“我低不低头,关你屁事?” 这死女人! “我……”徐盛一时噎了,老半天迸出一句:“我吃饱了撑着。” 丁云杉回头,冷笑看着他,单刀直入,“还是你想泡我?” 徐盛看了她老半天,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转身离开。 丁云杉关了水,叫住他,“等下。” 徐盛心想:你叫我等下我就等下,你脸大啊?知不知道老子谁?在北洵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干嘛?”他双手抱胸,没回头,背对着她。 良久,才听见声音从后面传来,“徐盛。” “嗯?”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老子没那么闲,一个大男人还要人照顾,有点出息没?” 丁云杉自顾自说:“他胃不好,不能吃辣,烟酒什么的,让他少沾,还有少熬夜。还有要提醒他每年体检,他老忘记。”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照顾他了?” “哦,那算了。”她打开水,继续洗衣服。 徐盛没离开,“还有别的要说吗?” “没了。” “好。” * 白锦辉来了,几人离开郿坞,坐上去雅江的车。 不知道是不是离别情绪太重,车厢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一直到上了飞机,几人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航班准时起飞,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到达北洵已经是晚上了六七点了,几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徐盛看了眼小白说,“要不要找司机开车送你?” 白锦辉摇摇头,“我自己打的吧。” 徐盛点点头,不再坚持,大包咦了声,“你怎么不送我啊?” 徐盛白他一眼,“自己滚回去。” 大包啐了声,“靠,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好?” 徐盛没理他,转头问周时亦:“你们两呢?” 周时亦:“我先送她回家,再回去。” 管家刚好开车来,徐盛点点头,走上去,“那我先走了。” * 周时亦拉着阮荨荨打车,上了车还不死心地问了句,“确定不去我那儿?” 她点点头,“我得先回趟家,看看我爸回来没。” “好。” 两人都有些累,不再多说,阮荨荨靠着他的肩昏昏欲睡。 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路灯与树木,霓虹闪烁。 从小镇回到大城市。 心情别样。 车子停在阮荨荨家门口。 周时亦在付钱,阮荨荨先下车,还没站稳,就有一个人影扑上来, “你回来了,我等你一天了。” 阮荨荨一愣,推开他,终于看清来人。 “许衍?” 周时亦坐在车里,转过头,微微眯起眼。 ☆、44 夜色弥漫,树影绰绰。 周时亦转过头,没有再看外面的两人,沉声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启动车子,他双手抱胸,合眼,仰靠在座椅上休息。在这些事情上面,他的态度还是相当冷静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更何况阮荨荨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比一般女孩子独立、自强、果断。 所以,他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处理,如果不行,他也不介意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车子绝尘而去, 阮荨荨内心是崩溃的。 许衍完全不知刚刚车里还有人,“你盯着那辆车干嘛?” 阮荨荨没理他,转身往里走,“我坐了一天飞机,很累,有事明天再说。” 许衍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显然她很累,面容疲倦,不忍再打扰她,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 阮荨荨走到院门口,给周时亦打电话,嘟了几声,很快接起,清冽醇厚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想起床上时他的喘息声,性感又禁欲。 男人也会有想要叫.床的时候,周时亦大多都是沉闷不出声,但阮荨荨偶尔会故意撩他,所以听上去很禁欲。 “嗯?” 阮荨荨站在门口,有些无奈,“你走了?”